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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游历

    五日后,桑玉得到鹿鸢的拒绝并不意外,但他不死心,你可再想想

    鹿鸢摇了摇头,大哥,对不起,我不想误了你,还是说清楚些好。

    桑玉久久将她看住,鹿鸢迎上他的目光,坦然而真诚。

    忽尔,桑玉笑了,那么苦涩,难过,我知道了,那日在河岸,我己经猜到了,你没有立即答复我,是想为我留些脸面,你是怕我难堪,你怕我难过,是吗?

    鹿鸢低下头默认。

    桑玉眼眶红润,不过极快,他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住,我懂了,是因为公子从吗?

    鹿鸢摇摇头,不为任何人,只因为,我一直将大哥当大哥看待,没有男女之情。

    桑玉自嘲一笑,不,还是你心里放不下他,所以才不能接受他人,其实我可以等

    大哥。鹿鸢抬起头来,笑得尴尬,又很抱歉,你知我的性子,我固执又直接,决定了便不会改。

    桑玉笑道,傻姑娘,你当真直接。

    以后,你有何打算?桑玉又问。

    打算?鹿鸢茫然的眼神渐渐清晰起来,以前我不承认,是因为他而远离丹阳,如今,我想真正为自己。

    你不去找他?

    鹿鸢摇摇头,不了,他有妻有子,而我更向往无拘无束。

    唉。桑玉叹气一声,握上她的手,傻姑娘罢,以后,若是累了,可到江国来找我,江国夫人之位永远为你留着。

    大哥?

    你别拒绝,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执着。

    鹿鸢听言顿时红了双眼,对于这份情感,她十分感动,可她无以为报,对不起,桑大哥。

    鹿鸢离开那日,正是冬季的第一场雪。

    公子从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一道火红的影子,消失在漫天的雪花中。

    公子,夫人怎选这样的天气离开?

    你不觉得这样才有大侠风范吗?

    啊?阿甲不觉得,他转过头来看着主子,公子为何不拦住夫人?桑玉都己经退出了。

    阿甲想起昨日,主子的情敌突然出现在公子府,将公子唤了出去,阿甲以为桑玉要找公子决斗,便集结了所有家丁,可当他赶到现场时,却只有公子一人在。

    公子的神色甚是古怪,像是高兴,像是兴奋,忽尔又悲伤的大哭起来。

    公子最近越来越爱哭,阿甲见怪不怪了,可观公子身上无伤,原来二人没有打起来。

    后来,公子告诉他,夫人没有答应嫁给桑玉。

    所以公子笑了。

    但夫人要离开,也不嫁给主子,所以公子又哭了。

    原来那桑玉是来通知公子,夫人离开的时间,公子来了,却没有阻止。

    阿甲歪着头,不明白,夫人第一次离开时,公子要死要活,今日竟如此淡定。

    不是我不拦她,而是尊重她的选择。

    啊?如此深奥的话,阿甲表示不懂,暗忖,公子是怕拦不住而丢了面子吧,公子给自己找台阶呢,可是夫人这一去,何时又才能相见呢?

    雪下了一整日,丹阳城积雪不多,然而,竹岛上,却是一片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甚是好看。

    这日又是初一,小丰送来物资又送来外界的消息。

    叶姑端着火盆进来,搓了搓手,赶紧将窗户关上,一边收拾案上的酒壶,一边与忙着整理竹简的玉瓒说话。

    要我说,斗氏贵女嫁去江国当真是一门好姻缘,可她拒绝了,大王也没有为难,另找了一位宗室公主,可是江国国君也拒绝了。

    那斗氏贵女呢?玉瓒问。

    叶姑道,听说离开丹阳,游历去了。

    玉瓒啧啧两声,她也真是奇女子。

    贵女性子洒脱,乃世间难得。

    言毕,叶姑朝床榻瞟去一眼,玉瓒也跟着看了一眼,桃夭侧卧着,一动不动。

    二人又了些话,这才退出内室。

    唉,我们说了这么多,公主一句也不应,以前公主最羡慕贵女,我还以为,公主会问上一两句呢。

    如今她连小公子也不提,何尝贵女呢。叶姑叹道。

    这都快一年了,公主要自责到什么时侯?

    叶姑想了想,我见主子将那竹鸟看得重要,却是为何?

    玉瓒坐在外屋小凳上,双手托着腮,我也不是很清楚,公主从小便带在身边,好像是公主母亲狄姬的遗物。

    叶姑又道,那只竹鸟己经破损,既然主子甚是喜爱,不如我们做一个新的,虽然不比原物,也许主子见了会高兴。

    玉瓒点点头,也只能如此,公主在生小公子时,大王便提起了狄姬,小公子就顺利出生了,大王说这是狄姬在保护公主,希望这次狄姬也能尽快让公主好起来。言毕,双手合十祈祷着。

    楚宫仪元殿,灯光辉煌,熊赀埋头处理公文,有公子元上书,新都郢己然竣工,因丹阳受到破旧,提议尽快迁都,并且计划了迁都的流程,十分详细,还将可能发现的状况及处理方式,一一阐明,熊赀甚是满意,怕是彭仲爽还在,也无及考虑这么多吧。

    思起令尹,熊赀放下竹简,靠在圆椅上,揉着眉宇。

    赵升见此,上前轻声道,大王该休息了,天不早了。

    熊赀摆摆手,又拿起竹简来,这是一份灾情的报告。

    刚入冬,许多地方便受了雪灾,熊赀紧皱起眉头,忽尔将竹简一扔,真是胆大包天。

    赵升对主子如今越来越坏的脾气,也像是习惯了。

    他立即走到阶下,将竹简捡了起来,但听主子怒道,仗着是宗室子弟,如此肆意妄为,当权县是他封地吗?

    赵升听言倒也明白了,大楚设了几个县,大王派贵人去治理,这些贵人还是老作风竟当那些县城是自个儿封地了,不按时交税,不按时服兵役,有了灾情也不管不顾,钱财都进了自己腰包。

    大王能不气吗?

    但见大王刷刷几笔,便立了召令,寡人决定下月巡视申,息,权等几县,寡人倒要看看,他们隐瞒了多少,你去请库尹前来,寡人要与他商量商量,要多少救灾之物。

    赵升看了看外面天色,大王,己三更了,还是明日再请吧。

    无防,去请便是。

    赵升仍未动,熊赀不悦的抬起头来,怎么了?

    赵升赶紧说道,老奴倒想起一事来。

    何事?你也这般吞吞吐吐了。

    赵升不是吞吞吐吐,而是不敢说。

    说。

    赵升道,适才大王说起灾情,老奴突然想到,每年冬季,云梦泽河水皆要结冰,船不能行,如今王后还在竹岛,若没有物资老奴看是不是要将王后接回来?

    熊赀的手一顿,赵升紧张的打量着主子。

    片刻,见主子放下了笔墨,抬头朝他看来。

    赵升立即低下了头。

    赵升。

    老奴在。

    以后,这些事不要再来问寡人,你看着办吧,她若是想回来,早会让人带口信,寺人丰不是每月都去竹岛吗?罢了,寡人累了,以后不要在寡人面前提她了言毕,挥了挥手,令赵升退下。

    赵升当下一惊,又难过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