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他绮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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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别走,陪陪我

    翟星湳感到衣角被攥住的紧绷感,他顺势往下看,调侃道:“这么明目张胆地占便宜不好吧?”

    阮绮年幡然醒悟,手松开他的衣角。

    翟星湳眼带玩味地看着她耳根开始发红,眼里雾气重重,眼下又是一圈淡淡地绯红。

    翟星湳蹙了眉头,心想这应该是眼影或者睫毛膏又掉了吧?

    因着一点探究性的好奇心,他温润的大拇指,攀在她的眼底轻轻一抹,指腹上是一点点红色。

    阮绮年没躲过,又嫌他下手太重,犟嘴:“我没哭。”

    翟星湳硬朗的下巴线条温柔下来:“别怕。”手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原本是宽慰的动作,却感到掌下的背脊,僵了几秒。

    “我没怕。”她紧抿着嘴唇,鼓着腮,强撑坚强,“你少看不起人了。”

    “真不怕?”翟星湳讥笑一声,歪头垂眸,打量她几眼,故意吓唬她:“那你晚上睡觉,可小心点窗外。”

    阮绮年卧房阳台外有一棵茁壮的桑树,枝枝蔓蔓一直延伸到阳台里。

    阮绮年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几下。

    翟星湳捕捉到她脸上明显的惧色,眼里荡起笑意,阔步向前,撑开安全门离去。

    “星湳,我从盥洗室出来就没见着你,原来是去安全通道抽烟去了?”狄冰清清清淡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那么点娇嗔“哎呀,你少抽一点烟嘛……”

    难怪女盥洗室门口比咖啡厅里还热闹,就是因为太多狄冰清这样磨叽的女孩子啊。

    剩下阮绮年一个人在安全通道,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迫不及待地走出去,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

    十八城的那棵树在阮绮年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关妈妈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只以为她逛了一天,不胜疲乏,早早地便送她回南山别墅。

    阮绮年虽然反复给自己打气,人死跟她没关系,不过就是间接接触了同一棵树,怕个什么劲?

    结果这种想法越发带来反效果,她害怕得把整个别墅的灯都拧亮了。

    翟星湳踏月色回来,坐在车上,远远地望见灯火通明的南山别墅,在整个别墅区尤其亮眼,不由得笑着摇摇头。

    翟星湳打开门,不自觉地抬手挡了挡,来自于客厅后现代水晶吊灯的璀璨光线,有些刺眼。

    他趿上拖鞋,客厅里刚走了两步,遇见从厨房收拾出来的钟点工梅姨。

    梅姨有些意外,又自然地打招呼:“翟少爷,您回来了。”

    翟星湳也意外:“你怎么还在这儿?”

    以前阮一岚不喜欢陌生人住家,因此南山别墅向来请钟点工,不请住家保姆。

    梅姨笑得和善:“小姐说她看了鬼片,一个人睡觉有点怕,让我陪她一晚。”

    翟星湳点头示意:“她人呢?”

    “在多功能放映室呢。”

    翟星湳不做声,抬脚从旋转楼梯上到二楼。

    多功能放映室在二楼尽头,一打开多功能室的房门,袭面而来的是丝丝缕缕的淡淡烟草味和酒精味的混合,熏得翟星湳的脸色一沉。

    房间里灯亮如白昼,大屏幕上播放什么,看不清楚,似乎是周星驰的《大话西游》:“我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翟星湳望了一眼沙发上横躺着的人,慢腾腾地扯开pl衫领口的扣子,叹一口气:这还看什么电影,怕不是看的个寂寞?

    翟星湳三两步走到沙发旁,半蹲在地上,拍了拍沙发靠枕上的那张小脸:“喂,年年。”

    他手上稍微用了些力道,阮绮年的脸颊上瞬间染上一点点红,隐藏在她满脸醉酒的红晕里,也不明显。

    阮绮年不耐烦地用手抓抓脸,又扭过头,嘴里低喃:“别吵……”

    这一扭头,她洁白的左肩膀露出了大半,丝绸睡衣的左肩带也滑下一寸。

    翟星湳咬了下后槽牙,侧着头看了看烟灰缸里的两个烟头,以及茶几上已经去了大半的轩尼诗酒,旁边一小板安眠药,手掌扶了扶额头:“这小丫头,真是要造反了,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翟星湳直接一手伸到她脑后,一手伸到她膝下,稍稍用力,正打算将人横抱了起来。

    这一举动,倒把阮绮年吵醒了,她原本心里带着惊恐,睡眠就浅。

    翟星湳的手掌刚触到她膝盖下的弯曲,她腾地惊醒,眼里带了下意识的防备:“你干嘛。”

    翟星湳停下手下动作,坦坦荡荡地说:“抱你回卧室。难不成你打算在这里睡?不怕落枕?”

    阮绮年手晃了晃,拍了把他的手,凝着醉意熏熏的眉:“我自己……能走。”

    翟星湳冷嗤一声,收回手,人又站起来,心想都醉得说话大舌头了,还逞能。

    阮绮年手拉着沙发椅背,坐直了身体,又理了理肩带,手撑在沙发上,使了好几次力,总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翟星湳冷眼站在一旁,瞧她表演,也没有丝毫出手去拉一把的意思。

    阮绮年一把想要拂开他,双眼噙着醉意朦胧:“起开。”却力不从心。

    翟星湳心里有点不舒服,又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突然换了一脸凝重的神色,伸手指着窗外,轻叱道:“快看那是什么!”

    他疾言厉色的声音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吓得阮绮年花容失色。

    她双手握住他自然垂在一侧的虬实的手臂,身体自然而然地离他近了几分,大惊失色:“有什么东西吗?”

    她眼珠子不安地转了几圈,也不敢回头,听到头顶上有强忍住的笑意,抬眸看到翟星湳要憋住笑而微微颤抖的脸。

    阮绮年有些气愤,松开他手臂,左手不管不顾地捶在他胸前,使了不少力气,结果拳头落在硬邦邦的一块,反推力反而让她手麻。

    阮绮年酒醒了大半,人还是昏昏沉沉的,抬步错开他的身子,拧开门朝卧室走去,步伐起带了愠怒,踩在木地板上啪啪作响。

    她拧开卧室的门,人进去之后,又故意将门摔得震天作响。

    翟星湳一个人伫立在多功能室,似笑非笑地摇头:“真是大脾气。”

    卡在沙发空隙里闪烁的手机屏幕,吸引过他的注意力。

    翟星湳躬下身子,从沙发缝里掏出手机,屏幕上在自动播放抖音视频,声音大概是不小心关掉了,

    关佑崎发来的微信消息,带来震动:“小年,我在路上了,等会就到。”

    翟星湳心里骤然火烧火燎地不耐,他腾出一只手,回复翟星湳的信息,按下几个字,想了想,又逐一删掉。

    关佑崎的消息发在微信群里,他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看见关柚柠发来的关于十八城命案的几张限制级血腥照片,默默吐槽:“真是最佳损友啊。”

    他按黑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望着阮绮年卧室的方向,喃喃低语:“活该,非得自己看这些照片,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