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开局咸鱼,被李二赐婚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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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这投资要亏啊

    靶场走廊欢颜一片,在这片明媚阳光之中随风飘散。

    清风略过鳞次栉比的屋舍,坠下高墙,消弭在宽敞院落。

    古树下,李恪靠上古树下葡藤编织的座椅,撑着头颅,忧心忡忡。

    皇城中的流言蜚语早已被探子带回王府,众臣的抵触反应更是让李恪不能处之泰然。

    李闲一介散官,身无牵挂。

    就算流言不破,坐实煤炉无用的事实,顶多不过被群臣斥责。父皇亦会功过相抵,平下此事。

    可自己乃是皇室皇子,尊躯岂能与李闲想比?

    倘若查下此事,父皇知晓自己乃是李闲身后最大的靠山,定会会遭到冷落。

    忆起那个稳坐数载大唐储君宝座的大哥,李恪直觉眉心隐隐作痛,举棋不定的自问起来。

    “到底该如何?”

    “先前在茶坊中那个变戏法般,冲泡茶叶的少年,到底该不该相信?”

    “这煤炉……真如他所言,能惠民利国,传遍大千家万户?”

    踏踏踏。

    脚步骤急,大步跨来。

    “吴王殿下,莫要再等了!”

    “长孙府邸已然张贴告示,言明石炭烟尘剧毒,这是要挑明让皇城子民知晓这些东西乃是可不取啊,这到时候李闲所制造的煤炉还如何买卖?”

    “咱们现在撤出,在尚未闹出人命之前,与李闲撇清干系,方可明哲自保。顶多被陛下责斥几句而已,但倘若还装着糊涂,今后酿成大错,后果不堪设想!”

    撑在额头的手缓缓放了下来,李恪望上一眼神色焦躁的侍卫,并未被几句话语扰乱阵脚。

    “慌慌张张像什么话!”

    清幽的环境铸造李恪处事不惊的脾性,强子压下心中焦虑,微微凝气眉头,从神色稍缓的侍卫身上收回目光,指尖敲打座椅扶手的一刻,沉静话语轻轻吐出。

    “商人无往不利,商人更知晓趋利避害。”

    “提前挂出此等布告,不过是长孙大人不想牵扯之中,让商道败坏名声罢了。”

    “能不提李闲之名,不提工坊之名,也是给了孤脱身机会。”

    背后古树枝干轻微摇曳,清风带走摇摇欲坠黄叶,飘零空中,荡了下来。

    静谧的环境中,李恪沉思片刻,放在扶手上的拳头暗暗握了握,青筋隐现。

    沙沙沙。

    有人急匆匆冲来。

    人未至,声音率先传来。

    “吴王殿下,大事不好了!”

    身着黑底金钱纹绣华服的管事,拖着肥硕身躯,小跑而来。

    堆叠肥肉的脸颊上流淌着汗渍,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道。

    “吴王殿下,长孙府邸张贴了石炭布告,此事已然昭告皇城了!”

    “咱们的煤炉事宜,已然要提前披露,这是接下来咱们将如何买卖?这是要断咱们的财路啊!”

    “现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说是李公子所造的煤炉乃是杀人无形的利器,一些文人世子们自发组织起来,说是要声讨李公子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恪望向来者一眼,坐在座椅上默不作声。

    自身皇子身份定然不能出现在工坊之中前去查看,如今李闲又在工部,又不能贸然前去询问事宜。

    先前为了能更好的接近李闲,隐姓埋名,自认聪明的举措如今看来倒是成了败笔!

    李恪深吸一口气,瞳仁之中映出满地黄叶衰败景色,心中陡然不安。

    “还有什么消息?”

    沉下心来的一句话语,却让管事格外不安起来。

    伸出胖手,掰着粗短手指盘算。

    “吴王殿下,这就是大消息啊。”

    “咱们先前的木炭买卖早已停滞下来,和众多商贩们断了联系。”

    “皇城如今木炭可谓飞速猛涨,要是咱们按照往昔囤积,此番也至少有百金千金入账。”

    缓缓跨前一步,管事眉头皱起更紧,按下一根手指。

    “就算停滞还好,可如今咱们大半数钱帛都置于李闲发明的煤炉上。”

    “岂止如今煤炭堆成山头,已然消耗掉不少钱帛。”

    “再被这般一搅,这本是靠着噱头的门路算是彻底作废,咱们数载来积蓄的心血都会付之东流!”

    老管事面上不忍,拳头砸向掌心,痛心疾首道。

    “这可都是拜李闲所赐啊!”

    “趁如今还有些回旋余地,咱们还是赶紧撤出吧!至少还能挽回一些。”

    “再不济,由殿下你出面,长孙大人还是会给一份颜面,早些将那些煤炭退回,赎回些财帛来。”

    焦躁声音声声入耳,纵然是一向处事不惊的李恪,也有些心乱如麻,无法细思。

    坐在座椅上,手指不断抚着下巴冒出的胡茬,颇为动摇。

    侍卫见状,心中更为焦躁,躬身拱手道。

    “吴王殿下!早些决策吧!”

    “李闲此人或许是有些才能,但总有江郎才尽之时!商贾之道,本就是靠着年岁履历趟出来的,李闲有此败局也实属正常!”

    “他一个身无牵挂之人,纵然无所畏惧,但咱们可不能跟随其掉进深渊!”

    拱起的拳头后,侍卫微微抬起眼帘,扫视过去。

    “吴王殿下可是大唐的皇子,在君王心中的印象可是不能有所玷污。”

    “咱们……咱们可是有太子和魏王在前,凡事皆要战战兢兢,谨慎小心才是!”

    身为侍卫,长期淫浸皇室宫宇,又何尝不知这皇室本是你争我夺之地?

    李建成前车之鉴,谁又愿意成为皇子中不受宠的一个,甘为人奴让其他兄弟拿捏手中?

    挑明直言,话语露骨,座椅上的李恪骤然猛攥拳头,心中似被猛揪一下。

    诸君之争……

    眼皮突突跳动中,李恪缓缓合上眼帘,努力压制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

    半晌,在两双迫切眼眸注视下,李恪缓缓睁开眼帘,已有微微细汗溢出脑门。

    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萧条景致,轻嚅嘴唇。

    “再等等。”

    劝说的两人倏然间怔住,呆立当场。

    眸底中那股光亮倏然间消散,有长长出气的声音传出。

    侍卫和管事面上一片死寂,微微拱手告辞。

    一个李闲,区区一个翰林学士,为何值得吴王如此相信?

    因为一个制盐?一张图画勾勒出曲辕犁的模样?还是因为这奇异的香茶?

    两人微微摇头,各揣心思。

    沙沙脚步移动中,有清幽叹息传如李恪耳畔。

    李恪恍若经历一场大战一般,陡然间全身一股酸麻,缓缓靠上座椅,呢喃吐出唇角。

    “李闲,孤可是压上了一生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