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

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 > 45、第 45 章

45、第 45 章

    在江煜的印象里麟血斑这种和魔修扯上关系的东西, 应该有着妖冶霸气的模样,而眼前这个圆圆的,弧度不大, 咬得却极深, 齿尖扎进去勾破了一层浅皮,怎么说有些……模模糊糊怨怒的意味。

    他忍不住想象, 是一个脸偏小, 体型偏瘦弱的人,在夜色中,匍匐于师尊的怀中,不知是何原因,侧过头,眼角泛着红,发泄似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一口咬下去还不够,牙尖恨恨地叼起表皮轻磨……

    毕竟是来收集证据的,江煜不禁思考,师尊难道是和魔宗什么人结了什么仇什么怨?

    出神之时手已经碰上了齿痕, 凹凸不平的微凉纹理滑过他的手下。禹承舟侧目看着伸向自己肩膀的那只手,眸色一暗, 下一秒迅速伸手用灵力暂时修补了破口,轻咳了一声。

    江煜反应过来,方才的举动似乎有些冒犯。他收回手, 试探着小声问:“师尊是被什么人攻击了,伤口看着好疼。”

    禹承舟顿了顿,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禹承舟凝眸看了好久, 仿佛是在确认江煜的反应,半晌叹了口气,忍住笑意,“不是被人,是秘境做任务时被小灵妖攻击了。”

    江煜又问:“什么样的灵妖能伤着师尊?”

    禹承舟想了想,“嗯……和你一般大小,表面看着温顺可爱,实则性格乖戾暴躁,天生灵力充沛。我见他落入困境,被坏人挟持,便想救他,传授他以防身之术,谁知他突然暴跳起来,露出小獠牙,冲撞到我的怀中,说永远都不要我救。”

    江煜本以为能问出和魔修有关之事,没想到引出的是这样一个复杂的小故事。他听着入神,不禁真情实感补充道,“不会有毒吧,用不用打防犬疫……用不用吃丹药解毒修养。”

    禹承舟一噎,幽幽笑道:“是我疏忽大意了,看来我过后该去查一查这小灵妖有没有毒。”

    江煜总感觉莫名其妙的,看着师尊有些忍不住微微上扬的唇角,不知道这种正经之事有何可笑的。

    禹承舟靠着树干起身,顺便将怀中的江煜也带起来,叮嘱他下次遇敌要多加防备身后,优先处理身后之事,再不可不要命地往前冲。

    就当他再要携江煜修炼之时,古槐巨大无比的树冠突然晃了晃,无风而动,西北一侧的雪白繁花夹杂着绿叶簌簌而落,坠入尘泥之中也不似寻常落花,而是花瓣迅速凋落枯零。

    禹承舟的脸色即刻变了,他面色不善地盯着西北方向,隐约在青漓重山中的莽莽密林。

    江煜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他认得,那方向正是他遇见两魔修的地方。那次见时,他们似乎正在维护结界,处理一团团叫什么魔物亡灵的黑气。

    他有预感,这次也与那些个黑气有关。

    “是不是结界……”江煜出声问。

    禹承舟掐了掐眉心,安慰他自己去去就回,为他亲手系上了布缎,在脑后打上小结,再将他推到树干旁,面对树干,“我为你设下了幻象剑影,你可以自行修炼,不要解开布缎。”

    不要解开布缎。江煜捕捉到了重点,隐隐察觉这是师尊不想让他看见什么。他乖然地点点头,自行走到树干旁,待到察觉到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之时,连忙悄悄回身。

    隔着布缎,他还未看清,只觉那里空气中的灵流产生了剧烈的波动,逐渐凝成小型漩涡,通常只有召唤妖兽或者换形才能产生如此之大的波动。

    他顶住扑面袭来的巨大威压,努力抬手将布缎掀下了一条缝,望出去,可那片空地中已经空无一物,师尊没有御剑,不知是用了何种方法,从他的眼前迅速离开,消失不见了。

    一缕异香夹杂在空气中,倏忽间便被冲得清淡,再寻不见。

    江煜抱着问鸿剑驻足古槐树下,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米粒般大小的花瓣还在落个不停,如同落雪一般惹了他满头满身,又是差一点窥得真相。

    禹承舟总归是斩灭三千魔修,一人护下青漓宗的云凛君。书中只是描述他处理炮灰绝情无义,修无情道,但从未质疑过他的身份及功业。

    江煜略一迟疑,没有当真怀疑师尊定是魔修。但他隐约察觉师尊与魔宗之间有某些密不可分的纠葛,或许能够顺藤摸瓜找到那个魔君,解决魔气……他伸手触了触自己颈间那些难堪的痕迹,咬紧了牙关。

    布缎在脑后绑得有些紧,他想要摘了布缎再去师尊离开的地方细细查探。

    江煜情绪有些急躁,单手伸去脑后却怎么也解不开,顿了片刻指尖一缩,碰到硬物,方才想起自己手中明明握有利刃。他轻笑一声,无意呢喃了一句“问鸿”,转而抽出它想要挑断布缎……

    谁知下一瞬,毫无前兆,问鸿直接在他怀中化作了人形。

    少年形体修长有力的手脚冲破了白玉剑身的束缚,在他怀中直接舒展开来,松软的发顶蹭过他的脖颈,撩到了下颌。

    江煜没有半点防备,只觉身前一沉,他可抱不住一百多斤的人形兵器,重心不稳向后倒退了两步,立即便被人扣住了后腰压在树干上,稳住了凌乱的步伐。

    “咚”地一声磕得江煜脊背生疼,霎时四面凌然而现,是如同方才一般的重重剑意,师尊临走时设置的幻象剑影被触动了。

    危机感调动着江煜体内的魔气短时间内急剧涌现,他暂时忽略仍压在自己身上的问鸿,在布缎之下秀眉紧蹙,轻阖双目,六识五感通通无限放大,周遭每一处花瓣落地之声皆可捕获。

    仅是这样的剑阵,江煜压根不惧,无须目力去探,只须凝神抬臂挥剑之……

    剑呢?

    已经注入指尖的灵力骤然而散……忘记了,剑变人了。

    他刚想扬声唤问鸿变回剑形,又想起上次在山洞里的倒霉情形,这剑灵永远出现得真是时候……

    没了剑,剑阵已是将他们团团包围,江煜无奈地推了问鸿一下,轻声抱怨:“要你何用。”

    他听到身前之人轻啧一声,扣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短暂地离开了一瞬,江煜的灵识察觉到四下一阵灵流烈风,静谧了一刻,幻象剑影蓦然就凭空消失了。

    腰间那只手又回来了,还隐隐有往后探去的趋势……

    “主人,我有用。”问鸿一遍一遍重复,一遍一遍强调,“我有用的。”

    他看着被压在树上的青年,双眼蒙着白布,眉头难受地蹙在一起,呼吸在他靠近之时会骤然变得急促。

    真好,眼下只有他二人了。

    倏然,一抹白色悠悠乘着风在他的眼皮下飘落,点在了主人额间……问鸿眼下一冷,旋即就要出手掐去。

    他的主人,花也不能玷污。

    可下一秒他的手被捉住了。江煜面无表情地挡开问鸿的手,自己拂去了额间的落花,又从后腰间揪出那只不安分的手,教训似地打了下他手心。

    “不准叫我主人,叫一次打一次,你是云凛君的剑灵,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问鸿的手心有许多疤痕,结了血痂又不得不被磨破,无数次反反复复,增增叠叠,形成了极为厚实的一层,摸上去有与年龄不相符的粗粝之感。

    打得江煜手疼。他顿了顿,不服输似地又敲了一下。

    问鸿也不躲,勾起唇,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打他手心,实在不痛不痒,仿佛轻抚一般。半晌,他又压低声音,“……主人。”

    讨打成瘾。

    江煜蓦地想起了以前家养的奶猫,见你扬起手,以为是要一起嬉闹,便一躬身子飞扑过来,抱着你的胳膊又啃又咬,就是听不懂管教。

    他只得又硬着头皮敲了一下……手疼。

    这一下江煜还试出了别的什么,问鸿好似比上次见时长大了许多,灵力更加充沛,手也大了自己一圈。他被蒙着双眼看不见,只隐隐感觉身前的黑影似乎高出了大半头,推起来都有些费力。

    他潜意识里拿问鸿当弟弟看待,不禁小声感慨:“长大得好快呀。”

    “嗯……所以,要双修吗?”

    江煜:……

    强压住心中火气,他又试探着问:“有没有恢复识海记忆,可还记得云凛君是谁,他与魔……跟我讲讲他过去的事情?”

    “嗯……跟我双修就告诉你。”

    江煜笑容僵在唇边,愣了半秒,一掌推开凑上来的脸!

    鉴定完毕,没长大,智力还是个不健全的。

    江煜决定骗一骗傻弟弟:“既然你说你长大了,那能帮我把布缎解开吗?”他一手推着问鸿的脸,单手实在解不开脑后的扣。

    问鸿闻言当真要解,可一低头又看到怀中人暂失目力,不得不用手感触周围,小心翼翼扶着树干站稳的漂亮模样。

    他呼吸一滞,思绪转了转,上下拨弄了几下发间那个小揪揪,“我也解不开了。”

    江煜皱眉不相信,自己两手一试,完了,怎么成了死结!

    布缎是禹承舟自己从云锦灵衫上撕下来的,旁人除非用神兵灵器否则根本撕不开划不破,而眼下唯一神兵变成了人还只会帮倒忙……

    “主人,方才我们不是配合破阵得很好么,吸取了你的灵流我才得以长大,你可以继续依赖于我的灵识,我们共用视线……”

    江煜置若罔闻,冷着脸一言不发,蹲在一旁解死扣。

    “主人,别解扣了,看看我……”

    江煜继续不理睬。

    “主人,既然你不愿双修,那我把你也变成灵妖,这样你就能一直陪着我了。”

    变成灵妖?江煜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