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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暖炉的温暖

    我的眼睛好沉,我努力让自己清醒,让自己睁开眼睛,可尽了我最大的努力却只动了动手指。恍惚间我听到二少爷的声音,正与钱大夫说着什么。

    二少爷:“冯姨娘得了什么病?”

    钱大夫:“回二少爷,冯姨娘不是生了病,而是中了毒。”

    二少爷:“中毒?怎么会中毒,可有查出是什么毒?”

    钱大夫:“我刚为冯姨娘诊脉时看到冯姨娘的手腕处有被指甲划破的痕迹,这毒是从冯姨娘的伤口处进入的,是曼陀罗毒。还好伤口小,中毒不是很深。”

    后面的话我就听不清了,只知道是我的好奇害得自己染上了曼陀罗的毒。我在怀疑是暖玉有问题时,直接带在了手腕处。这个习惯真是不太好,差点了要了我的性命。

    正在我为自己的举动后悔时,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我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凉的,这突然的温暖让我很舒服。我想到我梦里的火炉,也是这个温度。

    二少爷的手果然温暖,只是在这温暖下是怎样一颗冰凉的心。我下意识的往回抽了抽手,二少爷好像感觉到了,立马找来钱大夫。钱大夫为我诊了脉,居然用针扎我,好痛。

    冬风送来了汤药,刺鼻的味道弥漫我整个鼻子里。以前熬汤药时也没觉着汤药难闻,现如今轮到自己喝了,居然有些反胃。

    冬风一勺一勺将汤药灌进我的嘴里,我努力张着嘴,把药喝下去。即便这汤药只有一小部分送进了我的嘴里,但总比都漏了的好。

    喝了药,冬风替我擦了流出来的汤汁,我实在熬不过困意,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有一道光一直在我的眼前闪,我本想继续睡着,可抵不过这光的闪耀,睁开了眼睛。

    原来天已经黑了,那闪耀的光是蜡烛,屋内的炉火烧的正热。

    我揭开被子,将蜡烛的芯剪短了,坐在床上看着被包扎的手腕,听着肚子的叫声。这一天我只吃了早饭,剩下的就只喝了一碗汤药,实在饿的紧。

    “冬风,冬风?”我实在受不住肚子的饿意,便唤冬风给我煮些米粥。

    “姑娘,你醒了。”冬风走了进来,红肿的眼睛带着喜悦,“姑娘你终于醒了,吓死婢子了。”

    “我这不是好了吗!”我拉着冬风的手告诉冬风,她不是在做梦。然后,我的肚子又响了,我呵呵地看着冬风说:“冬风,有吃的吗?”

    冬风不一会儿就端来了米粥和包子,说这是二少爷特意吩咐的,说我醒了定饿着,所以这米粥与包子一直在锅里热着。

    我点了点头说“替我谢谢二少爷。”便继续往嘴里送粥,这粥放了些蔬菜,美味极了。当然,我也不想提有关二少爷的话,转移了话题,知道锶铎来看了我,现在已经睡下了。冬风说锶铎看到我时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没有流下来,等回了屋子才哭了出来。冬风还安慰锶铎一阵,得知锶铎不在我屋子里哭,是怕把我吵醒了。

    听着冬风的话,鼻头酸的紧。

    吃饱喝足后我让冬风去休息,不用陪着我。

    解开包扎手腕的布,看着还呈黑色的指甲印迹,稍微动弹还有些疼痛。我拿出医书翻看着有关曼陀罗的记载。

    曼陀罗花颜色艳丽,有很好的药用价值,可以做麻醉的药剂,降低病人的疼痛感。全身都有毒,从根到茎到果实到种子,毒性都非常大。特别是曼陀罗花的种子,可以在短时间内毒死一匹马。足以见这曼陀罗花的毒性如此强大。若是人不小心误食了曼陀罗花,得不到及时的解药,那性命可就不保了。

    这曼陀罗花的香味儿也是有毒的,具有迷人的魅力,产生致幻的效果,让人神智不清。

    突然有些庆幸,还好我闻的少,不然这次我真的凶多吉少了。

    只是我有些好奇,二少夫人家里虽然做草药生意,但这曼陀罗也是很昂贵的,又这么危险,二少夫人的娘家定不会送的。这曼陀罗的花的药性与毒性都是很强的,是什么让曼陀罗花的药性减弱了呢?腹泻可以缓解曼陀罗花的毒性。

    我看着朦胧的夜色,月光仿佛也笼罩着一层雾气。

    次日一早,我梳洗好打算去看望二少夫人,一开门,看到了锶铎站在门外,小脸通红。

    我一把抱住锶铎进了屋子,给锶铎搓手、搓脸,“锶铎,你在娘的门外站了多久啊。”其实我的心里有些气,锶铎的身子本就弱,又在门外吹了冷风,这身子怎么受的了。

    我刚要给锶铎诊脉,锶铎便抽出了手,一把抱住我,奶声奶气的说:“娘,你怎么了,锶铎很担心。锶铎想进门看娘,又怕把娘吵醒了。”

    “锶铎不哭,娘很好,娘昨天就是乏了,睡得有些沉。”我扯着谎话,拍着锶铎的小脑袋,“锶铎听话,让娘看看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冻着?”

    “我没事,娘。”锶铎擦了擦流下来的鼻涕,呵呵地笑着,“只要娘没事就好,我该回去了,先生今日还要背课。”

    “娘送你回去。”我将棉披风裹在锶铎的身上,抱着锶铎去了奶娘的屋子。

    奶娘本应与锶铎睡在一个屋子,但奶娘说她腿不好,一到冬天腿疼的厉害。为此,我还给奶娘针灸了好几回。给她安排了屋子,还给她家里补助了不少。没想到,养了一只白眼狼。

    我用力地敲着奶娘屋子的门,好久才听到奶娘不耐烦的回答:“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闹心。”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可以看到奶娘穿着亵衣,干枯的头发杂乱无章,披着一件外衣,在看到我的时候颇有意外,还揉了揉眼睛,确定是我后,这才把我请进了屋。

    “姨娘您的身子好了,我昨日听说~”

    “我的身子好的很,就不用你担心了。”我打断了奶娘的话,“你是嘉府的奶娘,是花钱雇来的奶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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