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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夏文南没有再回去明鹭川办公室。从实验室楼层离开的时候,他跟徐枫打了声招呼,就自己坐电梯下楼了。

    晚上明鹭川迟迟没有回来。

    夏文南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把房门反锁了,开始琢磨自己屁股上到底有没有一颗红痣。

    卫生间有镜子,夏文南洗澡的时候尝试了,根本照不到他的屁股。房间的衣柜侧面倒是一面穿衣镜,他努力克服羞耻,脱掉裤子背对镜子,转过头去看,倒是能看个大概,一眼望去上面干干净净,是没有明鹭川说的什么红痣的。

    夏文南心想果然是明鹭川骗他。

    他把裤子穿好,趴到了床上,伸手拿过手机想要打一把游戏,刚登陆进去游戏时,又突然开始忐忑不安,他把游戏关了,手机握在手中犹豫很久,打开照相机,脱掉裤子换了好几个不同的角度拍照。

    几张照片都是怼着屁股拍的,比夏文南在镜子里看得还要清楚。看照片的时候,他惊恐地发现原来他屁股上真的有颗红痣,不算特别大,但是红得很艳丽,而且位置很靠近中间,所以他刚才照镜子才没有发现。

    那一瞬间,夏文南有些头皮发麻,紧接着热度缓缓窜到脸上。他没有心情再打游戏了,伸手把被子拉过来,一点一点往上,直到完全盖住了自己整张脸。

    夏文南在床上躺着,没心情做别的事情可也没有睡着。

    房间外面安安静静,明鹭川一直没有回来。直到晚上十点半过了,夏文南听到了门铃声。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奇怪地支棱起耳朵仔细听,确定是有人在按房子门铃,才穿好了睡衣下床。

    走到玄关打开房门,夏文南看见明鹭川被人搀扶着站在门外,双腿像是没有力气,整个人都倚靠在旁边的人身上,眼睛也是闭着的。

    搀扶他回来的人是明鹭川的司机,夏文南之前见过,出院那天就是这个司机开车来接他们回家。

    司机见到夏文南,态度恭恭敬敬地说道:“夏先生,明先生喝醉了。”

    夏文南说:“哦。”他侧过身,让开进门的路。

    司机站在原地没有动,重复了一遍:“夏先生,明先生喝醉了。”

    夏文南看着他。

    司机笑了一下,总算是扶着明鹭川动了,他上前一步,直接把几乎醉得不省人事的明鹭川转移到夏文南身上。

    夏文南还没来得及反应,明鹭川整个人的重量都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头靠着他的肩膀,同时身体还在往下滑。夏文南迫不得已伸手把他抱住。

    司机已经灵活地退出了门外,恭恭敬敬地说道:“我就先走了,夏先生。”还体贴地伸手帮他们把门关上。

    夏文南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身体挺好的bea,到这时候才深刻认识到和alpha之间的差距。喝醉的明鹭川实在是太沉了,他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托住对方,不让人滑到地上去。

    他一边拖着明鹭川往客厅沙发走去,一边咬牙切齿抱怨道:“你司机太不——负责任了。”

    身后就是沙发,夏文南拖着明鹭川走得足够近了,以为能一个反手把人给丢上去,结果并不顺利,他的脚像是在地毯上绊了一下,人没有丢开,自己先倒了下去,而且紧接着明鹭川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

    夏文南险些被压得灵魂出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庆幸自己是躺倒在沙发上的,而且沙发足够柔软。

    他大口地喘气,胸部被压迫着,呼吸都变得困难。伸手想要把明鹭川推起来的时候,明鹭川发出了轻轻的哼声。

    声音听起来像是无意识的呻吟,有些难受,伴随着酒醉的人浊重的呼吸。

    紧接着,夏文南感觉到明鹭川把头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睡衣领口的扣子本来没扣,这时候松垮垮的连锁骨都露在外面。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玄关的灯光亮着,刚好被沙发椅背遮挡住,两个人躺在光照的死角。

    所以就算明鹭川醒着,他大概也看不见夏文南有一对突出而漂亮的锁骨。

    夏文南整个身体都很好看,身为男性bea,在alpha的强健和ega的柔弱中间找到了完美的平衡,肌肉匀称,修长柔韧。

    这时候,明鹭川的短发蹭得夏文南脖子发痒,他推了一下明鹭川没有推动,只好努力把头偏开,然后继续大口喘气。

    明鹭川身上有浓郁的酒气,刚开始夏文南被酒气熏得头晕,后来他闻到中间开始夹杂着明鹭川信息素的气味,木质的香气像来是柔和的,可是在这一刻却渐渐散开来,甚至盖过了他身上的酒气,开始被夏文南包裹在里面。

    夏文南能感觉到明鹭川是因为醉酒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了。他摸索着把手指插进明鹭川的短发中间,一把揪住往上提,说道:“兄弟,清醒一点!”

    明鹭川被迫抬起了头,黑暗中,夏文南陡然间发现明鹭川睁开了眼睛,他们对视两秒,明鹭川的手指伸到了夏文南颈后,用力按了一下。

    bea的后颈腺体是退化的,他们只有腺体,却没有分泌信息素的功能。如果alpha将信息素注入bea的腺体,只可以进行短暂的临时标记,称为标记其实都不确切,因为alpha注入的信息素对bea的身体和情感都不会有任何影响,他们自己甚至连味道都闻不到。

    这种临时标记就像是alpha一场寂寞的自我安慰,可以在短暂那一两天向别的alpha和ega宣告对这个bea的占有,然后什么都不留下。

    夏文南退化的腺体并不敏感,可他知道被alpha动自己后颈是什么意思,他愤怒道:“明鹭川,你喝醉了!”

    明鹭川没有回答,他只是凑近夏文南的脖子,闻了闻味道。

    夏文南不知道他能闻到什么,大概只有沐浴露的香味,仍是紧张地说道:“你放开我。”

    明鹭川有个明显的压制动作,他甚至更用力地捏住了夏文南的后颈。

    夏文南心慌了,来不及细想,弯起膝盖就往上顶去。紧接着他听到明鹭川闷哼一声,也不管自己顶在哪里了,用尽全力把明鹭川从自己身上推开,翻个身连滚带爬从沙发上下来,拖鞋都不要了跑向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