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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顾妄,你敢耍我?

    下朝回府的撵车上,

    凤九幽倚在铺了软垫的座椅上,单手靠着扶手撑在发间阖眼,也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小憩,除了不远处官道上官员们熙熙地几句相互问候,与撵车上的风铃声再无其他声响。

    良久,殷红的唇间忽然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此次水库坍塌一事,她定是最开心的

    可话刚说完,又没了下文。

    空气中,又多了几分尴尬

    殿下说谁?顾大人么?轻行小小脑瓜里大大的问号。除了顾大人,他是想不起来谁能让殿下想着费心思了。

    顾将军今日没来早朝

    轻行在凤九幽身边待得久了,听得出来,这话是陈述而不是疑问。

    果然!他就知道,殿下对顾大人存了心思!那日他听见殿下与宁煕说想将顾大人压在身下。顾大人虽是男身,可殿下若是想对他好,也不是不行毕竟陪殿下长这么大,殿下难得有想要的东西。

    主子,顾将军今日身子不适,告假。告假书已送至刑部审批

    她虽是却也从小在北境长大,怎么一天到晚地身子不适?还没压呢凤九幽蹙眉。

    瞧着前方不远处的男孩清秀的脸庞稍显青涩,一身戎装穿在他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单手持佩剑,暗红色的披风随风微微扬起,边角泛起一个顾字。

    皇城不比别处,守卫森严规矩繁琐,宫中可持佩剑随意出入着不多,看样子又是顾家的

    轻行,前人是谁?

    回殿下,是镇北将军府二公子顾渊。

    顾妄亲弟?小舅子?是的,殿下。

    停车――凤九幽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挑,便是万种风情。

    顾渊见凤九幽的车撵停在了他身旁,定是有事与他说,他虽不喜欢这个老想着与阿姐纠缠不清的男人,但基本的礼数还是有的。他是臣子,理应先行礼。

    顾渊见过九殿下,殿下万安――

    阿渊,你兄长今日告病?男人淡淡地问,心中却缓缓打着着算盘。

    阿?渊?他还是那个清冷至极,气场两米八的九殿下么?

    回殿下,是的,兄长身子本就不算好。顾渊手中的剑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想想还是算了,他是皇子,要让着他!可凤九幽下一句话他是怎么也憋不住想抽他。

    我要见她

    兄长不适在家修养!顾渊回绝地很强硬!凤九幽不是什么好鸟!怎么老想着他阿姐!更何况他阿姐是想见就能见的么!他不知阿姐与凤九幽做了什么交易,但只要他在,凤九幽永远不能伤害他阿姐!

    男人素手从蟒袍袖中掏了掏,取出一只玉簪来,修长的指尖抵在承欢二字上。她当时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阿姐的束发簪!这等随身物品怎会在他手中?顾渊急得伸手想去取那簪子,凤九幽一声放肆,将顾渊吓得又缩回了手,男人翻手将簪子又重新置于蟒袍中。

    想要?让她自己来找我

    言语间冷意泛着寒,威胁之意他听得清清楚楚!

    想了想又觉着略有不妥,又道。唔等她身子好些了再说罢

    朝堂这盘棋,他要重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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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浔安水坝坍塌,下游房屋倾毁,牵连一票官员尽数处置,甚至就连肃王也被问罪的消息从宫中传来之时,我刚刚睡醒在大厅吃着早点,伸去夹糯米糍的手稍稍顿了顿,可当反应过来,心中不禁新生愉悦。

    此次水库一案,自己虽稍稍动了手脚,可真正掺和其中的却是另有其人。此番若是没有凤九幽推波助澜,事情断不会闹得如此之大!

    原本也只是打算搜集物证,治他一个治水不严玩忽职守之罪,不想九殿下出手狠辣,居然将他老底掀了,断其后路。真是好大的谋算――

    至于肃王那个蠢货,简直愚不可及!

    他能闹出这般大的阵仗,总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所以陛下必定会削他的权

    自打北境援军延一事,顾家便是与宋家结下了梁子。可宋家是大族,门生众多又是皇亲,看似荣光不复当年,却也没那么轻易倒下,再不济后头还有一个肃王在撑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今天水患一事,肃王也在朝中失了势,被禁足在王府。肃王自身难保,自然顾及不到宋家,没了王府撑腰的宋家在皇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只要肃王一倒,他身后的宋家就算不得什么。既然天道替他解决了凤清冷,那她与凤九幽暗中的交易也便不作数了

    顾妄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好,不由地多吃了些。可不等她舒心多久,顾渊却气冲冲的跑了回来。

    阿渊这么这般大地火气?出什么事了?顾妄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迎了去。

    自家弟弟这般从外头回来,顾妄只当他是在外被哪个老家伙气道了,毕竟皇城老顽固着实也是不少。

    阿姊,我上次便叫你少与他来往,你怎将束发簪留在他手中――顾渊摆手屛退了府中下人后,也顾不上喊兄长直接喊了姐姐!

    束发是守身的意思,他一个皇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既知道,却还要拿那束发簪气他!最主要的是,他阿姐的束发簪怎能被他放在贴身可取处?

    莫急莫急

    莫急?阿姐,你一个女孩子束发簪落在了男人手中,你竟还有心思说不急在这儿哄我?听顾承欢这般淡定,顾渊瞬间气得额间青筋凸起,像极了炸毛的猫!

    上次在他府上院子里歇了一歇,该是滚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她可不敢说,被凤九幽压了束发簪许是那时滑落的

    歇他院子里?何时?睡哪张床上了?他府上何时有过客房?你睡他塌上了?!顾妄!你是女子!怎能怎能――

    顾渊只听得阿姐在那人院子里歇了一歇,后边什么也没听进去。这还得了?

    歇在他院子里早被他吃干抹净了,更何况他束发簪可是从未滚到哪个角落里去过!定是那凤九幽故意的!顾渊心中气得要死,他好阿姐还帮着那男人说话!

    没有没有,我就是在软塌上歇了歇,你莫生气了,簪子可是拿回来了?顾妄扯了扯他衣角笑兮兮地问道,想扯开话题。

    提起这个顾渊更来气了,只是深吸了几次气后敛了敛眸子,眼中却是怒意暴涨九殿下说,若想要簪子,让你亲自去他府上取

    虽说凤九幽让顾渊传了话来,可她仍是隔了好几日,才来九皇子府。既然告了病假,就得装得像点不是?

    轻行见我便直接带顾妄去了偏殿,说是殿下在议事,让她在隔间稍等片刻。

    西境调兵一事,各位意欲如何?男人森冷的嗓音从隔壁的书房传来,隐约能听出男人语气中的不悦之意。

    顾妄真不是故意去听取皇子与亲信的密谈,可只是隔间与书房只隔了一扇遮不得什么音的门,里头说什么都听得清楚。

    只怪自己来得时间不凑巧,关于这些凤九幽私下的动作,只恨不得没长耳朵,什么也听不见

    殿下,此时调兵西羽边境,是否过早了些?西境三洲已然陈兵,这时候调兵西羽,不过是空耗军粮。

    凤九幽斜眸负将那人轻扫而过,叫人看不出喜怒来。他刚从西境大战告捷归来不过一月余,那人不会真以为自己调兵是为了威慑西羽皇族,保西境安宁吧?

    他一个皇子,驻守边境数年就为了西境安宁?笑话!他的野心可不止这么些――

    此次兴兵,有争踏之意,且他早有杀伐之意,西羽皇族终究是个祸患,西羽一日不除,他心一日不安!

    十九岁时便对西羽有了心思,四年的谋划已是足够了

    凤九幽轻抚掌中玉扳指,面上毫无波动心中却是了然,不仅他手底下的人一心就图着安稳,怕是就连朝堂半数文官也追求安逸,主张安宁便好。

    西境动荡,正是一举吞并的好时机,若贻误战机,谁人之责?强势质问下,他手下官员亲信无人应。

    凤九幽眼眸微微眯起,冷声道:明日早朝前,对出兵西羽一事有异议者,上呈奏表,本殿亲自为尔等御前转呈

    御前呈禀,不是可以随意推诿得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是欺君罔上。君主如今对西羽视为绊脚之石,谁若敢存了私心在这事儿上面只求安稳,罢官问罪是早晚事情。九殿下愿出兵征伐,主君定是应允的。

    此话一出,一干官员心中便明了,不过他们既是九殿下的人,那不管殿下说什么,明日早朝只可附议!对明日那些贪生反对之人,还要想好一套说辞力争。

    待那些官员陆陆续续地离去,凤九幽从书房来了隔间。见顾妄盘腿坐着安安静静地喝茶,却一句话不说也在我边上坐下。

    殿下如此强硬姿态,就不怕失了人心,于声名有碍?顾妄煮了茶亲自倒了与他奉上,趁此间隙,寻了话头。

    与他不过一扇门的距离,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已听得一清二楚,冒着被他猜忌的风险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倒不若趁早学了聪明先发制人。

    凤九幽坐着,一旁窗柩扫进来的余晖落在他侧颜,将他衬得更是如同谪仙一般,半沾仙气半沾妖娆,也不知是吃什么仙丹长大的,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慵懒。

    身前的书案上摆了一盘棋,残棋,出口之言却是颇有深意。母妃喜欢下棋,偏生棋艺不好,父皇便亲自教她,每一步棋都要尽在掌握,若有不听话的便弃去,若都不听话不如尽数除去,重新摆上一盘棋

    想着他从西境回来以来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当着大理寺杀朝堂命官,将宋家连根拔起,把凤清冷打压地掀不起任何风浪

    他这是在逼顾家投诚么?

    承欢抖什么?冷么?承欢的手被他扣着,那人红唇在耳边轻启,湿儒的语气参杂着威胁和阴冷蕴在耳边,让人心动又害怕。

    宋家倒了

    所以呢?

    顾妄闭了闭眼,强忍着心中的惧意言语间有些颤音地说道:所以,你我之间交易没有任何意义

    凤九幽望着眼前之人,平静地近乎无欲无情,哪里还看得到那日花树下的乖巧温顺,惊艳迷人,她看他的眼神像极了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她怎么敢?那日来求他的时候可不是这般

    顾承欢,你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