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以泽石草为主料，炼制一炉高阶丹药，但试了三年，却一直不成功。”
巫听风一上来就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全然不顾许培风是个新手的事实。
许培风听到这话，微微皱眉，说道：“泽石草只是中级魔药。”
和修仙界一样，魔渊里的药材依旧等级分明，中级魔药炼制中级丹药，很难越级炼制。
巫听风说道：“若不是这般，我如何能瞧得上泽石草？”
许培风问道：“您为何一定要这样炼制丹药？”
巫听风是高级炼丹师，他想要高级药材，多的是人双手奉上，但他却为了这事，莫名其妙留在泽石城接近三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合常理。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的事哪能随随便便就告诉你！我选了你，就是指望着你想办法的，你快拿主意！”巫听风说道。
许培风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强求，而是说道：“我才吃明白几种药材，哪能就替你拿这么大的主意，你得给我一些时间。”
巫听风却不管这些，而是暴躁的踢了一下椅子，说道：“不能慢慢想，只有一个月了，我跟人打赌了，如果还炼不出来，到时候岂不是要被全圣都的人笑话死！”
许培风：……
许培风没想到前脚巫听风不让她打听炼丹原因，下一秒就自爆个干净，许培风甚至觉得自己要是再多套几句，说不定连他的家底都能套出来。
巫听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许是觉得自己一打赌就上头的事有些幼稚，怕传出去影响自己的形象，便威胁许培风道：“你就当什么也没听到，不许跟外面的人胡说！”
许培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如今我们最要紧的，便是在一个月时间里，用泽石草为主药，炼制一炉高阶丹药。”
巫听风听了点点头，又补充道：“还不能用别的高级药材做辅药。”
许培风皱着眉头，问道：“您这三年里，研究出什么了吗？”
巫听风听到这话，顿时恼羞成怒，说道：“中级魔药只能炼制出中级丹药，我试了三年都是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
许培风闻言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这三年的尝试，你有没有写手札记录？”
巫听风停了下来，将一旁的手札甩给她。
许培风看着手札上的字迹，和之前记录药材的那本倒是完全不同，显然之前那本并不是出自巫听风之手。
这本手札上的记载倒是十分详尽，从尝试第一次炼丹开始记录。
第一次：推敲丹方二十日，焚香祷告，沐浴更衣，炼制三日，一炉废丹。
第二次：修改丹方十五日，焚香祷告，沐浴更衣，炼制五日，一炉废丹。
……
第八十三次：胡编丹方，炼制两日，一炉废丹。
……
第一百二十一次：随手抓药，炼制两日，炼你老母！
许培风全部看下来，只看着巫听风从一开始的精心准备，到后面逐渐变得暴躁急切，字迹也逐渐变得潦草起来。
巫听风看她翻完手札，迎着她诧异的目光，黑着脸将手札夺了回来，问道：“看够了没有？你看得懂吗？”
许培风闻言摇了摇头，说道：“确实不太懂。”
巫听风立马忘了自己是找许培风来帮忙的，反而有了一种压过对方一头的感觉，得意道：“我就知道你看不懂。”
许培风说道：“你这个记录上的东西太少了，不够详细。”
巫听风不耐烦道：“每一次炼丹我都记了，每一味药材我都写了，还有哪里不详细？”
许培风皱眉，道：“每一味药材炼制的顺序、分量，以及不同时间点注入的魔气多少，炼制当日屋子里的魔气含量，使用的是哪一只炼丹炉，在屋子里哪个方位，这些都没有记录清楚。”
巫听风闻言，瞳孔微微放大，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许培风。
但许培风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道：“你虽然记录了每一次炼丹，但炼得太杂了，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
巫听风立马辩驳：“我是高级炼丹师，你这个黄毛丫头凭什么说我乱？”
许培风说道：“你如果不乱，现在应该已经炼制出来了。”
巫听风顿时哑火。
如今赶时间，许培风也没有继续跟他吵嘴，而是问道：“你还记得哪一次最接近成功吗？”
巫听风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后，直接打开那本手札开始翻看起来。
巫听风抓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一行字给许培风看。
许培风看着那一行潦草的波浪线，完全认不出来是什么字。
“这一次，虽然炼出来的也是废丹，但感觉只差一点点就能成功。”巫听风说道。
许培风看着这一次炼丹记录用到的药材，又往后翻看一页。
也许是因为想要复制这种炼丹感觉，下一页炼丹用的药材相同，只是得出来的还是一炉废丹。
巫听风还在一旁感慨道：“你说奇不奇怪，一样的药材，一炉炼制起来快要成了，另一炉却废成了渣。”
许培风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既然能接近成功，显然有其原因。
“炼制这炉丹药的时候，你有没有无意中往丹炉里扔别的东西？你炼丹中途有没有意外离开？”许培风问道。
巫听风微抬着下巴，说道：“你觉得我这样的炼丹师，会犯这样的错误吗？我绝不会在炼丹时，让丹炉离开我的视线。”
许培风不在意巫听风的莫名骄傲，她排除掉这种可能后，转而想起另一种可能。
既然没有在炼丹时加东西，那就只能往前推，许培风猜测是之前炼丹剩余的某种药材残存在丹炉里，和新的一炉药材产生了微妙的反应，才误打误撞让巫听风接近成功。
许培风又往前翻了几页，顿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往前的几次炼丹记录，互相之间相差巨大，基本上除了主药都是泽石草外，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没有记录药材分量，又如此杂乱，倒是无法运用控制变量法去推算。
许培风问道：“这几次炼丹，用的是同一个炉子吗？”
巫听风有丹炉收集癖，这一屋子放着大大小小七八个炉子，每一个都有使用过的痕迹。
巫听风说道：“我每天的心情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每次都用同一个炉子？”
许培风：可以，不愧是你。
“每次炼丹结束，怎么清洗炼丹炉？”许培风问道。
巫听风看了许培风一眼，说道：“除尘术洗不干净，必须手动清洗，这些以后都是学徒的活。”
许培风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反而心中有了底，又问道：“有没有哪些药材，清洗特别困难？”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