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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道歉了吗?

    入夜,东宫书房,姬友读完一卷书后有点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属下去找找云姬吧。”冷夜站在一旁说道。

    “不必。”姬友态度坚决,但很快又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一个时辰后,姬友问冷夜:“守卫有说什么吗?”

    “说未曾看到云姬回来。”冷夜答。

    “好啊,不回好啊,不回好!”姬友口气有些不对。

    “备酒。”姬友命道。

    冷夜怔了怔,说道:“要不,属下还是出去……”

    “我说备酒!你听的什么!”姬友有些生气了。

    “诺。”冷夜只好应下来。

    深夜的溪园,月色依旧美丽,只是姬友的心情并不美好,他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没过多久就渐渐醉了。

    心里想到:‘自己再包容,就没有生气的时候吗?作为一个夫君,看到妻子和别的男子私会,就不该生气吗?生气了说两句重话也不行吗?’

    他又有点后悔,那时云溪问他带不带她回东宫时,也许该把她拉回来的,可是自己却让她走了。万一,她真走了,不回来了怎么办?以后见不到她了怎么办?

    但是,让她走就走吗?一点都不留恋吗?七年的相识,两年的朝夕相处就这么不堪一击吗?说舍弃就舍弃自己了吗?好狠心啊,云溪……

    姬友正在懊恼着,烦闷着,却看到假山处,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一个人。

    这让他想起在吴国第一次和云溪重逢的场景,那时她一瘸一拐地从假山处走过来,用嘴吹着自己因翻墙而磨疼的手。

    正想着,眼前的人也用嘴吹起自己的手。

    姬友“噌”得站了起来,大步走过去,喊道:“云溪!”

    云溪吓了一跳,有点愧疚地说:“这么晚了,殿下还没睡啊。”

    姬友没有说话,又一次像往常一样,用力地抱住了她。

    云溪突然有些感动,也紧紧地抱着太子殿下。

    只是没过一会儿,姬友一把推开她说:“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您这次一定要给我机会解释。”云溪有点着急说道。

    “多少次,我都听了你的,结果呢?”姬友站开一些距离后继续说:“云溪,我与人为善,但并不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我是因为喜欢你,爱着你,才不去计较那么多。结果你呢?更多的是玩弄我吧,踩准了我的软肋,一次次瞒我、骗我。我真的很失望,也很累。”

    姬友说完,转身要走。

    “殿下,你喝多了,我真有正事要和你商量。”

    “正事?”姬友哼笑了一声,“你还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永远都是这样,把别人惹得不冷静了,自己却一本正经。你先想想清楚吧,想清楚了我们再说。”

    云溪一天内又一次看到了姬友失望离去的背影,心里那个被撑破的谜团终于到了极限,炸了。

    心里一个声音在喊:“太子殿下,别走!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呀,在这个时代里,我只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云溪想追上去,但最后却有点颓然地坐在地上。

    其实她一直都在害怕,也许今天的幸福唾手可得,可是得到后就有可能会永远地失去。

    历史上的结局,太子姬友最终会死在勾践手上。

    在得到之前就知道终会失去的感受太折磨人了,如果这样,倒还不如没有得到过。如果没有得到,就算自己和姬友一起死去了,也可以很坦然地回到从前的时空。

    反之呢,如果自己最后抓不住他,这种痛彻心扉的撕裂要如何承受。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努力改变这一切,希望能出现蝴蝶效应,最终改变结局,她就可以安心和姬友一起生活。

    可是这样自以为是地去做,却伤害了他,让他们的关系进入冰点,这让她更不愿意接受。

    一种无力感让云溪浑身瘫软,她干脆直接躺在地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折虞走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她说:“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云溪。”

    “你认识的她是什么样?”云溪有气无力。

    “她嘛,遇到事情喜欢哭,哭的时候还不习惯擦眼泪,总让别人替她擦。”

    云溪听到这句哼了一声,似乎有了点力气。

    折虞接着说:“但她的哭从来只是发泄心中郁闷,没有过放弃和绝望。第二天,你看到她又在那儿好吃好喝,就觉得自己的担心很多余。同时,又会觉得很欣慰,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那是没有大事。”

    折虞没理会她继续说:“时间久了,你又开始敬佩她,因为不管她遇上什么事,去做什么事,大部分都是为了别人。一个为了别人的人,不会错的。”

    “你这是哪里来的滤镜?我都是为了自己好好活着。”

    “刚才你说大事,太湖之战你差点死掉不是大事吗?你回来后怪过我和大王一句吗?把你送来吴国也不是小事,你也放弃了能出走的机会。”

    云溪从地上坐起来,想着折虞说的话。

    “不管你喜不喜欢殿下,殿下喜欢你是真的,但你何曾利用过他谋取任何利益?反而为了他不停奔走吧。”

    “所以呢?”云溪问道。

    “所以,你问心无愧,何必要死要活的样子,还做云溪就好了,殿下会明白的。”折虞道。

    “你这个逻辑吧,”云溪摇摇头说:“有点奇怪,但是却好用。”

    云溪站起来说:“谢谢你折虞,其实我也知道殿下想要什么,而我在纠结什么。但我确实是没有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如果我不阻止文相借粮,吴国将有大灾。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那这就是我的责任,我必须去做。”

    “如果你这次继续阻止他们的话,恐怕越国就会抛弃你了。”折虞有些担心。。

    “如果我不做,上天就会抛弃我,举头三尺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