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

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 > 32、第 32 章

32、第 32 章

    禹承舟一愣,失笑道:“还说不贪……”

    他用手一抚问鸿剑身,乌火霎时熄灭,连同着肮脏血污消失殆尽。

    在场全部目标已除,魔气的敌意自动渐渐消了下去,江煜正渐渐抽离恢复。

    禹承舟皱着眉头,用剑柄绕起了江煜颊边被割断一寸的发。

    此时的青年站在漫地血色中,一脸淡漠,没了入魔时肆意的妖异,眉眼间写满了克制疏离,再看不出半点人间罗刹的痕迹。他无辜地垂目望着自己满身污渍,仿佛刚刚大开杀戒的另有其人。

    禹承舟蓦然勾起了唇,这世间只有他知道这般清冷的人儿,皮囊下是怎样的乖张缠人。

    江煜犹豫了半天,伸手拽住了他的袖边,“师尊,我……”

    一抹锋利极了的剑锋瞬间而到,直落他伸出的那只手腕,将将差了一毫,凛然的剑意打得他腕骨生疼。

    “你叫江煜?可是青漓宗的弟子?”一萧肃披发男子居高临下,不屑地皱了皱鼻子,冷冷地注视着他。

    见这人身后三千如雪银丝,一身不落尘的轻袍,看不出年龄的俊美脸庞,江煜便知他是谁了,青漓宗宗主齐见月,师尊最有派头的隐形追求者,用情最深沉的那一位。

    可怜原书中那份细水流长的暗恋,被无情道师尊忽视地一干二净。

    江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揪着衣袍的手,明白过来。齐见月一定是误会他与师尊的纯洁革命情谊了。

    他刚一松开手,那剑意横扫过来,连带着大能的威势一压而下。冰凉的剑锋挑起了他的下巴,逼迫他扬起头与那浅淡冰冷的瞳孔对视。

    “凡间私自向凡人施用灵力……”

    “凡间私自向凡人施用灵力,有损道法,不合戒规,乃违天道,我自受惩戒。”禹承舟一步跨前,挡在江煜面前,空手握住了剑身,对准了自己。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齐见月皱眉,他不对禹承舟用剑,缓缓收了剑意,“如此袒护弟子,云凛仙君可还记得是何身份。”

    “他不算什么青漓宗的弟子。”禹承舟侧目看了眼要挡过来的江煜,低头掐了掐眉心,“一个外门罢了。”

    江煜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驳。

    “外门?”齐见月一挑眉,略一思索,“那我现在逐他出师门你可有意见?”

    禹承舟刚要摇头,只见齐见月伸手一探,江煜藏于腰间的命牌蓦地飞到了他的手中。

    “这个……”禹承舟的手拦住了他。

    “怎的,又不舍得了?”齐见月翻过牌面,上面赫然刻着禹承舟的名号。这可是外门享受不到的待遇,他蓦地抬头冷冷地注视着江煜。

    “没有,只是想好好安顿他归入凡人间罢了。”

    禹承舟不再回头,先一步拂袖,临空而去,广袖四散,离开了江煜,他便还是那个光风霁月,没有多余感情的云凛仙君。

    齐见月给整个大殿之内施了法诀,老皇帝未死,但是吸灵延寿的道路被彻底断掉,他所剩的时日并不多了,全场人醒来之后只会记得奉迎大典上出现了刺客,至于修仙界仙君,那只是他们的一场梦。

    齐见月走之前,踏着步子来到了江煜面前。他蓦地伸手拢住了江煜的右眉,重重地捻着那颗赤痣,毫无异样,斑痕再无出现。

    “许是我认错了,这么弱不可能的……”齐见月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不过你的灵力路数不正,回去宗门定难逃重惩,禹承舟被你迷了心神,想要放你,你便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避免受惩,那师尊会怎样?”江煜抿住了唇。

    “你难道没听见他说要自受惩戒吗?”齐见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冷笑,“别给我展示师徒情深。”

    “那就抓我回去受惩。”

    齐见月置若罔闻地往外走,白玉剑钩住了他的衣袖,“抓我回去。”

    齐见月一个转身,轻巧发力,攀过剑身反逼至江煜面前,将他轻而易举压住。齐见月微微眯眼睥睨着他,“别太高估自己,我可不是那个老皇帝。”

    江煜来不及躲避,眼前一黑。

    凡人间的朔北小镇,一间三进的小宅院。

    齐奕忙里忙出,来来回回烧了三趟水,调配了五次药方,换了七次湿巾帕。

    躺在床上的江煜乖然漂亮,静静的,既不倔又不冷,只是个精致的瓷娃娃。

    齐奕看着看着就有些出神,半晌默然叹了口气,他没学过怎样照顾瓷娃娃,这种弱似凡骨的修士发热几时才会好。

    出卖禹承舟动向给宗主是他的错,所以他内心有愧,一直徘徊在大殿外,谁料禹承舟先一个冲出来,握住了他的手,一脸的严肃认真。

    “别,师弟虽然我曾经对你心存……”齐奕当时害怕极了。

    “送江煜走吧。”禹承舟努力扬了扬唇角,“回了凡间,放他自由。”

    他没走几步又回来紧盯着齐奕补充道:“送下人别逗留太久,早日回来,好,师,兄。”

    齐奕心虚:……

    可是江煜的枷锁是青漓宗么?齐奕帮他将一缕乌发勾到耳后,他总觉得束缚在这个小外门身上的东西另有其物,比如……

    齐奕借着试探体温的旗号,手从江煜额头上滑落了下来,沿着右眉毛向外,用指尖轻轻勾画着一个轮廓。

    肌肤的温热由他的指尖传导至胸腔深处。

    麟血是魔宗不干不净的东西,极其稀少,一世一例。这些人每一现世都要被争来抢去,闹得天翻地覆,结下血海深仇。仙宗正派明面上绝不能插手,但暗地里也有不少正道人士蠢蠢欲动,想用此邪术得道飞升。

    记忆中十余年前宗门好似有一少年,右脸疑有麟血斑,不过也只是昙花一现便被宗主逐了出去。

    “怀璧其罪。”齐奕心情有些沉重,他那时在殿外听到宗主喊出了“麟血”二字。

    不过麟血者通常天赋异禀,灵力高于常人,绝不会是小外门这副任人拐卖的模样。

    宗主难道说的是云凛君?

    齐奕被自己的想法骇得不轻。

    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江煜身上,如果他是麟血者,那应该长有麟血斑。既然脸上没有,说不定长在了身上某处。

    齐奕安慰自己这是在匡扶正道……他的目光顺着衣领溜了进去,细白修长的脖颈延顺至内衫深处,光影遮盖,隐隐约约,看不分明。

    犹如那日偷窥云凛君沐浴,齐奕突然觉察自己心跳有些太快了。

    他咽了咽口水,方要收回目光,只见那内衫掩映之处分明有着斑斑点点的红。

    “麟血斑!”齐奕大惊失色,来不及细思,蓦地出手拨开了江煜的内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