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脸盲后渣攻火葬场了

得知我脸盲后渣攻火葬场了 > 第 4 章

第 4 章

    餐桌上的气氛沉凝。

    “应该是算不想要吧。”沈清略有些苦恼地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我对演戏一窍不通,目前还不太确定是不是要从事这个行业。”

    “不从事这个行业?”傅庭宴缓慢重复了一遍,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嘲讽他,“那你要做什么,靠卖你的画赚钱?你能卖出去吗?”

    艺术是个烧钱的兴趣,沈清没去过相关的学校,更没有机会接受更进一步的学习和指导,自己能画出什么?

    “其实也不是不行的……”沈清抿了抿嘴,似乎有点不服气,很小声地反驳了一句。

    但他还是没有生气。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是你在演艺圈的话,我会努力试试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准备。”青年放下勺子,抬眼看向傅庭宴,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已经解释过很多遍我没有那种意图,你总是不相信……但总不能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我吧?”

    “我没有学习过演戏,在这方面没有基础,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天分,如果随便接了,很可能会演砸的呀?”

    沈清的声音轻缓又柔和,像在哄人一样的音调,注视着傅庭宴的眼神带着无奈的包容,仿佛完全没听出来方才男人话里的嘲讽。

    ……又是这样。

    傅庭宴心中清晰地响起一道声音。

    他见到的沈清总是这样,有着无限的包容和耐心,无论他的态度和言语有多恶劣,这个人都像一块可以任意揉搓捏扁的面团一样,仿佛他做什么都不会生气。

    面对这样的人,无论对面有多大的火气,也要被浇灭得只剩零星了。

    但没有人会是毫无脾气的面团——沈清也不例外。

    傅庭宴的心里抑制不住地窜出一些烦躁来,蹙起了眉,但沉默了半晌,却到底没再呛他了。

    这就是代表默认了。

    沈清心中了然,唇角微微翘了翘:“那就这么说定了。”他一锤定音,站起身来,主动把碗筷收拾了一下。

    傅庭宴看着洗碗池前的身影,顿了顿,走到架子前拿起了一块桌布,把桌子擦干净了。

    两个人的碗筷清洗起来并不麻烦,沈清率先把餐具放回原处,脱掉身上的围裙,然后定定地盯着擦桌子的动作明显不太熟练的傅庭宴看了一会儿。

    傅庭宴的动作一顿,但很快无视了那一道目光,擦完了桌子转身就走——却被忽然抓住了手腕。

    他回过头,看到了一张弯起眼睛,眼底闪烁着笑意的脸:“你生气了吗?”

    “不要生气嘛。”没等他回答,青年便凑了过来,微微仰起头,和他离得很近,两个人几乎要贴在一起,气息吐到裸露的脖颈上,带起一阵酥麻,“不要这么小气……我也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呀?”

    他的声音轻轻的,尾音带着小勾子,明晃晃的在撒娇。

    傅庭宴没接话,他的身体有些微的,几不可见的僵硬,然后很快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跟我贴这么近,你自己站不稳吗?”他冷声道,皱起眉,声音也稍微提高了点,样子极为不近人情。

    沈清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沉默了几秒钟,瞳孔里带着些微的诧异,歪了歪脑袋,不解地问:“是这样吗?……可是之前我们在一张床上睡的时候,你也没有这么说啊?”

    傅庭宴:“……”

    猝不及防之下,傅庭宴差点被呛到,他扬起眉,像是头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盯着青年看了一会儿。

    他发现这人真的一点也不知羞耻。

    “沈清,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这么……”傅庭宴的头有些疼,深吸一口气,还没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就被打断了。

    “你不想跟我睡?”沈清却没理他,自顾自地又往前了一步,抓着男人的袖子问。从傅庭宴的角度,能看到青年下垂的眉眼,不知是不是错觉,无端带着可怜兮兮的味道。

    现在是黄昏时刻,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暖金色的余晖从窗口洒落一地。

    傅庭宴脖颈的青筋跳了下,几乎是恶狠狠地掐住青年的腰:“现在还是白天。”他压低了声音,“你能不能别这么浪?”

    “唔……”

    ……

    傅庭宴本来是打算让这人吃个教训,不要老是来招惹自己,但显然没能成功。

    落日西沉,整张大床隐没在昏暗中。

    “你不用给我塞很多本子,其实我对……演戏真的不是很感兴趣。”沈清断断续续地说着,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来保持可怜的平衡,但是无果,只能浮萍一般死死搂住傅庭宴的脖子。

    “我唯一想要的,其实就是每天能看到你的时间久一点。”他说着,情绪有点低落,“但是你经常会很忙……”

    “是吗。”傅庭宴平静道,态度冷淡得仿佛不是和青年亲密无间地交叠在一起的人。

    “是呀。”毫不羞耻地说着情话的青年费力地抬起身,用右手轻柔地摸了摸男人的侧脸,“就像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傅庭宴顿了顿,停下动作,垂下眼,几乎是审视般地和他对视。

    沈清和他四目相对,眼里一片丝毫不遮掩的坦诚。

    那一片让人沉溺的深情真实到有些虚幻了。

    最终,傅庭宴淡淡收回了视线。

    而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歪了歪头,忽然有点高兴地拉了拉他的胳膊。

    “怎么?”

    “我、我刚刚想到一件事情。”沈清犹豫了一下,眼睛里闪烁着让人不忍拒绝的期待,同时又有些心虚似的,声音小小的,“你以后会接到一些除了演戏以外的工作吗?我能用那些剧本换……换和你一起去吗?”

    “可以,这个不算难。”傅庭宴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声音里没什么情绪,“而且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谭星文那边刚好有一个综艺邀约在洽谈,我会和他说的,不过应该要过一阵子才能定下。”

    沈清的眼睛简直肉眼可见地在发亮。

    “我知道麻烦你了……我会努力表现的!”他看起来太高兴了,整个人的精神都是一震,连说话都有力了几分,“真的特别谢谢你……”

    他急切地把自己又往对方的怀里塞了塞,柔顺至极,任人施为的模样,让傅庭宴的眼神暗了下来。

    “别这么浪。”他按着怀里人的脊背,低声地做着最后一遍警告。

    “我没有……”沈清小声反驳,猛地抖了抖,忍不住呜咽了一声,“你慢、慢一点……”

    他咬了傅庭宴一口,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含混地说了句什么。

    “什么?”傅庭宴没听清。

    “我说……”沈清的睫毛上一片被眼泪洇湿的水痕,可怜至极,他喘了几口气,无辜道,“现、现在你还嫌我……嫌我一个人站不稳么?”

    “……”

    “闭嘴。”男人说,这大概是他今晚说出的情绪最丰富的一句话,听起来简直用尽了忍耐。

    但想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会再说出那句话了。

    沈清听话地闭上了嘴巴,在傅庭宴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翘了翘唇角。

    *

    沈清已经沉沉睡着了,傅庭宴看完谭星文发来的消息,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盯着屏幕上那个字沉默地看了几秒,离开房间,按下了接听键。

    “有事吗……妈。”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蒋瑛淡淡道,“你现在立刻回老宅一趟,你爸刚心绞痛发作,医生已经到家里了。”

    “我爸应该不缺我一个人看望吧。”傅庭宴靠着墙,望着窗外,眼里毫无波动,“他那些儿女应该都过去了才对。”

    听筒里的声音传过来:“他们是都姓傅,但只有你是傅太太的儿子,懂吗?我一直没怎么管过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妈妈吧?”

    “我会去的,但是提前说好,更多的就算了。”傅庭宴笑了一声,“正如您说的,从来没管过我,所以我希望您以后也不要管。”

    蒋瑛的声音变冷了:“傅庭宴,你当年非要去娱乐圈,家里让你去了,到现在快七年了,你叛逆的戏码还没玩腻吗?”

    “不劳您费心。”傅庭宴说,“我还记得您年轻时就极不喜欢照料子女的事情,这么多年了,没必要到现在才勉强自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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