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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枇杷寓意多子

    阮绮年梳洗完毕之后,坐在梳妆台上,化繁为简地做完护肤流程之后,葱尖似的手指把玩着台面上的f黑金口红,心里愁绪纷呈。

    她抬起手机,一看时间恰好是洛|杉|矶的早上时分,沉吟片刻,手指拨通一个视频电话。

    当一张中年女人眉清目秀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阮绮年耐不住心里的雀跃,嘴角漾起笑:“妈妈!”

    由于牵涉人命案,阮一岚交了创记录的上亿美金保释金,才换来她在洛|杉|矶豪宅活动的小小自由,并且必须每周到固定地点报道。

    阮一岚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头发随意地挽起,有些憔悴,勉强维持笑容:“小年。”

    “妈妈,你瘦了。”阮绮年为母亲担心,关切地问道,手里握着手机,眉头皱出浅浅弧度。

    阮一岚心高气傲大半辈子,费劲了力气才能接受自己有朝一日居然做过阶|下囚,更何况还被一向疼爱的弟弟在背后捅了几刀,被骗取旌闰集团的控制权,能不怄气的那得是神仙。

    “小年,妈妈对不起你。”阮一岚已知女儿拿婚姻做筹码全是为了自己,心里百感交集,“关家那个儿子……”

    阮绮年故作轻松地摩挲下手机屏幕,轻轻快快地答:“妈妈,关大哥是个很好的人。”

    关佑崎是个好人,但不是个好男人,他就是个中央空调外加发电机,哪个女孩子喜欢上他,必然是伤心收尾。

    两母女又聊了案子进程,以及日常琐事,在收线之前,阮一岚抿着唇沉思了几秒,郑重地说道:“有空多去看看外婆。”

    阮绮年从母亲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里,读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点点头。

    *

    是夜,阮绮年一晚上没睡好,睡眠浅,又多梦,等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浓烈的日光透过厚厚窗帘帷幔的缝隙,丝丝倾泻在她床尾,已是日上三竿。

    她伸出手按掉空调,又迷迷糊糊地去拔掉正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定睛一看屏幕,惊得她即刻坐直身子。手机上推送出日程提醒:下午她答应陪关妈妈去看画展啊!

    阮绮年慌慌张张地洗漱梳妆,也来不及进食,匆促地喝了一杯牛奶,便踏上高跟鞋出门,边往门口小跑,边一手忙着将耳环挂在耳朵上。

    她人刚走出南山别墅大门,便瞧见那株秋海棠下面停着的一辆白色豪车。

    车后座车窗缓缓而下,关妈妈软着一张秀外慧中的脸,盈盈笑着向她招手:“小年,快上来。”

    *

    海上城市美术馆是由从前英|国殖民政府留下来的办公楼改建的,走的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风格,内部装潢颜色绚丽,尽显日不落时代的奢华。

    今天美术馆展出的是当代著名国画家徐貌的后期作品。

    “说起来,我和你妈妈当年就是在徐老师举办的绘画班一起学习,才认识的呢。”关妈妈也是个画家,混艺术圈的,说起来她和阮一岚性格天上天下,一个温柔似水,一个热烈如火,反而成了性格互补的朋友。

    关妈妈对这些作品如数家珍,抬手指了指眼前的这幅画:“呀,小年,你看看这个鹦鹉,配这个枇杷,你外婆不是收藏一幅类似的……”

    “关太太,好巧啊。”一个清润的女声从身旁响起。

    关妈妈侧头一看,颔首笑道:“狄院长。”

    狄冰清短发恰好长及下颌,露出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眉间眼梢敛着仪态优雅,转头看向阮绮年:“年年。”顿了一两秒,又极为自然地浅笑道:“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第二次见面就称呼昵称,阮绮年也没做多想,乖巧地点头:“当然好呀,狄院长。”

    “你一个人来看画展?”关妈妈面带讶色,伸出一只手挽住阮绮年,将人往她身边拉近两分。

    正在此时,翟星湳缓缓地从展厅一旁阔步而来。他一身休闲打扮,浅灰色pl衫配深卡其色休闲裤,背脊微微弯,偏偏人高,浑身都是一种慵懒的散态。

    翟星湳眉宇舒展,与关妈妈打招呼:“关太太。”

    “哦,翟总也在啊。”关妈妈笑容加深,眼神低垂,却好巧不巧地捕捉到翟星湳不动声色地躲过了,狄冰清伸出来勾他手臂的手。

    关妈妈抬眸,侧头对着阮绮年轻言细语:“恰好我和小年一起逛呢。”

    见翟星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阮绮年抬头,有礼貌地喊:“哥哥。”

    阮绮年今日穿着一件复古伞裙,深蓝色的裙摆及到膝盖,露出光洁细长的小腿,腰间有贴合的收腰设计配以大红色的腰带,显出优越的腰线。

    翟星湳应了一声,若有似无地扫了她腰间一眼,似乎没有起话头的意思,眼神随意松散地掠过四周墙壁上的画。

    狄冰清歪了歪头,一双杏眼神清澈,“周末佳士得有徐貌的画作拍卖,听说这个私人画展上的大多数作品,都会参与这个拍卖。关太太也来选画?”

    关妈妈淡淡地答,不否认也不承认,“随意看看罢了。”

    狄冰清侧目看向阮绮年,笑容带着那么点套近乎的意思:“年年,我听你哥哥说,你自小学画,也算是个行家,不妨帮我选幅画?你看这幅枇杷图怎么样?我打算买来送给我爸爸,做为他五十九岁生日的礼物。”

    “狄董事长喜欢什么样的画?”

    “应景就好,他更看重收藏价值。”

    阮绮年凝眉沉思几秒,食指尖尖向旁边的一幅画指去,颇为诚恳:“旁边这副寿桃仙鹤图就很合适,这幅画是徐貌中晚期成熟时期的画作,并且她极少画仙鹤,应是颇具收藏价值。”

    狄冰清没有立刻接话,顺着她的手指打量那副仙鹤图,眼底起富含深意的笑意:“也是,枇杷寓意多子,比较适合新婚夫妇。那我就拍下这两幅画,寿桃仙鹤图送给爸爸,枇杷图么……”她一顿,转头看向阮绮年,言语热情,“算我送给年年和关公子的新婚礼物。”

    阮绮年一愣,徐貌的一幅画价值不菲,少说也是几百万,她和狄冰清又不熟,狄冰清一出手就是几百万的礼物,未免太大方了?

    连见惯场面的关妈妈都一怔,声音有些不确定:“狄院长,这不合适的呀……”

    狄冰清闲散地摸了下鬓发,转头看向翟星湳,笑容昂然:“星湳,你觉得呢?”

    “你这么大方。”翟星湳轻挑眉毛,略低下头,对狄冰清说道,“让我这个做哥哥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幅画还是我来送吧。”翟星湳的话一出,惊得阮绮年抬起头,眸子正对上他的,只见他满脸春风之色,眼神坦然地看着她,嗓音极具个人特色,“做为我恭贺妹妹新婚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