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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被打得我妈都不认识我

    赵乐跑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菜刀一亮出来,村名们都吓的往后退,赵乐把他们追到处乱跑,他们吓的哭爹喊娘,一个家伙慌不择路掉进粪坑里了,满口喷粪,还有两个跑进猪圈里不敢出来,猪好奇的打量这这俩家伙,赵乐见好就收,也没有在为难其他人。

    听到外面的动静,打我的人都住了手,白发老头抓起我,把丢在了香案前,我跪在地上看着,中堂上黑色的字迹,“天地君亲师,陆氏地二十六代子孙,陆康健之位。”

    我一阵恍惚,便念叨,“陆康健,陆康健是谁?”灵堂的里的人一片哗然,站在我身后的的老头,突然踹了我一脚将我踹在了地上,骂道,“畜生看我不打死你,你连你爹都不认识了么?”旁边的人也愤愤不平,可看见赵乐提着菜刀进了灵堂,都纷纷退避,我还没想出来,陆康健是谁,但死了的心又开始跳动。

    一放松下来感觉全身剧痛,那老头还在对我拳打脚踢,我一把抓住他的脚,说道,“我是陆显,”老头一脸迷茫的看了看灵堂里的人,不知道那个缺心眼的说,“村长他那德行你还不了解,不要上了他的当。”

    我嘶吼道,“我真是陆显。”这时一位扎着头巾,围着围裙,五十多岁的妇女,朝我走了过来,我惊呼道,“妈!妈!妈!”

    妈妈扑通一下趴伏在我跟前,看了好久,然后与我抱头痛哭,过了好久我问道,“妈,我爸呢?陆康健是谁?”妈妈擦了擦眼泪说,“你小佬(小佬爸爸的弟弟)病倒了,你小妈(小佬的老婆)照顾不过来,你爸爸去帮忙了,”陆康健是隔壁你二青叔,陆刚的爸爸啊!”妈妈一边说,一边帮我擦脸。

    妈妈看着我口鼻溢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一把夺过赵乐手中的菜刀,指着着老村长,老村长脸皮抖了抖,急忙往后退缩,妈妈说,“我的儿子也是你能打的么!”老村长谄笑道,“刚才那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你自己的儿子,你不也没认出来嘛!”

    妈妈提着菜刀就冲向老村长,老村长刚才打人的那股狠劲,早就吓没了,拔腿就跑,妈妈边追边说,“你把他打成这样,连我都不认识了,还有理。”

    我现在才知道,隔壁的二青叔大名叫陆康健,听村民们说前几天下雪了他家房子塌了,结果人也没了,他唯一的儿子陆刚,因为大学耍流氓里进了局子,后面出来了,就在社会上混,都十多年没回来了,听了他们的话,一阵迷茫,怎么可能,陆刚可是我们一起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

    可听着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我也手足无措起来,说到这里大家都直摇头,接着又有人抱怨,二青身体一直都不好,陆刚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本来想着他上大学了以后,二青也能跟着享享福,可是没想到,唉!今天托人联系到他了,可这个畜生说,“没钱,回的路费都没有,”老村长给他打了一千块,他说就这两天回来。

    这大冷天又不能让二青睡外面,你们是邻居又都姓陆,所以你爸爸让人,把灵堂设在了你家。

    晚上老村长偷偷的,请了个医生到我家,这一医生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是赵可可的舅爷,老头来到床边给我检查了一下,笑道,“这小子够倒霉的呀,是不是冲太岁,前面的伤刚开始好,后面又来一下。”

    妈妈急忙问道,“有没有大碍,”老头说,“死不了,都是皮外伤,躺个一个礼拜,脱层皮就好了,”妈妈一听吓坏了,说,“那得多遭罪啊!”老头说,“那也没办法,我给你开点好药,多运动四五天就好了。”

    妈妈赶忙点头答应,“老头说,“明天让人把药送来”,妈妈说,“那再好不过了,”老头说,“药费,诊治费一共是一千二,”妈妈说,“怎么这么多啊!”医生说,“他这伤需要挂些抗生素和消炎水。”

    妈妈看了老村长一眼,老村长可怜兮兮的摸出伍佰快,说,“这个月的生活费都在这里了,”妈妈看了看老村长,却没伸手拿钱,妈妈自己在口袋摸了半天,掏出一个灰色的布制钱包,抽出十二张又老又旧的钱递给老头,我一把把钱抓在了手里。

    看着老头说,“你还认识我吗?”老头听到我的声音,打了一个机灵,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我,看了半天!哈!哈!哈哈的笑道,“是你”说完老头一把捂住了大笑的嘴巴,我说,“我包里还有你开的药,在吃半个月应该不成问题吧!”

    老头尴尬的看了看我说,“那就不用挂水了,年轻人那玩意用多了也不好,”我把钱塞回了妈妈的手里,妈妈还是不放心我的伤,还想在买点药,我看着正在喝鸡汤的老头,老头看了看我赶忙道,“不用,不用,年轻人多运动运动就好了。”

    这老头吃了,妈妈给我炖的半只鸡,在我冷厉的目光下,也没敢收诊金,妈妈直夸他人好。

    我还以为老村长,特意去县里给我请的医生呢!可老头说,“他侄子家今天杀猪,村里人都到我家来了,找不到帮忙,他今天放假所以就来帮忙拉个猪尾巴,顺带吃杀猪饭,最后看到老同学然后就被请来了,我看了看老头,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馋嘴,而且这么瘦,被猪甩一脚都爬不起来,还拉猪尾巴呢!

    他们走后我问妈妈,“今天送我回来的兄妹呢!”妈妈说,“早回去了,”我“哦”了声失望的看了看四周,也没留人家吃顿饭,今天要不是赵乐我指不定被揍成什么样呢!

    妈妈静静地看着我,叹了口气,絮絮叨叨跟我说让我不要怪老村长,老村长也不容易,说着妈妈就讲起老村长的家事,我静静的听着,老村长这辈子不容易,生了三个女儿,都嫁出去了,他性格要强,从来不问女儿要钱,若谁家日子不好过时,自己还偷偷贴钱,两个女儿都嫁到外地去了,三几年也就回来一趟。”

    回来一趟也呆不了几天,以前老两口还三天两头,给女儿们打电话,可现在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接电话成了问题,有时候电话放在身边,女儿们打电话都听不到,老两口又要强,回电话说,“自己刚才再忙,”可还没说两句又说,“又有事要忙,没时间接电话,”就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

    他们其实是怕自己老是听不到,女儿们说话惹得女儿们担心,自己听不到的时候,就说,“信号不好,”女儿们说给他们换手机,老两口说,“山里面就这样,再好的手机也不行,”我在妈妈的唠叨中“睡着”了,妈妈慢慢走出房间,随手把灯关了。

    我眼角的泪水慢慢的溢出来,妈妈在说别人家里的事,可事情却在我身上,一件件的体现出来,她说时,显得风轻云淡,眼里却流露着,自己内心的悲伤。

    我和欣雨的事,怎么跟她们二老开口,他们年纪都大了,我不能任性妄为,就算我不为感情考虑,也得为妞儿,为爸妈打算不是么?

    拿起手机时,不知是因为手上没力气,还是心里憋屈,感觉手机就像砖头一沉样,呼的吐出一口闷气,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手机,当我拿起手机时,那所谓的自尊便只得放下了,其实我知道,在家人面前自尊是离间情亲的“黑手”,不要也罢,可我却每每和它联手,将亲人,排挤在心门外。

    开着免提,看着手机播出的号码,意料中的彩铃没有响起,扬声器就传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亲”稍候再拨,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想必她已经睡了,反复斟酌,不如先发条短信吧!

    可短信写好后,仔细看了一遍,想了想,又改了改不够委婉的说话方式,然后又看了一遍,看完了又陷入了沉思,然后又改了改要表达比较伤和气的话,然后再看了看,然后再改了改,到最后看着这条短信,已经看不出来自己要表的什么了。

    愣了半天,无奈的将短信删掉,自嘲道,“我可是设计部的二把手,两家公司的顾问,怎么尽作女儿态。”

    折腾过来,折腾过去,刚迷迷糊糊,就听到,喔,喔,喔公鸡报哓声,这下我再也睡不着了,爬起来穿好衣服,出去上厕所,经过灵堂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我有点纳闷,怎么没人守灵二青叔除了陆刚就没亲人,但村里好歹得派两个人以尽人事吧!

    我晃晃悠悠得走出了灵堂,外面风像刀子一样,削的浑身难受,我又回房将爸爸得那件旧大衣服穿在身上,头上戴着大衣配套得帽子,这身行头是妈妈昨天晚上,给我找的,让我晚上起夜穿,夜里冷,她怕我我身上得伤冻了,长冻疮。

    我开始还不愿意穿,可外面实在是太冷了,由不得我叫真,不过这行头还真不错,穿在身上即防风又保暖。

    我又晃晃悠悠的出去了,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我摸摸口袋发现手机却没带,想回去拿个手电,可自己又行动不便,看着门口的两盏马灯,我就纳闷了自言自语道,“都啥年代了,还点油灯,多不环保,”顺手就提了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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