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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深山求医

    姬友看到离很是高兴,“离,今日你在盘门。”

    “是。”离答话时看了一眼云溪。

    云溪走下高台,对太子露出疑惑的表情。姬友笑着介绍他们认识:“这是姑苏守军将领离将军。离,这是我的朋友云溪。”

    “云清越,以后请离将军多多指教。”云溪对着离行礼。

    离微微睁大了他细长的眼睛,云溪?范蠡的谋士,文种的学生,太子越国的好朋友云溪?她不是云姬吗,这怎么回事?

    “怎么了?”姬友问道。

    “哦,”离回过神来,“看着不像吴国人,以前没见过。”

    “对,我是越……”云溪话还没说完,左肩又传来一阵剧痛,她弯着腰似乎要晕倒。姬友把她揽腰抱住,离赶紧收起了自己刚才伸出去的手。

    “怎么样?我们赶紧回去吧,城墙上风大。”姬友说着就要抱走云溪。

    “不行,”云溪咬了咬牙,“你、你身份尊贵,这里人、太多,不能这样抱着我。”说完她脸越来越惨白。

    “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这些。”姬友说着就打算横抱起云溪。

    云溪索性蹲在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声:“折虞!”

    折虞立刻明白,马上蹲下,让太子把云溪放在自己背上。姬友为了云溪尽快离开,也不再坚持,让折虞背起了她。

    云溪趴在折虞的背上,努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离一眼。

    好复杂的眼神!

    离从来没见过。带着一分掠夺,一分怨恨,一分挑衅,一分坚定,好像猎人盯紧了自己的猎物,无论等多久都要把他抓住吃下去。

    之后很多天,离经常梦到这一双眼睛,醒来他摇摇自己的头,摸了摸床头的剑,鼻子里冷哼一声,眼神像刀锋一样。

    越国,文种病了,几天卧床不起。

    勾践来探望他,说道:“文相日夜为越国操劳,身边没有贴身的人照顾,这样下去不行啊。”

    “这么多年,臣已经习惯了。”文种虚弱回答。

    “这件事你不必劳心了,寡人已派人去楚国接你的妻儿过来。文相也不能为了越国牺牲这么多,和家人在一起,才更安心。”勾践微笑着说道。

    文种听完,沉默了很久,最后挤出一句:“谢大王体恤。”

    吴王夫差已决定伐齐,姬友向他请辞,表示自己想留在吴国守卫国都。

    夫差意味深长地笑道:“看你是被云姬迷住了,不舍得走吧,听说你最近夜夜宿在她那里。”

    “父王……”姬友想解释。

    “罢了,之前还听到你喜欢男人的传闻,想必是那太子妃不得你心。你别去了,留在姑苏。”夫差哈哈笑道,“终于像个男人了。”

    深夜,姬友返回东宫,进入溪园卧房时云溪已经喝完药睡着了。

    他悄悄宽完衣,让其他人都出去,轻轻地走到榻边,吻了吻云溪的额头,躺下睡觉。

    清晨,云溪醒了,侧头一看,姬友正躺在那儿盯着自己,她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殿下,您怎么又睡在我这里了。我最近身体不好,照顾不了您,您多去太子妃那边。”

    姬友不说话,也不气恼,就这样看着她。

    “你知道吗?云溪。能在睡醒的时候看到你躺在我的身侧,真是做梦都梦不到。”姬友说到这里顿了顿,收起笑容说道:“我仔细想了想从前,那时碍着身份,我,是不是都没正式和你说过,我喜……”

    “殿下,”云溪打断他,“昨天您说去和大王申请,要带我出城寻医,是真的吗?”

    姬友泄了一口气,转而又坐起来说道:“是,今日准备一下,明日出城,不能再等了。”

    第二天,太子的秘密车队到了盘门,离提早知道,过来请示太子是否要多带些卫兵。

    “不必。”太子撩开车门帘幔一角对他点头示意。

    离行礼的同时又抬眼看了马车里的云溪,只看到一张惨白憔悴的脸。他低下头,站到一旁让马车通过,却望着已经离开的车队若有所思。

    昨天他收到文种的密信,上面除了他们的计划,最后一句写的是“请君确保云姬在吴国的安全。”

    离在想自己要不要给文种去信云姬病重,但转念一想这个女人的眼神太复杂,搞不好会坏自己的事,这样病死也挺好。

    他用力抓紧了自己的佩剑,转身离去。

    太子一行人出盘门,朝西南方向的大山而去。

    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大家休整一夜,第二天才开始上山。

    刚开始走比较平坦的山路时,士兵们轮流抬着云溪,等到地势比较陡的地方出现,姬友让大家停下了脚步。

    山林中的高人不喜见到这么多人,所以最后这段路就剩了冷夜、折虞、姬友以及他背上的云溪。

    姬友执意要背着云溪,大家都拗他不过,而且在山林中倒也不用那么多规矩。

    云溪有些虚弱地趴在姬友身上,深冬山林,从他结实的后背上传来阵阵温暖,她歪着头看着姬友的后脑勺,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暖心的笑容。

    冷夜则小心翼翼地护着姬友,生怕他踩不稳会摔倒。

    想什么来什么,姬友脚下一滑,向左侧歪去,冷夜一把托住了姬友和云溪,但两个人的重量太大,他脚下也有些打滑,折虞站在他身后推起了他的后背,让三个人稳住了。

    “殿下,让我来背吧。”冷夜向姬友请求。

    姬友摇摇头,没说话,只把云溪托得更稳,继续往前走。

    “不用你托,我也能站稳了。”冷夜对折虞说道。

    “哦。”折虞轻声回了一句。

    “以后这样的忙你不需要帮,你推那一下我其实挺难受的。”冷夜继续唠叨。

    “把你推坏了?”折虞问。

    “不是,就是心里难受。”

    “哦,我可没有想抢你的功劳,只是怕摔着云溪,她还病着。”折虞说话时眼睛一刻不离眼前的两个人。

    冷夜无趣,也闭了嘴。

    越往山顶走,植被越茂盛,路也越难走。

    云溪心疼姬友,说道:“殿下,休息一下,换换人吧。”

    “一鼓作气,马上就到了,这山并不高。”姬友脚步没有停。

    姬友说得的没错,没过一会儿,山林里就看到一处空旷之地,几间竹屋围成一个小院,小院门顶横挂着一个匾额,上面用篆书写着“无为”二字。

    姬友推开门,把云溪放在院里的席上,等屋里的人出来。

    门开了,一个白发白须、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出来。。

    姬友见到,跪在地上行礼道:“曾叔祖,姬友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