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的心差点蹦出胸膛，没想到苏言之竟然有心让她入大理寺。

    压抑内心波澜，林清婉深吸一口气：

    “谢谢督主赏识。”

    “试卷丢失，皇上震怒，已经迁怒于我，这也是本督没有动用东厂的原因，至于陈舟，他就是真相。”

    马车晃晃悠悠行进，林清婉理顺思绪睁开眼，挑开车帘已经能够看见宫墙。

    “陈尚书，刚才从皇宫出来，也是走这条路？”

    两个人坐在马车中，略显拥挤，车窗也没开，陈尚书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是啊。”

    这时，马车外礼部官役喊道：

    “大人，到宫门了。”

    林清婉率先走出马车，朱红色宫门紧紧关闭，只有两名御林军在门前把守。

    陈尚书低声说：“刚才我就是在这里走出皇宫。”

    林清婉点点头：

    “那我们从这里出发吧！”马车没停留，调转马头向北而行：

    “刚才的马夫也是这位大哥吗？”

    “不是，护送马车八人都是宫里的御林军。”

    马车一路行进，林清婉将门帘打开看向外面。

    马车沿着朱雀大街一直北行，路过石牌坊，青石路，水秀宫，在福门南路时车速减缓。

    从礼部出来到此时，差不多一个时辰，林清婉瞧见陈尚书有些坐立不安。

    “陈尚书，你有事吗？”

    陈舟抬起衣袖擦擦额头：

    “出来也有一会，林公子，我想出恭……”

    林清婉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念头，躬身前倾，低声问道：

    “陈尚书，上午送试卷时，你也中途停留过吧。”

    “不……不曾……”

    陈尚书结结巴巴，护送试卷要求一路前行，如果说出自己曾经因为尿急停留，恐怕尚书这个位置都不保。

    林清婉想起苏言之的话，果然没错，问题出在陈舟身上。

    “陈尚书，苏厂公特别叮嘱过我，只要找到试卷就好，至于中途出现什么情况，苏厂公会去皇上那里说清。”

    陈舟额头汗大颗落下：

    “林公子，我们先找茅厕，前面就有……”

    还没等马车停稳，陈尚书一个健步冲出马车……林清婉轻笑。

    待陈尚书归来，两个人相视而坐，林清婉说道：

    “陈尚书，事已至此，如果通知苏厂公沿路排查，一定会知道马车曾经在何处停留，不过到那个时候……”

    “林公子，苏厂公当真会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苏厂公的为人，陈尚书比我清楚，我不敢做主。”

    苏言之曾说过陈舟对东厂不满，此刻陈尚书却把苏言之看成救命稻草，林清婉只能笑笑：

    “陈尚书，我们现在回到你当初下马车的地方，当时出了什么情况，你能够说清楚吧。”

    陈舟命令官役返回福门南路，看向林清婉目光闪躲：

    “林公子，在南路青石巷，本官忍不住叫停马车。”

    “那么当时随车御林军和车夫呢？”

    “说来凑巧，花锦楼今日有表演，我下车的时候，那边锣鼓喧天，几名御林军都过去看热闹，于是马车停在青石巷路口。”

    “陈尚书用了多久返回？”

    “一盏茶时间吧。”

    “那就是说差不多一盏茶时间，马车旁边并没有人？”

    陈尚书终于撑不住气了，点头承认：

    “是的，恐怕试卷就是那时候不见了。”

    “陈尚书返回马车后，发现锦盒有变化吗？”

    “没有，什么变化都没有，还是放在这个隔断里，所以我想都没想赶到贡院，当打开锦盒发现试卷不见了，我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