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媚杀者[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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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的月夫人(二)

    当天晚上,离开揽风楼之后,媚天,也就是月夫人趁着月色回了自己家府邸。

    她这个身体原主名为扶连月,今年二十三,七年前嫁给如今的夫婿,河山王赵焕,乃是名副其实的王妃,但表面风光无限的生活,内里却凄凉不堪。

    不是说河山王对她有多么不好,相反,河山王很尊敬她,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她管理,也从不纳妾不留恋烟花之地,外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可其中苦楚,只有扶连月自己知道。

    她也出生名门世家,容貌才情皆是不俗,配赵焕不说绰绰有余,起码不能算高攀,可在别人眼中恩爱的夫妻生活,举案齐眉之下,也只剩下浮于表面的尊敬了。

    赵焕是很尊敬她,甚至和她说话从来低声细语,可那不是爱,或许有一部分愧疚,也有一部分因为她身后的世家,但他从来不爱她。

    扶连月在不在乎这一点小阅子不知道,反正媚天是肯定不在乎的,毕竟她今天刚撩了兰卿。

    媚天回了河山王府之后,并未再用膳,但厨房依然准备了菜肴,因为河山王赵焕会回来吃。

    待他回来之后,媚天就和他两个人一人坐在一头,沉默的坐着,媚天只舀了口汤,就没再用了。

    赵焕吃了几口菜,终于放下筷子,表情温和道:“夫人今日听闻去了揽风楼?”

    媚天眼眸微动,也是疏离的笑。

    “王爷想问什么,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夫人不要误会,我没有质问夫人的意思,只是揽风楼毕竟不是什么好去处,若是夫人需要,我可为夫人安排些干净的人。”

    他脸上的笑容并未退去过,可说出来的话却足以让人大吃一惊。

    别人家丈夫便不说得知了自己妻子去烟花之地会如何愤怒,谁还会说出这样离经叛道的话来?

    “那便不必了。”

    媚天拿起锦帕拭了拭唇角,淡然笑道:“其实王爷何必再瞒着我,我嫁给王爷有七年了,早些时候还期盼着能和王爷白头偕老,但时间最好的良药,我也明白了许多,王爷要是害怕我伤害他,那大可不必,连月虽然不喜他,但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我就算要怪,岂能怪到别人头上?”

    她要怪也不该怪别人。

    赵焕面上的微笑稍稍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垂下眼眸,叹道:“夫人乃是这天下极好的女子,只是为夫没有这个福气。”

    “或许吧。”

    媚天将帕子随手丢在餐桌上,伸出一只手搭在身边侍女手上。

    “连月先去歇息了,王爷慢用。”

    她不等赵焕回答,便已迈步离开。

    坐在餐桌上的赵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许久,终于长长一叹,拿起筷子继续吃着已有些冷的饭菜。

    这样的情形看上去便平添了几分冷清,但这却是河山王府几乎每日都会发生的事情。

    河山王很尊敬王妃,而王妃很冷淡,当然,其中隐情其实王府中许多人都不太清楚,但他们至少是知道一点的,王爷王妃的感情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么好,两人如今还是分房睡。

    媚天回了自己房间,摘下手上发簪随手丢在梳妆台上,闭着眼睛淡淡道:“明日让人将兰卿接到误风阁。”

    “是,娘娘。”

    身边的侍女答了一声,轻手轻脚的靠近,为她按摩头部,媚天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唇角的笑隐隐约约,无人可见。

    虽然吩咐了让人去接兰卿回来,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兰卿是回不来了,至少,再见面时便是另外一个模样了。

    媚天浅浅笑着,笑容消融于唇角。

    半年后。

    新皇登基。

    先帝拖着病弱的身体教导了从民间寻回来的大皇子半年,便再也坚持不住,驾鹤仙去了。

    新皇登基的那一天,改年号为月,无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有某座王府里有人浅淡一笑。

    登基大典之后不过一月,便是新皇的万寿节。

    虽然新皇年纪不大,但因为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个万寿节,所以显得尤为重要。

    这位大皇子原本是从民间寻来,和朝中大臣们都不怎么熟悉,但因为有旧皇的死忠和先帝留下来的一些力量,他的皇位倒还稳固,再者这位新皇似乎也不是那等无能力的昏庸之辈,因此万寿节便成了群臣好好熟悉新皇的关键时机。

    权力的更替总是免不了血流成河,虽然离之前那件谋反之事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可那天皇宫里的鲜血仿佛依然弥漫在群臣眼中,让他们不得不慎重。

    这天夜里,群臣如约而至,河山王自然不可缺席。

    他和媚天联袂而来,两个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仿佛一对恩爱夫妻,并不见王府里的冷淡。

    周围见着他们的人莫不是行礼问安,还要道一句王爷王妃感情真好。

    媚天静静听着,脸上的笑容仿佛一张客套的面具,只是淡淡的,带着疏离和隔阂。

    等群臣皆来齐了之后,新皇才姗姗来迟。

    众人跪下迎接新皇,朝臣家眷们若有女儿的,便有许多贵族小姐们偷偷抬起头打量这位新皇,但只能看见他略显纤弱的下颚,身形稍微有些瘦弱,可他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瓣,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他着了一身龙袍,从殿外走来,于一片连绵灯火中大步迈上王椅,等他坐定,这才勾了勾唇角,声音浅淡如水道:“平身。”

    众人谢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而媚天始终没有抬起头看一眼座上新皇,仿佛新皇如何,于她而言并无任何关系。

    新皇坐下之后,先举起一杯酒,声音带着笑说:“朕,敬群臣。”

    众臣及其家眷便皆尽举起酒杯,饮下杯中酒。

    新皇虽然刚刚看上去有些冷厉的样子,可此刻反倒显得温和了许多,他和群臣一样饮尽杯中酒,再举杯道:“第二杯,朕敬苍天。”

    群臣中有多人露出诧异眼神,并未表现出来。

    按照规矩,新皇该是要敬先帝的,可新皇似乎并不准备提起先帝,他第三杯酒,敬了苍生。

    新皇饮尽了杯中酒,席下之人自然不能幸免,扶连月这身体并不擅饮酒,三杯酒下肚,她便已有些晕了。

    旁边侍女担忧道:“娘娘,您没事吧?”

    “无妨。”

    媚天定了定神,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

    这时她身边的赵焕递来一杯茶。

    “喝杯茶解解酒,如今时间还不久,不方便离席,待会儿我带你出去透透气便会好些。”

    他的神色满含关怀,真如一个担心妻子的好丈夫。

    其实在这一方面,他确实做得没什么差错,只可惜有些事情,不是就是不是,人的心不能被表面的亲近填满。

    媚天温温和和道:“不必了,妾自己出去走走便好,王爷还是同各位大人们多饮几杯。”

    赵焕放下茶杯,没有接下她的话,也没有反驳,只是微笑着收回了视线。

    他知道连月心里有怨,但他们只能维持现在的情况,他给不了她更多。

    媚天便在侍女的搀扶下,等宴席到了一半的时候,她才悄悄起身,朝殿侧的小门走去。

    上座的新皇本来在看着底下歌舞,他眼底浮着一层暗光,显得目光有些迷蒙,半靠在椅子上,很是随意。但他放眼整个大殿,余光不小心窥到靠前的一座案席上有人起身,偷偷朝殿外走去,看那衣物,再看那个位置,他心里便明白这是谁了。

    据闻河山王年岁不大,与其妻子倒是恩爱有加,只是两人成亲多年没有孕育孩子,颇为外人所道。

    他对河山王家里的私事没什么兴趣,也不过只是随意一看,之后这偶然一眼,却在某个途中猛地停了下来。

    新皇突然坐直了身体,身边大太监轻声道:“陛下?”

    兰卿愣了好一会儿,才淡然道:“无事。”

    但他的心已经跟着方才那个走出殿内的人一起离开了。

    不过是短短惊呼一瞥,他竟然就看到了她。

    兰卿被先帝的人接回来之后,不是没想过去寻找之前那位月夫人,可那时先帝还在,他登基之后的这短短时间,也在忙碌各种事情,哪怕是有心去找她,他也不可能让暗卫去王亲贵族家中挨家挨户的搜查他们家里的女眷。

    月夫人这些年大概一直深居简出,安陇城内竟没有多少她的消息,也难怪他找不到她,可她竟然是河山王妃?

    兰卿从前在揽风楼里的时候就听闻河山王和其王妃恩爱有加,为外人艳羡,可真要如此幸福,月夫人为什么会去揽风楼?这里面的真相,根本不如外人所说的那样。

    便是过去了这么久,兰卿依然记得,她提起自己夫婿时那微微一叹,包含了许多复杂情愫。

    想到这里,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沉着脸坐了会儿,他终于起身对身边的大太监道:“朕出去透气,你不必跟着。”

    大太监有些诧异,但依然恭敬道:“是,陛下。”

    兰卿便快步起身,在一众群臣的诧异目光中离开了大殿,只是皇帝没说宴席结束,也未曾告别,想来是中途有私事要办,他们不好问询。

    兰卿便循着小路,往大殿之外的花园去找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读者,你们真厉害,知不知道这样沧海很没面子的!随随便便就能猜中剧情嘛!(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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