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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咸菜的危害

    温郁用着最灿烂的笑容,说着狠戳云息庭心窝的话。

    面不改色。

    除了胃部突然传来痛感,让她笑着笑着皱起眉,然后倒退两步,拿起衣服来披在身上。

    她可以纯真无邪,把所有的爱全部给予一人,也可以如混世恶魔,不惜同归于尽地做着伤害彼此的事。

    就如同此刻,温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执着于跟云息庭硬刚。

    她明知道自己不能改变现状,却想要歇斯底里地,让伤害她的人也不好过。

    云息庭深呼吸一口,平淡开口,“我们缘已尽,放过彼此,对谁都好。”

    温郁笑笑,立刻否定摇头:“不,只对你一人好而已。”

    “你既然讨厌我,不如回到宁都,再也不见。”

    “云息庭,你真以为我好糊弄吗?”温郁穿好衣服,又走到柜子前,把衣服都取出来放在桌上,“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想知道了。”

    “你……”

    “千万别和我说,我一点都不想听。”温郁打包好衣服,又拿起桌上的首饰盒抱在怀里,“你明明可以和我说明一切,却选择用最愚蠢的方式伤害我,还自我感动觉得都是为我好。”

    温郁讽刺地看着他,一副你开心就好的表情:“抱歉,我不会感谢你,也不会当圣母宽恕你对我的伤害,甚至嘘寒问暖地纠结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温郁!”

    “想让我停止胡闹,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把你院子里的女人赶走,立刻马上娶我,不然……”

    温郁顿了顿继续开口:“我只能抱着你一起,一起下地狱。”

    说罢,她抱起衣服和首饰,冲云息庭挑眉:“走啊教主,我有伤在身,走路对我来说有些困难,我搭个顺风车,抱我跳过去呗。”

    气吐血的应该是云息庭才对,他现在一脑门官司,根本无法分辨怎么做才对温郁最好。

    哼了一声走进院子,云息庭一个飞跃,自己跳回后面院子中。

    不抱就不抱,发什么脾气。

    温郁凌空翻了个白眼过去,走就走,谁怕谁。

    也幸好让夏荷提前过去,她想到云息庭不会给她开门了。

    温郁抱着东西走得气喘吁吁,如释重负地交给夏荷,擦了擦头上的汗:“教主真是铁石心肠,都去找我了,也不说帮我把东西搬过来。”

    “不是铁石心肠,云教主也不会做出缺德事了。”夏荷跟她家郡主一唱一和,倒是看到温郁满头汗,有些担心。

    这都马上立冬了,实在不是抱几件衣服便能出汗的季节,忙关心问道:“郡主,你跑着来的吗,怎么出这么多汗。”

    “谁知道,可能发烧了吧。”温郁擦擦头上的汗,又步履蹒跚地走到喻欢面前,“教主夫人,以后你我二人共侍一夫,本郡主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包涵啊。”

    喻欢不知说什么,只能你我了一阵,尴尬而不是礼貌地笑笑。

    也没想等她回应,温郁招呼了夏荷一声:“夏荷,床铺好了没,我喜欢软床,给我多铺几层被褥。”

    “放心吧郡主,床软着呢,郡主不舒服就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送小馄饨来给你吃。”

    “送什么小馄饨,送小米粥。”云息庭突然开口。

    夏荷冲温郁撇撇嘴:“幸得教主提醒,我家郡主病着,只能喝小米粥,那就麻烦云教主好好照顾我家郡主了。”

    夏荷说完,转身离开院子,紧接着温郁也大摇大摆地回到云息庭的屋子,躺着睡觉去了。

    留下院中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先云息庭一直睡在自己屋子的,突然被温郁霸占,他都不知该去哪里睡才好。

    喻欢扭头看了看他的屋子,轻声说道:“郡主突然搬来,以后怕是有的闹,不如夫君来我房中睡,妾身打地铺就好。”

    “不必了。”云息庭叹了口气,“你回房早些休息吧。”

    “那夫君今晚……”

    云息庭没有说话,朝自己的屋走去。

    自从温郁来到涟殇教,喻欢便知道,云息庭娶妻演的一场戏,便是为温郁而准备。

    他们虽没夫妻夫妻之实,喊着这么久的夫君,总抵得过一日夫妻百日恩了。

    宁愿冒着戏剧以失败收场,也不愿与喻欢共处一室。

    云息庭他,是有多爱温郁,才能让他对这份爱忠贞不渝。

    ……

    在门口站了片刻,云息庭还是推开房间的门。

    温郁已经躺在床上,许是发烧的缘故,让她的脸红扑扑的,丝毫不在意般摆弄着手中的小竹笛。

    无言的对视后,云息庭走到另一边的书桌前,一里一外,谁也看不见谁。

    大概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吧,亦或在心中默默祈祷,就这样无言地度过整个夜晚。

    突然传来的笛声,是一首云息庭没听过的乐曲,她不知什么时候学会的,在云息庭离开宁都之前,她甚至不用心地连小星星都吹不好。

    眼下她已经能吹出一首完整的乐章。

    “你该睡觉了。”

    总该有人打破此刻的宁静,就让云息庭来说开场白吧。

    竹笛声停止,片刻的寂静。

    “云教主不也没睡?”温郁反问。

    “我还想写点东西。”

    “位置给你留好了,想睡就过来,知道你没处去。”

    她其实都知道的,云息庭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不应该低估温郁的聪明,更不应该以为温郁仅会因为他突然的背叛,默默离开。

    温郁总有方法知道她想要的答案,就好比陶星河特意跑来跟他说,温郁以吞食毒药的方法,从他口中套出云息庭这么做的目的。

    她不知道原委,却已知道结果。

    这场没有意义的娶妻背叛,在温郁来涟殇教短短三日之后,变成最为可笑的独角戏。

    转日一早,温郁自然醒伸了个懒腰,下意识去看旁边的位置,没有云息庭。

    光脚下地走出里间,云息庭坐在椅子上,手掌撑着额头正在打瞌睡。

    写了一晚上到底在写些什么……

    温郁凑过去看着纸上的字,才看了第一行,云息庭睁开眼睛。

    似乎有些慌乱的,他把写有字的纸张对折起来放入抽屉,甚至还用一把小锁,把抽屉锁住。

    换乱又从容不迫,好似就是让温郁知道,他收起了不能让外人看到的东西。

    “真有闲情逸致,还写小日记呢。”温郁应该想得没错,第一行记录了年月,应该是日记了。

    不侵犯他人**,是温郁从小便懂得的道理,没什么可好奇的。

    “这里不是郡主府,下床把鞋穿上。”

    郡主府温郁的卧室,温郁在地上铺了羊皮地毯,她喜欢光着脚在地上走。

    到了涟殇教,不像郡主府般奢靡,即便是教主的寝室,地面也只是普通的石板,和一般人家没什么两样。

    温郁悻悻地跑到床上,才穿好鞋袜,门外便传来敲门的声音:“夫君,早饭已准备好,是出来吃还是妾身把早饭端进屋里?”

    云息庭打开门:“天气甚好,在外面吃吧。”

    喻欢点点头,又朝屋子里面看去:“郡主,妾身熬了小米粥,一起出来吃吧。”

    “大可不必,我怕不消化。”

    温郁的起床气似乎冲喻欢而来,这大清早的,来敲他们的房门,不觉得很不礼貌么。

    那夏荷也是,一大早不知道起来做早饭,又跑哪野去了。

    胃病反反复复,才觉得肚子饿,胃又隐隐疼起来。

    温郁坐在屋里生闷气,越生气胃越痛,只得跑出去,远远地站在一边,仇视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夫君,尝尝我做的小咸菜,合口味的话,妾身再腌制一些。”喻欢夹了一块咸菜放进云息庭的小米粥中,“和小米粥一块吃,味道更好。”

    “味道不错,咸甜味道正好。”

    喻欢立刻笑起来:“那夫君多吃些,蒸饺是妾身早上现做的,夫君喜爱素馅,放了豆芽豆干和香菜,夫君快尝尝。”

    其乐融融的场面,总会有些大煞风景的人和话。

    比如温郁。

    “咸菜吃多了容易致癌。”温郁抱着胳膊,煞有介事地讲开了,“知道什么是癌吗?就是身体脏器里长了一颗大肉瘤,切开以后全是腐肉,还有一些白色的小疙瘩,一不小心长得满身都是,咦,想想都觉得恐怖。”

    云息庭和喻欢听了咽了咽唾沫,顿时觉得眼前的饭不香了。

    “咸东西吃多了,容易高血压高胆固醇,高血压是什么知道吗?生气的时候血压飙升,身体所有血液冲进大脑,脑血管砰地一下就破了,轻者偏袒,重者原地去世,还有高胆固醇,容易导致心脑血管硬化堵塞,要么心脏病要么脑出血,啧啧,惨不忍睹啊。”

    “至于蒸饺嘛,面食容易发胖,容易升糖,会导致糖尿病,得了糖尿病的人并发症可严重了,下肢容易坏死,哪怕破个小口子都有截肢的风险,腿上全是烂的,更容易视力下降甚至眼瞎。”

    云息庭放下筷子,喻欢也站起身,说是要去烧水沏茶。

    爽。

    温郁砸吧着嘴,睁着无辜的圆眼哼着小曲,正巧夏荷进来给她送早饭。

    啧啧,真香。

    刚想回屋享受,院门再一次被推开,尹孤晨从外进来。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登记簿。

    “息庭,如果方便的话,我有些情况要找你家夫……”尹孤晨在看见温郁的那一刻,忙咳嗽着掩饰后面的话,“我想找喻欢问些事情。”

    喻欢听见说话声从伙房出来:“尹长老你找我?”

    “是,我想具体了解你的情况,我看了新入教的教众登记簿,只有你没有说明家乡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