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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顽童大闹花灯节

    江湖大事,纷扰不休,转眼间,十年已过。

    不说雪云门覆灭后江湖有何大变,却从山东一县城曹员外家说起,曹员外名叫曹应年逾四十,及其善于经商,二十五岁时便将自己家的祖传茶馆经营成方圆百里的第一大茶铺,可金银万两不及官职九品,世人贱商已成形势,故而花重金谋得一员外郎,几个月后夫人被告知已有身孕,可谓内外皆全,三喜临门。只是十月怀胎后忽然难产,临盆之日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因此接生婆便耽搁行程,曹应手足无措只好交丫鬟前去接生,只是普通丫鬟见如此情景怎能不慌张?但又无法回绝老爷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为夫人接生,忙碌间缺少了接生的必要程序,虽接生下了小公子,夫人却不幸离世。说来赶巧,这娃娃一出生雨便停了,风也不刮了。曹应悲伤之时却对自己的儿子甚是惊奇,请来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焚香置炉多时,言道;“此子乃风神转世,日后势必命途多舛,当取名一风,或而减灾少难。”

    因曹一风自幼丧母,父亲曹应与其母又甚是恩爱,因此多年未曾续贤,故而对曹一风甚是爱惜,孩提之时便送他去县内最好的学堂,而曹一风甚是聪慧,几乎过目不忘,如今年方十五岁,四书五经便已烂熟于心,而且眼神炯炯烁亮,风气儒雅潇洒,可以说是一表人才。

    “云哥,今天是花灯节,晚上陪我去看花灯吧。”曹一风兴奋的对自己的侍从李云说道。

    “呦,公子啊,再有几天你就得去京城参加乡试了,你还不好好读书,当心老爷对你用家法。”李云说道。

    曹一风听后心中不喜,扭扭的道;“就一晚,今天是花灯节,好歹也让我出去放松一下啊。”说着便有些央求。

    李云年长他几岁,小的时候既是他的书童,也是他的贴身侍卫,曹一风向来把他当作哥哥看待。李云长叹一声,自知执拗不过他,只得道了一声。“好吧,就一晚,到了街上不许乱跑。”

    “哎呀,你才长我几岁,就老把我当小孩儿看。”曹一风抱怨道。

    李云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可不敢陪你出门,你去找别人吧。”

    曹一风自幼和他关系最好,连忙道;“好好好,我答应就是了。”说罢,到了晚上,二人便一齐走去街市去了。

    花灯节是方圆百里最热闹的节日,据说这一天花神娘娘会驾临人间,因此,到了这一天家家户户的俊男靓女跑到城中的这条名叫“沁香河”的河边放花灯,拜花神。他们三三两两,或成群走于河边,或结伴立于船上,将买来的花灯用火点亮,放在河面上将自己的愿望写在灯上,顺着这“沁香河”一路流出城外,据说只要这花灯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不灭,那么许下的愿望就一定能实现。因此这一天河边灯火通明,熙熙攘攘,不胜繁华。

    曹一风许久没见到城里这么热闹,心中甚喜,便跑到一个摊位前买了一个花灯,准备也像城中这些人一样,点起花灯,喜迎节日。当他正准备将花灯点燃时,此时竟有一群官兵冲了出来,他们大声呼喝驱散了两旁的百姓,一时间人群慌乱,在这狭小的河边,有的人手足无措竟被官兵推入河内。曹一风还未反应过来自己也随着人群被官兵驱赶到了一旁,手中的花灯也在慌乱时被挤掉。

    “小云哥呢,小云哥。”没想到李云竟和自己在四散的人群中被冲散。

    曹一风也顾不上这群官兵从何而来,急忙四处寻找李云。

    可寻了各处仍不见踪迹,曹一风心里不由极了起来。这时,突然听见东南方传来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声音。

    “公子!”是李云在叫自己,曹一风急忙一回头,正是李云。

    曹一风急忙快步从人群中挤了过去与李云回合。

    “哎呀,公子没事吧,你可把我吓死了。”李云惊慌的说道。

    曹一风惊魂未定,缓过神儿来,见这群官兵驱散了人群后,四散开来,布成阵仗。阵仗中一名身披官服的胖胖的官员大步走上河边最高的楼阁。

    “这不是郎知县吗,他也来看花灯了”李云说道。

    曹一风此刻方知原来方才官兵横冲直撞竟是为知县观花灯清场,不仅一个人独霸了河边最好的楼阁,还驱散了楼阁下观赏花灯的百姓。

    曹一风愤愤的说道;“这郎知县平日里政事处理不多,观灯享乐到很有一套。”

    李云也在一旁补充道;“是啊,好好的花灯节全叫他他给毁了。”

    “这个郎知县平日里不问政事,放任商贾囤积居奇,巧取豪夺,欺压百姓,今天又来搅扰花灯节,真该给他点颜色看看。”曹一风暗自说道。

    李云只顾看远处的花灯,并未听到曹一风刚才的言语,但回过头见曹一风脸色凝重,便知身边这位平日里桀骜不驯的小公子被激怒了,当下急忙说道;“公子,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曹一风手一扬,道;“小云哥,想不想教训一下这个狗官。”

    李云一惊,急忙道;“公子,你可别惹事啊。”

    曹一风知道李云担心自己的安危,便道;“不会,只要按我的计划来,咱俩不会有事的。”

    李云问道;“计划,什么计划?”

    曹一风道;“小云哥,你不是会点武功嘛,待会你扮作花神娘娘从河对岸升起,把那狗官引下楼阁,我趁机跑到楼上,把他狗官带来的值钱的东西从楼顶洒给楼下的百姓。”

    “不行,这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啊,老爷特意嘱咐我,不准你胡闹!”还未说完,便被李云一口否决。

    曹一风听后急忙央求道;“小云哥,再帮我最后一次,难道你不想教训一下那个可恶的郎知”县吗。”

    李云也是这城中的百姓,怎会不知这个郎知县昏庸,见利忘义,恶意搜刮民脂民膏,但出于对公子的安全着想,便仍是否决不应。

    曹一风见他如此固执,心中不喜,道;“不答应算了,就算你不答应,我一个人也要教训一下他!”

    转身就要离去,李云急忙抓住他的手,道;“公子,”李云心中纠结一番,但见曹一风态度如此坚决,便迟迟的答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说罢,二人便悄悄跑到花神庙前,曹一风将那件为花神娘娘准备的彩衣给李云穿上,又给他带上凤冠,曹一风顽皮,又买来一些胭脂水粉给李云涂上。

    打扮完毕后,二人跑到河对岸的远处,将一根绳子的一头拴在李云腰间,另一头由繁茂的树枝上滑下,类似杠杆滑轮一般,曹一风又在附近摆了一些烟花,“啪”的一声,将这些烟花点燃后,迅速用绳子将李云缓缓吊起,烟花窜到天空。爆炸后放出浓浓烟雾,再加上夜晚朦胧,远远望去,真像是烟雾中升起一位仙女。

    “花神娘娘显灵啦!”混迹在人群中的曹一风对着李云升起的方向喊道。

    来观赏花灯的百姓听后,果真见到浓浓烟雾中,火花四溅,一位衣着华丽,头顶凤冠的仙女缓缓升起。均以为是花神显灵,全都朝着河对岸的方向俯首而拜。

    那郎知县正观赏花灯,突然看见百姓全都跪地朝河对岸而拜,便问手下道;“发生什么了。”

    “老爷,花神娘娘显灵了。”那名手下答道。

    “竟有此事!”郎知县听后甚是欢喜。急忙起身率领众人走下楼阁,果然见到河对岸仙女升空的情景。

    “花神显灵,定有吉事啊。”一旁的师爷随声附和道。

    郎知县听后急忙跪地叩首,众官兵见知县下跪,也急忙跪地朝花神娘娘磕头。

    不料,烟花熄灭后,浓烟也渐渐散去,吊着李云的那根绳子也随之映入人们视野。

    那郎知县连磕了几个头后,猛然见到这花神竟被一根麻绳吊着,正惊疑间,身边的师爷问道;“老爷,不对啊,这个花神娘娘怎么会被一根绳子吊着啊?”

    郎知县听后恍然大悟,急忙起身,大声呵斥;“大胆刁民,居然敢装作花神娘娘戏弄本官,来人,把那个人给我抓起来。”

    被吊在半空中的李云见事情败露,急忙摘下凤冠,一个回身扭断绳索,施展轻功快速向河岸上的闹市街区跑去。

    郎知县急忙下令叫人追赶。突然听见身后方百姓一片欢呼雀跃,蓦的一回身,但见自己放在阁楼上的财宝被一个白面书生全部撒向楼下的百姓,财报钱财从天而降,来观赏花灯的百姓顿时跑到阁楼下面一阵哄抢。

    “我的钱,快!把他抓起来!”他身旁的师爷蹦的老高,喊道。

    将楼阁上的财宝四散精光后,曹一风望着地下欢呼雀跃的百姓,一种劫富济贫的喜悦映在脸上。那纸折扇一开一合,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二人相约,事成之后在河的下游回合,李云洗了洗脸上的水分,换了身衣服,惊魂的道;“少公子,你可把我吓死了,这如果你要出点什么事,老爷非把我碎尸万段不可。”

    曹一风嘿嘿一笑,问道;“怎么样,小云哥,教训了那狗官一番,感觉怎么样?”

    李云定了定神,突然冒出了一句;“痛快!”说罢,二人哈哈大笑。

    沁香河的下游远没有上游那般热闹,河上面的花灯到了下游也多沉入河底,只有几艘渔船停泊在湖边摆渡,曹一风望着这寂静的月色,清凉的河水,方才的慌张,局促也渐渐转为平静,叫来船夫,与李云泛舟于河上,颇有几分诗情画意,碰巧船夫随身携带了一壶酒,曹一风便借此与李云小酌了几杯,几杯米酒下肚,曹一风的脸上已有了几分红晕,他淡淡的望着河水,在月色的照映下自己的身影也微微的映在水中,依靠在船上,心中诗意盎然,遂吟诗一首;“旧书不记时光荏,一笑前尘一纸焚。醉饮泛舟月渐没,水影原为梦中身。”吟毕,便叫船靠岸,与李云回府去了。

    曹一风和李云回到曹府后,不曾想第二天清晨便有大批捕快冲进曹府,为首的正是郎知县手下的郝捕头,曹应见此状况一惊,他不知自己的儿子昨日已经闯下大祸,上前问道;“郝捕头清晨造访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郝捕头道;“贵公子昨日大闹沁香河,窃取郎知县大批财宝,本捕快奉命前来缉拿,这是郎知县的缉拿令。”说完,便把缉拿令递到曹应面前。

    曹应见此心中一惊,但他也深知郎知县处事向来荒唐从不讲证据,因此对爱子窃取财宝一事将信将疑。

    那郝捕头见曹应一时不言语,便手一挥,示意手下搜查,却被曹应一声叫住。

    “郝捕头既是说我儿偷取郎知县财宝,那就该有证据,单凭一纸缉拿令未免太过简单了吧。”

    那郝捕头听后支支吾吾的说道;“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曹员外爱子心切,但这话去和郎知县去说吧,给我搜!”说罢,众捕快一齐向客房涌去。

    “住手!”曹一风用力推开劝阻的李云,大步从房内走出。

    “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不要为难我爹。”曹一风坚定的说道。

    曹应见此幕方知自己的儿子的确闯下祸事,头脑一懵,竟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好,带走!”郝捕头一声令下。

    李云眼见少公子被捕快带走,却又不能出手相助,便上前喊道;“昨晚的事我也有份,把我也一起带走吧。”

    曹一风听此急忙掩饰道;“他只是一个下人,所有的事都是我强迫他做的,和他无关,要抓就抓我一个人。”

    李云听他把所有全都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急忙上前揽责。

    那郝捕头听得厌烦,便索性道了一句,“好了,都给我带走”

    说罢,四名捕快。两两一组,将曹李二人擒出府外,曹应见此心中惊忧无比,急忙叫人打探一下昨晚沁香河边的事,方知自己的儿子设计劫富济贫之事,心中更加担忧。虽然自己与郎知县有些交情,但深知此人心狠手辣,荒谬无道,自己也都是在钱上的打点,方保这些年安定无虞,如今儿子闯下如此大祸,想要就他,当真需费些周折了。

    郎知县深知曹一风乃是城中富商曹员外之子,所以也未三堂会审,只是关到牢内准备曹应前来交赎金,二人从未到过狱中,如今落难到此曹一风却也并未有多害怕,倒是李云颇为自责,“都怪我,如果昨天能拦住公子,不让公子做傻事,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曹一风听后安慰道;“小云哥,不怪你,我只是对郎知县的所作所为看不惯罢了,害的小云哥也陪我一起入狱,我才应该对你说对不起。”

    李云听后道;“少公子,我李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报少公子您的安全。”

    曹一风听后,不由轻笑一声,李云见他如此轻松,便问道;“如此地步,少公子为何还能笑得出来啊。”

    曹一风道;“小云哥不必太过忧心,那郎知县不但不会害我,还会好吃好喝的养着我。”

    李云听后不解,问道;“少公子,你是不是疯了,这郎知县心狠手辣,你拿了他那么多的财宝,他怎会好吃好喝供养你。”

    曹一风道;“郎知县心狠手辣不假,但他也是生性贪婪,他关押我,无非就是想从我家索要一些钱财,我若死了,他还会得到财宝吗”

    李云听后恍然大悟,道;“还是少公子聪明,我李云佩服万分啊。”曹一风听后便坐地养神。

    果然,当日晚上,曹应便拿着一箱金银珠宝,外带着一颗夜明珠,奔县衙而去。

    敲开县衙的门,直奔内堂,曹应被告知郎知县正在处理政事无法抽身,曹应心知肚明,这郎知县荒淫无道县内的事务全部交由师爷处理,此刻推脱分明是摆架子不见自己,既是来赎人,曹应不敢随意坐下,只好恭敬的站在大厅内,等候郎知县。

    一炷香后,郎知县缓缓的走入正厅,见到早已恭候多时的曹应,装作吃惊的样子,呵斥手下;“你们怎么搞的,曹员外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呵斥完后,便拱手说道;“曹员外莫怪,实在是政务繁忙抽不开身,若有怠慢,还请见谅啊。”说完示意曹应入座,叫下人上茶。

    曹应听后并不入座,只是恭敬着站在一旁,随即道;“在下有罪在身不敢入座。”

    郎知县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哎?曹员外何罪之有啊?”

    曹应道;“在下教子无方,冒犯了郎大人,还请郎大人治罪。”

    “哦!”郎知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令郎肝胆侠义,将本官所带的财宝物件尽数接济了穷人,此乃高义之举啊,何罪之有。”

    曹应知道他在暗示自己,便示意下人打开箱子。一把把金银珠宝映入眼帘,随即自己又拿出盒子里的那颗夜明珠,道;“犬子所犯下的过错在下全部承担,这是西域的夜明珠,还请笑纳。”

    那郎知县本是贪财之人,见如此多的财宝怎能不动心,但他扣押曹一风就是为了向他爹索要财宝,在曹应来之前,他已经和手下的师爷商量好了条件,于是见此情景依旧装作不动心的样子,道;“曹员外这是何必呢,本官岂是贪财之人?只是令郎昨日如此捉弄本官,令本官在几乎全城的百姓面前难堪,这以后本官还有何颜面面对城里的百姓。”

    曹应听后,自知此间话里有话,定是嫌财物不够,便问道;“逆子以下犯上,回去在下定会严加管教,只是不知县大人的意思是.........”

    那郎知县听后微微一笑,道;“好说,听说曹员外在城郊有片茶园,本官自知曹员外生意兴隆无暇顾及此处,所以本官想替曹员外掌管那片茶园,不知曹员外意下如何啊?”

    曹应虽知那片茶园自己苦心经营已久,这两年收获颇丰,想必这郎知县也定是看中那处,但他求子心切,当下一口答应,;“好,以后那片茶园就送给郎大人了,一会儿,我会派人将地契送到府上。”

    郎知县听后,不由哈哈大笑,道;“曹员外果然爽快,哈哈哈哈。。”

    曹应走后,师爷从内堂里走出,露出一副得意的嘴脸,道;“恭喜老爷,终于把那片茶园拿到手啦。”

    郎知县亦是笑的合不拢嘴,道;“是师爷高明。”

    那师爷道;“这曹应是城里第一大富商,这点钱对他来说乃九牛一毛,只要老爷按我说的做,日后他的钱都会一点点进入老爷的口袋里的。”

    郎知县听后更是哈哈大笑,点头称赞。

    收了礼物,才在牢中待了半日的曹一风和李云便被父亲曹应带出,曹一风自知自己给父亲惹了大麻烦,一路上都不敢言语,会到府上,曹一风和李云便自觉的跪于厅前,准备接受父亲的惩罚。

    曹应一脸严肃,瞪紧双眼,咬着牙说了句“逆子!”

    同样跪在一旁的李云,见此急忙说道;“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看好少公子,李云愿替少公子受罚。”

    曹应骂道;“你一个贱奴,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把你放在一风身边。”、

    曹一风听后急忙揽责,道;“父亲,都是孩儿看不惯郎知县欺压百姓,所以才逼迫小云哥和我一起举事,您要责罚就责罚孩儿一个人吧。”

    “糊涂!”曹应听后怒斥了一句。

    “那郎知县是何人,平日里欺压百姓,以权谋私,就连上面的巡抚都被他搪塞的圆圆满满,你去招惹他?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几乎给家里带来了灭顶之灾。”曹应生气的说道。

    曹一风听后默然不语。

    曹应道;“这次的事,本应罚你面壁思过七日,但考虑到你要进京赶考,权且给你记下,去,在家里灵堂前反省一夜,明天晌午听你心得,如若不知悔改我必重罚。”

    曹一风不敢乞求宽恕,对他来说,父亲的这种责罚已经是够体谅自己的了,便乖乖的走向灵堂的方向去了。

    曹一风走后,李云仍是惶恐不已,不料,曹应却道了句“起来吧,小云子。”

    李云一凛,缓缓站起身,仍不敢抬头。

    曹应道;“平日里看你行事稳重才叫你侍候一风,没想到你也这么鲁莽。”

    李云听后急忙道;“老爷,云儿知错了。”

    曹应叹了一句“也罢,我知道你生性恭谨,他如果不胁迫你你也不会做傻事,若不是看在你在我曹府侍奉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定把你赶出去。罚你打扫院子三天。”

    被惊出一身冷汗的李云,听得老爷没赶出自己,心中万分喜悦,连忙跪下称谢,之后起身诺诺离去。

    第二天刚刚放亮,爱子心切的曹应便急忙前去灵堂查看曹一风的情况,但昨夜有言在先是思过到晌午,于是曹应便静下脚步,悄悄的从门外偷看,只见曹一风虽然跪了一夜,但身姿挺拔,丝毫没有偷懒耍滑的迹象,曹应不由叹了一声,推开门,曹一风知道是父亲来了,不敢起身,只得回过头,叫了一声;“爹”随后转过脸,继续面向灵牌的方向。

    曹应问道;“这一晚,你都想到什么了。”

    曹一风道;“孩儿面向祖宗牌位,冥思苦想一整夜,却仍有一事不解。”

    曹应问道;“何事?”

    “想我曹家世代经营茶业,然世人贱商,因此孩儿自幼苦读诗书,望有朝一日考中举人,既是为了光宗耀祖,也是为一方百姓谋福,可如今内有奸臣当道,外有倭寇侵扰,类似郎知县这样的贪官在朝廷上数不胜数,孩儿不知这样的努力究竟有何意义。”曹一风恳切的说道。

    曹应听后也是一声叹息,道;“既然生于此世,我们虽然不必做到到孟子说的那样如不能安邦定国于朝堂,就隐姓埋名于乡野,但世间万物当以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自己内心为准,只要我们活的堂堂正正,又何必担忧奸佞之徒的侵扰。”说罢,扶起跪在地上的曹一风,语重心长的说道;“父亲生气,并不是气因你被郎知县敲诈了多少钱,而是气你做事莽撞不计后果,行走在当今这个世上,若不能做事谨小慎微,瞻前顾后,恐怕你日后会吃大苦头的。”

    曹一风听后也深知父亲的尊尊教导为何意,于是点点头,道;“孩儿记下了。”

    几日后,城中的秀才都打好行李准备赴京赶考,而曹一风作为城里最年轻的秀才自然也是要赶赴京城,临行前,曹应叫来李云;“小云子,我知道自小你便和一风呆在一块,此番进京,你一定要....”、

    “小云子知道,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保护少公子安全。”李云抢先答道。

    曹应道;“不光是这个,一风性子冲动,你一定要看好他,不可再让他像前几日那样冲动任性。”李云听后,点点头,“小云子谨记老爷叮嘱。”

    说罢,曹一风和李云整装完毕,临行前,曹应再三叮嘱“一风啊,记住爹的话,出门在外,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冲动。”

    曹一风点点头,“孩儿谨记。”说完,提上行装,向城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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