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传

刀神传 > 第九章 铁马金戈入梦来

第九章 铁马金戈入梦来

    且说那刘巍被戚继光当众羞辱后怀恨在心,但又对自己的身份而投鼠忌器,不敢当面上门寻仇,因此命令手下的人暗中杀掉戚继光,手下的人为了在公子面前争宠争先恐后的打听戚继光的下落,得知戚继光仍然住在“湘云酒楼”后便暗中采取了行动。

    第二天刚过中午,身为掌柜的李湘云按照惯例去检查这几天的账目问题,检查无误之后抬头一看,猛然见到戚继光手提佩剑从二楼走下,便笑着上前问道;“戚公子,出去啊?”

    戚继光谦恭的答道;“嗯,从小养成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喜欢出去看看这个地方的景物。”

    “一个人?”李湘云问道。

    戚继光答道;“嗯,我那个一风兄弟想必此刻正在发奋读书,明天就是举试了嘛,我不想打扰他。”

    李湘云听后心中念想悸动,刚想说“我陪你出去走走吧”这句话,戚继光却抢先说道;“可能会晚些回来,帮我把饭菜放到房间里吧。”随即转身而走。李湘云话到嘴边却未得出口,便也作罢了。

    望着戚继光那矫健的背影,李湘云竟看的有些痴了,想来自己在京城开酒楼有些年头,见过的公子贵人不计其数,平时风情万种也只是为了博得客人一笑,从未有过其他想法,可是见到戚继光后平时沉稳的心竟有些波动起来,当下唤来店小二,道;“晚上给他公子多加几个菜。”

    那店小二自从在酒楼开业便在此工作,从未见到掌柜的主动给客人加餐,见到掌柜的望着戚继光的表情,嘿嘿的笑道;“掌柜的对这个公子好像情有独钟啊。”

    李湘云听后,脸上竟有些羞红,笑骂道;“扯淡,他才多大啊,再胡说撕烂你的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高兴,可想来自己已二十有二,而戚继光却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年龄的跨度,李湘云也只能心里想想了。

    到了晚上,李湘云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戚继光,想到若是自己能亲自将饭菜端到他的房间里去,说不定还能和他喝几杯,更多的了解他一下,当下便快步走到厨房,可走到厨房后,还未推开门,猛然间却看到店里的厨子鬼鬼祟祟的望了一下四周,慌慌张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急忙下到菜里面,随即慌忙的把包有白色粉末的纸扔到灶台里烧毁,随即端起菜盘走出房间,李湘云怕打草惊蛇急忙闪身躲了过去。

    这么晚了,店内已无客人,要酒菜的就唯有戚继光了,那他往菜里放的东西显然不是调味品,难道是毒药?李湘云随即心中一惊,急忙悄悄地跟了上去,见那厨子果然进了戚继光房间,但戚继光外出未归,便把菜盘放到桌子上慌忙离开,刚出房门却被李湘云一把拦住。

    “张大哥,这么晚了还亲自给客人送饭啊。”李湘云假意问道。

    那厨子见到是掌柜的竟有些惊慌失措,低着头不敢抬眼,答道;“啊.....客人要的菜,不敢.....不敢不做。”

    李湘云悻悻的问道;“张大哥从早到晚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吧,来进屋。”随即把那厨子带到戚继光的房间内,接着说道;“张大哥请坐。”

    那厨子战战兢兢的坐下,额头已是大汗淋漓。

    “张大哥手艺不错啊,菜做的很香我都闻到了,只是这间屋子的客人说晚上有事不回来了,想来这么好的菜糟蹋了实在可惜,张大哥既然饿了,那就请吃了吧。”李湘云阴阴阳阳的说道。

    那厨子早已被唬的汗流浃背,听掌柜的让自己吃掉桌子上的菜,吓了一跳,急忙道;“不行,这是给客人的,我怎么能吃啊。”

    “我不是说了吗,这间屋子的客人不回来了,请张大哥吃了吧。”李湘云语气又强硬了点。

    那厨子听后更是恐慌不已,急忙站起身来连声推脱。

    “你吃不吃!”李湘云喝了一句。

    “再不吃我就让人塞到你嘴里去!”李湘云高声叫道。

    那厨子见事情败露,慌忙夺门而出,李湘云虽然态度强硬,但毕竟是一女子无法与之相搏。

    那厨子快步跑到楼下,刚要开大门猛然撞到一腰胯宝剑,面容英武的少年,正是外出回来的戚继光。

    “戚公子,帮我抓到他!”李湘云高声叫道。

    戚继光听后二话不说,身手一个擒拿将那厨子拿下,那厨子本是乡野之人不会武功,被擒拿住后连连叫疼,戚继光把他带到李湘云身边,问道;“湘云姐,他犯了何事。”

    李湘云正色道;“他往你饭菜里下了毒,被我撞见了。”

    经过审问后,那厨子供认不讳,是受了刘巍的指使要除掉戚继光,听到这个后,一同在场曹一风拍案而起,道;“岂有此理!这个刘巍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人。”

    戚继光听后亦是勃然大怒,起身道;“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我陪你去!”曹一风在一旁说道。

    说罢,起身便欲走出房门,一旁的李云见此急忙要劝住曹一风,不料李湘云一声叫道;“都给我站住!你们要去哪儿,找他拼命去吗?”

    曹一风道;“国有国法,我大明律定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一个侍郎怎敢如此嚣张。”

    李湘云道;“傻孩子,那户部刘侍郎入朝为官多年,在京城有很多关系,别说你们这样没凭没据的去揭发,就算是你有证据,这样去揭发也是羊入虎口啊。”

    曹一风听后心中大为不爽,道;“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为所欲为吗。”

    “一风,湘云姐说的是对的。”听了李湘云的言论,戚继光顿时冷静了不少。

    “继光兄,他们想要害你就会不择手段,今天给你下毒明天就会有别的招法,到时你应付得来吗?”曹一风苦口婆心的问道。

    戚继光道;“一风,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可眼下你我都有要事在身,文试武举都关乎我们的一生,我们不能就这样莽撞行事。”

    “你......!”曹一风想反驳,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一时不忿下,便拂袖而去,走回房间。李云见此,自知公子脾气秉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便对戚继光施了一礼,快步回房,劝说曹一风去了。

    曹一风走后,戚继光立即对李湘云半跪行礼,拜道;“多谢湘云姐相救之恩。”

    李湘云见此急忙把戚继光扶起。只见戚继光感激的说道;“湘云姐对继光恩重如山,日后继光定当投桃报李,以报答湘云姐的恩情。”

    李湘云道;“公子言重了,奴家见公子是将门之后又胸有大志,只是略施援手而已,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戚继光听后仍是感激不已,再三拜谢后,李湘云见天色已晚,便问候了几句回房回房休息去了,而那厨子则把他押到柴房,准备明天赶回老家。

    这一夜,曹一风仍是彻夜难眠,到了清晨,在李云的陪同下他迟疑的走向举试的考场,来京城赶考的书生不在少数,他们大多行色匆匆却又面容紧张,衣衫褴褛者则更是忧心如焚,不是自己肚中墨水不足,而是囊中羞涩给不起入场时需要给官员们的“见面礼”,而那些达官贵人们的子女则是大摇大摆的前来应试,他们衣着华贵,就连考官见到他们也是毕恭毕敬,不少学子看到此情此景不免悲叹考试对于这些官宦子弟只是个粉饰门面的工具,他们不仅当上了官员,还因为自己的私心占据了这本该属于寒门学子的举人之名。曹一风看在眼里,心中起伏不定,回想起自己这几十天遇到的官吏,心中悲愤至极。只见他慢步走到入场口,长叹一声,丝毫没有理会那看守场门,校对考生身份信息的官吏的提醒,在签名的册上挥笔疾书,写的不是自己的姓名,而是赋诗一首;

    世人皆颂学士绅,

    喟叹庙堂满佞臣。

    弃笔金科终不恨,

    愿守田间一抹云。

    随即掷笔而去。

    “哎呀,少公子,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李云知道曹一风公子脾气一上来时谁也劝不住的,只能连连恳求。

    “少公子你再好好想想,这事让老爷知道了非气出个好歹来。”李云劝道。

    曹一风平静的说道;“我爹那边我自会解释清楚,你不必过问了。”

    李云又道;“那咱就这么匆匆的走啦?也不和戚公子打声招呼。”

    曹一风听后叹了一声,道;“我和他虽然性情相投,但却是志向相反,见他了想必他也会对我百般劝说,罢了,我写一封信,你帮我把他送到酒楼他房间里去吧。”随即写到

    “元敬兄,见信如唔,短短数十日,弟目之所及,深感当今官场佞臣当道,狼狈为奸,故而此诚愿与其沆瀣一气也,兄之志向,弟自叹不如,因而掷笔赋诗弃举试而走,望兄深谙弟之苦衷,此一别,山高水长,若有缘,他日定会相见,勿念,弟守文”

    写毕,随即快马加鞭,返回故县而去。

    算日子一风明日就该回来了,曹应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阵阵欢喜,知子莫若父,曹应对自己的儿子颇有信心,于是他即刻命令府里的仆人把曹府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并准备明日亲自去县城口去迎接。

    “老爷,少公子回来了。”手下的一个丫鬟跑来说道。

    曹应听后一凛,“这么快就回来啦?比我预想的还要提前一天,难道是这个小家伙考的不错,回来的这么早。”想到这里,便急忙出厅门口去看看自己的儿子金榜题名后的风采。三人缓缓走入客厅,曹应随即哈哈大笑,“一风,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考的怎么样。”

    曹一风听后低头不语,站在一旁的李云更是怕的连头都不敢抬。

    曹应见如此情况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没考好啊,没事,你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爹,孩儿向你请罪。”曹一风“扑”的一下跪在地上。李云见少公子跪下后,自己也急忙朝老爷跪下。

    曹应一怔,随即道;“没事儿,我不是说了吗,你还小,一次考不好爹不怪你,以后有机会。”

    “不是”曹一风打断了父亲的安慰。

    “孩儿根本没有参加考试。”曹一风说道。

    “你说什么?”曹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曹一风继续道;“爹,孩儿这一路走来,看遍了如今官场奸臣当道,孩儿实在不想混迹其中与其沆瀣一气。”

    “混账!”曹应吼道。

    “我苦心培育你这么多年,送你去最好的学堂去读书,就是望你能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而你现在居然为了一时不快放弃了举试?你....对得起为父的一片苦心吗!”曹应气哄哄的骂道。

    回来的路上李云便已做好挨骂的准备,可面对老爷雷霆之怒却还是吓得瑟瑟发抖,劝道;“老爷息怒,其实少公子他也是有苦衷的。”

    “你给我闭嘴!”曹应喝道。

    “临行前我再三嘱咐你要看好一风,不要再让他意气用事,当他放弃考试时你为何不拦他?”曹应说道。

    李云自知老爷在气头上,自己怎么说终究免不了挨骂,便只好低下头不敢再言。

    “爹,”曹一风叫了一句。随即道;“从小到大,孩儿从来没有违逆过父亲的心愿,但父亲也该为孩儿考虑一下,如今的官场已是乌烟瘴气,宦官专权,欺压百姓,孩儿宁肯去求田问舍也不去待在那样的一个官场。”曹一风年轻气盛,自以为有理有据,便说的义正言辞。

    “你......逆子!”曹应听后勃然大怒,但惊觉有些气力不支,一口闷气憋住,竟喷出一口血来。

    老爷”在场的仆人们都被惊住了,急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曹一风也吓了一跳,慌忙起身扶起扶起。

    “给我滚!”曹应一把推开曹一风。

    “我曹家没有你这么个不忠不孝的逆子!给我滚出去!”曹应大骂道。

    李云见这父子二人关系恶化,恐老爷有失,急忙把曹一风带出房间。

    曹一风被带回自己房间后不由暗暗自责,想来自己还是年轻气盛,在回来的路上一再的告诫自己要曲意进言,可是当真正与父亲理论时,自己又控制不住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儿的吐了出来,毕竟父亲幸苦十几年把自己养大,想着想着,又一个不眠之夜过去了。

    到了早上,曹一风心烦意乱便叫上李云准备出去走走,刚一出房门,便隐约听见府里的仆人和丫鬟在议论自己。“哎,这次少公子可把老爷给气着了。”一位年纪较轻的丫鬟说道。

    另一个男丁听后也上前说道;“你说少公子也真是的,老爷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不听老爷的也就罢了,还当众违逆老爷。”

    另一个丫鬟问道;“那你说这次老爷能把少公子逐出家门吗?”

    方才那个年纪较轻的丫鬟说道;“怎么可能,老爷一直把少公子当快宝一样,这次也只是说说而已。”

    那个男丁自持在曹府打杂已久,上前说道;“我看未必,我自打进府里打杂,就从来没见老爷发这么大火,都气吐血了。”

    听着府里人这么议论自己,曹一风脸色又阴沉了一般,李云见此,急忙止喝道;“你们几个,不好好干活在这里胡说些什么!”

    那些人猛的一回头,见少公子正站在自己身后,不由大惊失色,他们自知李云是少公子身边的红人,便不敢反驳,各自低头散去。

    那些仆人散后,曹一风脸色仍然像布满了灰尘一般,李云眼珠一转,上前探问道;“少公子?今天天气挺好,不如咱们去城外骑骑马?”

    曹一风听后仍是不语。李云知道,少公子还在为昨晚顶撞老爷的事而自责,便又道;“公子不必担心,老爷他也只是一时气不过,再说老爷他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给老爷点时间,等老爷想明白了后少公子再向老爷解释公子的苦衷。”

    曹一风听后也长叹一声,“也罢,马就不骑了,陪我出去走走吧。”说罢,便与李云一同走向郊外。

    二人在郊外一直逛到下午,李云为了能让少公子多在郊外散散心,便也没回城,而是就地打了一只野鸡在那熏烤,曹一风逛了一上午,在府中的烦闷暂时也抛于脑后,心情平静了不少。

    “不错嘛,小云哥,你这鸡烤的挺香啊。”曹一风夸道。

    李云见少公子面容平和了许多,便知他这一上午压抑的心情缓和了不少,也听少公子这么一说,得意的说道;“那是,这是我拿手好菜,在我没入府经常这么吃。”

    二人正谈笑间,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树林中有打斗的声音,曹李二人心中一凛,刚一起身,但见一个手持长刀的长髯大汉从林中跃出,径直落到了距离自己十几丈的空地上,而身后又跟出四个同样手持宝刀的蒙面刺客,只见那壮汉面对四人的围攻,挥舞宝刀,左劈右砍,他出刀极快,闪展腾挪几个回合后,两名蒙面人当场被砍死。

    在一旁观战的曹一风见此暗暗喝彩,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壮汉的一招一式,右手捅了捅李云,问道;“小云哥,你可知那人耍的是什么刀法。”

    李云道;“这人出刀飞快,以我之见,这应该是快刀门的刀法。”

    “快刀门?”曹一风心中一凛,他自幼只读圣贤之书,从未涉足武林江湖,父亲曹应也从不允许他习武,可是在去京城的路上经历了许多事后,心中的从官的念头破灭,尤其是见到参加武举的戚继光身手潇洒,关键时刻能靠自己挽救他人性命,心里既是敬佩又有些许惭愧。如今见到有如此身手的大侠,身上的那股热血则更加沸腾。

    另两名蒙面人见到短短几招内,自己已有两名同伙毙命,心中惶恐,不敢恋战,当下躲过几刀后,足下用力,施展轻功,一溜烟儿的逃走了。

    那两个人逃走后,这个长髯大汉突然又发现整个过程,站在旁边的这个白面书生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于是刚准备入鞘的刀又拔了出来。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那大汉问道。

    李云听这大汉声如闷雷,吹胡瞪眼,恐其对少公子不利,急忙挡在了曹一风前面,曹一风推开李云,道;“阁下不必惊慌,晚辈曹一风只是路经此地,并无半点恶意。”

    那壮汉见曹一风谦恭有礼,便放松了警惕,把刀缓缓插入刀鞘准备离去,但又突然闻到了一股烧鸡的香味儿,想到自己已是一日未食,不免有些流口水,便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这个.....这烧鸡是你们的啊?”

    曹一风听后知道眼前这位大侠定是腹中饥饿,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开口,便道;“我们二人已经吃过晚饭,这烧鸡实在是吃不下了,阁下要是想吃尽管来吃。”

    那壮汉听后又咽了一口口水,恐怕奸人下毒,便道;“那.....你们先吃一口。”

    李云听后大叫道;“嗨,我们家公子请你吃烧鸡你还让我们替你先尝,你还怕我们下毒不成?”

    曹一风连忙拦住李云,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理解。”说罢,起身,撕下一块一腿吃了一口。

    那大汉见果真没毒,快步上前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说道;“这么好吃的鸡,扔掉了多浪费。”曹李二人听后均忍俊不禁。

    那大汉狼吞虎咽的吃完后,伸了伸懒腰,道;“小兄弟,多谢你的烧鸡,只是我现在身上没钱,以后有机会我再报答你吧。”说罢,准备起身离去。

    曹一风急忙说道;“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那大汉听后一凛,回头道;“小兄弟年纪轻轻我不想害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随即快步离去。

    又是一天的早晨,曹一风心里愧疚便叫人做了母亲生前最爱吃的食物,端着走到父亲的门前,刚一进门,见父亲正在房内端坐着,一脸严肃,想是还未消气,曹一风随即双膝下跪,拜道;“爹,孩儿不该和您争吵。”

    曹应听后仍是不语,深沉的把目光投向一边。

    曹一风望了一眼自己手里捧的食物,道了句:“爹,我想我娘了。”一句话令曹应心中顿起波澜。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娘,只是从他的画像里见过她的模样,听家里的姑姑说,我娘生前父亲最爱吃娘做的这种糕饼,所以孩儿特意从姑姑那里问得此类糕饼的做法,想给爹尝尝。”曹一风说道。

    曹应看了一眼曹一风手中的糕饼,仍是气哄哄的道;“不去好好读书,把心思都花在这些没用的事上面,你别以为提你娘我就可以饶恕你。”

    曹一风道;“爹,娘是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听接生的姑姑们说,当时问娘留大还是留小,娘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留小的,这才有了我,可以说娘是既给了我这条命,又救了我这条命。”曹应听后仍是不语,只是叹着气看着那一盘糕饼。

    曹一风接着道;“听家里的仆人说娘生前为人和善,对家里的下人都很好,想必这也是父亲这么多年没有续贤的原因吧,如果娘还活着,我想娘是定然不会逼孩儿做不想做的事的。”曹应听后站起身来,似乎竟有些潸然泪下,只见曹一风继续说道;“爹,从小到大,孩儿对您的命令从来没提过半点异议,但您觉得有些真的是孩儿喜欢的吗?孩儿别无他求,只求这次父亲能体谅一下孩儿的心思。”

    曹一风说的语气真诚,字字叫人心痛,默默抬起的眼神中似乎还有些泪珠,自打他一出生,曹应一直把他当作掌上明珠,如今他又提起令曹应一直满怀愧疚的妻子,曹应那颗早已泛起波澜的心更是忍不住的跳个不停,只见他缓缓伸出手,正欲伸向盘子,忽然间止住,说道;“站起来啊,你捧得那么低我够不着。”

    曹一风听出父亲的话的意思,急忙站起身来,满心欢喜的说道;“谢谢父亲。”

    曹应顺手拿起一块糕饼,吃了一口,道;“还行,味道不错。”曹一风听后也露出了许久未曾有过的笑容,悬着已久的心顿时放松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