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何处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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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有恃无恐

    冬枝拿着药膏愤怒的脸色露出喜色,说:“你以后离二少爷远点,这不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你好。我怕你得知真相的时候,会崩溃大哭。倒时,可没有人会安慰你了。”

    “为何?”

    此话一出冬枝的脸上果然露出鄙夷之色,说:“只要我的脸可以恢复如初,我就告诉你。”冬枝摇了摇手中的药瓶,带上面纱走了。

    我还是笑了出来,刚喝了水的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猛地咳了起来。冬风不知我在笑什么,过来为我顺气,说不要为了一个叛徒伤心,不值得。

    这下我更乐了。

    冬风将我按在我了床上,盖好被子,放下纱幔,吹了蜡烛,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好久我才听到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被子里好暖和,心也是热的。

    今日老夫人搬到大房住,我身为大房的人,自是要亲自操劳的。枝香在一旁指挥婢子们什么东西放什么地方,还有老夫人喜爱的物品要如何摆放。

    听着枝香的话,我才发觉老夫人竟是如此讲究的人,任何物品的摆放都是问了算命先生的。

    老夫人住的屋子离我还挺远的,基本见不着面,这下可心宽了不少,不用时时刻刻盯着老夫人那张挂满褶子又严肃的脸。即使不比以往自由。

    老夫人所需的物品一应俱全,枝香满意的点点头,将自己与枝梅姑姑的衣衫拿来,选了两间靠近老夫人近的屋子住下。

    次日我一大早就起身梳洗,吃了早饭,便等着老夫人的到来。天亮了,老夫人没来,太阳升到半空中时还是不见身影。

    冬风回来告诉我老夫人去了罗姨娘的院子里,今日便不来了,明日在让我侯着。

    真的很生气,老夫人这分明是在逗我啊,她昨日说让我早早侯着,结果却跑到了罗姨娘的院子里。真是欺人太甚。

    我抓起苹果使劲吃了起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老夫人与罗姨娘向来不合,今日却住在一个屋檐下。啧啧,大户人家的心思,太乱太脏,我尽量置身事外,怎耐越陷越深。

    锶铎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怨气与不满,若我走了,就只剩下锶铎一人在这冰冷的大宅子里,老夫人都自身难保了,锶铎岂不更加难过。

    拍着锶铎的肩膀,突然好想嘉烮,那个曾与我说照顾我一辈子的人,不知去了哪里,他是不是真的如那个梦境一样,另娶她人。

    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觉的自己好累,好无助,更多的是纠结。

    锶铎擦着我脸上的泪水,将一块糖塞进我的嘴里说:“先生说人若哭了,那就是心里苦。心里若苦,吃甜甜的糖就会好一些。”

    “锶铎真乖。”我不能让锶铎看到我的眼泪,听到我的哭泣,我不能让锶铎担心我。

    送锶铎去了私塾,便在大街上转悠,一间酒坊里飘出了酒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便寻着酒香走。

    这酒坊的人还真是多,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与店小二要了壶梨花酒,还有一只香喷喷的烤鸡。

    酒坊开在地段最好的位置上,看到崔沅哥哥居然也在,与几个朋友从二楼下来,为了不让他看到我,我低着头喝酒,用手遮着脸。

    酒喝完了,肉也吃的差不多了,肚子填饱了,但不想回府。

    擦了擦嘴角的油,我打算去听戏。喝酒吃肉时听一个长了胡子、清瘦的老人说今日戏台唱的是牛郎织女的戏,我只听过故事,还真没听过戏里的唱文。虽然我也听不懂。

    嘉府每年请的戏班子唱的我都听不懂,只是无聊的坐等着戏台结束。有了锶铎还好,锶铎也不喜欢听戏,听一会儿便装睡,我也可以找个理由离开。

    买了些打发时间用的瓜子点心,买了票进了戏园选好位置坐下来,居然又看到了崔沅哥哥,他正朝我走来。

    “好巧啊,崔沅哥哥。”心中祈祷崔沅哥哥没看到我喝酒。

    “不是巧,我是跟着你来的。是你喝了酒,看不到我的身影。”

    “哈哈。”只能笑了,崔沅哥哥都这么明白的说了。“崔沅哥哥,你也喜欢听戏啊。”缓解一下尴尬还是有必要的。

    “不喜欢,但你进来了,我也只好跟着你了。”崔沅哥哥将一串糖葫芦塞到我的手中,说:“戏快开始了。”

    “嗯。”戏确实开始了,本就听不明白的我,更无心思去猜测,只是看着周围的人们,时而拍手叫好,时而哭的泣不成声。我只是时而吃点心,时而抬头看看墙外的枯枝大树,忽略崔沅哥哥投过来的目光。

    因是喝了酒,困的紧,便趴在自己的腿上睡着了。最后被崔沅哥哥唤醒,戏园已经没人了,戏班子的一个老伯让我们快些走,他还要等下一班的人呢。

    我眼神迷离的走着,眼前的景物都被大雾笼罩,看不清远方的路。靠在戏班子外的大树上,缓了缓神,喝了崔沅哥哥递来的热茶才算好些。

    “以后不要喝酒了,你一个姑娘家,若是醉倒了,岂不是让人笑话。”我知崔沅哥哥是在关心我,勉强挤出笑容。确实,若真的醉倒在大街上,不仅是我抬不起头,还丢了嘉府的面子。我不怕二少爷说叨,就怕老夫人迁怒于冬风。这大户人家的人真是麻烦,主子犯了错,非要婢子受罚,怪不得那些公子小姐们一个个有恃无恐,原来是不用受罚啊。

    出身这件事情是不能选择的,只能感慨这世道的不公。

    天色真的不早了,我必须回去了,与崔沅哥哥告了别,快速地朝嘉府走。

    所幸的是,我在路上遇到了下了学堂的锶铎,这样我就不用走后门了。

    “娘,你去哪儿了,我在学堂一直等你。”我答应了锶铎接他下课,终是食言了,“是娘不好,不会在有下次了。”将锶铎揽进怀里,摸着锶铎的小脸。

    “好吧,不可再食言哦!”

    “好。”

    我与锶铎拉了钩,约定明日一定接锶铎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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