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宠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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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道谢

    就像是平静但不安分的水面突然被投掷炸丨弹,顷刻之间炸开,人们脸上交织呈现出诧异和惊讶,甚至有人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商业最受瞩目的新贵不仅结婚了,而且对象还是在破产边缘徘徊的江家大小姐。

    这个消息让江启山产生极大的怀疑,用手帕抹了把快秃光的额头,“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梁秘书对众人的态度礼貌且客气,是否信服不重要,让对方先离开这个位子。

    不论能力如何,江大小姐作为持有股份最多的董事,且是老丨江总唯一的千金,是具备主持会议的资格的。

    纵然不信和不屑,江启山也无法在没人支持的时候为一个主持位子争破脑袋,悻悻起身,朝自己那不靠谱的秘书瞪一眼,今天的意外事故发生得太多,全是因为秘书办事的不靠谱。

    会议召开前,秘书核对股东身份,手里持有的股份数量,采集对应的授权委托书,整理好之后,再由主持宣布参与的人数和比例。

    后续内容便是按照步骤和公告,对公司章程更改做出提案,即使江晚梨没有经验,但梁秘书提前为她准备了稿子,照读出来即可。

    裴忱坐在离江晚梨最近的办公椅上,像是审查学生朗读背诵的老师,神色专注冷静。

    到了选举环节,会议室热闹起来,各派代表发言推荐选举人,以江启山为重心的代表人言辞最多,但并没有起到关键的作用,自己说得慷慨激昂但认同声稀稀拉拉。

    “我倒是觉得裴总很适合做梵尼的管理人。”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适时发言,并且给出自己的指导意见,“众所周知,j&f集团由一个不怎么起眼的海外开发公司发展到现在集矿产、地产、新能源等一切前景发展极佳的集团,主要原因在于裴总的经营管理和独到的投资目光,想必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及他,既然今日梵尼有幸得到裴总的青睐,大家完全可以放心地将管理权交付给他。”

    江启山第一个反对,冷笑一声:“呵,胡说八道。”

    他自由散漫惯了,这种场合说出这些不合常理的词,无疑遭到众人抵制的眼神。

    “我不是否认裴总的能力。”江启山改口,“但这是我们梵尼的事情,裴总的j&f集团管理得再好也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捅了捅旁边人的胳膊,许久,才换来对方支支吾吾的支持:“江总说得对,梵尼毕竟是江家的产业,在座的不少人都和江家沾亲带故,谁来管理都没问题,但是给一个外人的话……”

    中年男子再次反驳:“裴总并不是外人,他已经和江大小姐结婚,现在是江家的女婿,并且持有股份。”

    再次强调这一层关系,江启山那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多出一个竞争对手就算了,竟然还联合起来对付他。

    “晚梨啊。”江启山这个时候打起亲情牌,“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二叔提前知会一声?”

    江晚梨端坐于首席台,额头饱满,脸蛋精致,模样秀丽气势方面却半点都不输在座的男性,口吻疏离而冷淡:“现在不谈私人问题。”

    “这哪是私人问题?”江启山急眼,“你现在是胳膊肘往外拐知道吗?裴忱给你什么好处让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对付你二叔我?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你没有把我当家人看待,而且。”江晚梨言辞犀利,“论外人,你才是最该排出去的那一个,你和江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还在我父亲去世后落井下石。”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亲情牌也成了无用的东西。

    江启山恼得说不出话,还想指着鼻子骂几句,底下有人将他拉住,让他不要急,一个小丫头片子和外人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选票结果。

    早在会议召开前,江启山就有一堆支持的帮派,而对方毫无准备,几乎没有胜算。

    如此想来,江启山放了心,大手一摆,不予计较。

    他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让江晚梨产生忧虑。

    等到选票开始,她不由得看向裴忱,忧心忡忡。

    裴忱怡然自若,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只冷色调钢笔,仿佛事不关己,态度漠然。

    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急。

    江晚梨叹了口气,她现在做不了什么,只能安静等待选票结果。

    早在父亲在世的时候江启山内外勾结,贪污**,甚至还多次被老丨江总发现,看在兄弟情面上才得以原谅,但他依然死不悔改。

    现在在座的大多数,都是江启山的人,裴忱胜算估计不大。

    她这样想着,却见第一个江启山的亲信,将自己的票权,交给了裴忱。

    那人,江晚梨见过,上次还和江启山一起在开会的时候怼她。

    这个举动,有些出乎意料。

    然而不止那一个,剩下的人,通通出乎意料,放弃江启山的站队,投靠了裴忱。

    江启山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地站起来:“什么情况!”

    他试图冲上去,却被保镖以扰乱会议为由制止。

    “你们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好心好意供着,结果给我整这一出?”江启山破口大骂,会议逐渐喧闹。

    选票结果可想而知,由第三方律师监票,检票后,宣读以下结果。

    “自本会决议日起至下届选举产生日止,由裴忱担任梵尼集团首席执行官一职,按照公司章程的规定依法行使相关职权。”

    参会人员或震惊或觉情理之中,也有上前庆祝招呼的,各人神色不一。

    而至始至终,作为当事人的裴忱不动声色,似乎从进门这一刻就已经知道结果,这是一种对权力充分的把握和自我认知。

    大楼门口,记者集聚一堂。

    梵尼的会议结果对外公开,时间线几乎保持一致,在他们出会议室的时候股民和网友已经知道梵尼下一任管理人,也知道j&f和梵尼成为亲家的消息。

    比起对公司下一步的计划,记者们更关心两家的感□□宜,看到当事人出来后蜂拥围堵,询问声不断。

    “江晚梨小姐,请问你真的和裴先生结婚了吗?”

    “在此之前没有听闻你们恋爱的消息,是闪婚还是地下恋情?”

    “你们结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吗?”

    庞大的架势出乎江晚梨的意料,在保镖的拥护下慢慢前行,低头看着自己被裴忱紧紧相握的手腕,心里生出一种微妙感。

    不知为何,只要有他在,不管面对什么情况都不会让人害怕。

    最后他们顺利坐上车,车窗玻璃外面是被拦截的记者们,即使拍到他们两人手牵手的画面,依然不甘心地想要挖掘更多的消息。

    光是裴忱一人就足以引起很大的轰动,更何况是最近摇摇欲坠的梵尼和孤立无援的江大小姐。

    江晚梨将头靠在后面,放松地长舒一口气。

    “累吗?”

    身侧是男人的询问声。

    “不累。”她摇头,她没什么可累的,倒是他,忙碌梵尼的事情,应该很累吧。

    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无形之中将江启山的党派拉拢到他们这边的。

    唯一知道的,是他说话算数,让她放心就真的可以放心。

    “裴忱。”江晚梨偏过头,雪眸明亮认真,“谢谢你。”

    如果没有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

    宅子没了,公司没了,她可能就是个普通的珠宝设计师,连实习经验都缺乏。

    裴忱听了,淡淡反问:“只是口头上道谢吗。”

    “啊。”她停顿,“还要有别的吗?”

    她听出他的意思,光口头上道谢还不够。

    但他又没说还要其他的什么东西,收起视线,高深莫测。

    一切全由她来猜测吗。

    但她能猜出什么东西来,上学的时候成绩一般般,大学也不知道有多少水分,猜这个比做数学题还难。

    江晚梨绞尽脑汁,根据从古至今,从国外到国内,名著也罢影视也好,终于总结出一个点来,那就是英雄救美之后,通常会被以身相许。

    所以,帮忙之后,不会要她以身相许吧。

    江晚梨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36d,胆小,且怂。

    *

    梵尼那边的事情只是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面对的是公司的亏损以及未来运营情况,但裴忱并没有给江晚梨太多的压力,会议结束后就让她回家休息。他一个人在外面就够了。

    那么大的烂摊子,交付他一个人,江晚梨不是不愧对的,心中想法越来越强烈。

    晚上,卧室。

    江晚梨看着手机倒计时,神色凝重紧张得像是要干一番大事。

    突然想到什么,她钻到衣帽间,一边翻找睡衣一边给明茶发信息。

    [你说,男人喜欢女人穿什么睡衣?性感的,还是可爱的?]

    明茶:[泻药,他们喜欢你不穿。]

    江晚梨:[就不能认真点吗。]

    明茶:[我很认真负责地告诉你,我说的不错,不信的话,你问问你老公。]

    江晚梨:[我才不要。]

    明茶:[话说你干嘛突然问这种问题,难道……]

    女孩子挑睡衣的目的太明显,明茶又非常了解江晚梨,所以大胆猜测她今天晚上肯定有事发生。

    想瞒都瞒不住。

    被猜到后,江晚梨紧张感更强烈,大脑一热,打算挑个性感一点的。

    当然这个仅仅在脑子里过一下,因为她翻遍所有,没找到一件合适的。她原先走的就是萌妹路线,衣服以嫩嫩的浅色为主。

    还没确定穿什么,她听见楼下车子的动静。

    裴忱回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塞回去,随手拿一件看起来还算成熟的,给自己套上之后,又去浴室梳理头发。

    卧室门开那一刹那,她紧接着踩着小碎步走出来——

    什么都没开始,脸已经红得像个番茄。

    “那个。”她站到男人的跟前,头埋得很低,双眸存了一汪清水般,“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

    “就是……”

    裴忱沉眸,摆足了耐心。

    但两分钟过去,江晚梨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待会再说吧,我去洗澡。”他淡淡丢下一句,擦肩而过。

    就在男人转身的一刻,江晚梨脱口而出:“我想以身相许。”

    男人脚步停顿。

    她字字生涩:“可能这也谈不上以身相许,毕竟我们是夫妻,事情迟早会发生的,但是出于某些原因,我现在就想……”

    裴忱回头,眉目深邃,“晚梨?”

    叫她的名字是几个意思。

    惊讶吗。

    还是抗拒?

    顶着一张烧红的脸蛋,江晚梨给自己台阶下:“当然,你要是不情愿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我……去喝口水。”

    说完就想走,腕却突然被他的手扣住,随后整个人都被拉了回来,紧紧靠在男人怀里。

    江晚梨发怔。

    头顶上方,男人声线低沉:“我没说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