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媚杀者[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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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的月夫人(一)

    夜晚将至,揽风楼里此刻灯火通明,众多恩客流连于此,到处是桃色芬芳之迹。

    兰卿独坐于亭台小筑中,脸上带着柔媚的笑容,十指如葱尖纤弱,撩拨在琴弦上。

    周围坐着许多位恩客,有男有女,只是女子皆带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

    他弹尽一曲,起身朝周围之人行礼。

    周围的人中,顿时有清朗男声道:“兰卿之色,果真美丽,不如今晚便与在下共赴巫山如何?”

    这声音一说完,便有人哄笑起来,之后又有人道:“林公子不如还是以财竟色如何?”

    “哈哈哈,莫公子所言极是。”

    兰卿只静静站在亭台楼阁中央,脸上依然是笑,似乎周围这般极为侮辱的话,没有让他波动分毫,而实际上,他也不能有丝毫怒气。

    揽风楼是大召皇城里有名的烟花之地,只不过和别的地方有些不同,这里的人,大多是好男风,或男女通吃。

    当然,大召国风开放,这里也有许多女客人,一袭面纱虽不能完全遮挡住身份,但至少能遮挡住脸面。

    权势是这繁华之城中永远的主旋律,男女反倒不重要了。

    此刻周围恩客虽说着各种调侃的话,可实际上兰卿今日的归属,早就有了定论。

    他不是什么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这揽风楼里也没这样的人,但只要他想活下去,就得妥协,就得扬着笑脸,总归这样的生活他早已习惯了。

    在这锦帽貂裘的男男女女中,他只是最卑微的那一种人。

    下九流的男倌,卖着笑的角色。

    众人调侃了一番,最先说话的那位林公子起身朝他走来。

    “既然众位相让,那本公子便笑纳了。”

    他笑着走到兰卿身边,也不碰他,只伸手做出邀请状:“良辰不易,兰卿可愿与我同去?”

    兰卿脸上柔媚的笑容从未变过,只行了一礼,并不显得阴柔,但非常纤弱,他低着头,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低声道:“愿与林公子详谈。”

    这些来揽风楼里的男人就是这样,明明是奔着那些腌臜事来的,表面却还得做足了功夫,可兰卿很轻易就能从这些人眼中看到那丝鄙夷,当然,他们鄙夷他,也是应该的,因为他本就是个低贱的妓子。

    身为男人,他比妓-女更低贱,在别人眼里,他不过是个自甘堕落空有一张脸的肮脏东西罢了。

    可如果能够选择,谁愿意当一个妓子?

    兰卿笑着走在前面,引着林公子往自己房里走去。

    一夜**,第二天林公子满面春风离开了揽风楼,而兰卿则面色微微苍白送着他出门,待林公子离开之后,他才落下一张笑脸,回到房中,让小厮打了水,他躺在木桶中面无表情的搓着自己的皮肤,把一身白皙的皮肤挫得通红也不罢休。

    这是他每送走一个客人都会做的事情。

    可那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早就不干净了,不,他甚至已经不能用肮脏来形容,因为他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全都已经坏了,他不过是还没跨过死亡那条线,还在苟且偷生而已。

    兰卿面无表情的搓着自己的皮肤,直到木桶里的水都冷却了,他才沉默的起身,擦干身上的水滴,穿上了衣服。

    他的衣服倒是明月清风,出尘得很,可惜这身衣服包裹的身体却早已让无数人践踏过。

    他沐浴完毕,合衣躺在床上,许久才睡去,但不过两个时辰,揽风楼的主管便推开他的门,走到他床前将他推醒。

    “兰卿,起来。”

    兰卿睁开眼睛,下了床,跟在主管身后往外走,没有多问半个字。

    下了楼,他这才发现楼里许多人都下来了,而揽风楼的老板则带着些恭维之意站在一位女子面前,正在说着些什么。

    那女子面部蒙着薄纱,或许不能称之为女子,因为她梳着妇人的发髻,但从面纱之外露出来的部分看,应是个很美丽的女子,皮肤显得非常白皙。身后四个容貌上佳的丫鬟静静站着,给人一种非常有涵养的感觉。

    这女子头上没有带什么累赘的发饰,只簪着一对东珠发簪,耳边有流苏垂下。

    兰卿看了一眼,在她头上的东珠发簪上停留了一下,很快又垂下眼眸来。

    虽不知这位夫人的身份,但想必是极为尊贵的,那对发簪上镶嵌着的东珠,比他们几个人加起来还贵。

    楼里的老板恭敬垂着头,一眼不敢乱看,只轻声道:“这便是我们揽风楼里的头牌,夫人想要谁陪您说说话,尽管吩咐便是。”

    兰卿看见她第一眼就看向了他身边的人——那是揽风楼里最好的头牌,和他不一样,这位头牌名叫翰羽,据说受贵人庇佑,在楼里极为自由,更是很少接客,除了那位贵人来的时候,他几乎不怎么见人。

    不过兰卿可以理解,因为翰羽确实和他人不同,他们这些人大多是装出来的气质,只为了卖个好价钱,但翰羽据说是家道中落,他身上总有一股文人的清高,且是真清高,并不像他们这样是假装出来的。

    他是他们这些人中生的最俊美的一个,自然不是他们可以比的,平时有贵人来此,都是第一个看向他,只是他通常都不接客的,不知为什么老板将他也叫了下来。

    揽风楼的老板见那位尊贵的夫人看向翰羽,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犹豫道:“夫人,你看这边几位,都是我们揽风楼最受欢迎的。”

    可那位夫人并没有挪开看向翰羽的目光,她注视了他一会儿,却没像其他人想象中的那样点了他,而是突然目光一转,指着兰卿道:“且叫他陪我说说话。”

    老板松了口气,忙堆起笑道:“是,您这边请。”

    兰卿没想到她会突然点了自己,他在这一众头牌里,也算不得最吸引人的那个。

    但他深知什么是自己该做的,脸上扬起和煦的笑容,他柔声道:“为夫人解闷,是兰卿的荣幸。”

    离开大厅上楼之前,他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翰羽,却只看到他冷漠清隽的侧脸,一如往昔。

    来不及多想,他随着面前这位尊贵的夫人进了雅间。

    老板将他们送到之后,又亲自送了瓜果茶点来,这才躬着身子退出了房间。

    而这位贵夫人也将身边的丫鬟遣到门外,她与兰卿两个人独自坐在桌前。

    她是兰卿伺候的客人中身份最尊贵的一位,所以他有些紧张,生怕惹怒了这位夫人,只是见她一直沉默,他便只好笑着说:“夫人可想听曲儿?兰卿为您唱支曲子如何?”

    但他面前这位贵夫人并没有给他回答。

    他等了等,沉默实在有些难受,便硬着头皮再次道:“若是夫人想谈些诗词歌赋,兰卿也略懂些。”

    虽然他们是妓子,可诗词歌赋反倒是精通,那些来这里的客人们,都是喜欢说些文雅的东西,这大概便是所谓的斯文败类吧。

    但他面前的这位夫人没有接下他的话,等到兰卿紧张得有些冒汗了,她才平静道:“方才你身边那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她的声音意外的好听,如清澈溪水淌过,带着说不出的美感。

    而她问的是翰羽。

    兰卿对她的话虽有些诧异,但并不惊慌,许是习惯了客人们都喜欢翰羽那种清高的人。

    他笑着道:“回夫人的话,那是我们楼里最好的头牌,名唤翰羽。”

    “翰羽。”

    她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兰卿只觉得她唤起别人名字的时候都带着一种特殊的悦耳感。

    这样一位夫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他脑海中思绪一瞬间略过,很快又恢复死寂。

    那位夫人静默了一会儿,终于再次开口道:“你叫兰卿?今年多少岁了?”

    “回夫人,兰卿今年满了十八。”

    兰卿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没有因为她这个问题产生什么其他情绪。

    这位夫人便又静默了一会儿,而后兰卿看见她轻轻取下了脸上的面纱。

    面纱下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沧桑,让人觉得她该是经过了些许岁月。

    但兰卿实在不知道这样一位美丽的夫人,究竟为何要到揽月楼来。

    虽然这话有些冒犯,但不得不说,这位夫人的容貌比起安陇最有名的花魁还要美上几分,可那位花魁只是容貌过人,万万没有这位夫人身上那种恬静的气质。

    “十八,该是最好的年华了。”

    她笑了笑,眉目更生动了几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话打开了话匣子,她笑着对兰卿道:“你可称我为月夫人。”

    “是,月夫人。”

    兰卿只看了一眼,垂下头不敢再看她的脸。

    虽是极美的一位夫人,可他心中没有半点波动,像他这样身在最底层的烂泥一样的人物,是不可能对一位这样身份高贵的夫人有什么心思的。

    “你说你会唱曲儿,那便唱一首给我听听罢。”

    “当然可以,那兰卿便为夫人唱一首《越庭花》。”

    他摆好古琴,调好琴弦,指尖搭在琴弦上,缓缓拨动。

    兰卿的声音带着些柔和,伴着琴声十分美妙,他双目含笑弹了一曲《越庭花》,动作十分优雅。

    月夫人静静听着,并没有因为他的举动或者歌声露出特别的表情,只待他弹完,她淡淡道:“你是不是累了?”

    兰卿搭在古琴上的手一抖,惶恐道:“可是兰卿做错了什么?”

    “没有。”

    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十分端正的坐姿,和那些从前的女恩客们完全不一样,眼里也没有丝毫桃花之色。

    月夫人只语气淡漠道:“若是累了,便去休息吧。”

    兰卿确实有些点累,之前那林公子还没离开多久,揽风楼白日里一般没有什么人,可这位夫人却是白日里来的,还恰巧挑中了他。

    “夫人恕罪,兰卿不累。”

    兰卿顾不得许多,他从古琴边快步起身走过来,蹲在月夫人身边,仰着头看她,眼里有些泪光闪烁:“夫人,您可是厌恶兰卿了。”

    若是就这么让这位夫人离开了,今日他便不要好过了。

    揽风楼里可不是什么良善的地方。

    他露出最让人怜惜的表情来,微微泪目道:“您别厌恶兰卿,兰卿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但您想做什么,兰卿都可以的。”

    往日里那些尊贵夫人们,都受用这个姿态,毕竟恩客们来这里,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行那风月之事。

    那些人明面上连碰他们一下都觉得肮脏,可真到了晚上,却一个个生龙活虎,什么样的折磨方法都有。

    兰卿早已明白,很多人不能只看光鲜外表。

    可这些对于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算不了什么,若能哄得这位夫人开心,他这段时日便可好过一些。

    月夫人看着他许久,终是叹了口气,她道:“你起来吧。”

    兰卿带着几分怯弱站起身来,却还是低头看向这位美丽的夫人。

    但月夫人却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她声音轻轻的,问他:“你是如何进来这揽风楼的?”

    兰卿讨好笑着:“小时候便进来了,从前的记忆不太清楚,大约是揽风楼的主人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

    可惜揽风楼里的生活却更加不堪,有时兰卿也在想,早知这样,不如让他死在外面,便不用经历这些,尝遍人间黑暗。

    “你倒也可怜。”

    月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低沉,但很快便恢复,她轻声道:“你累了便去床上休息吧,我一个人静静。”

    “夫人?”

    兰卿不敢把她的话当真,却见这位夫人已经把目光挪向窗外,似乎真准备在这里坐一段时间。

    他咬了咬嘴唇,不敢再违背,便脚步轻巧走到床边,合衣躺下。

    原本以为他会很紧张,可不知怎么的,他侧躺在床边看着对面那位月夫人柔美侧脸,心里竟然慢慢平静下来,最后不知怎么睡了过去。

    等兰卿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变黑了,只余最后一缕阳光照在屋子里,显得整个房间有些晦暗。

    他起码睡了三四个时辰。

    兰卿没想到自己竟然真能睡着,还睡了这么久,他心中一惊,赶忙起身,朝桌前望去,出乎意料,那位夫人竟然还在那里。

    “夫人?”

    他实在有些诧异,他睡了这么久,连午膳时间都错过了,这位夫人竟然还在?

    “你醒了?”

    月夫人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于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看向他。

    那缕金色的夕阳有一截落在她的身上,映出她衣料上的暗纹和脸上细小的绒毛,仿佛在发着光一样。

    似乎看出了他的诧异,月夫人平静道:“我并未一直在这,只不过让人不要打扰你而已。”

    兰卿微微睁大了眼,最后低低道:“多谢夫人。”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体贴的恩客,或许还不能称之为恩客,因为这位夫人似乎不像特意来寻花问柳的。

    “你既然醒了,便准备用膳吧。”

    月夫人朝门外道了一声,房门被打开,有人鱼贯而入,将手中的碗碟摆在了桌上。

    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菜肴不算多,只四菜一汤,可能看得出,菜品皆是极为精致,连碗碟也十分昂贵的样子,并不是他们这楼里能做出来的。

    见他还有些愣愣坐着,月夫人又道:“怎么了?不喜欢这菜色。”

    “不。”兰卿急忙道:“您,您要和我吃饭?要不还是兰卿伺候您吃吧。”

    “不必,有丫鬟给我布菜。”

    月夫人独自拿起碗碟,也不看他,只淡漠道:“过来吧。”

    兰卿便有些心惊胆战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碗筷。

    他手里这套碗筷是白玉制成,那玉质比他身上最好的玉佩还好,他实在吃得有些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失手打碎了,他可赔不起。

    “你很怕我吗?”

    月夫人冷不丁开口道,兰卿手一抖,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低着头道:“并不是这样,兰卿不怕夫人,只是、只是从来没有人对兰卿这么好过,所以兰卿非常惶恐。”

    “我对你很好吗?”

    月夫人停下手中的筷子,看向他,神色很平静,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不过是普通的礼貌而已。”

    “可谁会对倌馆里的人礼貌?”

    兰卿垂下头,掩下自己的情绪。

    “夫人已是待我极好了。”

    “生而为人,谁愿意活在最底层?”

    月夫人感叹了一句,突然笑着说:“你才十八岁,没想过离开这里,去过真正的人生吗?”

    “兰卿自然是想过的。”

    兰卿脸上带着笑容,眼里似乎多了点期待,但很快就湮灭。

    “可兰卿只会伺候人,出去了,也没个一技之长,再者······”

    他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再者他根本出不去。

    他说得悲哀,月夫人却静静看他,良久才轻笑道:“我原先觉得,你们这些人,该是自甘堕落才会愿意以色侍人,可今日见着你,却发现也不是我所想的那样,罢了,我何必把气撒在无关的人身上?”

    她顿了顿,才继续心平气和道:“兰卿,你才十八岁,和我侄子一样大,人的一生最好的年华就在此刻,我既然遇着你,便是缘分,今日起,你便离开揽风楼吧,若是没有去处,可暂跟我回家,习得一技之长再做打算。”

    兰卿整个人愣住了,他没想到月夫人会这样说。

    “您、您要为我赎身?”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形,可他是个男子,来这里的恩客,女人都是遮遮掩掩,男人谁会为你一个男人赎身,便是赎身了,又如何安置,况且他并不是揽风楼最好的头牌,而揽风楼也不是一个随意便可放人的地方。

    “您、您真的要带我回去?”

    他恍若梦中。

    月夫人点头,语气颇有些轻叹。

    “我的侄子也才十八岁,却整日里鲜衣怒马,纨绔不堪,我见你也算不得自甘堕落,你若愿意,可出这揽风楼重新生活,今日我来这里本是为了见一个人,但到头来还是放弃了,罢了,我该醒悟了。”

    兰卿不懂月夫人来见谁,也不懂她是在感叹什么,他只知道,月夫人竟然真要为他赎身。

    这或许是他此生唯一的机会,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的机会,而这一切,都在这位美貌的夫人一言之间。

    除了她,没有人能把他从揽风楼里救出来。

    兰卿一瞬间想了许多,可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她:“您的夫婿······”

    月夫人脸色微微一怔,半响才道:“无妨。”

    她似乎笃定了主意便不再改变,抛下那些其他的事情,她看向兰卿,见他脸上还带着些惶恐,她露出一丝柔和笑意来。

    “不必怕,无论眼前有多么艰难,但总能过去,兰卿,愿你未来能过得逍遥自在。”

    兰卿愣愣看着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但他能肯定,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刻,和这张脸。

    这位夫人,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夫人,甚至一开始有些冷漠,可这一刻,他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柔,而这世上愿意对一个妓子展现温柔的人,恐怕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他不知道她的那些冷漠和惆怅是不是因为她的夫婿,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如此铁石心肠,舍得对这位夫人冷意。

    兰卿看了她许久,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冒犯,连忙低下头来,可他手掌捏得紧紧的,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不该的举动,只有一滴清泪落在了他面前的玉碗里,没有人看见。

    月夫人大约是没看见他这滴泪的,她也没用多少饭菜,只随意吃了几口,取下腰间的一枚玉佩递给他。

    “拿着这枚玉佩,明日会有人来接你。”

    兰卿接下这枚玉质极好的羊脂玉珮,紧紧拽在手里,低着头半响,才勉强平静道:“谢谢夫人,兰卿永远不会忘记夫人的大恩大德。”

    月夫人轻轻一笑,烛火中笑颜如幽昙绽放,她站起身来,离开了餐桌前。

    “那么明日见,你便开始新的生活吧。”

    丫鬟为她披上披风,她转身离去,裙角的轻纱在烛火中微微被风牵起,而兰卿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握着那枚玉佩,觉得她就如上天派来救他的神灵,神秘而又尊贵。

    只是第二天,月夫人派来的人并没有能接到他。

    兰卿消失在揽风楼里,连带着月夫人给的那枚玉佩。

    当然,这位神秘高贵的月夫人,自然就是媚天了,没接到兰卿她也不意外,因为这是必然的。

    这个世界的剧情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兰卿不记得他小时候的事情了,小阅子看了资料却清楚得很。

    这位受尽了侮辱以色侍人的妓子,却拥有一个最尊贵的身份。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兰卿真正的身份会是大召的皇子。

    而且是皇后的嫡长子。

    当年珑贵妃异军突起,得到了皇帝宠爱,皇后也被她所害,而大皇子更是意外流落人间,只是皇帝真的很宠爱贵妃,哪怕知道皇后的死有蹊跷,也不愿正视真相,可谁都没想到,皇帝那么宠爱的贵妃,真正喜欢的人却是安山王。

    她竟然私底下与安山王私通,她为皇帝所生的两位皇子,都是安山王的子嗣。

    安山王更是意图谋反。

    这个原本以为永远不会被揭开的真相,终于还是在某一天被揭开,皇帝气得吐血三尺,勃然大怒之下,将贵妃和安山王还有他们的两个孽子都腰斩了,可他除了贵妃生的两个孩子,已经没有另外的皇子了,最后还是皇后身边一个幸存的老人记起,说皇后的嫡子,或许还活着。

    皇帝被气得吐血,身体已是大不如前,可他怎么甘心自己的江山拱手送人,若大皇子真的还活着,那当然是不幸中的万幸。

    于是事情便发展成这样,皇帝的人终于找到了流落民间的大皇子,也就是兰卿。

    这一夜,安陇城暗地里血流成河。

    兰卿的身份被彻底抹去,再也无人知道皇帝新立的太子是曾经的那个小倌兰卿,除了早就看过资料的媚天和小阅子。

    小阅子表示,其实偶尔开下挂的滋味还是蛮爽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三章已更。

    友情提示:这个故事稍微有点复杂,且听沧海慢慢道来,但总的来说,白月光没跑了。

    我先发表,有错字不要惊慌,我等下就改。

    至于那些想看霍爸追妻的,哎呀,哪天沧海写个小剧场满足你们。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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