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脸盲后渣攻火葬场了

得知我脸盲后渣攻火葬场了 > 第 3 章

第 3 章

    海天华庭,《迷雾》剧组的杀青宴在这里举行。

    这部电影拍摄顺利,成品也让人满意,可以预见的票房和口碑应该都不会差,刘导显得十分高兴,在酒桌上喝的红光满面。

    傅庭宴作为男主角,和刘导一起坐在房间中心的位置,众人瞩目。更别说他本来就有能在人群中一眼抓住他人眼球的相貌,时不时就有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来。

    “感谢以上所有人……当然,最大的功臣之一还有我们的男主角。”刘导豪放地倒了一杯酒,“敬小傅一杯!”

    房间里气氛热烈,刘导发话,众人都举起了杯子——当然,他们是不敢跟着叫什么“小傅”的。

    “敬傅影帝!”

    “傅影帝辛苦了!”

    傅庭宴颔首,平静说了句“大家也都辛苦”,举杯喝了口酒。

    和其他人比起来,他的态度着实不算热络,称得上少言寡语,但是却没有人感觉不对。

    毕竟,这可是傅庭宴啊。

    史上最年轻的影帝,今年不过24岁,却已经诸多光环加身。17岁时在张导的电影中出道,从此演技在同龄人中便是公认的一骑绝尘,再加上一张在大屏幕上无死角的脸,可以说是绝对当之无愧的顶流……更别说据传他其实出身豪门,演不好戏就回去继承家产的那种。

    如果一个人爆红后不屑应酬,那可以称之为耍大牌,但是人家从出道的时候就这种性格,这叫天才总是有个性的。

    因此,就算不久后傅庭宴便告辞离席,也没有任何人过去拦他。

    ……不对,还是有人的。

    房间角落,傅庭宴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不是我说,现在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祝承阳靠着墙,打量他一眼,幽幽叹了口气,“之前喊你多少次都不来,傅少爷真是大忙人。”

    他是打趣的语气,但傅庭宴却没有笑,反而皱起眉,冷冷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祝承阳,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这么叫我吧?”

    “咳!”祝承阳上来就被呛了一下,不过自知理亏,不敢再碰傅庭宴的雷点,于是老老实实地改了口:“哦对,不小心给忘了,我这不是一时嘴快——”

    傅庭宴看了一眼他的打扮,打断了他的话:“你怎么过来的?”

    “我怎么不能过来了,这部电影也有我的投资好不好?”祝承阳又被怼了一下,有点不乐意,“在外面,我也要被人叫一句小祝总的。”

    傅庭宴不置可否。

    “行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这下戏拍完了,总算是有时间了吧。”祝承阳挑眉笑了笑,往后一靠,十分标准的纨绔公子模样,“下次喊你出来聚聚的时候,可别再推了啊。”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闲?”

    “傅庭宴,你最近怎么跟吃枪药一样,我应该没惹你吧?”祝承阳纳闷了,“我听说你最近身边跟了个漂亮小美人,还以为你要沉溺温柔乡了呢,怎么一看脾气还更烂了?”

    傅庭宴一顿:“听说?”

    祝承阳干咳了一声:“我不是故意打听的啊,主要是这个事情呢,比较稀奇,所以消息就传的稍微快了一点。”

    他说着,仔细端详了傅庭宴一会儿,啧了一声:“怎么,闹了半天,原来不是要铁树开花?”

    “无聊。”傅庭宴懒得理他,转身就走,但是这个话题显然让祝承阳很有兴趣,迈步跟了上来,一脸的兴致盎然。

    “无聊的可不是我,你不知道,好久之前邵昀那帮人就赌过你什么时候会带人回家,可惜就是没人赌今天,所以一个个都输得很惨……别走啊,给我讲讲这是怎么一回事呗,我可太好奇了!”

    祝承阳这人丝毫不怕尴尬,这么多人的场合也能顶着傅庭宴的冷脸坦荡自如,活像一块狗皮膏药。

    傅庭宴被他吵得烦不胜烦,竟也真的不由自主回忆起了第一次遇见沈清时候的场景。

    这段时间隔得并不久远,就在短短一个月以前,以至于记忆还格外清晰。

    事情的起因无比简单,但又带有一点奇妙,在一个下雨天,傅庭宴开车回家的时候,在空无一人的路边捡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青年。

    出于基本的人道主义精神,他顺手把人带回了家,接着找来了医生。诊断的结果没什么特别的,轻微的脑震荡,一些擦伤,还有左手臂的一道划伤,推测是走在路上被什么车子撞倒了导致的。

    只是接下来的发展就比较出人意料了——

    傅庭宴看着他捡来的,擦干净以后意外漂亮的青年醒过来,有些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不好意思,先生。”青年眼也不眨地盯着傅庭宴,目光里着一闪而过的恍惚失神,用着十分镇定的表情,歉意地说,“我可能没办法向您提供什么信息……因为我好像失忆了。”

    饶是傅影帝,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看到沈清醒来的第一眼,傅庭宴就觉得他像是一只浑身狼狈,毛发湿漉,却又姿态优雅的流浪猫。

    但奇怪的是,这只看起来有一定警惕心的流浪猫对捡到自己的陌生人却没有防备,反而表现出了让人诧异的亲近——

    对于是第一次见面的人而言,沈清望向的他眼神里的明亮专注太过灼目了,有一瞬间绽放的光华,甚至到了遮掩不住的地步。

    当然,这种目光于傅庭宴而言其实并不稀奇——但问题是,一个失忆的人,并不应该认识自己。

    他撒谎了。

    傅庭宴极快地作出了判断,他站在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向自己表达谢意的青年,眼神淡了下来,心头不知为何涌上一些失望。

    但他还是同意了让沈清在恢复行动力之前,在这里借住几天。

    沈清的教养很好,因伤借助的几天内几乎没有给他人带来任何麻烦,还负责了所有的家务,只是临走前试探着问能不能留下傅庭宴的联系方式时,被淡淡地拒绝了。

    事情告一段落,但故事却没有就这样结束。

    第二天,傅庭宴在走出摄影棚的时候,不经意瞥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第三天,他在影视城内和某人偶遇;第四天,他在小区门口碰到了不知道等了多久,说要给他谢礼的沈清。

    一个温和清淡的人露出这样浓烈炽热目光的杀伤力是巨大的,被他这样注视着的人,很难不产生被深爱的错觉。

    ——但傅庭宴没有。

    他查过沈清,得到的结果并不让人惊讶:某个不温不火的选秀节目出道的十八线小明星,孤儿院长大,没有背景,黑料缠身,处于半被公司放弃的状态。

    往他身边凑过来的这类男男女女,傅庭宴见过非常多。

    青年把手里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他,里面装的像是自制饼干一类的东西,眼底的光亮如繁星。

    傅庭宴没有收,他甚至没有多看沈清一眼,冷漠而直白地说了“我不会收,你如果一定要给我,那我只会把他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身就走。

    他从来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更厌恶以此做借口另有图谋的人,用伪装的虚情假意来谋取利益的人,比直截了当利用的还要卑劣,让人几欲生呕。

    傅庭宴想到这里,心里便控制不住地冒出烦躁来,随后又被他自己压下。

    沈清演技不错,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这么想着,直到那次酒会,他不小心喝了某些自作聪明的人递过来的加料的酒,然后碰到了发现他的异样,跟过来的沈清。

    在昏暗的走廊拐角四目相对,两人都有微微的愣神。

    那一瞬间,傅庭宴相信沈清已经看出来了怎么回事,但是短暂的犹豫过后,他却并没有离开,而是露出了一个极好看的微笑,走过来扶住他,无比自然地问:“要回家吗?”

    他把“回家”二字说的温柔又缱绻,熟稔地像是说过无数次,把人带入一种让人沉溺的错觉里。

    后来的事情傅庭宴记不太清了,记忆如同破碎的残片,他把人带回了家里,恶狠狠地咬上这只目的不明的黑猫的脖颈,掐住了青年的腰,带着无端的泄愤和不自控。

    第二天,沈清被折腾得发了烧,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声音细弱,眸子里一片莹润的水光。

    可他睁开眼睛望着傅庭宴,开口第一句却是问:“你要赶我出去吗?”

    ……

    于是,事情就这么完全脱了轨。

    *

    杀青宴之后,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傅庭宴今天回来的比以往早很多,推开门,果不其然看到了沈清的身影。

    他脱下西装,挂在衣架上,抬脚往房间走去的时候,被一道声音叫住了。

    “我刚煮了粥,养胃的,喝一点吧?”

    沈清说着,他穿着傅庭宴上午穿着的黑色围裙,手里拿着勺子,弯着眼睛笑了笑。

    傅庭宴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目光定定地停留在沈清的脸上。

    那张漂亮的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缺,看不出一丝伪装和裂痕,其主人的脾气好的惊人,仿佛从来不会因为被冷待而生气或者伤心。

    傅庭宴表情冷硬。

    灶台上的火苗静静地燃烧,渐渐地,能闻到汤的鲜香味道,勾动着人的味蕾。

    沈清做饭的手艺极好,带给人的惊艳全不亚于他的长相,即使挑剔如傅庭宴也找不出太多毛病,和他自己只是能勉强入口的水平有天壤之别。

    山珍海味吃久了,有些东西就会变得难以下咽了。

    “昨天做的饭我都放在冰箱里了,今天热了热,但因为就我一个人,最后还是没吃完,只好把剩下的扔掉了,有点可惜……”青年站在厨房里,轻缓地说着话。

    虽然几近于自言自语,但他的声音柔和又好听,还是让整个空间显得异常温馨。

    傅庭宴本想说他没有胃口,但脚步迈出去,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又走了回来,坐在了桌前。

    没过两分钟,粥也煮好了。

    沈清盛了两碗,也坐在了桌子前,拿了一个勺子。

    刚出锅的碗上弥散着温热的雾气,他吃的很慢,每一勺都要冷一会儿才入口,很怕烫的样子。

    傅庭宴的速度比他快得多,很快吃完停了下来,把勺子放回碗里,叮当一声,接着兀地开口,打破了这难得温馨的气氛:

    “对了,关于给你的资源的事情,谭星文和我商量了一下,因为你现在的风评不是很好,所以贸然接太好的资源,不太合适。”男人语气平平,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桌子,比起餐桌,更像是在谈判桌上。

    “最好还是先从大导的配角开始,我那边有几个本子,你要看看吗?”

    沈清的动作一顿,他看着对面的人,眉间难得轻微地蹙了蹙,没有说话。

    “怎么,是不想要,还是觉得不够好?”没有得到回答,傅庭宴笑了笑,眼神却更沉了一分,脸色冷凝如冰。

    这半月以来青年倒也沉得住气,从来没有和他提过娱乐圈的事情,甚至突发奇想似的买了一堆绘画用具,每天在家里不知道画些什么,一派岁月静好,无欲无求的样子。

    但越是这样,却越是让傅庭宴厌烦。

    沈清想要什么呢?一个被人算计,背负着人设崩塌骂名的十八线明星,想从他这里得到的无非就是那些东西罢了。

    虽然是阴差阳错,但他既然已经默认他住了进来,自然也不会吝啬。

    毕竟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沈清确实有些资本,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也算知情识趣,如果能干脆坦诚些,傅庭宴反而还要高看他一眼——

    而不是像这样,非要给自己套一个虚伪的假面,演的深情款款,整日尽是做些无聊的事情。

    他没那么多精力奉陪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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