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春

帝宫春 > 第35章

第35章

    擎天侯在场的情况下,我又不好去咬轩释然,等到决定去咬他的时候,我唇上已经吃痛,他与我鼻尖相抵,深沉的眸光似要望到我的眼底去,一字一字再不知是伤痛还是恨怒:“你敢悔婚?”说完,吮-吻着我被他咬出血的唇,沉稳有力的手臂将我脖子搂的更紧,又一轮的唇舌侵袭下来,我的他的口中,都混合着我唇上流溢的血液,血腥味以及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更是让我抗拒地拧了眉,许是众目睽睽下,心里一**地颤抖,便去推他,只觉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推了几下竟是推不动,又觉他没有动作,看时,才见他已然晕厥过去。

    晕厥在了我身上。

    他的唇,也从我唇上滑落到我颈子里。

    “世子!”见此,杨莲婷已经拿了解毒的药过来,御医更是将轩释然扶起,我本来还待懊恼,看他昏厥过去被貂咬伤的手黑肿不堪,又发作不出,只爬起战战兢兢地看了眼父亲,“爹……”

    父亲看了我一眼,就恨气地道:“丢死人了,真是丢死人了……”父亲,是就我被人吻了而言。

    “哈哈……”却听擎天侯大笑,接着与父亲作揖,“国丈,我们释然会负责的。”

    秦轩两家本是世交,擎天侯一向是以世兄称父亲,此刻一句国丈,分明是极慎重地肯定了我和轩释然的婚事。

    父亲怕相府、侯府两家解除婚约而出语责骂我,意在擎天侯给个肯定的答复,得擎天侯此言,自是见好就收。我恨气地跑到马车旁,大庭广众下轩释然吻过我,极注重世风流言的父亲哪里还肯应允我悔婚的事?

    “轩释然!轩释然!轩释然!……”

    气愤地叫一句他的名字,撕扯掉一些线绒,后来无处撕的时候转身去看,才见我已把一个太监的拂尘完全扯掉了。早已过来马车旁的姐夫见我回过了神,将一方洁白的手绢递给我,我不明所以,姐夫挑了挑眉,觑着我的唇,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姐夫便伸过手来,以手绢去拭我的唇,低头看到手绢上染到的鲜红,我才晓得是被轩释然咬破的唇又在流血了。

    既因姐夫此举心里羞涩窃喜,又因唇上有轩释然的印记而懊恼,接过姐夫染血的手绢,我轻声说道:“洗净了再还你。”

    皇帝姐夫自是不把一方手绢放在心上,但笑不语。

    这时父亲过来,与皇帝姐夫请安后,对我说道:“就要起程了,释然还昏迷不醒,你过去他马车里照看他。”

    有那么多下属,为什么一定要我照顾?但父亲不是要我以未婚妻的身份照顾他,说他昏迷不醒,而那昏迷不醒的原因又是因为我,我便也无法拒绝,郁闷地去了轩释然的马车。

    本还想着在姐夫的马车里,与姐夫共度旅途时光呢!

    是而恨恨地瞥了轩释然几眼,看他昏睡着,趁机去扯他的脸,捏了扯了拉了好几下才罢手,撅嘴磨叽道:“看你还打我?平时还欺负我?哈,你最好不要栽到我手上,栽一次,我欺负你一次!”

    马车的颠簸下,一会儿困意就来了,哪里还会去照顾他,趴到一边就睡了。

    次日清晨众人洗漱后吃了点东西又要起程时,轩释然还没醒,不是昏迷未醒,大约是昨日从昏迷状态直接进入了睡眠状态还没睡醒吧,他的身体不会有那么差这我知道。昨天下午在马车里颠的太难受,今日便想骑骑马活动活动筋骨,主要是实在不想待在轩释然的马车里看他那张脸,虽然那脸绝对地英俊。见杨莲婷往他的马上爬,我抱着我的貂站在车驾上,用脚踢了踢杨莲婷的屁股,杨莲婷本要发火,回头见是我,便堆笑着下了马来。

    我哼了声,不客气地将杨莲婷的马占为己有。

    杨莲婷明明是擎天侯府的人,在皇帝姐夫身边做着什么?又不能因为喜欢姐夫而出卖擎天侯府,杨莲婷这个姐夫身边的奸细,理所当然就成了我的出气筒。

    “驾!”

    让我的貂趴在马鞍前,我一勒马,就纵马驰骋起来。

    姐夫的声音远远从身后传来,“拂希,才化雪路上滑,别走快了!”

    “知道了,姐夫!”姐夫的关心让我心情大好,虽应答着他的话,却越发夹紧马腹,肆意驰骋起来。

    好久没有骑过马了,雪原上除了我,除了月魄,除了铺天盖地的冰雪什么也没有,外面的世界,几月不见,恍如隔世,哪能勒的下马来?等到我心潮平复了,才见周遭没有一个人,连齐军都被我甩掉了。

    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走失了便迷路了,调转马头四处远望时,才迷茫起来,正惆怅的时候身后传来马蹄时,小貂吱吱地叫着,其实小貂不叫,仅就那熟悉的马蹄声,我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等到马蹄声落在我身边了,我才看着轩释然,揶揄道:“你的手还能骑马吗?”

    像是为了验证我的话一般,他带气地用那只被貂咬伤的手臂将我扯了过来,我越是挣扎惊呼,他越将我死死按在他的马鞍前,然后打了杨莲婷的马一鞭子,“回杨莲婷那去!”那马便蹄踏蹄踏地跑走了。

    我气急,才要质问,他已经先发制人,“你说我还能骑马吗?”

    他这兴师问罪的样子,哪像昏睡了整夜的人?果然,他望着我,哼声道:“昨晚不想理你!”

    他已经没有先前那样的愤怒,声音只隐隐带了伤痛,但我还是很生气,他那话的意思是,他一直是醒着的,宁愿保持沉睡状态也不理我?……这不是我关心的,我关心的是……我扯他脸他是不是知道?像是瞧出我在忧心什么,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显然的……他是知道的!

    我瞬时就不作声了。

    连坐在他的马鞍前,也不敢抗拒了。

    “最好不要栽在你手上?栽一次,就欺负我一次?”他冷哼,“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那机会!”

    哼,昨晚不是就欺负了他一次么?但这话我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能在心里意-淫下,想起他那英俊的脸被我的手掌蹂-躏,就觉得爽啊!喜形于色,不自觉地乐滋滋地笑着。

    他的鼻中竟若有笑音,“再敢欺负我试试!”他也去捏我的脸,力道不大,甚至有点痒,我受不了地笑出来,“轩释然,你不要捏!”

    他慢慢住了手,调转马头,任骏马往回路悠然自得地行去,看了我的貂一眼:“我打了你,那畜生也咬了我,我们扯平了,不许再提悔婚的事,知道了么?”

    我不想应承,他只以为我默应了,手搂在我的腰腹上,居然轻轻而温柔地问道:“在雪原上,过的好不好?”

    我迷惑地回头看他。

    他轻笑,“你不是说我没有问你么?”

    又想起了他的不好,心情懒懒,他却骄矜地道:“孤男寡女两个人相处那么久,总免不了亲近的接触,你不要说你们两个人就一直像两尊石头,什么交集都没有!这一次,我认亏,但若有下一次,我一样会打你!”

    我简直要给他气死了!

    他的声音深郁中泛过凛冽,依然是那样决绝而坚定的骄矜:“而月魄,我见一次杀一次,直到他在我脚下摇尾乞怜为止!”

    靠于他的怀里,明明他的胸膛是那样地温暖,却似有寒意,从我周身流过,他的话,就像冰片,一字一字,敲在了我的心上。

    与轩释然同坐一骑,被他拥着纵马驰骋,直行至渡口,才看到数十艘船只停泊在码头,已上船的众人看到我们一起回来,只以为未婚夫妻吵吵闹闹,如今言好,一笑置之。触及姐夫的目光,怕姐夫误会什么,轩释然一勒马,我就跳了下来,离的他远远的。

    沿水路行至汶州,父亲与姐夫等人辞别,姐夫离京已久,便欲直接回京,不在汶州逗留了,提及姊临终遗言,说要照顾我,将我接至宫中。父亲问我的意思,我寄情姐夫,自是愿意去京城。父亲便离了去,我与姐夫、轩释然坐华船上,姐夫与轩释然下棋,我一边观战,一行人继续往京城而去。正要再起程,却听擎天侯叫父亲,“世兄,我们同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