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何处寄

此情何处寄 > 第一百章 必成大器

第一百章 必成大器

    回了屋子,陪着锶铎做功课,听锶铎读书,熬了雪梨汤,亲手做了面,在面里加了鸡蛋。

    哄锶铎睡后,轻轻关上房门。

    回了屋子,一身倦意的我一头扎进被窝里,接着就被冬风拉起洗了热水澡。

    终于是躺在了床上,被窝里着实暖和,只是头痛的厉害,想来是喝了酒,在戏班睡着了,一身的热汗下吹了冷风,着了风寒才会如此。

    喝了冬风的姜汤感觉舒服极了,冬风摸着我的额头不烫,才回了屋子。

    “以后还喝酒吗?”

    本着睡着正浓在听到一句话后立马清醒了些。冷风吹了进来,我知道是二少爷推开了窗。只是他是如何知道我喝酒的。

    我裹紧被子,看到屏风后站着的身影,“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只要我想知道,就一定会知道。”二少爷的话好高傲,有一种想打他的冲动。

    二少爷说他在戏班子里谈生意,看到我通红的脸,无神的眼睛,就知道我跑出府喝酒了。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在外面喝酒了。”二少爷虽在屏风之后,但他身上的气势挺恐怖的,都快和嘉烮一样了。

    “还有呢?”

    “还有?哦,我若在外喝酒一定拉你一起喝。”二少爷定是觉着有酒喝没带他,才会如此。

    “还有?”

    “还有啊。”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揉了揉疼痛的头,“我想不出来。”

    “那记住了,以后只许与我一人喝酒。”

    “啊?”屏风后的身影走了,带上了窗,我一脸的懵,我确实只与二少爷畅快的喝过酒,其他人好像还未曾出现。

    头疼的厉害,懒得想那么多,还是睡觉比较舒坦,明日还要早起,迎接老夫人大驾光临。

    我是被冬风唤醒的,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冬风有些慌张的神色,想要问冬风发生什么事了,只觉的嗓子干疼的紧,只能听冬风说:“姑娘,该起身了。婢子熬了姜汤,你些喝些,待服侍你梳洗后,在去药房抓些要来。”

    喝了姜汤嗓子才舒服了些,冬风给我梳发,说昨日罗姨娘为老夫人请了戏班子,祝老夫人乔迁之喜,两人相处甚欢,还要了些果酒,将葛姨娘也请了去,好不热闹。

    还真是热闹,老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三个各怀心思的女人。

    枝香刚刚传话说老夫人今日会早些过来,也真是为难老夫人了。

    梳洗后,正吃着早饭老夫人就来了,我匆忙擦了擦嘴,去门外侯着。果然,看到老夫人由枝梅姑姑掺扶着,衣衫发髻全都一丝不苟,只是眼底的淤青很是明显。

    “老夫人安。”

    “嗯。”

    老夫人上下打量着我,便回了自己的屋,枝香告诉我老夫人昨一夜没合眼,现在累了想要休息,让我也回屋歇着,行礼的事日后再说。枝香也没有睡好,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屋子。练武的人就是不一样,枝丽的精神气儿看着很好。她也是忠心,依然守在老夫人的门外。

    闲着无聊,去了药房看望姚大夫。

    姚大夫看着瘦了些,抓药的动作也有些迟缓。姚大夫年纪大了,还这么辛苦,立马抢走姚大夫手上的称,依着药方抓药。

    这药的方子我没见过,应该不是嘉府人的,难道是药大夫的?我一脸探究的望向坐在药炉旁熬药的姚大夫,怎料撞上了姚大夫的眼睛。

    姚大夫的眼睛里疲惫中竟透着一丝狠厉,我立马回头继续抓药,就听姚大夫说他的爹去世了,那些个亲戚都来家里等着分老爷子的钱。老爷子一辈子没穿过一件好衣衫,家里的钱都被小叔子拿去考取功名了。

    可惜呀,功名没考到,还落了个好赌这个毛病,欠下一堆的债务。老爷子拿出了所有的积蓄,也没将赌债还干净。小叔子的媳妇儿说老爷子不拿钱,要丢了小叔子的性命,在家里撒泼,结果老爷子就这么被气没了。

    姚大夫一回家就看到老爷子冰凉的身体,连件草席都没有,直接抬手打了小叔子。结果却被小叔子赖上了,说不给钱就去官府告姚大夫,让姚大夫身败名裂,不能在江城里生活。

    姚大夫无奈,只能将全布的积蓄都给了小叔子,又向邻居们借了钱才将老爷子草草下葬。

    姚大夫气的紧了,直接将熬好的药徒手抓起,倒入一旁的碗中,我忙拿药给姚大夫擦已经烫起水泡的手,姚大夫拒绝了,说这皮肉的痛根本不及心里的难受,人老了,也不在意这副皮囊,更何况是这双手。

    我觉着大夫的手是为人治病疗伤的,若是因此毁了,那岂不可惜。

    姚大夫还在气头上,我放下伤药,取出一包糖。姚大夫说糖可以缓减心里的苦楚,以前他总这么安慰我,现在也该我来安慰他了。

    姚大夫吃了药,吃了一颗在嘴里,感觉不够甜,抓起一把塞进嘴里,这才感觉好些。

    姚大夫问我昨日在哪里喝的酒,他也想去。我拿了五十两银子给姚大夫,让他先还了邻居的钱,结果我迟了一步,二少爷已经为姚大夫还清了债务,让姚大夫好好在府里办事,以还了这个人情。

    姚大夫说二少爷这么做不仅给了他一个住所,还能让他继续在嘉府讨饭吃。心里很是感激二少爷的情意。

    姚大夫没有收我的钱,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将脸上的眼泪与鼻涕全都擦在了衣袖上,将剩下的糖放进怀里,便去喝酒了。

    老夫人一夜没睡,熬了些补药给老夫人补身子。老夫人如今与我一个院子,不仅是为了行事方便,还为了我能随叫随到的为其诊脉。我要识时务啊。

    进了老夫人的屋子就看到锶铎已下了课,正与老夫人说着话。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锶铎也露着两排不整齐的牙,就连枝梅姑姑的嘴角也是弯的。

    枝梅姑姑说锶铎背了一篇《离骚》,得到了私塾先生的称赞。今日还是私塾先生亲自送锶铎回的府,说锶铎日后必成大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