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秦厉云对莫秘书很有兴趣，但莫秘书对他应该是反感？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而楚子涵的夜奔酷刑，便是莫秘书拒绝秦厉云后的直接产物。

    想起刚才秦厉云冷着脸把自己抱起来塞进车里，楚子涵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秦厉云为什么会被他秘书踢伤的原因了——泡妞的方法简单粗暴，他以为自己自带“男神”光环，只要动动手指头，女孩子就会迷得七荤八素虎扑过来，结果……

    结果，第一次秦处长被自己秘书踢倒在血泊之中，第二次在办公室里撕裂人家女孩子的衣服也没得逞。

    “嗤——！”楚子涵忍不住笑了，他急忙捂嘴看向冷面开车男，还好，对方没反应。

    很明显，楚子涵总结道，红头发泡妞的方法不对。

    男人摁住女人强行求欢，壁咚什么的，是有前提条件的。

    那就是，女人首先对他要有感觉，不管这种感觉她本人有没有意识到。因为有感觉，所以男人强行壁咚时，女人才不会用高跟鞋踢伤他的后脑勺嘛。

    如何让女人对男人有感觉呢？

    俗话说，好女怕男缠。

    男人要厚着脸皮死打烂缠。

    不过，这个“缠”，也是要讲方法，讲究层层推进。

    秦厉云缠是缠了，但方法过于简单粗暴直接，让人家莫秘书很难接受。

    市面上有很多泡妞宝典，花样撩妹，追妻绝活，美眉攻略……读大学时，哪个男生的电子文件包里没有百十来份那种启蒙书啊视频啊什么的？秦厉云该不会没上过大学？工作后又整天忙着往上爬，没时间看那些启蒙教材，所以追女孩时完全不懂技术，全凭着一股子蛮劲儿？？

    就像昨晚修炼时简单粗暴的秦氏土味修仙？

    “哈哈哈——”

    一个没忍住，楚子涵笑了，笑得酣畅淋漓。

    前面正好红灯，秦厉云蹙眉，扭头看着他，目光严肃，冷淡。

    空气中透着危险。

    楚子涵赶紧闭嘴，低头使劲揉捏自己双腿，为了转移注意力假装腿疼，声自言自语道：“哎呀，怎么还是这么酸痛啊？”

    红头发冷面男绷着脸，没搭理他。

    总算找到了摆脱秦氏土味修仙的办法，楚子涵很高兴，接下来无非就是给红头发买些那方面的黄书啊视频啊什么的就k了。

    出城一个时后，车停了下来。

    崇山峻岭，松柏参天。

    一座低矮破落的土地庙，半掩在葱郁的树丛里，庙前有一条弯弯曲曲杂草丛生的径。

    “土地何在！？”

    秦厉云站在破庙前喊了一嗓子，声音不大，但威严十足，像将军点将。

    一群栖息在庙周围树丛里的野鸟受到惊吓，纷纷拍打着翅膀四处乱飞。

    一股白烟在庙前面的草地上缓缓蔓延开来。

    很快，一位矮胖的老爷爷出现在秦厉云和楚子涵面前。

    老爷爷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老树根，衣衫褴褛，头发胡子雪白，胡子异常浓密，拖在地上，大概有两米长。

    “赤……咳咳咳秦处长，土地老儿恭候您吩咐。”

    老爷爷虽然长得沧桑，声音却甚是洪亮。

    楚子涵见土地老爷爷在秦厉云面前毕恭毕敬，并未因自己年长而傲慢无礼。

    看来秦厉云有点来头啊。

    在土地爷爷的烘托下，楚子涵觉得自己刚才在车里突兀的笑声显得特别没礼貌，没修养。他讪讪地看向秦厉云，甚是惭愧。

    秦厉云没搭理他。

    楚子涵又讪讪地把目光投向土地爷爷，心道，现在的神仙都没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鞋儿破，衫儿破，土地庙儿破。

    “吱呀”一声，破庙的破门开了，从里面又走出来一位老头，衣服更破，补丁重着补丁，完全看不到衣服原本的布料来。

    “尊贵的秦处长，尊贵的客人，我叫鑫镶玉，原本是这附近大荔乡广园村山洼弄糊涂街9八6号的村民，八八年前来这里守土地庙，也不知守了多少年了。”

    自称鑫镶玉的村民，个子比土地老爷爷高，长得鹤发童颜，也不知吃了山里啥宝贝，容颜逆生长，和土地爷爷沧桑的样子形成强烈的对比。

    “15年了。”土地老爷爷瓮声瓮气地责备道，“你总是记不住，真是老糊涂了。”

    鑫镶玉摸了一下头顶，笑呵呵：“还是土地大神聪明啊。”

    土地爷爷闭眼，摇头晃脑地捋了一把白胡子，对鑫镶玉的此番恭维甚是受用。

    八八年前来守土地庙，守了15年？

    楚子涵扭头欣赏风景，这一回他坚决不让自己笑出来。

    秦厉云：“土地！前几天奇异农场几万只动物被迷了魂魄，每晚唱歌奔跑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从我了解的情况看，那团混沌虽受凶梨山几万公顷地阴的滋养，但刚脱离原生寄生体，法力微乎其微，不可能迷惑那么多动物魂魄。我想请你们帮忙，找到那团混沌最初寄生体的藏身之地。”

    找到那团混沌最初的寄生体，就可以追根溯源地查到那团混沌邪气是什么来头。迷惑几万只动物的魂魄，以供那团混沌增长法力，这可不是凶梨山或其他什么地方的妖怪能做到的大手笔啊。这也说明，那团混沌显然不是隐藏在任何阴暗肮脏角落里数量庞大的普通混沌。

    它一定来头不。

    秦厉云昨天周日已在凶梨山这一片巡视过，试图找到那团邪气的混沌和它藏身之地。无奈那团混沌目前太过微弱，还没有形成自己标志性的煞气，很难把它与藏匿在地阴和黑暗中的其他千千万万的混沌邪气分开。而且，凶梨山这一带灵兽很多，但歪门邪道的妖怪也多如牛毛，要找到那个没有特色的邪气很难。他听闻土地今天从东海归来，便带着楚顾问亲自找上门来。

    大伙儿边走边聊。

    楚子涵拄着拐杖，艰难地跟着大家走山路。

    鑫镶玉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好几回，几次想开口，却愣是出于礼貌和修养，把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他苦苦守着这破庙一百多年都没有修炼成仙，这残疾孩不是浪费时间吗？不过，明知不可为，却偏向虎山行，伙子倒也身残志坚，勇气可嘉啊。

    对秦处长的要求，土地神有些无奈：“秦处长，您也知道，现在科技发达，没有多少人信仰我们土地山神了。您看我们这破庙，很多年都没有香客来光顾了。神仙没有凡人的信仰，没有香火，我们的神力就会越来越弱。凶梨山几万公顷，以我现在的神力，在这么大范围搜寻混沌的寄生体，难度很大啊！当然，秦处长交代的事，我们会尽力去做，但最后的效果嘛，请秦处长多多包涵啊。”

    鑫镶玉站在土地神身后，搓着手一个劲地点头。

    山风吹动破衣衫，空气中还弥散着一股馊味。

    两位老先生真的好可怜哦，怪不得现在除了觉醒异能的生物还热衷于修仙外，有很多人把精力放到机器人研发和生物体基因改造上，市就有专门的智能机器人协会和基因改良型机甲人协会。

    看来，没有凡人的信仰和香火，神仙真的会落魄，只是就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吗？

    楚子涵正在感叹神仙的没落，却突然听见秦处长点了他的大名问道：“关于这个问题，楚顾问，你怎么看？”

    见楚顾问一脸懵逼，鑫镶玉忍不住感慨道，做领导就是好哈，动不动就问下属“你怎么看”，然后把下属的观点整合整合，就变成了领导高瞻远瞩的总结性发言。

    秦厉云眸光沉沉地看向楚子涵，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