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宠婚");
男人掌心温热,江晚梨被扣住的手腕逐渐升温,小脸也因为他看似平述却分外有深意的回答而不知所措地低下去,心跳如小鹿乱撞般。
“那……”过度紧张,而导致她发声低微,“那,那,开始吧……”
成小结巴了。
“梨梨。”裴忱淡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
“至少,等洗完澡吧。”
“……”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饥渴到等不及的地步,只是人在紧张的时候难免会做出一些不合理的事情。
“那你去洗澡。”江晚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他眼皮子底下遁走的,“我去喝水。”
一转眼,溜得比兔子还快。
房间里,飘忽着女孩走之前残留下的香气,今日份,是玫瑰调,掺和橙果香,清凉甘甜。
从学生时代开始,江晚梨就学会临时抱佛脚的本事,考试之前疯狂背诵古言文,参演学校节目头天晚上彻夜练舞,如今成年结婚,也是在夫妻之事的前几分钟,上网求科普。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吧,虽然没实践过,但是网友们的讲述非常地真是贴切,那么多的案例最后江晚梨总结出一点,那就是疼。
多少是有点不适的。
江晚梨看完后已经感同身受地疼了,半杯水也没压住心中的恐慌。她回到卧室,在浴室门开之前,将房间里的灯关掉,只留下一盏,然后抱膝而坐,等了五分钟,浴室门口溢出光线和水雾。
环境昏昏,男人身影颀长而立,每一处肌肉纹理勾勒到最完美,拥有八块腹肌的腰身视觉效果极佳。
江晚梨偷偷瞄了几眼。
裴忱察觉到她那怯生生又好奇的视线,不急不慌走过来,“怎么把灯关了?”
“我,我怕你害羞。”
裴忱没戳穿她打肿脸充胖子的意图,自然而然地俯身过去,淡淡的木质清香气息在鼻尖萦绕留存。
条件反射地,在有人靠近的时候,江晚梨轻轻往后退,侧脸的功夫,男人的唇只是同她耳际擦过。
裴忱稍作停顿,“晚梨。”
“嗯……”
他没有强行吻下去,指尖捻着她的耳垂,像是猎人对猎物的安抚:“别紧张。”
“嗯……”
即使肯定回答,女孩依然抵挡不住扑面而来的紧张,陷入的昏暗没能让大脑全面放轻松,眉尖轻轻蹙着。
修长的手指,停靠在她衣襟前。
男人嗓音低醇:“可以吗?”
他在做最后的询问。
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氛围如同火似的燃烧热得人发烫,窗外飘来的微风不足以起到缓解的作用。
许久没听到她的肯定回答,裴忱眉眼流过不易察觉的神色,没有多说什么,人已经站了起来。
“我们梨梨。”他很自然地为没有成功的近距离接触找到合理的台阶,“还没做好准备的话就算了。”
她胆小,又故作坚强。
他不是不能理解。
就在裴忱跪着床面的膝盖即将收走离开的这一刻,原本胆小如鼠的江晚梨突然拉住他,语气坚定,“不是。”
胆小归胆小,但既然决定要做的事情,她不会轻易放弃,也不会言而无信。
月色下,女孩小巧的手,慢慢搓开扣子。
可爱型的睡衣,衣扣都是心形的。
“已经。”她很小声,“已经准备好了,你,来吧。”
即使大胆开口但本质还是带着少女羞赧,两只手环环而抱,半遮半掩,长发披落至肩头,巴掌大小的脸蛋,皮肤白如春雪,眸子里仿佛藏着清泉,轻轻漾起。
棉质布料下的小腿仿白玉似的,脚生得小小的一只,指甲圆润干净,不染多余的涂料,形状漂亮。
江晚梨拉住裴忱的手没有松开。
直到黑影覆来。
晨风吹开纱帘,乌黑的云层浮于南窗,一轮明月悬挂。
*
翌日早晨,天边浮现些许亮,扩散着温柔的光线。
裴忱先醒过来。
时间比他以往要迟一点,昨夜过后,生物钟被打乱,但并没有不适感。
他侧眼,看见旁边女孩熟睡的恬静面容,眼睫细密而长,殷红的唇瓣犹如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尝取味道。
睡着的模样,乖巧温顺。
很想让人再欺负。
压住心中那不正义的想法,裴忱起身,动静轻微,睡熟的江晚梨并没有被吵到。
她累着了,所以比平时睡得要香。
一个小时后,江晚梨才逐渐从睡梦中脱离出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裴忱没有赖床睡懒觉的习惯,每次都比她起得早。
今天,也不例外。
即使,她觉得他应该累坏了。
动了动身子,江晚梨感知到酸意袭来,从上到下,哪儿都没能逃过,尤其是腰肢。
想起昨晚的事情,江晚梨脸红红,感觉更酸了。
百度果然都是骗人的。
根本就,没有那么快结束qaq.
她以别人总结的十几分钟作为平均线,推测出肾虚的男人可能只有五分钟,而裴忱上次拒绝吃老人家好心好意送的药,对她说的补肾饭菜不屑一顾。
所以她以为最多两分钟。
结果呢,腰酸两小时。
还不止。
那个人看起来明明很冷淡,对万物都不具备任何感情一样,更不是一个不易满足的贪心之人,她万万想不到表面的斯文有礼,温文尔雅,都是假象,领带一扔,比禽兽还禽兽。
最后的记忆停在她因为太累连洗澡都是被他抱着去的浴室,冲干净身子后又连同浴巾抱回床上。
当时累得没精力多想,现在早上清醒过来,江晚梨只恨没提前挖个坑方便现在跳下去埋了自己。
她叹息,算了,总归是要面对的。
洗漱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吓得江晚梨立刻准备一件保守的衣裙,免得被人看出来。
她出去的时候,刚好看见楼梯口的男人。
他可能刚上来,望她的眼神微微诧异:“刚起来吗?”
江晚梨支吾地点头。
“我还想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
“怕你不能下楼。”
“我的脚已经好了。”
“我知道。”
一阵沉默。
她的脚已经好了,他还担心她不能下楼,那么原因显而易见。
就算腰酸腿疼,也不至于不能下楼吧。
江晚梨不甘心地想着,又没脸同他理论,只是又凶又怂地看他一眼,真要是有这个觉悟,昨晚适可而止不就好了。
果然,人是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的,她以前说他不行的话,日后肯定都要一一讨回来。
早餐是英式的,番茄片,烤肠和吐司,可以配上自己喜欢的酱,还有一份牛肉丁,用生菜包裹着。
以前吃饭的时候江晚梨喜欢说话,但今日分外安静。
安静到吃饭时向来只答不问的裴忱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许久,“梨梨,身体不舒服吗?”
江晚梨猛地抬头,模样呆愣。
“不舒服的话今天在家休息一天。”他说,“公司的事情我处理好后,晚上给你过目。”
“不用,我很好。”她摇头,“我就是有点困。”
睡眠不够,还很累。
裴忱说,“那以后我们早点睡。”
“嗯……”
怎么搭话怎么尴尬,江晚梨一看到男人那张英俊而禁欲的面容,就想到昨晚的时候,和禁欲压根就不搭边。
不能想了!
江晚梨努力让自己回归现实生活,拿起手机,转移注意力。
屏幕上跳出新闻app推来的晨间财经报道。
标题很简单,j&f创始人裴忱兼并梵尼执行总裁。
内容是对他的分析和梵尼的评估。
除了这些,还报道关于梵尼内部的事情,没有指名道姓,却意有所指其中的**。
这无疑对梵尼某些**高层,起到一个警示的作用。
江晚梨突然明白开会的时候,为什么江启山的党派变成墙头草,看来,是有把柄被裴忱拿捏。
娱乐板块,也有关于裴忱的报道。
当然在这里,爆的就是私人问题。
[j&f总裁被曝闪婚,结婚对象是梵尼大小姐。]
附带几张被抓拍的照片。
江晚梨不得不承认,她的男人长得可真帅,五官分明,轮廓冷峻,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这样一个既能貌美如花还能赚钱养家的老公,给谁不都赚翻了。
照片下,有配的文字。
所有媒体都在猜测,她和裴忱为什么突然闪婚,是之前两人就有地下恋情,还是其他原因。
网友们评价犀利到位。
[很显然,这就是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梵尼需要注资和领导人,j&f想要扩宽产业。]
[放大镜网友热心提醒,照片上的他们二人没有戴婚戒。]
[而且他们没有宣告婚礼的日子,这不就是典型的合作结婚吗?]
[我不信江大小姐那么张扬显摆的一个人,会拒绝办婚礼。]
评论越看越离谱,江晚梨关掉手机,神情好一阵呆滞。
现在的网友真是火眼金睛,连他们没戴婚戒都能脑补出一台戏。
她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心里有些奇怪的失落。
他们结婚太仓促,不办婚礼,不拍婚纱照,没有蜜月,也没有戒指。
女孩子总会幻想自己结婚的样子。
和心爱之人,拍婚纱,办婚礼。
但她什么都没有。
不过一开始就知道只是联姻,所以没必要幻想太多。
小小的失落之后,她又很快调节过来。
然而情绪的变化并没有躲过裴忱的眼睛,他放下咖啡杯,深眸锁视:“怎么了?”
她刚才撇小嘴的样子,很明显。
但江晚梨只是摇头:“没什么,吃饭吧。”
她不愿说,总不能逼问。
似乎想要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又觉得那个话题略有不妥,裴忱停顿很久,才缓缓提起:“你父亲的事情,我帮你调查了。”
果然,她对这事感兴趣,雪眸微张,“嗯?”
“是刹车失灵导致的车祸事故。”
“我爸的车吗?”
“是的。”
江晚梨意外。
事故后,车子被警局查封,她这边并没有相关调查人员,只能干着急。
她想和他说,又怕麻烦,没想到他提前帮她挂心留意,开口的时候已经告诉她结果。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刹车失灵?”江晚梨询问,“是人为还是天灾?”
“暂时还不清楚。”
现在是夏天,制动液在高温环境中易蒸发汽化,车子的刹车系统不是没可能发生故障。目前因为车子的损坏程度较大,并不能推断出具体原因来。
眼看着女孩的眼睛越来越暗淡,裴忱又说:“目前找到一个同你父亲同款车型的车主,今晚约他见面,顺利的话,希望能借他的车做一次模拟试验。”
目前警方认为是自然事故,一旦确定是人为导致的事故,案子就可以重新调查,警方那边就会立案,加大力度寻找凶手。
“真的可以吗?”江晚梨试探地问,“但是那车好像不便宜,车主愿意吗?”
她不知道模拟试验怎么做的,但肯定会对车子各个系统研究考察,大部分车主对爱车都是很怜惜的,磕碰一下都很心疼,更何况是拿去试验。
裴忱没告诉她其实车主并不愿意的真相,态度模棱两可,“见面就知道了。”
老丨江总的车是老款商务车,目前已经停产,属于有价无市,能联系到一个同型号同年产的车主并不容易。
裴忱的一□□程满了,上午召开梵尼的会议,下午回j&f以及处理名下银行贷款事宜,晚上则约见车主谈私事。
其中两桩事和江晚梨有关,这让她内心有些愧疚,无论昨晚怎么累,今天去公司,她肯定不会迟到缺席的。
*
江晚梨之前有在自家公司实习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有父亲带领,各个部门的人都知道她是大小姐,方方面面顾虑周全,哪怕她设计出来的珠宝作品不那么优秀,依然得以展示的机会,这是家境给她带来的优势。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自然不能把公司当过家家。
上午裴忱帮她开了会议,引领公司未来的发展目标和方向,短期内如果想要挽救梵尼,需要推出爆款提高知名度。公司**的高层由他来处理,那么江晚梨胸有成竹地揽下首当其冲的任务。
当然这个任务不是她想揽就能揽的,梵尼现在分为abc三个项目部,a部是做稍高端的系列产品,剩下的bc走大众路线。
电梯里,江晚梨按下键,脑海里想起裴忱在会议结束后看的眼神,似乎想问她,确定要从头做起吗。
她不是从头做起,而是她必要时想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
九层b部办公区,约有十几名员工,江晚梨去的时候她们还在忙自己手里的工作,电脑屏幕上的jewelrycad呈现出设计师们的构图。
去倒茶水的员工发现江晚梨的存在,惊讶地出声,其他人随之注意到她。
江晚梨抿唇,礼貌一笑。
不论能力如何,她手持公司大量股份,是个董事,再加上现在公司执行总裁是她的丈夫,员工们不敢怠慢,从座位上站起来,过去打招呼。
“大小姐好。”
“你们不用客气。”江晚梨说,“我是想来告诉你们,我现在也是b部的一份子,以后多多包涵请教。”
在座的,谁不比她年纪大,经验丰富?她的态度十分诚恳,是真心希望能受到前辈指导的。
但是身份摆在这里,饶是这么说,大家也不敢造次。
只有一个蓄着短发的女人踩着慢条斯理的步伐走过来,“江大小姐是吧,跟我过来。”
江晚梨愣了下。
旁边有人小声提醒,这个人叫文娴,b部部长,产品经理,平时对人要求严格。
当然她的成就也是大家望尘莫及的,多次荣获国内外设计大奖,作品更是被拍卖千万高价。
江晚梨乖巧跟过去。
之前她实习的时候,父亲让她接触的都是知名前辈,文娴便是其中一个,但她脾气不太好,并不想带新人,哪怕是梵尼大小姐,只要她不愿意,没人敢逼她做事。
就像是学生时代最严厉的老师,江晚梨小手小脚板正笔直,抿唇不露齿地笑,“文经理,你好。”
文娴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递过去给她。
这是让她审阅的。
江晚梨大致看了一遍,没看明白,目光溢出疑惑。
“这是梵尼上个季度的销售报告。”文娴蹙眉,似乎很烦大小姐的三不知,“销售数值非常详细,你可以看看。”
江晚梨再次看一遍,大概有些懂了。
上季度,梵尼的业绩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滑,原因很多,内部原因她们管不着,但根据客户反馈评价可知,是设计的珠宝款式过于落伍单调。
“虽然我不觉得你的到来能给团队增加多少收益,但是既然来了。”文娴话锋一转,“那就是一个团队的人,希望你不要在我这里耍小姐脾气。”
文娴的成就和作风,足以让她摆架子,毕竟就算不在梵尼,其他珠宝公司等着挖她。
但江晚梨知道这人一定是个做事认真且有义气的人,不然早就在梵尼走下坡路的时候辞职不干了,留下来多少是看在老丨江总面子上,也因为梵尼是她工作多年的地方。
下午,江晚梨接受文娴的要求,去做市场调研。
梵尼在不少商场设有显目专柜,以往巅峰时刻,销售员忙得团团转,而现下冷冷清清。
江晚梨戴口罩去的一家分店,两名销售员员闲得坐在凳子上玩手机,好一会儿才过来,问她想要买点什么。
“随便看看。”江晚梨摆手。
店内装潢精致耀眼,环形吊灯下金碧辉煌,印金logo横写在支柱上,谈不上缺点,但并没有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摆放在钢化玻璃下的珠宝首饰或纪念物,同样如此。
现在四位数珠宝市场竞争激烈,人人都买得起,所以更在乎款式。
江晚梨又去的另一家珠宝店,是j&f旗下的一家中低端品牌,近二年兴起之秀,店内光线是高级冷白色调,主打钻石制品,陈列品并不多,整体价格并不高昂,却给人小众低奢的感觉。
这家店的销售员看到她,立刻过来询问。
江晚梨简单看了看,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果然公司不能恪守成规,止步不前,她如果是普通消费者,同样的价钱,也会选择更新颖的式样。
“这个戒指看起来不错的样子。”一个男士的声音传来,“拿来给我看看吧。”
“好的先生。”
江晚梨回头看了眼,是个陌生男子,只身一人来挑戒指。
“我不知道女朋友的尺寸,你们这里是可以调试的吧?”男子又问,“还有,这个戒指适合求婚吗?”
接待员笑着给出肯定的回答,在服务方面,周到有礼,同时夸赞这位客人有心了,和女朋友肯定很恩爱。
不知怎么,听到恩爱两个字,江晚梨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
她的手很漂亮,五指修长,比例恰好,皮肤像是泡在牛奶里似的白,不管戴什么样的戒指都会很好看。
父亲给她买过很多首饰,项链,手链,裸钻,但没买过戒指,曾经笑着告诉她,戒指这个东西意义非凡,以后嫁人了,会有人送的。
想起父亲,心里莫名难过,江晚梨拢起掌心,走出店铺之后拿出笔,记下一些东西。
忙碌一整天,江晚梨回来得很晚。
家里只有保姆和可乐。
可乐耳朵灵敏,早在她来的时候便跑过去迎接。
“可乐。”江晚梨蹲下来,轻轻抚摸它的头,“今天在家有没有乖乖的。”
可乐开心地伸着舌头,表示自己很乖。
一旁的保姆笑着拆穿大狗的心思:“它可一点都不乖,今天还把草坪啃坏了。”
“真的吗?怎么这样子。”江晚梨忍不住笑,揉它的脸,“让我看看,你又不是山羊,干嘛去啃草地。”
可乐委屈叫两声。
主人们都出去玩了,它一条狗狗在家很无聊,当然要搞点破坏。
晚餐时间,江晚梨给裴忱打电话,笑着告了可乐的状。
男人那边静静听了会,“它一直都这样。”
“是吗,很皮啊。”
“嗯。”
一阵沉默,江晚梨看着只有她一人的餐桌,又问道:“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晚点回来?”
“是。”
“很晚吗。”
“还不知道。”他说,“你早点睡。”
“好。”
江晚梨深深叹一口气,果然是忙人。
他为她的事情忙碌,她也不好偷懒,吃完饭后就带着自己的电脑去书房工作。
翻出以前自己的图稿设计,越看越觉得欠缺火候,但因为她是大小姐的缘故,没有人提出指导意见。
江晚梨扎了个丸子头,打开绘图软件,开工。
晚上十点半。
库里南驶过江桥大道,桥上浅黄色的光线倾向男人身侧,一天下来,西装依然工整整洁,袖扣不染尘埃。
坐于前方的梁秘书边开车边道:“裴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今晚的谈判,不太顺利。
但这并不出乎人的意料。
裴忱只说一个字:“等。”
再等等看——
梁秘书忧心,起先他并不知道,今晚要会面的贵人,和裴总以前有过节。
可偏偏就是这个有过节的人,江家需要他的配合帮助。
一路顺风到家,时间接近于十一点。
新城别墅有一个值班的保姆在,裴忱走到玄关处,随口问:“她睡了吗?”
保姆答:“太太应该睡了。”
毕竟卧室的灯暗了,而且没听到任何动静。
家里隔音很好,但裴忱上楼几乎没有动静,卧室的门也是无声无息地被推开,借一下月光,并未瞧见床上女孩的身影。
人跑哪儿去了?
卧室没有人的痕迹,连手机电脑都没有。
两分钟后,裴忱找到书房。
昏暗走廊,书房门缝露出两寸的浅光。
里面,是脑袋趴在书桌上睡觉的女孩。
这里的书房是裴忱常用的,椅子和桌子都比较高,江晚梨身子小小一个,陷入宽大的椅子里,手里还抱着笔记本。
像个平时没用功,考试抱佛脚的考生。
裴忱目光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指导和构图引领,是普通人看了就头疼的知识。
他没有叫醒女孩,将她手里的电脑先拿走,再准备抱她回房。
然而江晚梨的手,死死握着电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藏了什么富有天赋的顶级设计图稿。
“梨梨。”裴忱低声开口,“松手。”
江晚梨被声音迷迷糊糊地唤醒,细长的眼睫往上翘起,睁开的眼眸轻轻颤动,呆呆痴痴的,“你。”
“是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
“噢。”她喃喃自语,“你回来得好晚,我等得好困啊。”
“等”这个字被裴忱抓住后,望她的视线许久没移开过,“梨梨。”
江晚梨小猫似的哼了声。
看得出来,她的困意还没消散。
都没怎么睁眼看他。
裴忱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很困吗?”
“嗯……”
“那继续睡觉?”
“可是我还没有洗澡。”
犯愁的声线软绵绵的,婉转好听。
让人想到昨晚哭卿卿的嗓音,又怜惜又想欺负。
“我也没有洗澡。”裴忱俯身,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很绅士地询问,“要一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 裴总一开口就是老绅士了=v=
今天万更,分两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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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宠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