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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逢场作戏是基本功

    车一路开进南山别墅,翟星湳不言不语,下颌线抿成一道凌厉的弧线。

    阮绮年默默地跟着他下车,进入别墅,又拐进饭厅,饭厅桌上摆上了钟点工阿姨做好的饭菜。

    翟星湳人坐在饭桌边,点燃一支烟叼在嘴上。

    阮绮年敛敛心神,酝酿了好一会儿:“哥哥。”

    翟星湳没应声,抬起深沉的眸子,嘴上一点红|星,明明灭灭。

    “我的股份,”她放缓语调,“能不能提前给我?”

    阮老太太曾经订下协议,在阮绮年二十五岁的时候,可以得到旌闰百分之5的股份做为生日礼物。

    现在阮老太太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转给了翟星湳打理,包括阮绮年的那份。

    阮绮年已囊中羞涩,所以动了这股份的心思。

    翟星湳不答话,侧目看她。

    阮绮年不擅谈判,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得关节泛白:“你已经做主旌闰,这还不够吗?一点点股份,也不愿意给我吗?”心下失望,连“哥哥”也不愿再喊。

    现在翟星湳不仅是旌闰的第二大自然人股东,还被董事会投票选为执行总裁,掌握实权,连阮综胜这个代董事长都要给他几分脸面。

    翟星湳声音不起一丝波澜:“天理昭昭,杀人偿命。”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股份免谈,钱也免谈。

    翟星湳那淡漠的样子戳疼了她,她又没了镇定:“骗子。”

    “说话大点声。”翟星湳吐了一阵烟雾,不疾不徐。

    “我说,你这个骗子!”阮绮年双臂撑在饭桌上,身子因为愤怒而颤抖。

    “我骗你什么了?”翟星湳盯着手指尖一点猩红,徐徐说道,“如果你要说你外婆那点股份,这三年若不是我在旌闰主持大局,旌闰早就被你那个舅舅败光了。”

    阮绮年冷冷的笑。

    翟星湳斜睨她一眼,姿态闲散地靠在椅子上,夹着烟的手指轻轻拨动,扯开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整个人在光线的映衬下器宇不凡又有着慵懒的美。

    他挑眉道:“过两天阮家的龙凤胎成年礼,我来接你去参加宴会。”

    阮绮年拒绝:“我不去。”

    自从妈妈缠上了官司,阮家人那人走茶凉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你外婆也要去。”他声音清清淡淡,却满是讥诮,“你就不怕,她在宴会上不小心跌一跤?”

    阮综胜并非阮老太太的亲生子,而是当年旌闰主事人阮老先生在外面的私生子,自小接在阮老太太身边如同亲生子一般养大。阮老先生撒手人寰之前,立遗嘱将旌闰大权留给了长女阮一岚,不仅仅是阮一岚能力更胜阮综胜一筹,也与阮老太太极力支持自己亲生女儿有关。

    谁能料想,阮综胜表面上心悦诚服地接受姐姐入主旌闰,暗地里却不服气,直到阮一岚出事后,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帮姐姐脱罪,待阮一岚信赖地将所有股份交给他代持之后,便出尔反尔地不愿再理会阮一岚的官司,暴露出狐狸尾巴。

    如今阮老太太不知为何,将股份交给了翟星湳管理,人又失了智,可以想象处境之艰难。

    谁又能说得准,阮综胜会怎么对付这位养母?

    阮绮年果然上钩,心里又盘算其他:“好,我去。”

    翟星湳冷诮地笑,将烟头轻轻地捻灭在眼前的空碗里:“好好吃饭,不然怎么有力气跟我争?”

    翟星湳摔门而去的声音在阮绮年耳边缭绕好久。

    阮绮年久久才缓神,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毫无胃口。伸手收拾桌上的碗碗碟碟,正准备将汤碗放在厨房工作台上,忽的脚底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随即膝盖一软,跌在地上,汤碗碎裂,汤水泼得她满身。

    脚踩在玻璃碎渣上,脚底有丝丝的血流出来。那是下午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玻璃杯碎渣。

    阮绮年不免有些气馁,怎么她如今就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