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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欠收拾了,是不是?

    阮绮年坐在偏厅的阳台上吹风刷微博,等阮综胜有空便去拿钱。

    忽觉背后一阵清风拂过,她一转身,翟星湳顶着一脸孤傲,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男人声量高大,气势凌人,浓重的影子笼罩她。月光清辉,淡淡地落在他眉眼,凝出一丝不浓不淡的冷漠,那双眼宛如黑曜石般极深极浓,震慑人心。

    她一个不注意,按到了微博上湳粉发出的视频,是翟星湳参加某论坛的路拍:“湳哥出现了……快来舔屏舔屏!”声音突兀,慌得她立马按黑手机屏幕。

    真是,翟星湳又不混娱乐圈,竟凭着一张脸,也有粉丝团。

    翟星湳的眼角浮现藏不住的讥笑,嘴唇轻勾。

    阮绮年尴尬得想迈步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她低头望着抓住自己的这双手,骨节分明,掌心的温热源源不断地传到她胳膊处。

    像是被火触到有条件反射般,她骤然收回手,低头垂眸:“你干什么啊?”

    阮绮年眼角笑意已退,浮现出一丝厉色:“年年,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这个视频是微博推给我的。”阮绮年抬头对上他的清冷的眼,轻笑道。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翟星湳收回手,闲适地揣入裤兜,挺直背脊,人更凌厉:“别收那700万,你会后悔的。”

    阮绮年嘴角微弯,眼里是熠熠水光,就着月光,问:“我凭什么不收?你给我钱吗?”她的声音在笑,却含着冰冷。

    “你明知狄暮东的初恋是你妈妈,故意当着他的面找你舅舅要钱,让你舅舅骑虎难下。”小姑娘的心思太浅,翟星湳一眼看穿,淡淡地道,“你妈妈的官司,就算挺到了庭审,700万只是杯水车薪,趁早收手吧。”

    说这话时,翟星湳低下头,上下打量她的穿着打扮,脸上是富含深意的神情。

    阮绮年今天穿了纪梵希的小黑裙,长发飘飘,一侧头发温顺地掐在耳后,再配上她本就浓妆淡抹总相宜的五官,浑身上下都是不一样的明艳动人,乍一眼风采竟与阮一岚年轻时候有六七分像。

    阮绮年微侧着头,清丽的眉眼微微上挑:“你就盼着我放弃是吧?偏偏不让你如愿。”尾音轻轻上扬,带着一丝挑衅。

    “如果你肯告诉我,案发当日的实情,我就把你的股份还给你,怎么样?”翟星湳的眼眸又深又浓,向她跨一步,循循引诱她。

    他纵横商场多年,善于谈判,练就了一身从容不迫又凌人的气势。

    眼见他寸寸逼近,阮绮年心如擂鼓,有些话几乎已经到了嘴边,但想到阮一岚那一张苍白的脸,她生生地又咽回去了,偏过头:“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

    翟星湳唇角微扯一丝冷笑,五官又锋锐起来,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嗓音冷冽:“你会后悔的。”

    “你对自己相处多年的继母和妹妹都这么步步紧逼。”阮绮年仰着头,耐着脖子上的酸胀,轻语出声:“狄冰清知道你这么可怕吗?”

    掌中的一张小脸白皙,扬着优美的弧度,可翟星湳眼光攫住她的眸子,凶狠又锐利:“我看你还不够了解,我有多可怕。”

    阮绮年就是这么怕与他单独相处,怕自己耐不住他那刀锋般的逼人凛厉,守不住心里那点事。如果她守不住,那在美国被监禁的阮一岚就完了。

    几乎是用尽全部精力,她才克制住自己,而翟星湳依然捏着她的下巴,神色间的锋锐已退,取而代之是轻描淡写地闲散。

    他不紧不慢地低语:“你放心,我有足够的耐心,跟你慢慢磨。”

    话语中的热气,轻轻呵过她的脸部肌肤,她却汗毛竖起,捏紧了拳头。

    “诶,言言,你在找什么?”狄冰清清甜的声音在不远处偏厅走廊响起,匆忙地打断这对话。

    阮言言回答了句什么,声音低低的,听不真切。

    片刻间,狄冰清步履优雅地朝他们走过来,边走边低头看手机上的日程表:“星湳,你烟抽完了吗?我要走了,等会和美国那边有个会……”

    此刻的偏厅阳台上,翟星湳一手揣入裤兜,自然垂下的手指尖夹着点点香烟,烟雾袅袅腾空,整个人是再松弛不过,转过身来,笑容清淡:“冰清,等我抽完这支烟,就先送你回去。”

    狄冰清心神一动,停住脚步:“好。”此时她才看到站在翟星湳身旁不远处的阮绮年,在孤清月光下,显得人更是纤瘦。

    狄冰清讶异道:“阮小姐也在啊?言言正在找你呢。”

    “哦,”阮绮年歪着头瞥了翟星湳一眼,如葱的手指轻抚了脸颊,对狄冰清道谢:“谢谢你,狄院长。”

    阮绮年迈步,从狄冰清身边经过,在偏厅外的拐角住找到了左顾右盼的阮言言。

    几年不见,阮言言身形又圆润了,穿着粉红色的层层叠叠蛋糕裙,显出不符合年龄的一丝可笑。

    阮言言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神秘地压低声音:“姐姐,你快去副楼厨房里面看看吧……”说完,也不等阮绮年反应,一溜烟地跑开了。

    阮绮年寻思她的话里有话,心下感觉不妙,拔腿就往副楼厨房跑。

    副楼厨房离主楼不远,中间有一处小路衔接。

    阮绮年急匆匆地穿过小路,抬手推开副楼的大门,着急地喊:“外婆?外婆?”

    大厅里一片漆黑,唯有一点点光线从左边楼梯里漏出来,似乎是那后面的厨房有人声。

    阮绮年循声而去,刚踏入厨房,空气中浓重的异味冲入她鼻腔,而眼前的一幕让她出离愤怒:“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