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何处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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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嫌疑

    我能感觉到屋子里的人投过来的怀疑的目光,二少爷也是。

    手腕处还有些红印,只知道枝冰向来看不惯我,没成想竟如此的恨我,居然用指尖划破了我的皮肤,渗出丝丝血迹。

    “枝冰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整了整衣袖,坐在了二少夫人的身旁,给二少夫人诊脉。确实,二少夫人身子里的毒素增加了,不过应该是两种毒。这两种毒有一种是与葛姨娘身子里的毒素相同的,这点我早已知晓。只是另一种毒确实是近日才有的。

    我取出银针在二少夫人已经凉透了的手上扎了一针,枝冰想阻拦我,被二少爷一个眼神吓回去了。

    二少夫人的血液曾黑色,看来这毒还不小。我打量着房间的周围,最后在二少夫人的手腕处闻到了一种香味儿。可笑的是,这香味儿居然是从我送的暖玉里散发出来的。

    我取下暖玉,这确实是我送的,只是有人加了些料。我将暖玉戴在自己的手腕处,突然感觉到一丝刺痛,原来是暖玉碰到了手腕处的伤口。

    我取下暖玉,闻着味道,就听到枝冰说:“这暖玉还是冯姨娘送来的,怎么,我家夫人走了,你就想拿走?”

    枝冰的话无疑是在告诉众人我贪钱,就连死者的东西都要带走,不仅不尊敬死者,还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我摇了摇头,告诉枝冰,还有屋子里的人,“这块暖玉确实是我送来的,不过我送这暖玉时,上面并没有味道。而现在的暖玉,却有着淡淡的香味。”我偷偷打量着枝冰,我一说暖玉的事情枝冰就低头,看来这暖玉确实被人做了手脚。

    “谁能证明这暖玉在你送来时就没有味道?”枝冰看着我,脸上已没有刚刚慌张的神色,反而直视着我,竟有一种给自己壮胆的感觉,说:“我们这些人都不懂医术,怎知你这暖玉有没有做了不干净的手脚。”

    “你这话可算说到点了,二少夫人确实不懂医术,不能分辨出这暖玉的好坏。可吴大夫不是一直都为二少夫人诊脉吗,难道连他也瞧不出这暖玉有毒?”我才不会任人陷害,这里面疑点重重,我才不会傻到让人抓着陷害自己的把柄。比如说这暖玉我在送来之前在药房问过了,这暖玉有养身子的好处,并无不妥。

    “来人,去把吴大夫找来。”二少爷发话了,底下的人忙着去找吴大夫,只是回来时并没有看到吴大夫的影子,说是吴大夫昨夜喝醉了酒失足,掉进了水里,今早才打捞上来,人已经没了。

    果然,他们是做了准备的。吴大夫一死,就成了死无对证,任凭我舌灿莲花,也说不过一个死人。

    当然了,一个可以用生命陷害我的人,怎么会在乎其他人的性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吴大夫帮着二少夫人陷害于我,现如今丢了性命,也是咎由自取。

    我悄悄告诉冬风去把药房里的钱大夫找来,他是钱管家的侄儿,我就是问他暖玉可以治病,才把暖玉给了二少夫人。钱管家是二少爷的心腹,自然钱大夫也是个明事理的人。

    钱大夫长得有些胖,身材略魁梧,个子也不高,但为人还是很好的,在医书上不懂的地方,都是他告知我的。

    不一会儿,钱大夫就跟在冬风的身后进了门,一点儿规矩也不坏,向二少爷行礼问安,又向我揖手。

    我二话不多说,直接将暖玉给了钱大夫,“钱大夫,这块暖玉你可还记得?”

    这块暖玉可是嘉府的宝贝,很是少见,钱大夫一眼便认出了,说:“记得,这暖玉前几日冯姨娘还问我,可不可以治病养身。”

    “那当时这暖玉上可有香味?”

    “没有。”

    “是何日,何时?”

    “是半月前,巳时。”

    钱大夫的话证明了这块暖玉在我送来时并无不妥,因为我一出了药房就去了二少夫人的院子,没有时间做手脚。我的清白是证明了,屋子里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枝冰的身上,枝冰感觉不对,立马扑在了二少夫人的身边,哭的相当的凄惨。

    钱大夫也是个实在人,才不管枝冰哭的如何撕心裂肺,将暖玉放在鼻尖闻了闻,就听他说:“这暖玉今日竟带着香味,这香味,”钱大夫思索着,说:“这香味儿是曼陀罗花的味道。”

    我一听曼陀罗花,这种毒在我来之前二少夫人的汤药里就有这曼陀罗,莫非二少夫人一直都在给自己下毒?不会,不会的,那日看二少夫人的样子,显然不知道那汤药有毒。那会是谁在给二少夫人下毒,莫非是枝冰?枝冰是尽身伺候二少夫人的,且我一进门她就说是我下的毒,分明是为了撇清关系。枝冰的嫌疑最大。

    “曼陀罗?”二少爷若有所思的说着,“来人,将这丫头带下去严审。”

    二少爷突然发话,让家丁把枝冰带下去审问,枝冰顿时会慌了,揪着二少爷的长衫,哭诉道:“二少爷,为何要严审婢子,婢子从小侍奉在二少夫人左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会害二少夫人。还请二少爷明查。”

    “你也说了,你一直侍奉二少夫人,那二少夫人的事情你定都清楚,也参与了。”二少爷抽出衣衫,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枝冰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冯姨娘的嫌疑已经洗清了,一直为二少夫人诊脉的吴大夫也失足丢了性命,就只剩下你了。”二少爷说完便走了,两个家丁上前把枝冰拉走了。枝冰一直喊着冤枉,直到声音听不见了。

    我吩咐几个婢子好好打理二少夫人的丧事,便也离开了。这是二房的事情,也是我爹仇人的事情,我不想多加地参与。

    走在路上,冷风不断拍打着我,我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望着天空还挂着的太阳,感觉好累,累到我不想睁开眼睛。突然,天黑了,我好像听到有脚步声向我走来,他们喊着:“冯姨娘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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