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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懵懂少年生情愫

    且说曹一风和李云提着行囊赶赴京城,自古书生赶路,贫者徒步而行,稍富者租车而行,很少有像曹李二人这样一人一骑,他二人骑马赶路,速度飞快,才过几日,便已出了省界。

    一日, 他二人马不停蹄进入一片深山之中,此时正值盛夏,这山林中各种树木枝繁叶茂,偶尔有几只飞鸟经过,更显的山谷宁静深远。他二人自知行程还早,便也放慢了脚步,马踏幽燕,静静的欣赏这片静的让人心醉的景色。

    不觉间已经走出了林子,放看见树枝挡住了阳光,此时几乎要日薄西山。

    “哎呀,公子,光顾着玩了,眼看这太阳要下山了,咱们还没走到下一个驿馆处呢。”李云说道。

    曹一风呵呵一笑,道;“没事儿,大不了今晚我们就在这过夜呗。”

    李云道;“这荒郊野外的怎能住人啊。”、

    曹一风道;“我可不是贪图享受的大公子。”说完,下马将马牵到一棵树旁,准备喂一些草料,却忽然听见远处有歌声飘过。“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公子,好像有人在唱歌啊。”李云说道。

    “是李清照的词。”曹一风道了一句。

    “想不到这深山老林中居然还有人能唱出此等佳句,走看看去。”曹一风当下上马,和李云奔着歌声寻去。

    这歌声断断续续,悠远细长,显然是出自女子口中,曹一风寻了一会,却不见人影。

    “奇怪,人呢?”曹一风喃喃的问道。

    李云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猛然道了一句,“公子,在那。”

    曹一风一凛,果然见到不远处有一个背着竹筐的姑娘,背对着自己,摘采地上的草药。

    曹一风心头微漾,听这姑娘歌声奇妙,就是不知道模样如何,想要上前搭讪,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正迟疑间,李云高声说道;“好,姑娘的歌真好听。”突然冒出这一语曹一风也吓了一跳。

    那姑娘一惊,转过头来,曹一风见她头顶花环,清秀的脸上更有几分山里淳朴,衣着服饰也有几分怪异,想来定是山里的外族人。

    曹一风正要作揖行礼,哪知那姑娘却抢先道;“你偷听我唱歌。”想来定是被李云方才的直来直往所吓到了。

    李云一怔,不知如何回答,曹一风见此急忙引开话题,走下马背,右手握扇,拱手拜道;“姑娘莫惊,我等是进京赶考的秀才,途经此处见天色已晚,因而想问姑娘附近是否有驿馆,供我二人住宿一晚。”

    “秀才?你是读书人?”那姑娘瞪大双眼问道。

    曹一风道;“在下也只是略读一些粗浅诗书罢了。”

    那姑娘见他说话彬彬有礼,倒像个书生,便也放松了警惕,道;“最近的县城据此也有六十里路,驿馆嘛,好像也没有。”

    曹一风道;“既是如此,那打扰了。”说完,拜谢行礼,准备离去。

    “哎,驿馆没有,你可以住在我们村子里啊。”那姑娘说道。

    曹一风一凛,问道;“村子?这附近还有村子。”

    那姑娘说道;“对啊,我们族人的村子,离这里不远的。”

    曹一风听后,道;“那还请姑娘指路。”

    那姑娘道;“正好我也要回家了,一起走吧。”

    曹一风听后连声拜谢,李云见此在一旁低声说道;“公子,那姑娘模样俊秀,你是不是.....”

    曹一风听出话中之意,急忙止住,道;“休得胡言。”说罢便跟在那姑娘后面,缓缓走去。

    那姑娘不会骑马,曹李二人便牵马而行,缓缓的跟在她身后,曹一风首先开口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道;“叫我灵儿吧,你呢?”曹一风答道;“在下曹一风,这是我的侍从李云。”指着李云说道。

    灵儿背着花篮,走在前面,随手从地下摘下一枝野花放入篮中,道;“真羡慕你们这些读书人,我们村子里什么都不缺,就是缺教书先生。”

    曹一风道;“灵儿姑娘刚才所唱的李清照的词细腻悠长,想必姑娘也是个读书人,怎会缺教书先生呢。”

    灵儿答道;“那首词是我刚学会的,村子里孩子们要读书,我也只是在县城里买些草药,换来一些钱,买些生活物品补贴,剩下的钱全部用来买书了,我也就顺便交一交他们识字而已,再深一点的学问,我也不会了。”、

    曹一风听后也深为灵儿的直爽善良打动,自古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而眼前的这位灵儿姑娘,却能自己破费买书不说,还自愿当起了教书先生,心里顿时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

    “灵儿姑娘言语中总是提及你们族人,不知姑娘所说的族人来自何处啊。”曹一风问道。

    灵儿听后,淡淡一笑,道;“一会儿到了我们村子你就知道了。”、

    说罢,曹一风也不再多问,果然,行了约几里路,穿过一片小树林,一座座炊烟袅袅的房屋映入眼帘,这些房屋造型古怪,显然不是中原汉族的建筑风格,但布局整齐规整,周围还搭有栅栏,远远望去,如同一座矗立在深山里的城堡,幽静而神秘。

    跟着灵儿的脚步,曹一风走进了这座村子,刚一进村,便被两名手持刀叉衣着古怪的卫士拦住,一卫士问道;“灵儿,这两位是什么人?”

    灵儿答道;“这两位是去京城考试的秀才,要来咱们村子借住一晚。”

    那名卫士一脸严肃的打量曹李二人,见他们并未携带兵刃,且年龄也不过十几岁,于是便放行。

    曹一风心中一凛,道;“想不到这个村子还有卫士把守。”

    灵儿道;“我们布隆族人世世代代居住此地,依大山而居,附大山而存,自给自足,不纳税赋,是山的儿女,自然也要派出勇士来保卫自己的土地。”

    曹一风听着灵儿的解释,又见这个村落道路简单,村民们面容和善,倒真是一个幽静的地方,心道;“若是自己功成名就之后,能隐居此地倒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走着走着,灵儿便到了一处房屋停了下来,道;“这就是我家,现在正好有两间空房,你俩今晚就住在这吧。”说完,便转身走进院子内,道;“阿爸,阿妈,我回来了。”

    声音刚落,一对老夫老妻从房内走出,那位婆婆首先说道;“灵儿,来客人啦。”

    曹一风和李云急忙作揖行礼,灵儿上前解释了一阵,转过身,将曹一风带到一所房屋内,道;“今晚你就住在这,一会儿饭菜我会给你送过来,但记住,不要浪费水。”说完,便转身将采摘的草药给她的父母送去。

    灵儿走后,李云抱怨道;“小气,一点水而已,还怕咱们浪费。”

    曹一风道;“我看灵儿姑娘并不是小气,你没发现,咱们在这村子一路走来,练一口水井都没见到吗?”

    李云听后,暗自说道;“也是啊,那他们平时靠什么打水啊。”

    曹一风也摇摇头,晚饭后,为了一探究竟,也是出于对这个村子的好奇,便和李云一起在这个村子转了起来。

    他二人并不识路,信步所致,走到了一座干涸的水车前。

    “咦?这不是有水车吗。”李云好奇的说道。

    曹一风走上前,用手摸了一下这转轮,见这上面已经布满尘土,又见取水的河道已经干涸,地表也布满裂纹,想是这水车已经很久没用过了。便暗自说道;“真是奇怪,这个水车已经好久没用了,村子里有没有一口井,他们从哪里打的水呢?”

    正思索间,猛然听到身后一声高喝;“你们是干什么的!”

    曹一风一惊,急忙转身,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一群手持刀叉的壮汉围住。

    李云恐少公子有失,急忙摆出格斗的姿势。曹一风急忙抱拳说道;“在下是进京赶考的书生,途径贵地借住一晚,没有恶意。”为首的一壮汉大步走出,仔细打量他一番,仍然将信将疑,随即说道;“把他俩带走!”

    李云见此急忙大喝一声,道;“想动少公子,先过我这关。”说着就要动手。

    正对持间,突然传出一句“不要!”曹一风听出是灵儿的声音。

    只见灵儿急忙拦住为首的那个壮汉,道;“阿伯,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他们不是坏人,只是来借宿一晚。”那名壮汉知道灵儿是村子里读书最多的人,心想有灵儿做担保,于是,手一挥叫众人散去。

    待众人走后,灵儿问道;“曹公子,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曹一风道;“在下无意给姑娘添麻烦,只是好奇偌大的村子如此富足,为何饮水这般困难。”

    灵儿道;“我们布隆族把大山当作自己的祖先,讲的是保护自己家乡的一草一木的完整,因此我们不打井也是为了保护地表的完整,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靠公子身后的这个水车取水造饭,但是最近这两年大旱,河道干涸,我们这能顺着河道去源头取水,每次也只能挑几桶,因而用水十分不方便。”

    曹一风听后虽然对这个奇怪的风俗所不解,但出于对灵儿的尊重,却也并未多言,转身道;“难怪这个水车布满灰尘。”随即又道;“难道就没有人想想办法吗”

    灵儿答道;“这个水车是古时一位先人所制,一直用到现在,那时我们还没有自己的文字,因此也就没将这办法流传下来。”

    曹一风听后点点头,说完,又聊了几句,便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曹一风便拉着李云顺着河道走到了水流的源头,果然如灵儿所说,这条河道的中下游早已干涸,行了数里路,才依稀见到少许河水,又行了一阵,才见到昨夜灵儿所说的水源,那是一片山谷里的活水,经山外的瀑布才流入河内,只是旱时水势低洼,只有少许水流能流出谷地进入河道,因此,河道的中下游才一片干涸。

    曹一风望了一阵谷里的水,道;“如果能在此处建一个水车,不就可以把更多的水舀出流入河道,那么村子里的河道不就有水了,村民也不必走这么远的路来取水了。”

    李云道;“公子说的简单,这村子里的人都是目不识丁的狄族,大字不识一个,哪会把水车移到这里啊。”

    曹一风听后自知李云所言有理,要不然村民也不至于取水如此幸苦。当下心中琢磨了一会儿,道;“我倒是从书上看到过关于水车的制作原理,现在虽然没带书籍,但可根据原型依样画葫芦,一定可以的。”

    李云听后一惊,连忙问道;“公子,你难道要把水车弄到这儿来。”曹一风点点头。

    李云见此急忙阻止道;“可是公子还有进京参加科举考试,如果管这般闲事万一要耽误了时日可怎么办啊。”

    曹一风道;“小云哥说哪里话,咱们要解决了村里的吃水问题也算是功德一件,更何况如今距离考试的日期还有些时日。”

    李云听后自知有理,心道;“这也不算是老爷嘱咐的冲动之事。”便答应了下来。

    曹一风回到村子里后对灵儿说了自己的想法,灵儿听后又惊又喜,“你还会这个?”

    曹一风笑了笑,道;“如果灵儿姑娘信得过在下,在下愿意一试。”

    灵儿听后眨眨眼,道;“我去告诉村长。”说罢,便起身去村长的家里走去。

    果然,这村长听后也是将信将疑,但这水车弃置已久,又见曹一风谈吐不凡,便一口答应了下来,曹一风见此心中颇为欢喜。

    曹一风要移动水车的事迅速在村子里传开了,村民们对此事颇为好奇,争先恐后的来帮忙,只见曹一风先在纸上画下水车的结构,待自己所画的结构层次结构分明后,便一一指导村民将水车所用的木料做出,曹一风谈吐得体,落落大方,在水车的结构上精益求精,指导一番后,村民方知眼前这个白面书生学识渊博,因此之前的那些疑虑也纷纷打消,只要曹一风所要求的都尽力去做。而且曹一风在闲暇时也当起了村里的教书先生,与村里的孩子们打成一片,颇受孩子们拥戴,而此时,灵儿也对曹一风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对他的关心与照顾也上了一个层次。曹一风自幼丧母,缺少女性的关怀,府中虽有丫鬟,但她们对于自己的照顾也都是出自对长公子的尊重,自己与他们也都是主仆关系,除了一个李云是他的知心朋友外,府中的那些人无一是自己的知己,可李云毕竟是男儿身,如今突如其来的一种细腻温暖的女性关怀,令曹一风如沐春风,十五岁的他,情窦初开,面对俊俏的灵儿有时竟有些慌神儿,待灵儿把目光投向他的时候他又急忙闪躲,把目光转向远方。

    水源处离村子甚远,曹一风便与众村民带着做水车的木料在谷口边住宿,灵儿也自愿到那里为村民提供伙食,一晚,大家依据结构把水车下部分做完后,便各自去灵儿那领晚饭吃去了,灵儿篝火煮菜,大家分食,待将众人手里的碗打满野菜后,便独自走到曹一风身边,拿出一个竹篓,曹一风一凛,打开后竟是香喷喷的兔子肉。灵儿道;“这是我亲自做的兔子肉,你好好补补。”说完,便转身去洗菜去了。

    望着这香喷喷的兔子肉,又抬头望着灵儿美丽的背影,曹一风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感动。

    “呦,公子,我们大家领到的都是野菜,只有你是兔子肉啊。”一旁的李云说道。

    曹一风如梦方醒,脸上竟羞的红了起来,道;“你爱吃,这肉给你了。”

    李云“切”的一声,转过头去,道;“我可不敢夺公子所爱。”

    说罢,吃了一口菜,正色说道;“公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老爷最讲究门当户对了。临行前老爷特意叮嘱我要看好你,不要冲动行事,所以啊,公子还是不要再惹老爷生气了。”

    曹一风听得出李云的话中之意,却仍不愿承认,便把一块兔子肉塞到李云嘴里,道;“吃块肉,堵上你的嘴。”

    经过几日的劳作,这座水车便在曹一风的设计下拔地而起,果然如曹一风所料,在水车的强大舀动下,谷里面的水迅速向河道内流入,河道里的水也瞬时增加,在地形的作用下疾速向中下游流去,干涸已久的中下游河道也一点点被清澈的水流充满。村民见此欢呼雀跃,民风淳朴的他们,竟忘乎所以就地成群结伴的跳起舞来,灵儿见此也十分高兴,在一片欢呼声中竟情不自禁的吻了曹一风脸颊一下,曹一风不知布隆族民风淳朴,他自幼熟读四书五经,深知孔子“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如今这一吻,竟吻得曹一风不知所措,只见他脸色由白变红,右手颤颤微微碰了下灵儿的肩膀,见灵儿兴高采烈毫无抗拒之意,便壮了壮胆,一把将灵儿搂住,灵儿一怔,接着也并无惊讶之情,只是开心的看了一眼曹一风,又望了望扬起水花的水车,顺势也靠在了曹一风的肩膀上,曹一风更为大胆,表情也由紧张转为放松,接着开心的笑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李云便不断催促曹一风启程赶路,但曹一风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李云心里知道,少公子这是舍不得灵儿姑娘,眼见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曹一风仍无要走的迹象,想要劝说可又不知如何开口,弄得李云心急火燎,却又无可奈何。

    一日,吃完晚饭,曹一风叫上灵儿去村子里的那个水车旁去转转,夕阳之下,火红色的阳光照在灵儿的脸上,但见灵儿脸上那洁白的肤色下又仿佛有一朵晕红,曹一风看的竟有些痴了,灵儿转过头,见曹一风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问道;“曹公子,曹公子?”

    “啊”曹一风如梦方醒。

    “你老盯着我干嘛。”灵儿问道。

    曹一风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没....没什么”

    灵儿引开话题,道;“曹公子真是学识渊博,这么一个复杂的水车你都能照这样儿给做出来。”

    曹一风道;“哪里哪里,我也只是依样画葫芦罢了,若无乡亲们的协助凭我自己是断然不能完成的。”

    “你娶妻了吗?”如此直接的相问,把曹一风问的怔住了,他一时不知所言,便摇了摇头。

    灵儿见他如此模样,“扑哧”的一声笑了。

    “你们汉人的姑娘是不是非常含蓄内敛啊。”灵儿问道。

    曹一风怔怔的“嗯”了一声,紧接着便把游离的目光转移到水车上。

    随即叹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打我一出生我娘便难产而死,从小父亲对我的管教便颇为严格,除了那些对我毕恭毕敬的丫鬟外,我并没有接触过什么民间女子。”

    灵儿听后,也随之一叹,道;“其实我现在的阿爸阿妈是我的养父养母,我的亲生父母被海上的倭寇杀害了。”

    曹一风听后心里一酸,不曾想灵儿的经历竟也和自己如出一辙,当下缓缓的握住她的手,深情的望着她。

    灵儿缓缓抬起头,见曹一风模样清秀,眼神中对自己充满怜惜,那颗少女之心情愫暗生,便闭上双眼,示意曹一风亲吻自己。

    曹一风此时脑袋一片空白,方才那颗砰砰直跳的心此刻也静了下来,此刻夕阳已然落山,只有微弱的余光洒到山坡上,他也被眼前这种温馨的气氛所感染,当下竟情不自禁的把嘴凑了过去。

    不料,眼看这二人的嘴就要碰上,却被一声声叫喊打断。

    曹一风如梦方醒,急忙把嘴收了回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咳了一声,问道;“这是在喊什么呢。”

    灵儿也连忙睁开双眼,道;“这是村里的长老召集大家聚合的信号。”

    曹一风一凛,问道;“这都晚上了,长老聚集众人何事呢。”当下也再未多想,便和灵儿一起本想村中正中央的院落。

    刚一进院儿,只见好多莽汉都聚集在此,低头私语,曹一风自知自己是外人不便相问,碰巧李云也听了这召集声来到这儿。曹一风见李云来了有些时候了,便上前问道;“小云哥,他们在议论什么呢。”

    李云道;“听说昨日,村里的守卫和倭寇遭遇了,打了起来,倭寇人少,他们把倭寇打败了,这不,正讨论如何防止倭寇报复呢。”

    只见众人议论一会儿后,一位年长的率先说道;“这群恶煞,早晚会来侵占我们的家园,我们是山神的儿女,当誓死守卫我们的土地,他们若敢来我们就和他们拼了。”一语道出在场众人的心声,众人立即齐声附和。

    曹一风见其勇气可嘉,但想到倭寇凶残成性,这些非正规化的村民如何与他们战斗,便不顾李云的阻拦,高声问道;“敢问长老可知那些倭寇什么时候来。”一声高喊,打断了众人的附和,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他。

    那长老方才只顾着煽动士气,并未听清曹一风所问,便道了一句;“你说什么?”

    曹一风并未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这些倭寇一向是即兴作案,如果不知道他们具体行踪,万一他们趁我们放松或者耕作之时来袭,那我们该怎么办。”

    那长老一时无言以对,便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曹一风道;“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摸清倭寇的藏身地点所在,上报官府,让官兵出动剿杀倭寇。”

    曹一风说完,又是引起一阵骚动,过了一会儿,一位中年人站起来道;“公子不仅水车造的好,对打仗这方面也挺在行,好,那些恶煞的地点我们早就知道,明日我便带人灭了他。”

    “不可!”曹一风连忙制止,道;“倭寇祸乱我东南沿海多年,就连朝廷的军队几次都未剿灭,可见其勇猛之极,村子里面都是些没打过仗的村民,如何能与之相敌?”

    一旁的长老道;“我们世代在此居住,无论是山贼还是汉人的军队都来过,都被我们打退了,如今这几个海上的恶鬼还能吃掉我们?”那长老在村中极有威望,他话音刚落,又是一片附和声。

    曹一风想要辩驳却被这附和之声搅得插不上嘴,过一会儿,又一位中年男子起身说道;“曹公子解决了村里的吃水问题,也算是对我族人有恩,我布隆族人有恩必报,明日我们给你些财宝,你自行离去吧。”

    曹一风血气方刚,听他此言非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被李云拉出了院落。、

    “哎呀,你拉我干嘛。”曹一风一把挣脱李云的拉扯。

    李云道;“公子,你就莫要再管他们的闲事了,你给他们造水车已经耽误了些时日,如今还不上路就真的要耽误赶考的行程了。”

    曹一风反驳道;“你别拿赶考的事来压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李云见他如此固执,心中颇为焦急,道;“公子,你就不要在找借口了,我知道你喜欢灵儿姑娘舍不得走,可咱先把正事儿办完啊,等你中了举人衣锦还乡之日,再来向灵儿姑娘提亲也不迟嘛。”

    一句话竟说得曹一风心里又气又喜,表面否认之时,心却如同被牛奶洗过一般,即暖洋洋又有些害羞。

    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李云见自己眼前的这位方才还气宇轩昂的大公子,一提到他的心上人竟有些难为情,不由暗自窃喜,争论间,竟听到灵儿在曹一风身后问了句;“你们在说什么,向谁提亲啊?”

    曹李二人猛然心中一惊,急忙回头装作什么也没说的样子,笑嘻嘻的道;“没什么,没向谁提亲。”

    灵儿见曹一风脸上又有一阵微红,心中一笑,道;“你怎么啦,刚才我听你说的挺好的。”

    曹一风如梦方醒,急忙拉回话题,道;“灵儿,你明天务必要阻止你的族人去清剿倭寇,我和李云会骑上快马,到最近的县城去禀报官府,让朝廷出动兵马协助你们。”

    灵儿听后转身说道;“其实长老们说得对,我们这里世代傍山而据,从不受你们汉人朝廷的管辖,你们汉人的朝廷也未必会帮助我们。”

    曹一风听后一凛,想不到一向饱读诗书的灵儿也这么固执,心下多说无益,道;“那就先先拖住他们,便道;灵儿姑娘,无论如何你都要拖住他们一天,就一天,答应我。”

    面对曹一风的恳求,灵儿不好拒绝,当下道了一句;“我试试看吧。”

    第二天一早,曹一风便叫上李云,他二人骑上快马直奔县城而去,李云虽不情愿,但在少公子的再三要求下也只好听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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