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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大殿劝谏

    伍子胥突然造访东宫。

    一进书房,姬友行了礼还没有来得及问候,他就开始说起来:“文种来向吴国借粮,不知道耍的什么阴谋?”

    “友听说越王一直励精图冶,把国家冶理得很好,如今怎么缺粮了呢?”

    “文种说是因为越国地势低下,洪涝灾害,粮食欠收。”伍子胥道。

    “是真是假?”

    “我倒觉得不管几分真假,趁着越国缺粮,把他们灭掉才是上计。”伍子胥抚了一把胡须。

    “父王怎么想?”

    “我正要去。”

    “友与老师同去。”

    “不必。”伍子胥拒绝了姬友,“你因伐齐之事屡屡上谏,如今再进谏未免太过。”

    “诺。”姬友也认可老师所说的。

    “云姬呢?我要见她。”

    姬友听到有点吃惊说:“您认识她?”

    “上次我去溪园等你的时候见过,虽然只聊了几句,但她的见识和谈吐不同一般。”伍子胥边回忆边说:“上次她提醒我鲁国来使,真的来了。所以,这次,我要再见见她。”

    姬友也想起子贡这个人,刚入吴时,自己还兴冲冲地去找云溪。结果当时她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说中了而高兴,反而有些怪异。

    见姬友有些迟疑,伍子胥有些着急说:“没有时间了,你赶快让人通报一声,我过去溪园拜访她。”

    “拜访?”姬友愣了一下,但也不敢怠慢老师,差人去通报。

    随后他把老师送出书房小院,让他直接去溪园就好。伍子胥来不及多想,风风火火地走了。

    云溪这边刚换好男装,伍子胥就到了。

    他开门见山说:“越国的文相来借粮,能不能借?”

    “不能。”

    “为何?”

    “现在不重要。”

    “老夫要进宫劝阻大王,该说什么?”

    “伍相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大王万一再动怒,我怕自己反而助长了此事。”

    “那小人与伍相同去。”

    伍子胥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看着云溪说道:“你帮吴国?”

    “小人帮的不是吴国,是保万民的性命,还有我的夫君——太子姬友。”云溪坚定地说。

    “好啊!”伍子胥微笑叹道,“好!”

    当冷夜来报云溪和伍相一同进宫了的时候,姬友瞪大了眼睛,“什么?!她这是要做什么?”

    “您要不要即刻进宫?”

    “不必,先等等看,老师自有分寸。”这一刻,姬友突然有点后悔,昨天只顾着伤心、生气,两次都没有问问云溪和文种到底在谈什么。

    难道云溪真的是有什么正事吗?如今,她跟老师进宫,是要阻止文种,还是和文种合谋。

    姬友开始坐立不安,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先等消息。

    到了吴王宫大殿,伍子胥引荐云溪道:“大王,这就是上次伐齐预测您会返回的云先生。”

    “哦?”夫差看了一眼说:“没想到如此清逸俊秀,果然不同。”

    “大王过奖了。”云溪行礼。

    “云先生此次来殿前所谓何事?”

    “大王,”伍子胥道:“云先生是我请来相谈对越国借粮之事的。”

    “越王忠诚守信,对寡人忠贞不二。现在陷入困境而向吴国求助,寡人岂能吝惜财物呢?”夫差说道。

    “卖粮这样的事就是养活敌人而使自己的国家败亡。”伍子胥说话依旧毫不客气。

    “越王早已臣服于寡人,各诸侯没有不知道的。寡人放他回去,他一直感恩戴德,为什么伍相总是说他有反叛的念头呢?”夫差生气了。

    “大王,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自然会掩盖内心而居于人下,以后得势就会有盛气凌人的脸色了。”伍子胥越说声音越高。

    “云先生既然来了,你怎么看?”夫差把头转向云溪。

    “大王不妨先了解清楚,如果越国没有饥荒,那您的粮食给他等于是拿食物去喂养老虎,恐有后患。”云溪道。

    “是啊,大王,我看越国使者也并非是因为人民贫穷困顿而买粮,倒像是来窥探我们的。”伍子胥紧接着说。

    “窥探我们什么?”夫差没好气地说。

    “窥探我们的空隙,好看准时机,加以进攻。”伍子胥不理会夫差的情绪。

    云溪心里有点着急,伍相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可是太直接,夫差已经听不下去了。

    趁他们喘气间歇,她赶紧插上一句:“大王,这几年越王把国家冶理得很好,还经常向吴国进贡。越国又有范蠡、文种这样的贤臣,怎么会让自己的国家陷入困顿呢?还希望大王能三思。”

    “对啊,大王。越王就是有狼子野心,如果大王抛弃了国家的幸福,让仇敌变得富足,抛弃忠臣的建议,顺从敌人的**。我一定会看到越国攻破吴国,野兽游荡在姑苏台,荆棘生长在王宫中!”

    云溪听到伍相的这番话真是后悔和他一起来了,伍爷爷啊,我真是服了您了。咱不能婉转一点劝劝,这样下去夫差得把咱们都赶出去。

    夫差没有说话,但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伍子胥接着说道:“大王想一想,周武王攻打商纣王的事情。”

    “周武王不是商纣王的臣子吗?”站在一旁的太宰嚭终于开始说话了,“周武王竟然率领诸侯去讨伐自己的君主,虽然胜利了,但能说他合乎道义吗?”

    “但周武王以此成就了他的名声。”

    “凭弑君而成名,恐怕我不能容忍。”

    “假如武王背弃常理,那周王朝为何要表彰箕子、比干和商容呢?”

    “伍相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干涉君主的心意,让你自己称心如意罢了。作为一个臣子,你这样做对吗?”

    “太宰嚭!你接受了多少越国的财宝和美女,在外与敌国结交,在内迷惑君主。请大王明察,不要被这小人欺骗。”

    “胡言乱语!”太宰嚭大声说道:“我一心为大王着想,竟被你这样构陷。我的事大王自会明察,倒是您啊,您身边的这位云先生难道不是越王的宠臣吗?”。

    众人听到,齐齐看向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