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他绮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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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翟星湳侧着身子朝门外的人叮嘱几句,方才进入屋内。

    关渝植本着长辈的架子,没有站立相迎,但也颇为亲切地招呼他入座:“翟总,人来了就好,无需带礼物。”

    翟星湳笑得客气:“没带什么特别的,听说关太太喜欢莳花弄草,特意找人寻了两盆孔雀昙花的稀有品种,送给关太太品鉴。”

    一听稀有品种,关妈妈眼睛发亮:“翟总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多谢费心了。”

    阮绮年余光扫了眼关佑崎,他微微咬着牙关,下巴紧了紧,但迅速又恢复自然,想必是早已知道关父的安排。

    翟星湳自然地与众人招呼后,坐在了方桌的另外一头,挨着阮绮年,正对着关渝植。

    “我想着,既然今天小年来家里坐坐,自然也把星湳叫来聚一聚,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关渝植笑道,“之前关氏与旌闰在某些商业项目上起了冲突,产生些误会,实属没必要。虽说狄董事长已经出面说和,但现在既然我回来了,做为佑崎的父亲,和你们俩兄妹的长辈,还是得站出来表明我的态度,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家和万事兴嘛。”

    当时关佑崎和翟星湳在洛|杉|矶拳脚相向的事情,纷纷扬扬地闹回了海上城的圈子里,必然传入了关渝植的耳中,他本着想和旌闰合作的心,趁机向普度狄家示好,才组了这个家庭饭局。

    翟星湳十分上道:“多谢关董事长,我和关公子没什么矛盾,主要是下面的人为了赢得项目,可能手段激烈了点,还请你们见谅。”

    关渝植顺着台阶下:“翟总言重了,有些员工心思重,胜负心强,估计也胡乱嚼舌根,如今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

    简单几句话,将项目争抢的锅扔给了手下人。

    男人聚在一起,话题自然围绕着商业转,家常聚会秒变商业饭局。

    关渝植又夸夸谈起他在南|美的生意,以及他在回国之前,顺道去了古|巴考察了关家准备和狄家合作的旅游村项目,高声赞扬了关佑崎在这件事情上做得漂亮。

    话题慢慢地过渡到关氏和旌闰的合作上面,原来关渝植刚才提到的墨西哥新药技术引进项目,邀请了旌闰医疗共同合作研发。

    关柚柠忽然出声:“妈妈,我还想吃昨天你从红宝石买的奶油小方。”

    关渝植逗女儿,倾身附在关妈妈耳边道:“都给这丫头吃了,我们家毛毛吃什么?”毛毛是关家养的小金毛,特别能吃且嗜甜。

    关柚柠气得鼓了腮:“爸爸,我的地位还不如狗啊。”

    关渝植笑得宠溺:“吃吃吃,你吃完了,我再给你买。”

    饭局过后,翟星湳抢先一步告辞,关渝植相送到大门口,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约定下次约谈的时间才惜别。

    也无需等关妈妈的吩咐,关佑崎主动提出送阮绮年回家,阮绮年心想这也是个谈话的好机会,便没拒绝。

    车刚离开关家别墅大门,天空中飘起了丝丝细雨。

    车窗隔音效果绝佳,仿佛将尘世烦扰都隔绝在外,而车子体验又上乘,哪怕过安全带也是平稳如常。

    两个人坐在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的封闭环境里,暧昧可以很暧昧,而尴尬也是真尴尬。

    关佑崎先打破沉默:“小年,不好意思,暂缓婚礼这件事,我事先没跟你商量。”

    阮绮年摇摇头:“没事的,我想我们也需要谈一谈。”

    关佑崎笑:“我不想谈。我想静一静。”他怕听到的答案,与内心担忧的相符合,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啊。

    阮绮年从手包里掏出红色戒指盒,轻轻地放在扶手箱上。

    关佑崎侧头,目光落在红色戒指盒上,又向上逡巡到她的脸。

    蓦地,他按下车窗,抄起戒指盒,扔到窗外,又迅速合上窗户,几百万定制的东西就被他像扔废纸一样扔掉。

    窗外的冷风夹着雨丝飘到阮绮年的脸上,有点凉。她微张着嘴:“阿佑。”

    关佑崎冷着脸:“这个戒指不吉利。”紧接着他又松一口气,“小年,我很累,看见翟星湳,我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又不能让我爸发现异样,你给我一点时间。”

    “你这又是何必呢?”原本想问的话,似乎不合时宜,阮绮年轻叹一口气。

    “我也不想,可谁让我爱上你了呢。”关佑崎笑容里添了许多无奈。

    阮绮年木然,怔怔地看着他:“你确定是爱?而不是你们男人天生的占有欲作祟?”占有欲不是爱

    她想起翟星湳说过的话,“我是男人,我比你更了解关佑崎本性里那点占有欲,若是这些事情发生在你们交往之前,也就没什么了,发生在交往期内,就算是个意外,也没几个男人能过得去。”

    明知这是翟星湳的攻心计,但这计策起效果了。

    关佑崎顿了顿,答道:“占有欲是爱的一部分,不是吗?”

    成年人做决定只需要几秒钟。

    就那么一瞬间,阮绮年决定不再把关佑崎卷进来她家里的事情了,她已经欠了关家太多太多,她要自己解决所有事情。

    *

    电梯门叮地一声开,阮绮年刚要挪步,便见着站在门口的翟星湳。他脱了风衣,穿着深金红色的针织衫,笑吟吟地盯着她,仿佛有心灵感应知道她要回来一般,早已等候在此。

    他笑得狡黠:“听说你们婚事暂缓了。”

    阮绮年走到他面前,仰起头,唇间漾起清浅的笑:“嗯,我不会嫁给关佑崎了。”

    她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反悔。

    翟星湳手扣住她的手腕,又把人拉到眼前,对上她审视的目光:“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有我就够了。”

    扣着她手腕的手,抬高到她下颌的高度,他略微俯下身,吻印在她白嫩的手背上,如痴如醉。

    他的鼻尖时而划过她手背的肌肤,激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轻微颤栗。

    或许是灵敏地捕捉到她的变化,他微微抬了下眼,舌尖扫过她靠近手掌的指骨,口中濡热的呼吸在发出某种邀请。

    他偏有这种本事,能将自己的男|色优势发挥到极致,又不经雕琢般的自然流畅。

    纵然阮绮年初经人事不久,可她没迟钝到不懂他的暗示。

    像是被针扎到一般,她倏地抽回手,将手背的渍痕擦到他的针织衫上,失去了与他兜兜转转的兴致:“你心怀叵测。”

    翟星湳笑如风光霁月:“你想到哪里去了?”

    阮绮年瞪他一眼,但始作俑者毫无收敛。

    翟星湳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只深蓝色丝绒盒,递到她面前:“潜入南山别墅的贼找到了,他把偷的东西都卖了。其他的东西不要也罢,你爸留给你的白玉镯子必须给你找回来。”

    这下换阮绮年发愣,她木木的接过深蓝色丝绒盒子,心想那卡片u盘和水果电脑呢?

    “我要见见那个贼,这个镯子不会是以假换真的吧?”阮绮年从盒子中拿出白玉镯子,举高放在灯光逛下端详数秒,又道,“玉制品造价猖獗,这镯子似乎成色不太对了。”

    翟星湳不可置否:“好,你的东西,你自己最了解。”

    *

    “怎么?被女人甩了来买醉?”蔡恩惟坐在沙发上,抱着胸,侧脸看着身旁假寐的男人。

    女人那含情语调,以及举手投足间的清淡馨香,于满屋的纸醉金迷里,悄然无声地勾着人。

    关佑崎抬起半睁的眼,猛然将她拉入怀中。

    男女之间那点暧昧一触即发。

    蔡恩惟巧笑倩兮,大胆地仰起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又用力抵开他,坐直了身体。

    “关佑崎,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你的泄谷欠工具。”蔡恩惟拉起半退的衣衫,眼神坚决又澄澈,“也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对不起。我喝醉了。”关佑崎声音喑哑。

    “呵,别拿酒当替罪羊,酒表示很无辜。”蔡恩惟笑得不怀好意,伸手在他胳膊上点来点去。

    关佑崎往右躲了躲。

    蔡恩惟无奈:“我到底哪里不好?”。

    “你很好,”关佑崎深深浅浅地盯她一眼,眼前人蛾眉螓首,他随即阖目,手背贴上额头,“可你不是她。”

    有的人说不出哪里好,就是没人可以替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