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何处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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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雪、水、冰

    结果,二少爷拉住了我的衣袖,攥的很紧,我抽了好久都没把衣袖抽出来,只能听二少爷唠叨。

    二少爷说最近生意上出了问题,陪了好多钱。本想着乖乖做官,可近日总有事情发生,居然有人合起来说要告发二少爷为官不端,私相授受。虽然这人是打压了下去,可时不时的还会有百姓站出来找茬。甚至还有人说,嘉知州就是二少爷谋害的。流言蜚语害人匪浅,二少爷表示压力大。

    本以为回了家就可以舒坦些,结果看到了杜姨娘把葛姨娘推进了水里,心里那叫一个气啊,直接罚杜姨娘跪在祠堂的门外。

    结果,刚准备睡下,就听下人们说杜姨娘出了血,刚才让姚大夫过去。所幸孩子没有大碍。但罗姨娘不开心了,将一盆冷水倒在了葛姨娘的头上,现如今葛姨娘吃了药还是高烧不退,枝秋与姚大夫一直在照看着葛姨娘。

    二少爷说累的紧,便去喝酒,想找个人倾诉,就跑到我这里了。

    说着说着二少爷打起了鼾声,让冬风去找徐易,可徐易也喝醉了。二少爷又紧攥着我的衣袖,没办法,我只能做在椅子上,听着鼾声,看着二少爷的睡颜。

    冬风给我披了被子,陪我坐在椅子上,我实在太困了,就靠在冬风的身上睡着了。

    我是被冷水浇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枝梅姑姑拿着一个木盆,恶狠狠地盯着我,把冬风拉了下去,把我带到老夫人的门前,让我跪着。

    我有些不明所以,一阵寒风吹的我直打颤,这才回过了神。就听到老夫人说我伤风败俗,不知羞耻,让我跪在地上,好好反省。

    我明白老夫人误会了,忙着解释,可里面的人没有回应。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怕他整个嘉府都知道了。可老夫人应该也是知道的,她为何不出来帮我,而是等二少爷走了才惩罚于我。

    老夫人气大,恐怕我要在这里跪上些时候了,也不知道冬风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因我受罚。

    寒风不断的吹着,穿着被水浇过的衣衫,格外的刺骨。仿佛老天爷也在同我开玩笑,居然飘起了雪花,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雪花碰到我的衣衫,也变成了水,凉的紧。

    渐渐地,我感觉不那么冷了,衣袖结了冰,好像眼前也被什么东西挡着,让我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过了好久,我终于听到一个声音,是冬枝的,她说让我不要等二少爷来救我,因为二少爷出门了,估计今日是不会回来了,还有锶铎去了私塾,也不要乞求锶铎会为我求情。

    冬枝哼着小曲儿的声音渐渐地远了,我真的好累,好冷,好饿。

    地上的雪压过了我的膝盖,背上的雪沉的我抬不起腰,耳边的寒风还在呼啸。

    我蜷缩着,感觉只有这样我才会暖和些。

    大概跪了四个时辰,老夫人在冬枝的劝说下终于同意我起身,让我回屋闭门思过,每日抄写三十遍《女戒》。

    谢了老夫人,发现我不能起身了,没办法,我只能用手撑住身子,勉强站了起来,待老夫人回屋后,我才拖着麻木的身子回了还有温度的屋子。

    不知坐了多久,腿感到了疼痛,发现腿部殷出了血,衣衫开始掉水。

    冬风不知去了哪里,冬果陪着锶铎去了私塾,说私塾先生要带着私塾的学生去梅花园里赏梅。小花还没有回来,没有一点声音,呼唤着我冰凉的心。

    换了干净的衣衫,枝香送来了热水还有伤药,说她去了城外的庄子上,为老夫人取些东西,一回来就听说我被罚跪的消息,便赶了过来。

    我想哭,可眼泪好像被冻着了,哭不出来。

    枝香说冬风被打了二十板子,关在了柴房里,我趁着夜色浓跑去了柴房。冬风出了血脸色苍白,额头冒着细汗,嘴唇泛着紫色。我扶着冬风回了房,才不管老夫人会不会生气。

    将冬风扶回了屋子,打了热水清理伤口上了药,做了些米粥让冬风喝了。冬风伤的很严重,还好天气冷,伤口不至于感染,只是被冻着了。

    冬风太累了,沉沉的睡去,但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会痛醒。

    我守在冬风的身旁,不仅是身子冷,心好像也跟着结冰了。

    锶铎不在,我也懒得熬梨汤。昨日的事情想来传遍了整个嘉府,所以罗姨娘才没有催梨汤喝。

    老夫人亲临冬风的屋子,给了我一巴掌,还说嘉烮娶了我,真是家门不幸。当初就不该听着夫人的话,把我抬进门。

    我若没嫁进嘉府,是不是会过得开心些。

    姚大夫以药房需要人手的借口把我带出了嘉府,说锶铎要回来了,我得打起精神,顺便买些冬风喜欢吃的东西。

    在路上,我看到了枝冬,她的身后是一个拖货物的车,上面躺着的应该是她的爹。没想到旁边站着的还有崔沅哥哥。

    崔沅哥哥头上裹着白色的纱布,脸上还有擦伤,枝冬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掌痕。这明显是被人打了。

    “枝冬,崔沅哥哥,你们怎么了?”在姚大夫的阻拦下,我还是跑去问了情况。

    崔沅哥哥回江城已都段时间,可京城还是没传来任何的消息,崔夫人觉着这官是白考了,一天到晚的谩骂。那日崔沅哥哥看到枝冬和他爹被人赶了出来,就将其带回了崔府。结果被崔夫人知道了,说本来养个光吃不做事的就烦人,又来了两个,心里不痛快,便说枝冬偷钱,着人打了枝冬,还打断了枝冬爹的腿。崔沅气不过,上前理论,结果也被打了,还被崔府赶了出来。

    崔沅哥哥想着找二少爷帮忙,可二少爷却将其拒之门外,崔沅哥哥亲眼看到他的大哥与二少爷畅谈喝酒,心里极度气愤。便打算离开江城,去外地谋生。

    我将身上的钱给了崔沅哥哥,目送他们离开,若是我也可以离开就好了。直到这时我也才知道枝冬的真名,唤沈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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