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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出使(1)

    外面四处战乱,各国风云变幻,郑国内乱,公子争权,郑侯逃离,齐国经管仲数年变法,己成中原霸,宋乱,齐以霸主之态,欲帅陈,蔡,曹等诸国伐宋熊赀得到消息时,楚南伐完毕,几位重要朝臣正在谈论中原局势,楚又该以何种姿态进入中原?而中原诸国又会有何反应?正在这时,又有消息传来,陈国太子御寇病殁。

    众臣无不讽刺嘲笑,郑国内乱,宋国内乱,如今陈国怕也要内乱了。

    中原诸国内乱皆为争权夺力,陈国由蔡姬把持一半朝政,太子御寇并非蔡姬之子,他的死是迟早之事。

    屈重道,陈国公子款还在大楚为质,该如何?

    公子元道,陈国必定立公子款为太子,此人不可放归陈。

    众臣皆点头。

    公子从却突然说来,太子御寇不就是王后的堂兄吗?

    一言令众人顿时噤了声。

    众人纷纷清咳起来,示意公子从怎突然提到了王后。

    公子从故作糊涂,四下环顾,我说错了?他不是王后堂兄?可王后是陈国人。

    众人翻翻白眼,又悄悄的看向熊赀。

    王后之事,蹊跷而神秘,众臣各有心思,公子从也有所怀疑,但对桃夭的情意,让他不能对她弃之不顾。王后走了那阵,他时常找熊赀询问,惹怒了熊赀被罚去了边界三年,他也并非愚人,若桃夭真的与息地做乱有关,他也是即怒又恨又伤心,可这么多年了,桃夭一点消息也没有,他曾悄悄去竹岛,奈耐竹岛周围有熊赀派兵把守,他进不得,后来随王兄出征三年,却也没有时间了。

    这番征战归来,谈到陈国,又让他将此事提及。

    同时关心此事的还有公子元,他也抬起头看向熊赀。

    熊赀神色无异,不错,王后是陈国公主,太子是他的堂兄,所以,太子病殁,我楚国怎能不前去悼念呢?

    众人听言一惊。

    公子元道,大王的意思

    熊赀道,诸位不是正愁于大楚以何借口进入中原诸国的视线吗?太子是诸君,不管他在陈国的地位如何不济,太子殁,必有中原他国派使前往,陈依附于齐,齐国这点面子是要给的,若齐往,他国又岂能没有一点表示呢。

    屈重听言点点头,如此,我大楚也可以在诸国面前露露脸了。

    正是。

    众臣听言,一片赞同。

    熊赀想到十年前,先王派他去陈国,他隐瞒身份,秘密前往是不想引来中原诸国忌惮于楚,如今,楚国势力大大强于十年前,楚也该于捅破这层纱帐了。

    便是要让中原诸国明白,楚要真正问政于中原。

    大王要派人出使陈国?

    熊赀点点头。

    大王派何人前往?

    熊赀的目光在众人面前扫过,公子从先于公子元出例,臣弟愿往。

    出使陈国之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楚后宫。

    己经六岁的公子艰与公子贞上完课,正朝大殿而去,许久没见君父了,公子艰甚是想念,君父一回来,便与众臣商量要事,连见他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与之同时,赶往大殿的还有长公主,如今的长公主己是十二岁的亭亭少女了。

    等等。

    公子贞拦住了公子艰,朝他呶呶嘴。

    公子艰望去,但见不远处急急走来的长公主。

    这几年,有了公子贞的陪伴,公子艰不再害怕她,并且,二人对她是多番明里暗里的捉弄。

    长公主也不是善主,二人多次打架,因熊赀征战在外,随姬又刻意隐瞒,宫人们更是不敢乱说,都道二位主子还是小孩性子,那爱嚼舌根的唐姬有意挑唆却连熊赀的面也见不到。

    二人不和,竟被瞒了过去。

    随着公子艰的长大,力气也增大,再加上一个公子贞,长公主自是斗不赢,便将气撒到聃氏身上,仗着随姬掌管后宫,众宫人对她又是奉承得多,便让宫人对聃氏使绊子,偏有聃氏性子弱,不敢张扬,若长公主做得过份了,聃氏只道是公子艰惹恼了长公主,又有随姬来道歉,只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原本以为聃氏傍上了公子艰,可以扬眉吐气,可惜了,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不过,大王迟迟不立公子艰为太子,而大王又无别的公子,却让后宫那些女人费解。

    然而大王正是春秋鼎盛之际,谁也不敢提出太子一事。

    再说公子艰,受公子贞影响,性子当真是变化极大。

    你若是太子了,便没人敢欺负你与你的母妃。

    你若是太子,便会怎么怎么样这样的话常在他耳边萦绕,包括采微也如是说。

    别看公子贞也就八岁而己,外表乖巧懂之礼,真实情况又另当别论了,受其父公子元的教导,小小年纪却懂得一些手段,公子艰与这样的堂兄在一起,又能好到那里。

    没有生母在身边,父亲整日忙于政事,忙于征战,又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心性己完全操控在他人之手。

    公子艰一见长公主便来气,公子贞拉住他,她定是去大殿,缠你君父去了。

    公子艰哼了一声。

    她的母亲与你的母妃争宠,她自然也要与你争大王宠爱。

    公子艰狠狠呸了一声,上次就该在她殿里多放几只虫蛇,吓死她。

    公子贞道,对付她只是小事一桩,若你的母妃掌控后宫,便是随姬也要来巴结你。

    公子艰听言叹道,我母妃性子太弱,不知争取。

    你若成了太子,你的母妃便是这后宫之主,只是公子贞顿了顿,若大王还不立你,怕后宫又有那个女人再生下公子,你的地位可危险了,我瞧着那随姬很有机会,大王每次回来,都去她的寝殿,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以后有我阿父支持你。

    正说着,长公主己经走近。

    公子贞又道,看我的。

    公子艰还未问出口他如何做,公子贞己迎着长公主走去,只听,长公主怎会在此?适才我见随姬扭伤了脚,好似有些严重,被宫人们抬回了锦瑟殿。

    什么?我母亲伤了脚?长公主惊问。

    公子贞点点头,我下课时所见。

    长公主眉头一挑,将他打量一番,你莫骗我?

    公子贞一本正经,不信,你自己回去瞧瞧。言毕,从她身边错过。

    公主?宫人子青问来,公主还去大殿吗?

    不。长公主转过身,想了想,这倒是个好注意,我先回锦瑟殿,你去大殿告诉大王说我阿母扭伤了脚。

    子青一惊,若公子贞骗了公主呢?

    长公主笑道,他当然是骗我,无非不想我见君父,哼,我便让他得逞,待君父见了我母妃,我在君父面前哭诉,是公子艰匡的我,君父定会给他颜色。

    喏。子青笑着领命。

    长公主又往回走,公子贞悄悄跑到公子艰面前,笑道,我们折回学堂。

    啊?公子艰惊讶,不去大殿了?

    公子贞道,那子青定是去见大王了,大王听了信赶到锦瑟殿,见随姬好好的,定会觉得奇怪,长公主必然会在大王面前说是我骗她,大王会拿你我问话,即时,我等邀先生一起见大王,一口咬定,我等从未见过长公主,一直在学堂与先生讨论学问,有先生做证,你说大王会信谁?

    公子艰想了想,先生会为我们做证吗?

    公子贞笑道,先生可是我阿父请来的,他一家人的性命皆在我阿父手里,先生不敢违背我阿父,自然也不会违背我的命令。

    公子艰听言大喜,握着公子贞的手,有兄处处为我作想,是阿弟之福。

    公子贞嘿嘿一笑。

    果然,熊赀下朝之后,便朝锦瑟殿而去,听到长公主的哭叙,随姬却也不知情,之后,与公子贞所测无异,熊赀唤来公子艰,公子贞,与先生伯邑,得知了真相,将长公主一阵责备,却有公子艰在一旁求情,阿姐想让君父第一时间来看自己的母妃,是对母妃的一片孝道,望君父不要责备阿姐。

    长公主有气有怒还要争执,被随姬瞪了一眼,让她认错,长公主也固执,拒绝认错,惹来熊赀不悦,当即罚其禁足。

    熊赀知女儿有些娇惯,却也不知竟到说谎的地步,随姬请罪,熊赀扶起她,叹气道,怨寡人,寡人忙于政事,疏于管教。无意间却也指责了随姬。

    妾定当好好教导。

    熊赀点点头,朝公子艰看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为父去看看你的母妃吧。

    公子艰脸上一喜。

    待熊赀等人走后,子青跪移到随姬面前,发誓适才所言句句属实,绿衣也在一旁为长公主说话。

    随姬眉头紧皱,不管怎么说,终是婷儿平时太嚣张。

    绿衣道,今日所见,那公子艰却有如此心机?我怕他会对主子不利。

    随姬指斥道,胡言,他还是个孩子。

    主子,这帝王之家可不管什么孩子不孩子。

    更是荒唐,婷儿是女儿家,与他并不威胁。

    奴婢是说主子,公子艰此举,无非是为了聃氏,聃氏不与主子争,但公子艰要争呀。

    随姬听言心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