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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走了,my love

    “真是什么艳福。”阮绮年心里这么想,又收回眼光,继续浏览手中的杂志。

    “小姐,要不要吃点甜点?”空姐浅笑盈盈,微微俯身,手里的托盘上陈列着一只只可爱的杯子蛋糕,蛋糕顶一小圈裱花,看起来十分诱人。

    适逢阮绮年感觉自己需要一点甜份带来的多巴胺,她点点头,空姐便递给她一只杯子蛋糕。

    空姐又转身,勾身问向翟星湳:“先生,您要不要甜点?”

    翟星湳低头用手指滑平板,闻言抬起头来,探询地问:“这里面有花生吗?”

    空姐楞了一秒:“可能有吧。”

    “那就不要给旁边的这位小姐,”翟星湳下巴点向一旁,正站着从身上轻轻拿下披肩的蔡恩惟,嗓音明亮又润泽,“她对花生过敏。”

    空姐看着他脸上绽放的温柔笑意,顿了顿:“好的,先生。”

    空姐心里忍不住羡慕起蔡恩惟来,眼光带着那么点怨怼瞟了蔡恩惟一眼,恰好瞧见她坐在座位上,正在叠披肩,胸前随着她的动作起伏波动,又暗暗吐槽:男人都一样,这位先生长得帅是帅,带的女人一看就是胸大无脑。

    脸上有些痒,阮绮年手指挠了挠,吃了两口的杯子蛋糕忽然又觉得腻得慌,索性放在小桌板上。

    偏偏在机舱里秀体贴,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翟星湳有这么强烈的表演欲?

    蔡恩惟悄无声息地放下和翟星湳座位之间的小隔板,嗓音压得又低又清:“你在演什么戏给你妹妹看啊?”

    猛然听到她絮语,正忙着看平板邮件的翟星湳骇了一跳,他抬起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松一口气:“你正努力挥舞锄头,挖她和未婚夫的墙角,怎么,当小三当出了优越感,想上门挑衅正宫?”

    “噢,原来你是为姐姐着想啊。”蔡恩惟伸出头,像小时候两人打闹时候那样,揉揉他的头发,“辛苦表弟了。”

    翟星湳余光瞥过她清凉的胸前,倒吸一口气:这女人有时候还真的挺胸大无脑的。

    打开小舱门,正抬腿往甬道上走的阮绮年,恰好看到这蔡恩惟在亲昵地揉翟星湳的头,而翟星湳似乎非常宠溺地没有躲避。

    蔡恩惟见她起身,眼睛跟着她的动作流转,笑意盎然,阮绮年对上她的眼,微微颔首,宛然一笑。

    直到阮绮年进入盥洗室,关上门,蔡恩惟才后知后觉地,一掌拍到翟星湳后脑勺上,作势生气:“老娘才不是小三呢。你妹妹根本都不喜欢关佑崎,我是在解脱他们俩这段孽缘。”

    “哼,那关佑崎喜欢你吗?”翟星湳不悦地摸摸后脑勺。

    蔡恩惟语塞,讷讷地转过身子:“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到。”

    站在盥洗室里,阮绮年拿出柜架上的一次性牙刷,挤上一点牙膏,开始刷牙,偏偏这个一次性牙刷刷牙坚硬,她一不注意,多用了点力道,嘴里竟有了点点腥味。

    阮绮年耐不住,对着洗脸台吐泡沫,泡沫旋转而下,夹杂着点点血丝。

    她一时失神:自己这是怎么了?

    阮绮年当自己是困乏了,胡乱地洗了几把脸,随意擦擦手,便打开门出去。

    门外靠着墙壁的浓重身影随着门开的声音,微微一动,站直了身体。

    此刻舱内的灯光已经调暗,只剩下舱顶一圈幽暗灯光,正因着光线不足,翟星湳那精光闪闪的眸子,反而显现得更清亮。

    他朝着阮绮年的方向走两步,脸从黑暗里一点点映入光影中,满是清傲。

    “麻烦让一下。”翟星湳难得用这么疏离的语气。

    阮绮年这才回神,呆呆地往旁边一站,舱内的气流拍在她湿漉漉的脸上,令人清醒。

    她朝座位走,边走边鼓腮,边用手指轻轻拍脸,认为自己肯定是有点晕机了。

    她正迈着轻慢地步子,忽然机场左摇右晃,她一时没站稳,慌乱中用手抓住一旁的座位顶,腰间多了一点灼热的温度,轻又极稳地扶住她,又很快缩了回去。

    阮绮年下意识地抬头回身,只见翟星湳已经换了一身睡袍,胸前露出一小片玉色肌肤,腰间睡带虚虚系着,手里捏着换下的衬衣西裤,显出不羁和懒散。

    许是穿着轻薄些许,又就着舱内到底空间逼仄,他那标志性的清冽气息混合着剃须水的薄荷味,有一阵没一阵地传入她鼻中。

    翟星湳默然,只目光散散地看了她两眼,从她身边走过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关上小舱门。

    阮绮年暗暗吁一口气,没做多想,从空姐那里要来整两杯红酒,一饮而尽后,倒头就在舱位里睡过去。

    而此刻坐在高级经济舱的江特,拿着手机,一脸生无可恋,他想起早上为老板订机票时候的场景。

    江特:“翟总,我已经订好我们的票了,包括蔡小姐的。”

    翟星湳:“班次正确么?”

    江特再三确认:“是和阮小姐的一班。”

    翟星湳:“她坐的什么舱?”

    江特:“高级经济舱。”

    翟星湳:“打给航空公司,给她升舱到头等舱。”

    片刻后,江特报告:“头等舱没票了。”

    翟星湳斜睨了他一眼。

    江特抖三抖:“明白了,翟总,我马上把我的头等舱座位换给阮小姐。”

    此刻江特捏着手中的高级经济舱抱枕,手揉揉微酸的腰,小声祈祷:“老天爷,麻烦你千万让翟总给我加薪!”

    翟星湳躺在头等舱位里,蓦然打了个喷嚏,他以为是太凉,又拢了拢睡袍。

    *

    到了下机之后,过了一系列海关入境流程,阮绮年刚走到取行李处,便看到翟星湳和蔡恩惟正站在传送带旁交头接耳。

    眼见她来,蔡恩惟往她这里瞟了两眼,又笑着招手:“年年。”

    偏偏头等舱的乘客下飞机有优先权,在传送带周围几乎没什么人,阮绮年不好当众拂她面子,只好走到他们附近。

    “年年,你等下去哪里?要不要顺路送你?”蔡恩惟这么热情,让她有点不适,尤其是两人根本不熟,这女人怎么做到这么自然地唤她“年年”?

    怎么翟星湳周围的女人,对她都格外殷勤?狄冰清是这样,这女人也是这样,估计是看在她是翟星湳的妹妹份上,想和她套近乎。

    可惜她们都不知道,这俩兄妹家里弯弯绕绕事情一大堆,并不如普通兄妹那么关系简单。

    思绪到这里,阮绮年轻笑摇头:“我去南山别墅,搭车就很方便。”

    蔡恩惟摇头晃脑地打量她,也只是笑,没再坚持。

    好不容易连从经济舱下来的江特都拿齐了行李,一行人往等车处走。

    江特一手推着行李车,一手捏着手机,频频低头查看:“翟总,那个司机到了,是先送您去公司吧?”又侧着身子,问蔡恩惟:“那蔡小姐呢,您还是去2010会所?”

    蔡恩惟停住与翟星湳聊天,转过头淡淡地说:“江秘书,你糊涂了,这才早上九点多呢,我去会所做什么?我回家。”

    江特这声“蔡小姐”一刹那让阮绮年回神,她下意识地眯着眼,打量这位与翟星湳耳语说笑的女人,那五官神态,一下子与记忆中某位靓丽身影对上了号。

    眼前这位不正是在她和关佑崎准备领证那天,故意撞车的那位蔡恩惟小姐吗?

    2010会所可是海上城数一数二的销金窟,难不成这位蔡小姐是会所的高级公主?

    阮绮年唇角一抽,她丝毫没有看不起特殊职业工作者的意思,反而对眼前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有许多不爽,连带着对还身在美国的关佑崎都平添了几分气。

    霎时间,阮绮年就对这个圈子里的男人都失望起来,连翟星湳和关佑崎这样的青年俊彦都如此善于逢场作戏,也对狄冰清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毕竟那日在gui/seria里翟星湳对狄冰清是那般柔情蜜意呢。

    见阮绮年放慢脚步,有些出神,江特又转头问她:“阮小姐是回南山别墅?我等会提了车送你吧。”

    “啊?”阮绮年回神,直起身子点头:“嗯。”

    “江特,你让司机送蔡小姐回家。”翟星湳气定神闲地答,完全看不出经过长途旅行的疲惫。

    人中龙凤的基本条件就是精力旺盛,不然如何打怪升级?

    翟星湳嗓音带着磁性:“你送我和阮小姐回南山别墅。”这话是对着江特说的。

    蔡恩惟故意使坏,探出半个身子在他面前,故作娇俏地说道:“英俊潇洒的翟总,今天不翻妾身的牌子吗?”

    她的嗓音刻意压得又软又甜,但确保在她身旁的阮绮年听得清清楚楚。

    而江特这忙着给司机打电话交待,没有注意到蔡恩惟的话。

    翟星湳眉梢一动,强忍住脸上的笑意:“晚上就来翻你的。”

    而不明就里的阮绮年在一旁,感觉胃中有点酸气上涌,转念又想,关她什么事?可怜的不是正宫狄冰清么。

    “翟总,都跟司机交待好了,那我现在去停车场取车。”江特的车扔在飞机场停车场,幸好巨额停车费都是因公出差而可以报销。

    “江秘书,你把行李放这儿,我们等你开车过来吧。”既然有顺风车搭,阮绮年也懒得推辞。

    江特感激地笑笑,将行李车推到阮绮年身旁。

    一辆黑车停在蔡恩惟面前。

    “哎呀,我的车来了,”蔡恩惟雀跃地打开停在车门,回眸媚眼如丝地做了个飞吻,“走了,y/le,晚上见。”她上车抬腿时候,裙子恰好缩到大腿根,露出一双鲜嫩的长腿,被黑色的车身上,白得两眼,连路过的男人都忍不住多瞥两眼。

    阮绮年偷偷地侧了点头,用余光捕捉翟星湳的表情,却看见他那一张脸微微耸动,脸上唇边是藏不住的笑意,心里吐槽:呵,男人。

    因此带着对男性同胞那点劣根性的鄙夷,坐在车后座的阮绮年一整个行程都默默没有出声,而翟星湳一上车就聚精会神地盯着平板,偶尔用手指滑动屏幕,忙着处理公司事务,也没顾上身边小姑娘的一语不发。

    直到快要下车前,翟星湳收起平板电脑,才状若无事地问一句,他早就知道答案的事情:“关佑崎呢,他怎么没陪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