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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他在月色与夜色之间

    包厢里墙面上有米奇形状的氛围灯,莹莹灯光印在大理石桌台上,瓦片造型的装饰整齐叠加在墙根,镜面材质隐隐反光。

    狄震栎虽嘴上嫌弃儿子,但眉眼间的柔软掩饰不住,尤其是今天没有带保姆,需要自己亲手照顾孩子,与上次在guseria完全不同。

    阮绮年想,只有爱孩子的父亲,才会陪孩子来这里吃火锅,和两个没什么话题聊的女孩子,没话找话说。

    这顿火锅吃得阮绮年心不在焉,快要结束时,她接到江特的电话,说阮老太太的案子已经立好了。

    便匆匆赶往派|出|所。

    狄震栎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沉思。

    几天前,他掐着时间,按要求打了款项给开|曼|群|岛的账户,目前风平浪静,没收到什么回信。

    他在暗地里找人探访这个账号背后人,可那笔款型一进账就转了出去,无影无踪,连开户银行自己都不知道钱怎么被转走的,认为是黑客干的。

    他隐隐怀疑这事儿跟翟星湳有关,只能继续接近阮绮年,说不准能抓住点什么线索。

    *

    阮绮年去到派|出|所,江特迎了出来,低声附在她耳边:“阮小姐,牙膏的化验结果出来了,里面有过量的锂,锂对人的神经系统有损伤。”

    阮绮年惊骇:“谁会这么歹毒?外婆都痴了,还不放过她。”

    江特摇摇头:“目前不清楚。您先进去做笔录吧。”

    阮绮年跟着警|察的指引,做了笔录。

    警|察表示现在证据不足,得先关押审查这位看护,让她回去等进一步消息。

    阮绮年不敢想,如果冥冥之中,没有那些困扰的梦境指引她去看外婆,后果将会如何不堪设想。

    站在派|出|所门口,她见翟星湳在不远处的人行道树下抽烟,后脑勺有一小块隐隐肉色。

    那是他替她挡伤缝针的地方,包扎的时候,剃掉了头发,现在长出短茬。

    这男人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转过头笑:“好了?”

    苍穹高远,夜色清融,路灯暖意光线洒在他身上发间,笑容在月色与秋色之间,成第三种绝色。

    阮绮年分明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寸裂尽碎,如羽毛纷纷往下坠,又如水般流淌。

    翟星湳朝她招招手,她鬼使神差地走向他。

    “江特跟你说了牙膏的问题吧。那个看护有可能,真的不知情。”翟星湳夹着烟的手指挠挠额头,姿态潇洒。

    阮绮年秋水剪瞳凝着他的眼。

    翟星湳笑:“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我不是为这个看护脱罪,她确实是有虐待你外婆的行为,但是害你外婆性命,就不一定了。你想想看,如果你外婆哪天出事了,法医一检查,就会知道她的异样,这个看护就是第一嫌疑人。她和你外婆无仇无怨地,何必把故意杀人罪往自己身上揽呢?这可是要判死刑的。”

    又扣三下手边的树干:“呸呸呸。”去除忌讳。

    阮绮年道:“她也许是被收买呢?”

    翟星湳摇摇头:“可能性不大。这个看护知道我是什么人,何必在太岁头上动土?”

    “说不准,她是为了家里人?她家里需要钱,或者她家里什么人被威胁了?”

    “江特做过详细背景调查,这看护孤家寡人一个,无儿无女。”

    “那也许是心理变态?”阮绮年想起不少激情杀人的案例。

    “这个得等医院的心理评估报告了,但是我觉得不像。”翟星湳见她惊愕,夹着烟头的手顺了两下她的头发,捋在肩后,将她的一方侧脸露出来,“直觉,直觉告诉我不像。我们做生意的,需要一双看人毒辣的眼睛。”

    “那你的意思,看护不知情,这牙膏是有人偷偷弄的,那这个人会是谁?为什么非要置我外婆于死地呢?”

    翟星湳注视她秀丽的侧颜,睫毛卷翘扑闪,说道:“应该不是阮综胜。他心里还挂记着你外婆的那一箱子古玩字画,而且他动你外婆,对自己毫无好处。自个儿把养母弄死,阮家其他人也饶不了他。”

    阮绮年思忖片刻:“你又怀疑狄家?”

    头仰起朝空中吐一口烟雾,宛如一只孤狼,翟星湳缓缓道:“人人都知道,现在你外婆是我在照顾,你外婆在我手上出了事,就可以彻底离间我和阮家,彼时我要保住在旌闰的位置,只能无限靠近狄暮东,借助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