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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不是意外

    等120来那是来不及的,出了这种意外,峰会自然也不用参加了。

    江特马不停蹄地载着人去了医院,直到坐在了急诊室外面,阮绮年人仍是恍恍惚惚的。

    急诊室内医生在给翟星湳包扎,在外等候的关柚柠带着阮绮年去盥洗室,清洗手上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关柚柠在她手上打好泡沫,眼见她机械化地来回搓手指,感叹道:“好险啊,小年,那画框砸到你头

    上可怎么办?”

    阮绮年满是泡沫的手,伸到自动感动水龙头上,微凉的水流经过手掌,泡沫夹杂着水流到水盆里是淡粉色。

    她讷讷地想起刚才仓皇离开酒店宴会厅时,瞥到地上已经碎裂成几块的画框,尖角处隐隐约约渗着斑斑血迹。

    关柚柠见她木然,想着这人肯定受了不小惊吓,也没再多说话。

    他们俩回到急诊室门外,关柚柠去帮她接杯水,赵啸坐在长椅上等待。

    赵啸面色有些沉,话语却带着戏谑:“湳哥跟我可真是难兄难弟啊,昨天我伤腿,今天他伤头啊。我们俩兄弟真该去拜拜佛,去去晦气。”

    阮绮年猛然惊醒,情不自禁地低喃:“这也许不是意外呢……”

    她人坐在赵啸身旁,话语虽轻,还是被耳尖的赵啸捕捉到。

    赵啸脸色骤冷了一秒,即刻恢复原样:“阮助理,你别想太多了。”

    接连两天,意外的发生都距离她近在咫尺。昨天在高尔夫会所里,若不是赵啸忽然疾步走入道路中,那个电瓶车大妈也许会撞上她了。而今天,这个画框从墙上掉落,没有翟星湳眼疾手快地替她挡了,她脑袋上肯定被砸出个血窟窿。

    阮绮年仔细想了想,如果真有人在背后一连串地要伤害她,那么这些人的目的是不是跟她手上的卡片u盘有关系?

    她手机叮咛作响,来电的是梅姨,她声音焦灼道:“小姐,不好了,家里被盗了!我今天下午来打扫卫生,刚打开门,发现家里乱七八糟,您的卧室里面也是一塌糊涂的。”

    阮绮年倏地站起来,向前走两步,用手捂住话筒,压低声音:“我卧室衣柜里面的保险箱呢?”

    “关着的。”梅姨道。

    阮绮年抿抿唇道:“我马上就赶回来。”

    “好好好,小姐你别着急了,我已经报警了。我看了下,厨房抽屉里的现金没了,您卧室里面的首饰丢了两件,翟少爷的房间里丢了几粒钻石袖扣,书房也被翻了底朝天,不知道翟少爷有没有丢什么文件……”

    阮绮年定住心神,又嘱咐梅姨两句,便挂了电话。

    见她抱着电话,整个身体都绷紧,赵啸关切地问:“阮助理,出什么事儿了吗?”

    阮绮年磨了下牙齿,道:“我家里进了盗贼。”

    “什么?”江特跟着翟星湳从急诊室出来,恰好听到,讶声道,“南山别墅被盗了?”

    阮绮年转过身子,见翟星湳唇色苍白,微微侧着头可见后脑勺的纱布角,愣了一秒。

    她敛神道:“我得回去看看,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这话是对着翟星湳说的。

    翟星湳深深舒一口气,胸膛起伏,沉声道:“我跟你一起。”他转头对江特说,“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晚上我们飞回去。”

    江特迟疑道:“翟总,你头上还有伤……”见翟星湳眼神渐深,又识相地点头,“我马上去办。”便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阮绮年犹疑地问:“你的伤,怎么样?”

    翟星湳满不在乎地答:“能怎么样?”又垂下眸子盯着她,调侃道,“后脑勺缝了十一针,你觉得怎么样?”

    阮绮年撇撇嘴:“上次我给你挡玻璃杯,额头也缝了八针呢。”

    翟星湳笑:“上次那不是你未婚夫扔的杯子么,我可是受害者。再说了,从你嘴里听一句,好话就这么难?”

    阮绮年反驳道:“上次你也没说什么好话。”

    赵啸见翟星湳一脸吃瘪的样子,在阮绮年背后探出半个身子,比划了两下,满脸都是冷嘲。

    翟星湳没接腔,递过去一个极为鄙夷的眼神。

    江特回来报告:“翟总,时间紧急,私人飞机不好安排,不过买到了最近班次的飞机,我们现在就得去机场了。”

    *

    回到海上城时,已是晚上九点多。

    江特提了按惯例停在机场停车场的车,送翟星湳和阮绮年回南山别墅。

    行程仓促,赵啸没有与他们一起,叶诚也还在广深湾一号开着趴体,关柚柠还得继续参加剩下几天的峰会。

    南山别墅大门敞开,房间里灯火辉煌,几个片警模样的人和保安聚在一楼大厅。

    见翟阮二人进来,梅姨迎了上来:“小姐,翟少爷,你们回来了。”

    翟星湳拿出了当家人的派头问:“这里治安一向不错,这贼是怎么进来的?”

    一个青年片警答:“这贼精得很,估计以送快递的名义来踩过好几次点了,知道平时多是阮小姐一个人住这个别墅,专门挑了个阮小姐出门的时候来偷东西。而且他是按密码进来的,估计是找了机会偷看了,你们出门或者进门的时候按密码。”

    阮绮年是有网购的习惯,每隔几天就会收一两个包裹,但她完全没印象有当着陌生人按过别墅大门或者主楼大门的密码。

    梅姨睁大了眼睛:“小姐,翟少爷,我可没泄露密码呀。”

    翟星湳安慰她几句,梅姨在阮家帮佣数年,是信得过的人。

    阮绮年心里记挂着保险箱里的电脑,没什么耐心再听下去:“我先上去看看我房间。”说着,抬腿往楼上走。

    梅姨对翟星湳说:“您去书房看看吧,也不知道少了什么文件没有?”

    翟星湳点点头,也上了楼。

    卧室门敞开,阮绮年的衣柜推拉门也开了几扇,衣服帽子围巾散落满地满床,梳妆台上也是一片凌乱,几

    瓶水乳敞着口,东倒西歪在桌面上,液体膏体糊得一塌糊涂。

    阮绮年只定了两秒,直奔衣帽间里去,从小保险箱里取出钥匙。

    她按捺住惊慌地将钥匙插入大保险箱的孔里,左右手齐上,拧开大保险箱。

    “小年?”翟星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脚步声正往衣帽间来。

    阮绮年迅速地关上大保险箱,转过身子,恰好对着翟星湳。

    翟星湳余光瞥了她背后的保险箱两眼,问道:“东西还在吗?”

    阮绮年顿了顿:“我爸给我的那只白玉镯子丢了。”

    阮绮年父亲早逝,她从小跟着妈妈阮一岚长大,那只白玉镯子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其纪念价值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翟星湳见她神色哀伤,语气软了几分:“我会想办法给你找回来的,这个别墅区到处都是监控,别担心,会查出来的。”

    阮绮年长睫低垂,神色戚戚然。

    翟星湳道:“这里不能住了,跟我去市区里住。”见她疑惑,俯下了一点头,轻声道,“昨儿在高尔夫会所撞人的那个电瓶车大妈不见了。”阮绮年一凛,抬头望着他,说道:“这果然不是意外?”

    翟星湳不可置否,递了个眼色,先抬步出门。

    阮绮年后背发冷,跟着他身后下楼。

    *

    翟星湳在市区有一套大平层,小区配置的国内一流安保团队。

    阮绮年第一次来他这处房子,但她没心情去观赏这房子有多精妙的配置,外面又是多绚烂的海上城市中心夜景。

    她随意挑了一个房间,自己换了床品,便去洗漱。

    洗完澡,阮绮年头顶着干发帽,施施然去厨房冰箱拿水喝。

    翟星湳常年住在这处房子多过南山别墅,冰箱里各样的水,时令水果一应俱全。

    她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见客厅落地窗一扇开着,翟星湳人倚着落地窗框沿,面朝夜空,自然垂下的左手指尖有一点点明灭的猩红。

    他背对着她的方向,因此阮绮年目光恰好落在他后脑勺的纱布上,雪白中间还有隐隐的红。

    她瞬间有心灵感应似的,头皮发麻,走到他身后问:“还不睡?”

    翟星湳转过头,眼底起一抹诧异:“嗯,抽两根烟就睡。”

    他心想,这姑娘难得这么关心他。

    他眼光扫过眼前瘦小的身影,落在她手里握着的矿泉水瓶,哑了哑嗓子:“水给我喝两口。”

    也不给她反应的时候,他从她手里抢过矿泉水瓶,夹着烟的手拧开瓶盖,就这么不避嫌地对着嘴灌了两口。

    “这是我喝过的……”阮绮年的手下意识地去追矿泉水,却由于他人高,动作又快,生生瞧着他一口气把水喝了个精干。

    翟星湳手背摸了摸唇上的水痕,笑道:“我都没嫌弃。”

    他顺手将空水瓶扔回客厅的地毯上,阮绮年木了似的,眼光随着空水瓶做抛物线运动,倒瞧见了不远处茶几上的烟盒。

    阮绮年嗓子有点痒,索性抬腿朝茶几走,可没走两步,胳臂被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