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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谁是鬼

    微眯着眼睛,看着爸爸嘴唇上涂满了牙膏,我用咸猪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屁股强忍住不笑出来,爸爸弄了半天才躺下睡觉,不一会儿呼噜声又传了出来,我赶忙批好衣服,跑到了门前的电线杆下抱着电线杆狂笑不止。

    我的笑声在风中显得分外凄惨,我笑着笑着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我怕闹鬼,赶忙回头过去看,一回头就吃了一记闷棍,我一阵头晕目眩,扶住电线杆一阵摇曳,身后那东西一阵闷棍打的我是片刻不敢久留,我被逼无奈抱头鼠窜,那东西穷追猛打,我记下就被打懵了,虽然心中嘀咕怎么这头"鬼也流行打闷棍。"

    虽然心中犯嘀咕,但是我脚下的动作一刻也不敢停下来,跑着跑着我一个没看清撞在电线杆上,一个没站稳栽倒了电线杆下面的坎下去了。

    我一阵郁闷,幸好坎下面是废弃的麦秸垛,不然我真的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在我一阵郁闷的时候,一阵狂风大作,一到黑影从头上一闪越到了我的身边,我一下被吓蒙了,赶忙起身不要命的往坎上牌,那东西追上来对着悬挂在半半空的屁股一阵打,那屁股不是别人,如果也不是我的的话,我才没那个闲心去管。

    一阵吃痛使得我放下了胡思乱想的念头,心中暗骂,看样子今天弄不好就死在这里了,那东西尽往我屁股上招呼,我吃不住痛,扒在坎上的手一松,脚在坎边一蹬一个转身将那东西撞了个满怀,那东西一下就被我压在了身下,与他接触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他是肉的,但是愤怒的我却管不了那么多,起身对着他一阵狂踩。

    打完之后我顺着坎爬了上去,他也没敢追在我,折腾了一晚上,看着朦胧的天空,天色已近放亮,几只早起的鸡轮廓已经勉强可以辨认性别了,我悄悄地回到屋里将门关上,上床就蒙头大睡。

    没睡一会我就被被爸爸给踹醒了,不情愿的穿好衣服,妈妈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早饭后爸爸便宣布了一项重大决定,从今天开始开始戒烟,爸爸烟戒了我却抽的越来越厉害,饭后的残局依然是我收拾,我收拾好了厨房还没歇着呢!妈妈就来指导我发面,明天就大年所以今天要炸油膜(油膜同油条)。

    我端着半盆面粉从屋里走出来,愣娃带着一大家子人,信誓旦旦的来到我们家门口,一阵鸡飞狗跳引得街坊四邻都前来观看,我赶忙将面粉放到厨房出来凑热闹,愣娃向我借了一个小桌,大摇大摆的将桌子摆在了电线杆子下面,又将准备好的瓜果摆上桌子,万事俱备,一个鼻青脸肿的老头被搀扶了过来。

    看这阵势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合着昨天晚上打我闷棍的是这老头,看着他一副猪头样,我摸了摸被打得有些发紫的屁股心里好受多了,老头走到案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颤抖着手将点燃三叩九拜之后插在香炉里。

    看着老头虔诚的摸样,我是二哥家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应该是不信鬼神论的主,要是他信那玩意,他昨天哪有胆子打我。

    我正纳闷要不要去跟他解释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呢!突然腿上一热,低头一看我腿正吧嗒吧嗒往地上滴血,看着满腿的血,我顿时就吓懵了,我赶忙抬脚在地上猛跺,想把腿上的血给震掉,我的跺脚声把大家把目光从老头身上转移了过来。

    我哪有心情管别人,自顾自的猛跺脚,腿上的血是被震掉了,可当我看到地上的一连串的血色脚印时,我瞬间就崩溃了,我脑子一片空白,一头扎在了地上,那老头看着我莫名其妙的倒地,有看到地上的脚印,一阵惨叫昏死了过去。

    街坊四邻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面面相觑,爸爸妈妈赶紧跑过来把我扶坐起来,我眼前一阵发黑,大家都以为我中邪了,爸爸折了一节桃树枝对我一阵抽,疼的我哇哇大叫。

    爸爸劈头盖脸,一阵打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我抱着发晕的头,跌跌撞撞的鼠窜,爸爸似乎不懂得穷寇莫追,追着我不依不饶。

    我顾头不顾尾,护头屁股遭罪,护屁股头和脸遭罪,爱美之心人皆有皆有之,树要皮人要脸,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安慰已经受伤,且等一下还要雪上加霜的屁股,而是为了给替屁股喊冤的心里的那个我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

    虽然心里的那个我,很鄙视现实中的我,不耻我为了面子竟然找这样作呕的借口,我没理心里的那个我,很干脆的猫着腰,将屁股翘到了天上,将脸缩到衣服里。

    爸爸似乎很愤怒,或许他也已看穿了,鬼(鬼指的是我)的怯懦,所以大起大落间专门照着我头上抽,爸爸的意思已通过鞭策传达到了我的心里,此刻我只需停下脚步放弃抵抗,让桃树枝在我脸上留下几道痕迹,爸爸自然会明白我没有中邪。

    虽然应对的办法在我的潜意识里不停的呼唤,但我的腿脚却没有放慢,我很想停下来证明自己没有中邪,坦荡地接受爸爸的鞭策,在爸爸的鞭策下成长蜕变。

    可这一切都是我想的,心里的那个我没有斗过现实中的我,虽然我很想停下来,但是心里的那个我实在和现实中的我比起来还是太渺小了。

    现实中的我是一米七的“大个”,心里的我是个三寸丁,一米七的我抓着三寸丁狂扇耳光,三寸丁却拿一点办法都没有,大耳刮子掴的三寸丁满地找牙,三寸丁却只能一边满地找牙一边骂我。

    虽然心里的我和现实的我嘴上都在骂我,可我还是恬不知耻,我不是不知耻,而是我认为这不算耻。

    我若不反抗不跑,还不被打起人来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老爸给打残了不可,再说人要脸树要皮,我这张老脸让爸爸打几下可不得被他给打的比屁股还难看啊!这样一弄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这还怎么见人啊!所以只能委屈屁股了!

    短短几吸间心里的那个我就被我驯服了,但借口始终是借口,虽然我用暴力征服了心里的那个我,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我,我找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他面前都是借口,我为自己套再多的再华丽的伪装,在他面前我依旧是光着屁股到处招摇的大屁股龟。

    好面子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想方设法的给好面子找借口,纵容好面子确是人性的一大缺口,今天我只需停下来让爸爸鞭策一下,或许会留下几道伤,但对于拥有强大愈合能力的人体来说,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岁月会慢慢抚平它。

    我只需跟随着伤口一起蜕变,伤口结疤掉落的那一刻,我性格的弊端也会跟着疤痕一起掉落。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明明知道做了会犯错会后悔,可却老是不长记性,今天没有给自己反省的机会,我知道机会后面肯定还会有,就不知道后面的机会我还能不能把握住,可我万万没想到,没想到后面的那个机会我根本不用把握!

    看似复杂的思想斗争,其实只是瞬间就结束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个大马趴,我刚把头伸出来还没来得及满地找牙,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

    愣娃家的大黑狗头没了,大黑狗在地上打滚,狗血一阵乱喷,我眼一下子就红了,跳起身对着愣娃就是两脚。

    看没有头的大黑狗大家都明白过来了,我不是中邪了,而是被吓着了,妈妈指着愣娃破口大骂,爸爸直摇头白了我一眼骂道,“那么大人就这么点出息,不就溅了点血么至于吓成这样么,你看把愣娃他爸吓得,若把人吓出好歹来我非扒了你的皮。”

    妈妈指着爸爸的鼻子骂道,“老不死的你就知道在家里凶,显子吓出好歹来谁负责,”爸爸被骂的面皮一阵抽搐,刚要发火,王大爷站了出来笑着对爸爸说,“老陆大过年的你少说两句,这事不怪显子,吓死那棺材瓤子也是他的命,谁让他有个娃愣,”王大爷的话逗得众人一阵哄笑,众人也纷纷附和。

    爸爸有些无奈,看了看躺在地上直哼哼的老头,推开了围着他的人,狠狠的掐其老头的人中来,没一会老头就被掐醒了,爸爸看着赔笑的愣娃不悦的道,“愣小子,以后做事用点心,你家棺材瓤子不中用了,经不起几次折腾了。”

    街坊四邻的也指指点点,愣娃你都三十的人咋不开窍,杀个狗搞出那么大阵仗,不吭不响的咋把头都给砍了下来了,面对街坊四邻的指则,愣娃一脸委屈唯唯诺诺的解释说,“抹脖子我怕杀不死,怕它咬我。”

    大家听了愣娃的解释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几个不知不觉被喷了一推狗血,准备拿楞娃发火的妇女,一下子被楞娃逗得火气全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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