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绮年抬头看他,见他眼神格外闪亮,摸不准这人是玩笑,还是什么意思。
她道:“我们不可能结婚的,法律上来说,你是我哥。”
翟星湳沉沉气,拉开抽屉,从柜子里拉出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看看。”
手接过文件翻开两页,阮绮年瞳孔急遽缩小,又放松,嘴唇微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翟星湳抱着胸,不疾不徐地道:“我去年代表我爸提起离婚诉讼,前段时间法院判定婚姻关系破裂。”
阮绮年有点懵:“我妈怎么没告诉我?”
“那就要问你妈了。”翟星湳从她手里抽回文件,又放回抽屉里,“她瞒着你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两件。”
翟星湳站在大班台旁,手指随意摆弄着桌上文竹,轻缓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所以,现在法律上我们可以结婚。”
阮绮年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翟星湳停下手中动作,气定神闲:“跟你求婚的意思,我哪里说的不清楚?”
阮绮年忽的嘴角扯起一点弧度,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运气,上一次被求婚,结婚的理由是不能让关妈妈伤心,这一次被求婚,是因为她需要股份。
她又问:“你到底图什么呢?”
“图你的人呀。”翟星湳背靠大班台,手反撑在桌面,半真半假地说,“你是旌闰阮家的人,未来旌闰最大的股东,成为你的丈夫,四舍五入不等于我也是旌闰最大股东?有你支持我,我这董事长的位置不就稳了?”
“就算我赢了官司,拿到外婆赠与的股份,只要我们离婚了,那些股份你也分不走的。”
“你这个人,还没结婚,就提离婚,太不吉利了。”翟星湳扣扣桌面,“呸呸呸。”又拉过她的手指扣三下。
阮绮年觉得有点好笑:“你这个人还挺迷信的?”
“我信命。”翟星湳又笑:“何况你就这么笃定我们会离婚?只要不离婚,你的就是我的嘛,何必分那么清楚。”
有些人是命中注定,他没说出口。
她继续诘问:“那你还挺会做生意的啊?分我一点股份,就打我全部股份的主意?”
“你也不亏,我会尽我全力给你铺路,让你进入董事会,扶持你。”翟星湳抬抬下巴,眼里都是柔软的笑,“更重要的是,只要你想,你可以独享我这个人,怎么样?”
他手拂上她肩膀,轻轻地撩她肩膀,轻轻的酥痒从她皮肤漾开。
阮绮年侧身躲开,有点想笑,这人又是利诱,又是色诱,到底图什么呢?
她垂下睫毛:“那我只需要跟你扯证就行了吧?”
“不需要钻戒?不需要婚礼?不需要蜜月?”翟星湳从上至下,打量她的眉毛和眼睛,“还以为你们女人都很看重这些形式。”
“那是正常婚姻走的流程。”阮绮年眨眨眼,“我们没必要。”
“你不要,我要啊。”翟星湳又拉起她的手,抬高在半空,端详道,“你这个手怎么这么小,”手指摸下她食指,“戒指得定做啊,戒圈太小的话,也托不了太大的钻石。”
阮绮年把手从他手里挣出来,“我还没同意,我得想想。”想了下,又道,“如果我同意的话,你能不能答应我个条件?”
“你说。”
“如果我们结婚,可以不对外公开么。”
“为什么?”
她顿了下:“到底是曾经的哥哥娶了曾经的妹妹,不知道会传得多难听。”
“想要多少赞美,就得承担多少诋毁。提前教你第一课,别在意别人说什么,否则走不远。”翟星湳冷嗤,“你这个条件,我也得想想。”
他又道:“你也有点长进,主动提出进入董事会,我挺意外的。激发干劲最好的方式就是硬着头皮上,别胡思乱想,下定决心就去做。”
阮绮年却丝毫没有为他的赞扬开心的意思,又问,“外婆她真的是在睡梦中去世?你之前不是说b城富商是被保姆下药,伪装成心梗死的?”
翟星湳叹口气,道:“嗯,法医反复检查过,是器官衰竭。”又道,“不过也许,那些过量的锂有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