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沉默一会：

    “陈大人，马车里都有何人？”

    “只有我自己。”

    “有几人护送马车？”

    “前后各四人，共计八人。”

    “也就是说，加上陈大人共有九人，试卷就在路上丢了？”

    尽管搞不清楚出现什么状况，事实如此，陈尚书还是点点头。

    林清婉看看温良和魏辰夜：“两位兄台可有什么疑问？”

    温良笑笑，闭口不语，态度明确，你是东厂的人，案子你来破。

    魏辰夜倒是认真想想：

    “陈大人，苏厂公把锦盒递给你以后，在宫里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是的，还是那句话，我看见试卷在锦盒里，然后直接去贡院，可是到达贡院后，锦盒里的试卷不见了。”

    “从御书房到上马车，可曾遇到什么人？”

    “因为是科举考试，马车允许停在御书房外，当时御林军和锦衣卫都在两侧，况且，苏厂公也是目送我上马车。”

    众人皆沉默。

    最后林清婉说：

    “陈大人如果有时间，我想把今日路线重新走一遍，从离宫开始一直到达贡院为止，陈大人意下如何？”

    陈舟没想到林清婉想出这个办法，不过看起来似乎没问题，陈舟答应，众人都起身准备同行。

    林清婉却对陈舟说：

    “陈大人，我想我们两个人单独前往，您看怎么样？”

    陈舟愣了一下没有反对，温良却看看林清婉：

    “林兄这是什么意思？”

    林清婉浅笑：

    “如温兄的意思，我们已经来到礼部，既然刚才温兄并没有其他提议，我想我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各自进行。”

    魏辰夜摆摆手：

    “行，马车也没那么大地方，我和林兄思路一致，林兄，你去吧。”

    林清婉伸手示意陈尚书先行，淡然从温良身边走过。

    温良再也掩饰不住愤怒，他盯着林清婉的背影，气得握紧拳头。

    魏辰夜望着林清婉和陈尚书远去，感叹道：

    “想不到林兄竟然还有查案的好本事。”

    温良横白他一眼，魏辰夜只剩讪笑。

    林清婉和陈舟坐上马车向皇宫而去，林清婉打量起马车四壁。

    雕花镂空的木制构造，除了车门外，车窗紧闭：

    “陈尚书，你还记得你坐上马车后，车窗是开还是关？”

    “关着的，和现在一样。”

    林清婉仔细观瞧。

    插栓在马车里，左右两边车窗均完好，如果车窗不是从里面打开，那么完全可以排除从外面推窗而入。

    如果陈尚书所言没出问题，到底试卷是怎么没了呢？

    林清婉不再言语，闭目养神，刚才在贡院单独与苏言之的对话内容，重回脑中。

    “督主，我可以做些什么？”林清婉单刀直入，苏言之却娓娓道来：

    “皇上亲笔书写过考试题目，本督便将宣纸卷起放在锦盒之中，随即拿起走出御书房递给陈尚书。

    目送他离去，当时锦衣卫和御林军一路护送他到宫门口，如果出问题，也是陈尚书离宫之后。”

    林清婉不解：“督主的意思……”

    “陈舟此人油滑，对东厂一直不满，不过他断不敢在科举试卷上做文章。”

    苏言之拿手敲着茶盅壁：

    “至于真相……从皇宫到贡院快马不过半个时辰，就看陈舟能不能对你说实话。”

    说完，苏言之看着林清婉。

    “督主的意思，陈舟也不知道如何丢的？”

    “试卷只经本督之手送到陈舟手中，前朝文臣武将，现在还没人敢直接与东厂抗衡，至于此举的用意，本督没有参透，不过对你而言，却是一个机会……”

    “督主想我怎么做？”

    “查出真相，入职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