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迪亚波罗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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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下毒

    “伊莎贝拉,你让小家伙来我这边,”三小时后,市长朝着小女儿招了招手,她正和海因娜裹着毯子,在警察局的长椅上打盹。

    海因娜手上还提着两小盒蛋糕,她还想把它们带到医院,给妈妈尝尝昂贵限量的定制糕点,所以一直拿在手里。

    市长先生带着海因娜前往医院,去探望伤重昏迷的达佐诺阁下。

    病房里站满了前来探望的下属。

    市长找来一位年轻的护士,请护士先帮忙照看海因娜,等屋子里的人都离开后再带她进去。

    海因娜虽然在心中为教父担忧,但她表现得格外安静,抱着蛋糕盒子歪在病房外的座椅上。

    护士坐在小姑娘的旁边,寸步不离陪伴着她。

    “姐姐,我想喝水,”在警察局她滴水未进,此时很是口渴,嗓子都几乎在冒火。

    “你知道在哪里取水吗?”

    护士起身,带着小姑娘接水去了。

    ............

    市长先生迈步走进了达佐诺阁下的病房。

    身材高大的黑发男人平躺在病床上,他坚强了大半辈子,此时看上去却格外虚弱,脸色苍白如纸。

    三个小时过去了,教父始终没有醒转。

    “病人的状况非常危险,”医生告诉市长,“我们已经通过手术取出了**,但是他失血过多,体温过低,一直处于休克状态。”

    “是我的疏忽,”市长先生满面愧疚,摘下了驼色的帽子,露出了发量少得可怜的头顶,“如果没有举办这场歌剧演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您不必过于自责,”托马斯·安东在达佐诺家族参谋的带领下走进了病房,他看起来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托马斯·安东摘下帽子,向不省人事的教父俯身深深鞠了一躬。

    “但愿上帝保佑达佐诺阁下!”

    但愿上帝保佑达佐诺马上就死。

    托马斯·安东将目光投向秃顶的市长,按照蛋糕里**的剂量,市长本该七窍流血,然而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热爱甜食的市长居然没有把点心吃下去。

    不过,今天还有机会。托马斯摸了摸袖子,那里藏着装**粉末的纸包。

    “您的嘴唇都干裂了,我来帮您去取一杯水吧!”然后他就可以把毒粉洒在水杯里,毒性大概十分钟左右发作,他可以趁着毒发前离开医院,找到其他黑手党家族的人,寻求庇护。

    托马斯·安东朝市长露出了淳朴而亲切的微笑。

    市长先生心中对这个叫托马斯的官员十分看好,他工作一直勤勤恳恳,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而且还是盟友达佐诺教父的手下。

    “那麻烦您了。”市长向托马斯道谢。

    托马斯离开了达佐诺的病房,前往取水间。

    他往玻璃杯中接了四分之三的水,四顾无人后,将药粉悄悄撒进了玻璃杯中。

    白色的粉末在接触到水的一瞬间,化为虚无。

    托马斯心跳开始加速,他从未感到过如此兴奋,很快他的目的就要达成了!

    如果他当了市长,一定会结交更多黑帮朋友,他们将相互合作,一起赚大钱。

    有了财富的支持,他可不会像现任市长那样,一大把年纪还留在原来的位置。

    托马斯·安东从小时候起就相信自己会有不凡成就,他命中注定将越爬越高,从管理一座城市,到管理一个省份,甚至成为总/理拥有整个国家。

    而黑手党会帮他在背地里清理敌人。

    他将青史留名,他的家族将光辉永存。

    托马斯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他举着盛着**的玻璃杯,平视前方,用深呼吸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准备快步离开取水间。

    刚迈开左脚,他突然感觉到脚边有东西绊了一下。

    “不——”托马斯连忙屈膝,伸出双手,手忙脚乱想要接住玻璃杯。

    然而他反应还是慢了那么一点点。

    “啪”的一声,下坠的杯子宛如透明的花朵,转瞬间于地砖上绽放开来。

    被下了**的清水流了一地,顺着地砖的缝隙向四处蔓延,两个精美的点心盒躺在地砖上,外盒都被泡软了。

    这两个小盒看上去令托马斯有些眼熟,很像他上午采购的那堆定制蛋糕的包装。

    只是托马斯·安东并没有多想,因为他此刻几乎要压制不住怒火了。

    这是他最后一包**了,是谁在坏他好事?

    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命运给了人们希望,又将希望无情摔碎在地上。

    他看到一个红发碧眼的小女孩用手扶着旁边的墙壁,勉强支撑着身子,没有摔倒。

    托马斯咬牙切齿,他明明气到发抖,却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了一抹和蔼可亲的微笑,开口问道:“小姑娘,你为什么一个人呆在这里?你的妈妈没有陪着你吗?”

    海因娜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

    她刚刚把蛋糕落在取水间了,谁知道她拿到后刚拎到手上,这个精神不正常的男人接完水在那里发呆就算了,没想到还会突然迈开步子,差点把她撞倒在地。

    还好旁边有面墙,她及时扶着墙才不至于摔倒。

    “我妈妈在住院呢。”海因娜回答道。

    教父跟多娜提拉住在同一家医院,不过他们的病房不在同一楼层。

    她准备探望完达佐诺阁下后再下楼去看看母亲。

    真是晦气,这个男的把她给多娜提拉留的蛋糕撞掉了,她只能把潮透了的点心盒全部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叔叔您小心一点,地上有水,可别滑倒了,”海因娜提醒着托马斯·安东。

    然而托马斯似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踩到了那滩水,“咣当”滑了一跤。

    地上某片玻璃渣在他的脸颊下方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往外直冒。

    海因娜出去叫来了护士,护士查看了一下托马斯的伤口。

    “恐怕要缝针。”

    托马斯心急如焚,他又气又怕,重要的不是缝针,而是水里有毒!鬼知道有没有渗进伤口里!

    市长先生在得知托马斯·安东不小心脸上受伤后,十分愧疚,连忙赶来慰问了托马斯。

    达佐诺的下属们也都围了过来。

    倒霉无比的托马斯被推进了手术室缝针。

    “原来市长也认识他啊,”海因娜感叹了一番世事无常,将蛋糕扔进了垃圾桶,“教父怎么还有这么倒霉的手下,而且看上去脑子有大问题噢。”

    小姑娘悄悄离开了喧闹的人群,走到达佐诺阁下的病房前,透过玻璃见所有人都走光了,才推开了病房门。

    她撑手爬到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注视着面白如纸的教父。

    五官深邃的中年男人没有睁开眼睛。

    海因娜在脑中复盘今天下午剧院的情况,努力想搞清楚暗杀的始末。如果有机会,她很想挑战一下头脑,帮教父分析黑手党的纷争。

    然而教父几年来从未给海因娜透露过任何黑手党的信息,始终拒绝将她牵扯进黑帮的世界。

    只有极个别可靠的属下才知道她的名字。

    不过,本身就很少有人关注达佐诺阁下的教女。

    教父对外宣称她是穷人的孩子,与母亲相依为命。因为死去的父亲帮过教父的小忙,才被接到达佐诺宅邸照顾。

    海因娜隐隐有一种预感,**们不会放弃刺杀。

    也许是今晚,也许是几天后,他可能会迎来第二场刺杀。

    教父昏迷不醒,保镖也很多,人手严重空缺。

    最可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保镖或者警察里,有多少个已经被敌人收买。

    达佐诺阁下一直保护着她,如今危难当头,也该换她来保护教父。

    海因娜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近了窗边的沙发。

    茶几上摆着台电话机。

    她开门观察了一下病房外的走廊,见无人偷窥,便拨通了电话。

    只有一个人让她绝对放心。

    打完电话后,她最后看了一眼达佐诺阁下。

    海因娜溜出了病房,下楼看望母亲去了。

    多娜提拉正在床上端详着一张旧照片,见女儿来了,抬头向她问好。

    海因娜回以微笑,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