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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手机及时地响了起来,浅浅一看是周小鸥打来的,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戴着湿漉漉的手套就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周小鸥也没让浅浅失望,果然被她找到周宪的行踪!

    事情是这样的,这一整个礼拜,浅浅都没有见到过周宪,就好像他来的时候那样悄无声息,走也走得不知不觉的,甚至班里同学都在传,周宪又转学到更好的学校去了。虽然大家仅仅相处了一个星期,但是帅哥的魅力不容抵挡,全班女生几乎都对他念念不忘,这让班里原来的男生们颇是忿忿不平。

    就在浅浅灰心丧气的时候,周小鸥从沈念峰那里带回来一个消息,周宪回来了,他离开的这一个星期是回家看病了。

    “你说,”浅浅皱着眉头问电话那头的周小鸥,“他大病初愈,我能给他递情书吗?会不会不是时候啊?”

    周小鸥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上来,只说:“你先过来,我在篮球场呢,阿念在打球,周宪也在场边看。”

    “也行。”浅浅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见一面,反正情书在自己口袋里装着,到时候再决定给不给呗。

    浅浅刚挂断电话,就见夏鸣扬朝自己走了过来,“有事要出去啊?”

    浅浅一边点头答应一边脑筋飞速旋转,她得给自己编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要不然夏鸣扬才不会放行呢。

    出乎意料的是,夏鸣扬很大方地挥挥手,没等浅浅编出个理由来就同意了,“那你去吧,下午要是还来呢,就给我打个电话;你要有事来不了,就只管忙你的事情去吧。”

    遇上这样的好事,浅浅以为自己做梦呢,夏鸣扬什么时候也会这么好心?为了避免他反悔,浅浅三下两下脱下白大褂就跑了,出门时还不忘记轻轻合上门。

    夏鸣扬抱着浅浅丢过来的白大褂,有点儿木然地站在原地,他还在回想刚才听来的只言片语。

    浅浅好像说,她要给谁递情书,难道这个小丫头已经有心上人了吗?

    这个念头让夏鸣扬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恨不能直接冲过去问个明白。为了不至于自己真做出这种丢脸的事,夏鸣扬很干脆地把浅浅放走了,眼不见总是好过些。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这丫头了?”夏鸣扬自问,却又没办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只好干脆不去想,专心去做事。

    浅浅的白大褂前襟被她洗湿了很大一片,因此夏鸣扬拿了衣架把衣服撑起来,挂在窗边有阳光的地方晒一晒。

    忽然夏鸣扬发现,衣服口袋里有东西,伸手进去掏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连串红色的心。

    信封已经**的了,因此夏鸣扬拿着去了学习室,放在空调出风口正下方吹干。信封正面那个名字让他焦急起来,是一个什么样的男生能够让浅浅喜欢到去倒追的地步呢?他会不会接受浅浅?小丫头还没谈过恋爱呢,要是受了伤多不好啊!

    这么思前想后,夏鸣扬自己搬出了无数负心汉的例子套在那个素未谋面的“周宪”身上,简直把他当成了一个罪大恶极的坏人,恨不能现在就跟浅浅说让她距离那个男生越远越好。

    所谓假想敌,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浅浅虽说从实验室跑出来了,但是她并不想去找周宪,在她心里,退堂鼓早就敲得震天价响了。

    “真的要去送情书吗?”浅浅问自己,越问越心虚。

    “他要是答应了,那我们不就要相处了?难道真的要周宪做我男朋友啊?我还没有准备好哎!”

    “虽说他长得很符合理想型,但是他的性格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呢!而且如果照沈念峰说得,周宪体弱多病风吹就倒,那到时候是谁照顾谁啊?”浅浅被自己问得愣住了,停下了脚步,脑里自然地出现了夏鸣扬一把抱起自己的情景,“最好能像夏鸣扬那样结实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揍他两拳出出气。”

    浅浅忽然突发奇想,换身体不可能,但是整容很简单啊,不如让夏鸣扬去整容整成周宪的样子,那就两全齐美了!

    学校的篮球场很大,从前往后依次排开好几十块场地,周小鸥电话里面偏偏没有说清楚到底在哪儿,浅浅再打过去的时候,却一直无人接听,估计是球场太吵了周小鸥听不到手机铃声。

    这可害苦了浅浅,篮球场两侧是石台阶,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浅浅瞪大了眼睛踮起了脚尖,都没能从人群的缝隙里面看见场上的球员。

    就在浅浅找得气急败坏就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周小鸥那杀伤力极强的魔音穿透了人群飘至浅浅耳朵里。

    浅浅指挥着自己并不灵巧的身子,连连踩了数个人的脚,顶着无数的白眼,才从观众的最外层挤到了最里层。

    周小鸥一见到浅浅就说:“周宪在对面坐着呢,看见么,就在树下!”

    浅浅顺着周小鸥的手看过去,果然找到了他,心中那点儿撤退的感觉更强烈起来,她咬着下嘴唇想了半天,才很小心地问周小鸥道:“你说,你说我,我现在过去行吗?要不等比赛结束?”

    周小鸥看了看手表,说:“还有五分钟上半场就结束了,你中场休息时候过去呗。”

    “可是大庭广众的……”浅浅望着满场的人,恨不能转身就逃跑算了

    周小鸥有不同的看法,她说:“大庭广众才好,人多周宪不好意思不给面子,你就照计划好的步骤,把情书递过去就走。情书呢?”

    “在口袋里呢。”浅浅一边答话一边伸手在口袋里掏啊掏。牛仔裤口袋里空空如也,浅浅这才慌了,“小鸥,惨了,情书找不到了!”其实这个时候浅浅的内心里悄悄冒出一声幸灾乐祸的声音,情书丢了才好呢!

    “不会吧?”周小鸥也吓了一跳,“你早上不是拿着出门了吗?你说要去买信封!”

    “是啊,我买了信封封了口之后就放在口袋里了,我还记得塞进口袋的时候我特意抚平了信封每一个角呢!”

    “那还费什么话,赶紧找啊!”周小鸥拉着浅浅就要往人群外面挤,这时候终场哨也响了起来。

    浅浅果断地挣脱小鸥的手,说:“你在这儿陪沈念峰,就别跟我去找信了!”周小鸥张张嘴要说什么,浅浅急了,“你走了谁给我看着周宪哪!”

    来的时候为了找周小鸥,浅浅几乎每个篮球场地都挤进去转了一圈,这会儿望着黑压压的人群浅浅干脆放弃了,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应该不可能掉在人堆里,就算真的掉了也该被踩烂了,用不着捡回来了!于是她挤出了人群往回走,一路上就没抬头,弯着腰东张西望,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角落。

    一直找回了实验室门外,浅浅共捡了四张纸,两个饮料瓶子和n多个冰激凌包装纸。其实最初浅浅确实是认真地在找她丢失的信封,捡了好几张躲在路边的疑似信封的纸,再后来不知怎么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专心致志地捡起了垃圾。

    “怎么现在的学生们这么不爱护公共环境呢?垃圾随手乱丢,还是小姑娘有爱心啊!”浅浅在往实验室门前的大垃圾桶里丢垃圾的时候,一位路过的老教授特地上前夸赞了浅浅一句,让这孩子喜得是屁颠屁颠的。

    浅浅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夏鸣扬吓了一跳,“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我落下东西了,回来拿不行啊!”浅浅被夏鸣扬问得有点儿心虚,探头探脑地在水池边找了好半天,地上干干净净连水渍都没有。再看看挂在窗边的白大褂,口袋里也是空的,浅浅眉头越锁越紧。

    夏鸣扬看在眼里,好心地凑过来问:“怎么啦,不舒服吗?”

    “不是,丢东西了。”

    “什么?”夏鸣扬忽然提高了语调,自觉失态,干脆双眼一瞪佯装生气,“你说你有没有脑子啊?这么大人还丢散落四,怎么没见你哪天把自己丢了?”

    浅浅被训得莫名其妙,心想自己丢东西怎么生气的却是夏鸣扬,“你凶什么凶啊!我丢了封信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

    “是不是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也不知哪个没艺术细胞的人画得乱七八糟的?”

    浅浅一听大喜,先在心底告诫自己好几遍装作没听见后半句,一边装出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夏鸣扬,“你见到了吗?还我吧,那封信对我太重要了!”

    可不是重要吗,一封情书呢!夏鸣扬在肚子里冷笑一声,摊着手一边朝学习室的方向走一边说:“我扫地的时候捡到了,不过脏兮兮的浸透了水皱作一团,我就顺手给扔垃圾桶里了!”

    浅浅惨叫一声扑向垃圾桶,只听夏鸣扬补充一句:“垃圾我刚刚也已经丢出去了!”说完“砰”的一声合上学习室的门,扔下浅浅一个人站在那里欲哭无泪。

    “夏鸣扬,你太狠了!”

    浅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但她就是觉得憋屈得慌,堵在心里连午饭都不想吃了。你说夏鸣扬他见到我的情书怎么就给扔了呢?难道他看着这么精致的信封还猜不出来这封信的重要程度吗?再说,是别人的东西,你不想捡就丢在原地好了,干吗要自作主张处理掉呢?

    还有一个疑问,浅浅藏在心里没敢往深了想:夏鸣扬为什么对那封信不闻不问?他就不好奇吗?是他冷漠的态度让浅浅如此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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