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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乌兰托卖身契

    陵府是豪华微缩版皇宫,因为乌国长公主赵璎珠下嫁陵实颐,吃喝用度上很多形制是拟参皇宫。

    陵家虽是名门贵族势力庞大,商业版图笼罩大半个乌国,但是比皇家终究矮一个头,主母赵璎珠地位尊崇,是只专横跋扈的母老虎,丈夫陵实颐性格又软懦可欺,受惨的只有妾和庶出孩子。

    陵戚绪温柔地嘱咐完,正欲带着乌兰托进入富丽堂皇的正殿,乌兰托突然说:“等等。”

    陵戚绪不解地看着他。

    乌兰托转身跑到开的郁郁葱葱的木兰树下,折下一株紫玉兰,然后顺手簪在陵戚绪乌黑的发间,背着手笑眼眯眯地说道:“君子佩花,喜哉,美哉!”

    陵戚绪忽然腼腆地羞红了清俊的脸,霞云飘上两颊,耳朵红透了,温驯的眼神不知所措,心神剧然晃动。

    乌兰托撒了火,拍拍他宽松厚实的肩头,率性说道:“走吧!”

    陵戚绪默默地轻抚鬓玉兰,羞涩笑意弥漫在眼底,缱绻地看着乌兰托的背影,轻声应道:“好。”

    进入正殿大堂后,陵戚绪拉着乌兰托双膝跪下,对坐在椅子上一男一女,双双请安道:“老爷与主母早安!”

    两边的丫鬟端来茶水,由陵戚绪和乌兰托行敬茶礼。

    陵实颐祥和地饮完茶水,笑眼咪咪地扶起儿子陵戚绪,感慨颇多地说道:“一转眼绪儿已经18岁,如今娶了媳妇,总算是为陵家开庭散叶了。”

    主母赵璎珠接过乌兰托的茶,笑容融融,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原先奴隶市场上,带着丫鬟买下乌兰托当男妾的女人正是她。

    陵戚绪五体投地向二人,含泪感激戴德地叩谢说道:“劳烦老爷和主母赏亲自操持这桩亲事,赐我一个媳妇,绪儿定当磨齿难忘你们的恩情,定会好好对待兰托,此生不离不弃。”

    陵实颐扶起儿子,感动地擦着眼泪说道:“孩子,这是为人父母应该的。”

    这个孩子从小到大,对他一点点好,就感激戴德的不行。给他一串糖葫芦等到腐烂化了,都宝贝的舍不得吃,一直留着棍子舍不得扔。

    过年,给他一件新衣服会好好的收藏着,宝贝的折得好好的放箱底舍不得穿。

    陵实颐转头正仔细想瞧瞧儿媳模样,好好跟他说说话,刚刚陵戚绪牵着一个低头之人进门,看不清脸,远远只瞧见身形欣长风姿飘逸,不流于俗,甚是满意。

    赵璎珠态度亲切,笑眯眯地在旁边介绍说道:“他就是我们乌国最聪明的神童乌兰托。”

    陵实颐素闻乌兰托神童之名,确是平生第一次见面,转头看到他半张疤痕交错的恶心丑脸,吓地差点坐不稳,惊恐嫌弃之色溢出眼眶。

    而,自己的庶子陵戚绪,长得清俊周正,相貌堂堂,眼神和煦的淑人君子,怎么能跟声名狼藉,过往糟糕还毁容的男人成亲!

    听说乌兰托还有疯疯癫颠毛病!

    昨晚成亲,乌兰托被红盖头遮了脸,陵实颐不清楚什么货色,今早掀开盖头马上现原形了。

    陵实颐恼恨自己没提前见一面,仔细过问此事,耽误了陵戚绪终生大事,转眼看见儿子感激涕零的模样,心头怒火猛地蹿了。

    陵实颐当场冲着赵璎珠,愠怒道:“夫人,我把绪儿亲事交给你,你就给我找了一个这样的儿媳妇”

    赵璎珠掩扇半捂脸,躲在扇子后特别委屈,娇弱地巴眨的眼睛说道:“夫君不是说,要给绪儿找全乌县最聪颖贤惠,德才兼备,家世身份好,性格开朗,长相不错的儿媳。

    兰托是整个乌国最聪明,最有才华贤能的人,广交天下志士,性格疏朗率性,美貌排榜榜首,艳惊四座,还是书香世家,通晓四书五经六艺俱全,不是正符合您所说么?”

    陵实颐一时塞言,竟无法反驳,指着乖乖跪在地上无辜眨眼睛的乌兰托,气地手指颤抖,吐字道:“现在算么!”

    赵璎珠所说不假,但是那是以前的乌兰托……

    陵实颐看着眼前这个本族勾结前朝余孽,身份存疑的青年,想到他失了清白,毁了容颜,丢了名声,荒了学问,变成疯癫,性格古怪荒诞,阴郁孤僻……

    陵实颐生怕他会随时犯了疯病,伤害了陵戚绪。

    “绪儿,是爹对不起你啊!改日给你重新娶一名真正优秀的大家闺秀。”陵实颐又心疼又气,抹眼泪。

    赵璎珠扶起乌兰托,酸溜溜地装哭说:“也不见你对青儿、桦儿的亲事这般上心,我亲自跑遍整个乌县寻得儿媳妇,你不念我半点辛苦,还责怪我,呜呜!”

    陵实颐气死了,恨道:“那你也不能这样的啊,绪儿好歹是我庶子,若无嫡女相配,也找个名门望族里的正常庶女。”

    “把乌兰托的卖身契给我。”陵实颐说道。

    赵璎珠不情愿地让丫鬟,取来乌兰托的卖身契。

    陵实颐拿过买契约,塞到陵戚绪手中,安慰说道:“乌兰托卖身契拿好,你可以随意买卖,你配的上更好的,爹再给你娶一个新的。”

    乌兰托:“……”

    “爹爹,不要责怪大娘,也不要再另寻女子了。大娘给我寻得这桩亲事,我真的满意至极。实不相瞒,幼年时我就仰慕乌君至极,如今能娶到乌君真是三生有幸。”

    陵戚绪含情脉脉地看着乌兰托,俨然是把一块破石头当玉石了,陵实颐头疼无比,心想:绪儿从小到大过惯轻贱生活,被欺压太甚,未曾好好见见世面,太轻易满足了!

    乌兰托听到陵戚绪的话,十分意外,不过想想他这般恶劣处境长大,估计在路边随意拉个普通姑娘也会满心欢喜的不得了吧。

    陵戚绪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赵璎珠十分满意,脸上不禁挂上得意笑容,施威并施说道:“你看,我就说绪儿会满意。

    兰托我是以纳男妾的名义,在官府那里登记在老爷名下,这样他生下的孩子就不会是奴籍了。

    绪儿的婚房我也置办妥善,把玉竹轩的院子划拨到兰托名下,就是兰托刚进府邸住的院子,房契我稍后会交给兰托保管。

    这样小年轻们就不会打扰怀素妹妹养病了。”

    乌兰托心中冷笑,赵璎珠真的打的一手的好算盘,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

    在乌国律法中,无子之妾无权分夫家财产,除非夫家特意立遗嘱或赠送。妾是可以随意赠送买卖,地位低贱,而他登记在陵戚颐名下,操控权更多在陵实颐和赵璎珠手里。

    甚至,他们把乌兰托卖了,陵戚绪也都没办法插手。所以,乌兰托这颗棋子,必须要听命赵璎珠的话,不然有法子整治他。

    这等于变相的控制陵戚绪。倘若,陵实颐不立遗嘱,不特意赠送遗产,那么陵戚绪这个未脱奴籍的庶子,会被欺负的特别惨。

    好在,现在乌兰托的卖身契被转移在陵戚绪手里,受制于人少了许多。

    介时,他只需想个办法,把卖身契弄到手里,就可以摆脱束缚。

    “夫君,前些天皇上御赐了一罐能祛疤的膏药,我这就让人给兰托。绪儿既然如此喜爱兰托,你也不能棒打鸳鸯呀!”

    大概赵璎珠为了控制事情走向,表现自己的大度,讨好地拿出了御赐用品。

    陵实颐也顺着台阶下来,对儿子说道:“既你喜爱这桩婚事,我暂不张罗另纳娶之事,快谢过你主母吧。”然后,对乌兰托没好气说道:“你既为男妾,就该讨好伺候好我儿,不得轻慢半毫。”

    “谨遵。”乌兰托无奈点头。

    陵戚绪与乌兰托拜谢之后,拿着赏赐之物,兜兜转转地回到了玉竹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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