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媚杀者[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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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的月夫人(四)

    月夫人封了夫人之位的两日后,暗卫来报,将查到的消息带给了兰卿。

    有些事情过去太久,许多真相都已尘封在时光里,就算暗卫也无法找到完完本本的真相,但他们所查到的事情,已经足够兰卿勉强知道隐藏在背后的原因。

    河山王赵焕,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那是个和他年纪相差无几的女孩,女孩的父亲是先帝时期的太傅,后来因为牵扯进一件前朝往事中,被先帝一怒之下抄了家,不仅自己被斩首,还连累家人被贬为奴。

    太傅家被被抄了之后,许多人都在流放中死去,包括了那女孩,河山王那时候还只是个小王爷,没有继承河山王的爵位,更没有能力挽回这一切,他只能等这一切发生之后,时态沉淀,才偷偷安排人想去救下太傅家的人,可惜流放途中的生活实在艰难,等他找到那女孩的时候,她已经死去多时了,整个太傅家,只剩下一个男丁还活着,是那女孩的弟弟。

    赵焕埋葬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将她的弟弟带走,从此那男孩不知所踪。

    线索到这里基本已经断了,因为是很多年前的往事,而且当时这件事赵焕做得很隐蔽,能在短短两天内查出这些消息,暗卫们已是花了非常大的精力。

    兰卿将这些消息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放下了手里的宣纸,沉吟了片刻,低声道:“继续查这件事。”

    “是。”

    带着玄色暗纹面具的暗卫身形闪过,消失在房间内。

    兰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用指尖敲了敲桌面,露出思索表情,觉得这里面恐怕还有些隐情。

    如果仅仅如此,赵焕就不应该这么平静接受月夫人嫁给他,哪怕是装出来的那也说明他远远没有到崩溃的地步。

    可如果不是非常爱他那个青梅竹马,他怎么会舍得对月夫人如此?

    明明接受了家里的安排的亲事,要么他当年娶月夫人的时候就该抗拒,要么七年过去,早就该接受了,可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这里面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兰卿左思右想,依然没想通赵焕究竟隐瞒了什么,只好静待暗卫接下来查的消息。

    过了午时,有宫人来报,说大元帅吴陌求见。

    兰卿脸色微微一凝,很快恢复了笑脸,他站起身来,笑着道:“快,快请元帅进来。”

    不多时,有宫人带着一位身材高大剑眉星目的中年男人走进御书房。

    走进来的男人不仅身材高大,而且面目显得分外威严,皮肤稍稍有些黑色,眉宇间却十分的冷厉。

    他进来之后,单膝跪下行礼道:“见过陛下。”

    兰卿脸上的笑容更加热切了,他忙走到吴陌身边扶起他,挥退了左右伺候的人,这才亲近道:“吴叔可是有什么要事?有事让宫人通报一声便可,何须劳烦你亲自来?”

    吴陌顺着他的力道起身,脸色一如既往的严肃,但语气显得软和了两分。

    “陛下,西南蛮夷之地这几个月一直在侵扰我大召边境,臣想求一道圣旨,为陛下一举平定西南,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

    兰卿示意他在坐下,然后才回了自己的位置也坐下,他笑容柔和道:“吴叔一生为大召建功立业,乃是我大召忠心不二的功臣,这次平定西南,也是为了我大召之地,这是好事,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吴叔千万要当心自己的身体。”

    他顿了顿,露出几分担忧,脸色肃穆道:“这样,朕立刻下一道旨意,封吴叔为并肩王,掌管禁卫军之外的所有兵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赐吴叔四道兵符,此次平定西南,吴叔可全权处理,另外我再私自让暗卫统领部贴身保护吴叔。”

    “陛下不可。”

    吴陌那张显得有些冷厉的脸色明显柔和许多的,但语气依然严厉。

    “暗卫统领部乃是先帝为皇族所创,不可轻易离开陛下身边,至于四道兵符,臣手握两道便可,剩下两道,陛下收好。”

    兰卿听他这么说便有些急了。

    “吴叔,我听闻西南蛮夷之地虽然教化不开,但亦有骁勇善战之辈,吴叔自然是英勇无敌,可再如何也总怕万一的,我在安陇,这皇城之中也用不到这些,吴叔千万别拒绝我的好意。”他语气低落了一些,苦涩道:“自母后离去之后,我便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先帝便不提了,我如今也只剩下吴叔这么一个亲人,有时我真在想,为什么我要是先帝的孩子,若是当年母后没有成为皇后,那我现在,也该和那些鲜衣怒马的贵族子弟一样,过得开心快活。”

    吴陌对他的话很感动,之后又听他提起先皇后,眼眶不禁微红了些,显得非常触动的样子。

    “先皇后······”

    他想起当年那个爱笑的少女,明眸善目,容颜清丽,有着全天下最甜美的笑容,只可惜那时他还不像现在这样,坐拥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置,而她入了宫,两人之间从此再也没了缘分,甚至在那不久之后······她就去了。

    留下的这个孩子,也饱经痛苦,便是回来了有些伤也洗不掉了。

    吴陌是为数不多知道兰卿身份的人,虽然他不喜兰卿身上那有关于先帝的一半血脉,可兰卿和先皇后长得有五六分相似,也算是先皇后生命的延续。

    他一生未娶,便是在等她,如今等不到了,他便好好待她的孩子吧。

    吴陌垂下眼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满眼慕濡的年轻人,叹息道:“陛下不必担心,臣征战多年,区区蛮夷之地算不了什么,暗卫保卫陛下不可擅动,至于兵符,切不可全掌控在将领手中,这是帝王的权衡之道,陛下要切记,您是君王,臣子终究是臣子。”

    兰卿听他这么说,表情有些讪讪,他低下头,咬了咬牙,却还坚持道:“君安自是知道的,那些臣子自然是臣子,可吴叔不一样啊,吴叔待我,是亲人,我亦如此,我、朕只是想保全亲人的安全。”

    他说完还有些不安看了吴陌一眼,似乎怕他责怪自己。

    吴陌看着他许久,终于苦笑着摇头。

    “罢了,陛下终是像娘娘一样的善良,您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件事就按臣说的做吧,您若真拿我当长辈,就听我的。”

    兰卿唇角微抿,几次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他一脸坚持的模样,只好有些沮丧道:“那、那便好吧,吴叔可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君安,君安定然不会让吴叔有后顾之忧。”

    “好。”

    吴陌带着些欣慰点了点头,笑着看他许久,终于再次开口道:“对了,陛下之前设了河山王妃夫人之位,不知是······”

    他用带着些亲切长辈关心晚辈的口吻问着,兰卿便也没有顾忌,笑着回答他:“吴叔,您不知道,这位河山王妃可是个好人,从前君安沦落民间时,幸得她救我一命,您也知道,我从前什么身份,与这位王妃娘娘可谓天差地别,但她却没有丝毫看不起我,还告诉我,只要人有希望,未来总会更好,就像母后一样,也是那么善良。”

    他带着些不好意思说:“我原本是该报答她的,可惜还没来得及便被先帝找了回来,之前我也不知道她是河山王妃,直至前两日才知道,吴叔您知道的,君安除了您之外没有别的亲人,见着对我的好的,便总是想报答一番,我想母后见到现在的我,也会很欣慰。”

    吴陌对于那位深居简出的河山王妃并无什么太大的感觉,但兰卿说到了先皇后,他心里便稍稍有了几分好感,像是爱屋及乌一般,听完兰卿说的话,他也点点头道:“即使如此,封为夫人也无不妥,毕竟是救过你的命,先皇后还在时,也常常与人为善,想必那位河山王妃也是个好人。”

    “嗯嗯。”

    兰卿用力点了点头,随即露出澄澈的笑容来。

    吴陌见他如此,便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提出告别。

    “见着陛下,臣仿佛看见了先皇后一般,她若知道陛下如此知恩图报,想来也会开心。征战西南之事陛下既然没有什么其他嘱咐,那臣便回去拟了折子递上来,早日出征。”

    “好,辛苦吴叔了。”

    兰卿起身,目送着他走出御书房。

    待吴陌的身形完全消失的时候,他回过身去,脸色全然不见了刚刚的澄澈。

    他这次能顺利登基,除了先皇的旧部之外,其实主要还是吴陌的支持,所以想要更进一步,他必须得到他的好感,而这好感,自然是来源于先皇后,他虽然不记得自己的母后是何模样了,但从这位元帅的字里行间,和宫中一些旧人们说的描叙中,总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兰卿不过跟先帝学了半年的帝王权术,他再有天赋也不可能立刻将如此复杂的朝堂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但推测人心,他可是学了十几年。

    如何能让别人能喜爱自己,他再清楚不过。

    吴陌此人重情更多于重势,与其说是对他好,还不如说他是在弥补自己的遗憾,他爱的只是从前那个活在他记忆里的先皇后而已,若是兰卿表现出的和先皇后差得太远,那恐怕就不是如今这番局面了。

    所以这宫中每一步,他都得想清楚再走。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我最不擅长写权谋了。

    另外,翰羽当然没死啦,他还有剧情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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