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狗皇帝成了万人迷[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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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梅林里静谧无声,只有偶尔响起雪压树枝的动静,沉甸甸的枝头挂着红梅白雪。

    殷怀没找多久,视线内就出现了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

    只见殷誉北跪在雪地上,头微微垂着,背脊却挺得笔直,如同劲拔的青松。

    他的发顶已经落上了不少雪粒子,他双眼紧阖,眼睫微微翕动,不知道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红梅花瓣拂过他的脸颊,他也没有睁开眼,一动不动的,远远看去真的如石像似的。

    殷怀远远看着,纠结了一会,然后低着脑袋确认了自己的大氅上有没有修龙。

    因为喝多了酒,他现在想什么都要慢半拍。

    确认了这个大氅就算扔出去也不会有人发现是自己的时,他终于解开绳结,脱下了温暖厚实的大氅。

    雪白的狐裘大氅上除了银丝什么都没绣,围着脖颈处有一圈细软的绒毛。

    殷怀将脱下来的大氅放在了距离殷誉北几米处的位置,刚好就在他站在树下。

    他不傻,也不打算直接跑去给殷誉北送大氅,反正就扔在这,他能看见就穿,不能看见就算了。

    想通后,殷怀也不纠结,直觉转身就走。

    他现在喝多了,干这事完全可以说是冲动居多,醒来后说不定还会后悔。

    他没注意到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殷誉北缓缓的睁开了眼,视线定定的落在他的背影上。

    随即又缓缓的转移到雪地上的大氅上,如果不仔细看,险些和雪地融为一体,因为同是雪白色。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淡淡的酒味。

    殷誉北站起身来,缓步走去将雪地上的大氅捡起,

    摸着柔软的毛料,手心似乎还能感受到主人的余温。

    隔了半晌,殷怀下意识的攥紧了手,神情晦暗不明。

    第二天一早殷怀的酒醒后,想起昨晚的事,后悔倒说不上,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亲自去送,可是转念一想,这种事他好像也不好吩咐别人去做。

    不过到底还是小事一件,殷怀也没有多想就抛之脑后了。

    说实话他对殷誉北了解很少,了解也只了解他的阴鸷冷血。手段残暴。

    但是经过昨晚上也知道了他的处境,也理解了他的心狠手辣从哪里来。

    殷怀对自己的定位也再清楚不过,知道自己就是来打酱油的,规规矩矩的当几年狗皇帝,等安顿后后路后就立马收拾东西跑路。

    他对皇位也没那么执着,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别人会那么执着。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持狗皇帝人设不能崩,他不敢杀人,和人作对还是敢的。

    比如说柳泽,再比如说殷誉北。

    因为他知道原主本来就和他们不对付,自己只是接过原主的班。

    这几位不到时机成熟时根本不会动他,在他们眼里,自己可能连个炮灰都算不上,只是个放在皇位上的摆设。

    但是只要他在位一天,便会尽心尽力的履行自己的职责,即使他算是个空架子皇帝,但是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到一国之君的义务。

    殷怀批完折子时已经是深夜,他累得双手一摊,就把毛笔扔开,趴在桌上,一副消极怠工的架势。

    平喜当然了解他,一见他这样,心中一动,便提议要不要去上次没去成的地方玩。

    “什么地方?”殷怀没反应过来。

    平喜连忙凑在他跟前耳语了片刻,殷怀双眼圆睁,连忙摇头:“不去了,朕累了。”

    “今天当然不能去,奴才的意思是明天不上朝,陛下正好可以明儿去玩。”

    平喜说到这想起了一件事,赶紧给殷怀报告,“当时太后娘娘也叫奴才去问话,柳相大人也在那。”

    “问了你什么?”

    “问陛下是不是真去了青楼玩,”

    殷怀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怎么说的?”

    平喜骄傲地挺起了小胸板,一脸等待被夸奖的表情,“奴才自然说没有去,还给娘娘说陛下只是说说而已,没有那个心思。”

    殷怀声调猛地拔高,“柳相也在?”

    平喜茫然回答:“在啊。”

    “他什么反应?”

    平喜摸不着头脑,“没什么反应。”

    当时柳相大人听到自己说这个话,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是笑了笑,不过太短了,只有短短一瞬,他根本来不及去确认。

    殷怀自然不相信他的话,柳泽肯定觉得自己有毛病。

    他忍着想揍平喜的冲动,硬生生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通知下去,朕要去逛窑子。”

    “要逛的光明正大的那种。”

    清澜阁名字虽然起的风雅,但是却是京城第一大的妓馆。

    进门后帷幔飞舞,影影绰绰,颇有几分情趣在里头。

    殷怀目光在四处扫视着,心里开始犯嘀咕。

    “好是好,就是怎么都是男的?”

    平喜眨了眨眼,狐疑试探道:“莫不是陛下是想换个口味吗?”

    ???

    殷怀闻言心肝颤了颤,对上平喜讪笑的双眼,顿时福至心灵。

    ....乖乖。

    殷怀的声线抖了抖,为了不让人怀疑,只能硬着头皮说:“....哦,不用换了,就这个吧。”

    没想到原主竟然是个断袖,还玩的这么大,连个太监都知道他喜欢男人。

    青阑阁和其余青楼妓院没什么不同,只是将婀娜多姿的女子换成了男子,派头再风雅一些,便成为了达官贵人的追捧之地。

    殷怀穿着不俗,周身气派不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一进门就有专人迎着往楼上包间走去。

    “小公子看着倒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吧,有什么钟意的类型吗?”

    殷怀被扑鼻而来的香粉味呛了咳嗽了几声,平喜有眼力见的立刻把美妇挡开了些,他才稍微缓了下来。

    “.....像女人一点的。”

    “那介意问一下小公子平时喜欢玩上面还是玩下面。”

    听到这个,殷怀精神了,瞪着她,“我从不屈居于人下。”

    “奴家知道了,来,公子这边请。”

    南风馆分为前院和后院,殷怀一路上撞见了不少春色,羞的他脸通红,偏面上还要装云淡风轻。

    穿过亭台楼阁,经过后院时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

    后院石亭边几个下人正在踢一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的,雪地上可见血污,红的血和白的雪交织在一起,十分扎眼。

    腿脚踢打在人身上发出阵阵闷声,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似是已经已经成了死物。

    “让你敢咬老子。”

    “下贱的北戎犬,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殷怀看向一旁的老鸨,关切问道:“这是在.....?”

    “教训不听话的下人罢了。”老鸨眼神一闪,讪笑道:“公子,跟我来吧。”

    “且慢。”殷怀好奇道:“让我看看他。”

    闻言几个下人见有贵客来,早已经停下了动作,干巴巴的立在一旁,哪里看得出丝毫刚才凶横的模样。

    老鸨见他执意如此,只能朝几个下人使了眼色。

    人被翻转后,映入眼帘的是乌黑的发,然后再看见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庞。

    看模样是个年轻男子,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微微垂着脑袋,胸口气息起伏微弱,上身□□,浑身上下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是什么人?”殷怀心中一动。

    “这是北戎犬,不听话,性子烈的很,驯服不了。”

    “你们想让他接客?”殷怀诧异道。

    地上的人眼皮微微颤动,虽然只是短短一瞬。

    这位兄台怎么看也和里面那群敷粉粉面的漂亮少年沾不上关系啊。

    老鸨掩嘴直笑:“公子你这就不懂了,有的客人啊他就好这一口。”

    殷怀一怔,而后恍然大悟。

    是了,还有的客人喜欢居于人下是吧,难怪刚才她要问自己是喜上还是喜下。

    殷怀又盯着地上的人看,面露忧色:“他怎么没有动静啊,你们是不是把人给打死了。”

    “怎么会呢,我们的人下手有分寸的,别看他这样,养几天就生龙活虎,北戎人身体结实着呢。”

    殷怀默默的瞧着躺在地上几乎快要断气的男子,硬是没瞧出他和生龙活虎有什么关系。

    几个下人十分识趣,上前一把扯起地上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直视着殷怀。

    “别装死,公子要问你话。”

    许是头发扯着生疼,男子终于有了动静,微微动了动,抬眼露出一双冷锐的眼,犹如荒原上的孤狼。

    那双眼睛非常奇怪,不像常人的黑色或者棕色,而是黑中微微泛蓝,奇异古怪。

    他的五官比常人要深邃立体一些,眉骨较深,眼窝微微凹陷,鼻梁高挺,面庞俊美。

    殷怀见他一瞬不瞬的目光直视过来,和他目光对视着,莫名有种被什么盯上的森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