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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深入虎穴不畏难

    且说这郎知县自接管了曹应的茶园后所获的钱财倍增,心中颇喜,最近在海外走私中又获得了西洋王室的玛瑙镜,这镜子镜框是西洋珍贵的玛瑙石所制,镜片乃海底水晶石所制,照起人来清晰透彻,阳光之下更能映出其中色彩。郎知县见到后如获至宝放在家中整日把玩,不料,郎知县在观赏一晚回去歇息一晚后,再来看时竟不翼而飞,郎知县见到后雷霆震怒,急忙派出所有捕快查寻踪迹,无奈寻了十几天后一无所获,郎知县为此心中懊恼不已。

    一日,郎知县正在府中正厅踱步,等待师爷报告寻找玛瑙镜的消息。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师爷气喘吁吁的前来报告道;“老爷,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郎知县求镜心切,急忙道;“当然先说好消息了。”

    那师爷道;“盗宝镜的人有线索了,此人名叫金中日,江湖人送外号“飞天大盗””

    “.......之后呢,人抓到了吗?”郎知县急切的问道。

    “没有,不过正在追捕中。”那师爷说道。

    “这他娘的算好消息?知道个名顶个屁用啊!”郎知县听后大失所望。

    随后转眼一想,又问道;“那坏消息呢?”

    那师爷道;“举报江浙总兵俞大猷已抵达本县,他的兵就驻扎在南门城外。”

    “俞大猷?那不在江浙沿海好好抗击倭寇,来我们吕县做什么。”郎知县问道。

    那师爷道;“听说倭寇最近在海上抢劫了一艘朝廷的货船,里面全是朝廷用来打瓦剌的火器,而得到线报,说倭寇抢劫的火器藏匿地点就在咱们县附近。”

    郎知县听后一凛,随即不屑的说道;“那....算什么坏消息,他俞大猷抗他的倭和我挨不上边啊。”

    那师爷道;“老爷此言差矣,那倭寇凶狠无比,倘若真的在咱们县附近被俞大猷伏击了,日后很可能前来寻仇,到时损失的可是咱们啊。”

    郎知县听后大惊,尤其是想到城郊的那片茶园,急忙问道;“那.....那可怎么办啊?”

    那师爷道;“在下有一计,他俞大猷抗倭无非就是想升官发财,只要老爷拿出些许财物打点一下他,告诉他寻倭之事不必过于认真,在咱们县周围转悠一圈就行了,尽快把他和他的兵带到别处,就算是以后再起战事也殃及不到咱们。”

    郎知县听点点头,但又想到又要拿出钱来打点别人心中自是不爽,不情愿的问道;“那.....该用什么打点他呢。”

    那师爷听后自知面前的这位老爷小气扣涩,便道;“老爷,破小财保大财,不必计较那些小玩意儿了。”

    郎知县听后,咬咬牙一跺脚,道;“好吧,明天帮我把那俞大猷请到府里来吧,哦对了,那宝镜之事还得再查,务必要把它给我找到。”、

    那师爷听后诺诺而退。

    第二天中午,郎知县摆好茶具在大厅坐等俞大猷的到来,不一会儿,只见俞大猷身披盔甲,腰配宝剑,在师爷的指引下大步走进大厅。

    郎知县见到后急忙起身上前施礼,道;“俞总兵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二人入座,茶水完毕后,俞大猷抱拳道;“本官奉命带兵驻扎与此,还请郎知县多多照应。”

    郎知县听后笑迎道;“那是自然,俞总兵抗击倭寇战功赫赫如雷贯耳,如今驾临本县下官当然得全力支持啦。”

    俞大猷见他说话句句奉承,他入朝为官多年,怎能不知如今这官场若是如此定是有事相求,当下轻蔑一笑,随即说道;“郎知县客气啦,岂不知郎知县也是大名鼎鼎啊。”

    郎知县听后一凛,随即笑道;“俞总兵过誉了,下官只是区区一七品知县怎能是大名鼎鼎啊。”

    俞大猷听后随即起身说道;“郎知县不必过谦,嘉靖十三年,各个郡县因为克扣朝廷拨发的给对阵瓦剌的阵亡将士的银两,引起各郡县将士遗孀的抗议,进而进发震惊朝堂的“万言书”,而这万言书中你们吕县的百姓签名最多。“

    郎知县听后大惊,一时间竟语塞,不知如何辩解,所幸站在一旁的师爷急忙说道;“那是一群刁民野汉的诬告之举,抚恤的银两我们知县大人完完全全的下发下去了,没有贪取一分钱。”

    俞大猷听后不予理论,接着说道;“嘉靖二十一年,贵县的百姓自己筹钱在城外的河上修了一座桥,郎知县接过工程后扣押大部分银两修了一座木桥,从而不仅木桥质量不济损坏,还造成了桥上的多名百姓坠河溺死,这....也是刁民的诬告?”、

    “这......”郎知县更加震惊,不曾想这个从未和自己谋面的将军居然对自己的底细如此知晓,一时竟惊的说不出话来。

    俞大猷见他满脸铁青的表情不由忍俊不禁,随即说道;“郎大人不必惊慌,我只是一个抗倭总兵,既不是都察司也不是锦衣卫,对郎大人那些陈年往事不感兴趣,我只想说本官驻兵于此,实乃公务在身,不会打扰郎知县的生活,也求郎大人不要干涉我,尤其是在抗倭的问题上。”

    早已惊出一身冷汗的郎知县听此,急忙起身拱手说道;“好好好,下官....下官定不会打扰俞大人执行公务。”

    俞大猷听后笑了笑,说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告辞了。”说完,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俞大猷走后,郎知县方才擦了一下额头上那满满的汗水,咽了一口唾沫,旁边的师爷说道;“想不到这俞大猷如此难对付,大人,他这是给你个下马威啊,看来这招对他不管用。”

    郎知县随即拍案喝道;“可恶,他一个四品官竟敢在本大人面前指手画脚,逼急了本官一纸公文直接交到首辅大人那去。”

    正说间,只见郝捕头来报;“启禀大人,那“飞天大盗”有踪迹了。”

    郎知县听后一惊,急忙问道;“我那玛瑙镜追回来了?”

    郝捕头道;“还没有,不过属下已经查到金中日的踪迹正在追捕,而且据线报称他最近总在城郊外的西山口附近活动。”

    “西山口?他在那干什么。”旁边的师爷问道。

    那郎知县听得还只是没有实际的空话,心中愈加不爽,大声道;“正在追捕,正在追捕你说有什么用!快点去把宝镜给我追回来!”

    郝捕头听出知县大人心情不爽,自知再说下去一样会挨骂,便拜了一下诺诺而退。

    郎知县依然喃喃的不忿道;“最近真是气死老子了。”那师爷也知趣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随即悄悄退下。

    且说那天与曹一风邂逅的提刀猛汉正是郎知县口中的“飞天大盗”金中日,他一贯以侠盗自称,专盗取贪官污吏的财产,而且一直以抗击倭寇为己任,但当他目睹明朝官兵残破不堪的战斗力后,便对官兵失去的信任,一直以一己之力抵抗倭寇,当他得知倭寇截获了朝廷的一批火器后,便自行追查下落,凭借自己独步武林的轻功,竟在倭寇毫不察觉的情况下一路追到了吕县的西山口。

    这西山口的西面是由两个崖壁组成的环形谷口,通向这谷顶的路只有东面的两条,但凡将这两条路守死,外面的人只能从西面的崖壁爬上来,这简直难似登天,金中日望着这险峻的地形,周密的把守,不由叹道;“这可真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啊。”当下脚踏飞燕,施展轻功,轻飘飘的飞向只有两名哨兵把守的门口旁边的一棵树上。

    这倭寇虽是中原人对东瀛人的蔑称,但其中多数为大明人,只是他们长久群居,服饰也照着东瀛的打扮。只见一名矮个子倭寇首先问道;“哎,你说这批货屯在这这么长时间了,老大怎么还没派人来运走。”

    另一名略高一点的倭寇道;“我也奇怪,按往常来说咱们的货从来没在陆地上呆过这么长时间。”

    那矮个子道;“是啊,弄的我这个担心啊。”

    “你担心什么啊?”那高个子问道。

    那矮个子答道;“这万一要让官兵知道追到这来,就咱们这点人还不都得没命啊。”

    那高个子笑道;“没事儿,咱们的货都在洞里放着呢,你看咱们这阵势就算那官兵知道想来也得寻思寻思吧。”

    那矮个子听后正欲再言,只见那高个子倭寇轻轻的吹了下口哨,提醒他巡逻的卫队来了,倭寇纪律严明,一旦被抓到站岗时乱说话定会受到重罚,那矮个子见势急忙把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等卫队走了之后,那矮个子便想继续发问,但见那高个子目光不再看他,自知他是怕受罚不敢多言,随即也就闭上嘴专心站岗了。

    这几语被躲在树上的金中日听得一清二楚。

    “山洞里?那难道这些火器就藏在山洞里吗?”金中日暗自思忖道。心下不如亲自去看看,可是见到倭寇如此周密的把守,自己就算轻功再好不被发现也是不可能的事,心道硬闯不如智取,当下坐在树上继续观察这群倭寇的一举一动。

    果然,四更左右,倭寇的守卫也到了最困乏的时候,一名巡逻队的卫士随队寻到距离金中日蹲在的那颗树不远时,趁着夜色静步跑出队列撒了泡尿,金中日见时机已到,便迅速跃出出其不意,一招拧断了他的脖子,随即迅速换上了他的衣服,疾速跑回到队列中,过程无声无息,旁边的那些卫士也由于夜色的原因没看清他的脸,只道还是原来的那个士兵。

    金中日跟在队尾,时不时的环顾四周的情况,发现这倭寇只是在执勤的时候一丝不苟,待到岗位轮换休息时便原形毕露,喝酒,睡觉,十分懈怠,只是他跟着队伍绕了大半圈也没有见到门口那两名卫士所说的山洞,心中不由甚是着急,待替换的退伍执勤后,自己也趁着休息的时候去打探一下洞口的情况。

    他不敢问自己身边的士兵,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一名头绑蓝色布带的倭寇正在那一个人坐着喝着闷酒,他那酒壶很小,喝了几口后便喝光了,心情不爽,狠狠的把酒壶摔在一边,金中日见此,心生一计,随即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壶酒上前搭讪道;“给,喝我这个。”

    那人一怔,随即便不管不顾的一把夺过来,大饮了一口,道了句;“好酒啊,谢啦,兄弟。”说罢,又大饮了一口。

    金中日见他喝的兴起,便上前探问道;“兄弟,咱们那藏放火器的山洞可得把守好了啊。”

    那人迷迷糊糊的说道;“你....你不知道?老大把最能打的兄弟都调去把守山洞了,这不,一会儿我还得去山洞那边站岗去。”

    金中日听后一怔,随即笑道;“我.....我当然知道,我只是确定一下。”

    金中日听得眼前这个醉鬼是把守山洞的卫士,便想要问出山洞的位置所在,但又怕言语有失,暴露自己,一时甚是挠头,不知如何开口。

    当下又问道;“兄弟,咱那截获的火器有多大威力啊。”

    那人只是喝酒,仍未理他。

    金中日见此,心中焦灼,又问道;“兄弟,我这整天在外面巡逻从来也没见过咱这火器的样子,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不行。”那人醉醺醺间竟有道了这一句。

    “没有老大的允许外人.....不得.....不得接近山洞。”那人说道。

    金中天道;“可我是真想看看,求你了兄弟,只要你能带我去,我再给你一壶好酒。”

    那人听后看了一眼酒壶,便起身断断续续的说道;“行,不过得明天。”

    金中日一怔,问道;“为何,我今天就想看。”

    那人摇摇晃晃的说道;“因为今天有点.....有点晕。”说完便倒在地上,醉醺醺的睡着了。

    眼看就要成功不曾想竟还有这么一个岔子,金中日心中懊恼不已,骂道;“该死,早知道你就这点酒量就不给你喝酒了,白白浪费了我一壶好酒。”

    正骂时,只听背后有人一声大喝;“你在那干什么?”一语,惊的金中日一身冷汗。

    金中日当下手握刀柄,准备殊死一战,猛的一回头,只见刚才高喝那人急忙跑过来,不理金中日却对着地上躺着的那个醉汉说道;“哎呀,怎么喝醉啦,该死,兄弟,你的命如此不怪兄弟我不帮你啊。”

    金中日见此便知方才喝的不是自己,不由长舒一口气,随即问道;“兄弟,怎么啦?”

    那人道;“站岗的时间到了,他醉成这样若是让老大发现少了一人,追查下来,一定会杀了他的。”

    金中天当下说道;“那我替他啊。”

    那人一凛,问道;“那你怎么办?”

    金中日道;“没事儿,我刚换完岗还有一阵儿,我先替他应应急,免得他白白丢了性命。”

    那人听后道;“也好,那你跟我走吧。”说罢金中日便跟着他直奔山洞而去。

    站到岗位上后,金中日那颗紧张而焦灼的心总算是有了着落,这洞口五步一人,十步一岗,看来倭寇的确对这批火器十分重视,金中日站在最外层想要进入洞内也不是见容易的事,可环顾了一下四周,金中日发现守卫虽多,但最内层的守卫却离洞口约有几丈远,在这漆黑的月色下施展轻功飞入到可以一试,当下趁机躲到一旁,从远处施展轻功,疾速飞到洞顶,就在电光石火间,一个跟头翻入洞内,洞口那几名守卫的士兵只觉一阵风吹过,目光转向洞口时却也未发现一人,当下又把目光转了回去。

    金中日见没被发现心中甚喜,快步走到洞内,微弱的火光下一排排火器映入眼帘,约十几架火炮陈列在东北角,正中央放着的是数百只鸟铳,十几张桌子上面摆列着一包包火药弹,这些装备足够把这个山洞夷为平地。金中日见此心中暗暗惊愕,心道;“难怪倭寇会派重兵把守,这些火器足够毁掉一座县城了。”金中日虽然发现火器所在,但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处置,正想间,忽然听得外面熙熙攘攘,乱作一团。

    原来金中日所在的巡逻队重新上岗时发现少了一人,寻找时竟发现草丛中躺着一具尸体,这尸体外衣被人扒去,精明的倭寇酋长便知已经有人混入营地,急忙下令彻查整个队伍,碰巧此时守卫洞口的士兵有少了一个。

    金中日听得洞口外的叫嚷声越来越多,便知自己已然暴露,此刻强行杀出去已经是不可能,而这些火器也断然不能留给倭寇,当下一不做二不休,炸了它!可是这成百上千包的火药弹爆炸的威力可想而知,说不定自己今晚也要殉葬于此,金中日想到这不禁长叹一声,道;“活着干,死了算。”当下拆了几包火药弹作为引线,一直延续到距离洞口不远处,金中日凝息屏神,准备在爆炸的时候凭借自己的轻功飞出去,于是便在众倭寇冲进洞口的那一刻打翻火灯,火药遇明火迅速向洞里的那些火药弹奔去,冲进洞内的倭寇见大事不妙,那还顾得上追捕金中日,纷纷丢盔卸甲,呼喊逃命,金中日也趁乱足下用力,施展轻功,疾速向洞口奔去,只听“砰,砰”数声,巨大的冲击波顿时摧毁了整个山洞,石块,尘土,也伴随着倭寇的呼喊声被吹到四周,震耳欲聋的声响几乎传到了百里开外,一时间,火光照亮了整个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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