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绮年拒绝：“舅舅说，他会帮忙。”

    刘卉道：“阮先生只是答应出钱而已，况且这案子里面利益关系纠葛，你放心让阮先生参与吗？”

    阮绮年顿了下，问：“你上次去见我妈妈，有问出来些东西吗？”

    刘卉摇摇头：“阮女士给您的回信中，有透露什么吗？”

    阮绮年叹口气，她实在不明白，阮一岚到底在顾虑什么，怎么都不肯透露狄暮东到底与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呢？非得让她跟个无头蚂蚁似的。

    阮绮年犹豫下，问：“翟有为先生情况如何？”

    “听说不太稳定。”

    阮绮年沉吟，道：“我再想想办法吧，跟翟星湳合作，还不是时候。”她没那个胆子去跟翟星湳合作，怕自己反倒被老谋深算的他套路进去。

    刘卉默默叹气，心知这阮小姐年纪轻轻，性子倔，不撞南墙不回头，又没了关家这个靠山，自己能想什么办法呢？可像阮绮年这种客户，等她撞到头破血流，自然会听她这个“老人”言了。

    出于对客户的尊重，刘卉微笑点头：“也行。”

    *

    见阮绮年从赵啸办公室出来，回到工位上，闷闷不乐，周小白安慰她：“赵总训你了啊？别生气啦，跟我默念三遍，给钱的，给钱的，给钱的，再念三遍，忍着，忍着，忍着。”

    阮绮年侧目看她。

    周小白道：“还生气啊？再跟我念，人生就是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噗嗤笑出声，阮绮年半捂着嘴：“小白，你到底学了多少解愁心经啊？”

    周小白扬扬手，手肘抵桌面撑着下巴：“我们社畜啊，工作的钱堪堪装满裤兜，工作带来的忧郁一卡车都装不下。再学不会自我排解，哪天钱没挣到，得了抑郁症怎么办？”手捏着圆珠笔帽，戳两下阮绮年肩膀道，“赵总是给你派什么任务了，不高兴成这样？”

    阮绮年手臂横放在桌面，手掌朝下，下巴磕在手背上，不情不愿地道：“赵总叫我晚上跟他去马来|西亚出差，可我本来打算明天早上陪我外婆去复查呢。”

    周小白瞪大眼睛，凑近脸，小声说：“你们俩？”显然已经想歪。

    “还有陈蕊。”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干我们这行，身体常年在旅途上，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有哇！”周小白抄起某个报表，视线落在不远处奋笔疾书的某个背影，“这实习生做的报表格式不对，我说说他。”

    既然晚上要出差，阮绮年早退回家去收拾行李，翟星湳居然还比她先到家。

    垫着脚将风衣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挂上，阮绮年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翟星湳似乎刚洗过澡，发尖湿漉，皮肤冒着湿气。

    他手一颗一颗扣着衬衣扣，答道：“等会我也要出差。”用个“也”字，看来是知道他要出差。

    阮绮年心想，他在旌闰的办公室里常年备着说走就能带走的出差行李箱，又有沐浴室，干嘛还跑回来一趟洗澡换衣服。

    翟星湳又道：“等会儿坐我的车去机场吧。”

    阮绮年点头，回到卧室去收拾行李。

    马来|西亚是热带国家，只需要准备夏季的衣服就够了，又只出差一天，谁知道阮绮年拾掇来，拾掇去，还是将一个行李箱塞得满满堂堂。

    见她推着箱子从卧室出来，翟星湳手指停下理袖扣，抬头道：“你出差就一天，别带太多东西。”

    阮绮年努努嘴，脚没意识地晃两下：“我也没什么啊……就是点衣服，化妆品，美容仪，吹风……”

    “吹风也要带？酒店不是有么？”他疑惑，抬手开始系领带。

    “酒店的吹风不能把头发塞进去吹呀？”阮绮年比划了姿势，翟星湳回了个“不明白，但女人就是麻烦”的表情。

    阮绮年打开鞋柜门，插着腰思量再三，刚从鞋架上拿下一双白色蕾丝高跟鞋，扣着鞋的手腕被握住。

    她回头看，眼神不解。

    翟星湳手放开，笑道：“坐飞机还穿高跟鞋？没看过新闻么，因为穿的高跟鞋跟超过7厘米，而致残的女性每年可有30万。”

    阮绮年心不自觉地抖了下，将手上的鞋子装进防尘袋里：“我不是现在穿，是明天活动穿。”又弯着腰，把鞋塞进行李箱里。

    “又不嫌你矮，瞎折腾。”翟星湳风衣搭在臂弯，走在前面拧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