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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乔鲁诺道歉

    阳光洒入卧室,海因娜彻底醒了。

    她转头看向窗户,玻璃是打开的,一股清风灌入,吹起几缕金色的头发。

    女孩捡起其中一根——很长,颜色与猫儿的毛发相仿,都是灿烂到夺目的金。

    枕边空空的,猫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根头发......难道是她自己的吗?

    不管了。

    起床换好衣服,她在公寓里寻找了一圈,却连半只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也许,他偷偷从窗户溜走了。流浪猫真是无情,蹭完吃的就跑掉了。

    她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目光掠过墙上挂着的日历,突然发觉今天是班级集体出游的日子。

    海因娜立刻起身,飞速收拾起背包。她最先将昨日买的巧克力复活节兔塞了进去,接着是两年前圣诞节乔鲁诺送的首饰,最后从衣柜中挑出了几套换洗的衣物。

    对了,这次出游的地方有一片沙滩......不知不觉中,她又塞进去了一套泳装。

    ............

    那不勒斯的某片郊区,阳光灿烂,海水蔚蓝,仿佛能洗净橄榄树灰绿色的叶。

    此处有一片白如珍珠的沙滩。因为沙子是纯白的,在天空的映照下,覆盖在沙上的海面如一大块完整的波斯绿松石。

    海滩边,更衣室外,班上的女生刚换完泳衣,围在长椅旁谈天说地。

    “昨天出门,一个男人拿着把刀子抵着我脖子,要我把钱交出来,”凡妮莎给自己的胳膊上抹了一层油,“我高呼救命,那人居然直接就跑了!”

    “这么巧吗?”另一个女生惊呼道,“昨天,有个男的抢了我的书包,还好我爸爸在旁边,把他赶走了。”

    “治安可真差,”凡妮莎拿出新买的口红,对着镜子描摹着自己的唇形,“街上还堆着那么多垃圾,脏死了。”

    “过段时间又要开始竞选,那些官员又要承诺怎么治理那不勒斯的垃圾问题了。”一个女生插话道。

    “是吗?托马斯·安东又要升官了吗?”

    “大概吧......不过竞选要很多钱呢,他宣传自己白手起家,不知道从哪里能寻到那么多势力支持。”

    “话说回来,你们今天看到乔鲁诺了吗?”索菲亚从一小时前就在打理发型,此时才梳好头,“唉,也不知道他被砸出的伤口有没有好。”

    “我看到他了,他的头发居然染了,”凡妮莎收好口红,对着镜子左顾右瞧,十分满意,“感觉比原来的模样更好看了。”

    “喂,你这话说的......”索菲亚柔柔一笑,“乔鲁诺本身就特别好看,这么多年,你们有找到比他更漂亮的男生吗?”

    “他再怎么好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带有浓烈挑衅的轻笑声响起,所有女生的目光顿时凝聚于同一个角落。

    海因娜从更衣间里走了出来。

    艳红似火的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女孩的容颜娇艳如怒放的玫瑰,黑如鸦羽的泳装胸衣掩不住中心那道深而含蓄的雪线,同色的短裙衬得双腿更加修丽,浑身上下简直挑不出一处不美的地方。

    海因娜在女生们面前停住了脚步,怀里还揣着一只复活节金色巧克力大兔子。

    “那么谁来告诉我,乔鲁诺现在到底在哪里?”她瞥了一眼身前的女生,戴上墨镜悠悠发问。

    “你找他有什么事?”索菲亚拽住自己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在原地做着深呼吸,拼命克制住面部神经的抽搐。

    “这是我和他的私事,”海因娜将手指竖在精心修饰过的唇上,象牙白与正红碰撞在一起,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抱歉,可不能告诉你呢。”

    “你怎么好意思再去找乔鲁诺?”索菲亚气到指尖发颤,“你砸伤了他,还去找他?你简直——”

    “我这不是找他道歉嘛,”少女语气哀伤,面上却带着微笑,“毕竟......我和他那么熟。”

    “你们天天围着乔鲁诺转,怎么连他去了哪儿都不知道?”海因娜叹了口气,“算了,那我自己去找他吧。”

    “我呸!”凡妮莎终于忍不住了。

    “口水脏死了,别随地乱吐,太污染环境。”

    真女人永远也不回头看爆/炸。女孩打了个胜仗,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她扭腰朝沙滩走去,声音也越来越远。

    ............

    到了海边,海因娜立刻披上浴巾,找了处人少之地,低头对着沙子调整起面部表情。

    一会儿找到乔鲁诺,应该怎么对他开口呢?

    她弯下身,捡起了一只硕大的寄居蟹。

    “喂,乔鲁诺,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女孩满脸严肃,推了推鼻尖的墨镜,对手中的螃蟹排练,“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一刀两断吧。”

    “呵,别了!”

    说完,她把唇角挤了上去,露出一个勉强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寄居蟹对着海因娜挥舞着左钳,作势要攻击她的鼻尖。

    “呸!你还敢凶我!”她手一松,螃蟹瞬间掉在了人字拖旁,赶忙挖了个洞溜走了。

    不行,这样也太奇怪了,必须换一种说法。

    女孩裹着浴巾,沿着沙滩继续向前走。

    白沙钻进脚趾的缝隙,难受极了。她走进海水,单脚站立着,把脚浸泡在冰凉的浪花里,摇来摇去。

    她对面是无边无际的海洋,身后是数不清的躺椅。一阵暖风吹过,黑尾鸥在海面上捕猎,几只胆大的甚至在沙滩抢夺游人的冰淇淋筒。

    “我向你道歉,乔鲁诺,”海因娜继续踩着浪花,“如果你还喜欢我,恐怕得放弃了......”

    “呸!”

    天哪,她自己也太不要脸了吧,都两年了还“喜欢”呢,真是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了。

    女孩伸手猛拍了一下嘴,又连忙看向自己的手心。直到确保口红没有被摸花,这才松了口气。

    好烦啊!她究竟在搞什么嘛!太阳都快把巧克力兔子晒化了。

    找个阴凉的地方想吧。

    海因娜把巧克力兔揣在手臂里,垫上浴巾,就近找了个空的躺椅,直接爬了上去。

    旁边还摆着把椅子,有一个人躺在上面睡觉,一本杂志盖在那人的脸上。

    躺椅之间是一把大伞。

    “必须跟你强调一点——我累了,再也没有精力跟你玩那么多花样,这只兔子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礼物了,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海因娜小声对着伞把演练。见没有吵醒身边的人,她偷偷将伞把往自己的方向斜了几厘米。

    真是晒死了,晒得她浑身发烫!伞怎么就不在自己的头顶呢?

    “我承认,自己的确有做错的地方,”她重新调整了台词,一字一句演练着,甚至还调整了眉毛抬起的弧度,展示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所以,我必须向你道歉。”

    “夕阳将落,昔日时光一去不复返,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我呸!”

    海因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开始唾弃起自己的台词。

    旁边的躺椅抖了几下。

    “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次青春,实在没必要把青春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等等,她怎么还自己骂自己了?不行,不能自我贬低!

    “你真的很好,你的确是个好人,但我们实在是不合适。”

    不对不对,他们根本没有在一起啊!她来这里,就是想找乔鲁诺,确认他对自己的感情,然后说一些苦口婆心的话,再扮演一下冷酷无情的女人,让他和自己都打消念头。

    海因娜摘下墨镜放在身旁,松开伞把,对着天空做出了十个不同的苦笑,十个不同的歪嘴一笑。

    “呸!”她揉了揉使用过度的脸蛋,继续演练着要说的话。

    “很抱歉砸伤了你,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有瓜葛了,再见!”天哪,为什么越说心里越难受。

    “乔鲁诺,这只兔子送给你,祝你一生幸福;这盒首饰还给你,祝你一生平安......”

    她放低了声音,对着手中的大兔子倾注了自己复杂难言的情感,忘我表演了起来。

    “你刚刚说,要送我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女孩身旁响起,如暖阳融化了冬日之冰。

    海因娜一个激灵,手忙脚乱捡起墨镜戴在脸上,从身子底下抽出浴巾,裹住了被一块单薄黑布裹着的两团雪白。

    巧克力大兔子一头栽进了沙子里,她赶紧又把它捞了起来。

    谁告诉她,为什么乔鲁诺一直在旁边的躺椅上啊!

    救命啊!

    少年移开了盖在头上的杂志,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庞。

    眼前的他比两年前还要美。青涩逐渐褪去,骄阳下的金发焕发出绚丽无比的光泽。乔鲁诺身上的衬衫微微敞开着,线条优美的雪白胸膛若隐若现。

    “海因娜,你想对我说什么?”

    少年翡翠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女孩望着他的眸子,几乎要溺毙在这片磨人的绿意里。

    海因娜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砸伤你的但你不能和我谈恋爱因为我跟你谈不了恋爱!兔子送给你首饰还给你请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话了我也不会再跟你说话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乔鲁诺的身子向女孩倾斜了些许,金发垂下了几缕,海风迎面吹来,发丝末端扫到了海因娜的鼻尖,呼出的热气让她的脸颊愈发滚烫了,嗓子甚至也开始发痒。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比浪花的节奏还要快。

    “我说了,我不会再跟你说话了!”海因娜捂住了被金发挠得痒痒的鼻子,举起巧克力兔子挡住了乔鲁诺缓慢凑近的脸。

    “你要还给我什么?”

    “不要跟我说话!这个给你!”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直接把兔子一把塞进了对方的怀里。

    接着,她从躺椅上爬了起来,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跑去。

    跑了几步,海因娜突然想起浴巾没拿,连忙转身折回。

    乔鲁诺躺在椅子上,就像优雅美丽、专门魅惑旅人的金发海妖。

    他向她伸出了手臂,一条浴巾随风摇动。

    女孩一个踉跄,刹住了脚步,从少年手里抢回浴巾裹在身上,飞速逃向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