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用手摩挲车窗下的隔断，一层木板将隔断分成两格。

    “问过御林军吗？他们怎么说？”

    “林公子，试卷丢了大家都害怕，谁敢说别的话？所以我们才统一口径，从未离开过马车。”

    林清婉看看陈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沉默时，马车外官役低声喊道：

    “大人，青石巷到了。”

    林清婉下了马车踱步观察。

    青石巷是丁字路口，北路是临街商铺，南路路口有一间脂粉铺子。

    进入丁字路里面有零星十户人家。

    “陈大人，当时马车停留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陈舟指指丁字路口第三户人家门口：

    “就是他家门口，因为马车在路口有点碍事，再说也为了避人耳目，我才命人停在这里。”

    林清婉左右看看。

    胭脂铺店门向南，站在马车位置见不到胭脂铺店容，这也说明胭脂铺里面的人并不知道马车停在这里。

    北路临街商铺人流穿梭，同南路一样，店门向南，而且与马车停在同一侧。

    除非故意走到马车旁边，否则不好发现马车里的情形。

    苏言之曾说过，试卷丢失问题出在陈舟身上，可能陈舟自己都不知道。

    那很有可能就是意外，试卷以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式突然丢失。

    两个人行至第三户人家门口：

    “陈尚书，马车停在这里时，马头对着哪个方向？”

    “马头冲着巷子里。”

    林清婉刚想向院子里探头，路口一阵嘈杂，马蹄声纷沓，回头一看，陆远带着几名锦衣卫出现在丁字路口。

    陆远驱马行至林清婉面前，跳下马，向陈尚书抱拳：“陈大人。”

    随后面向林清婉笑道：

    “林兄弟。”

    林清婉很高兴：

    “陆大哥怎么路过此地？”

    “不是路过，督主让我们三个人协助林兄弟，怎么样？可有眉目？”

    “嗯，既然陆大哥来帮忙，事情就简单多了，我想把青石巷这十户人家召集到一起。”

    “这简单。”

    陆远说完，示意随行两名锦衣卫，不一刻，青石巷十户人家二十余人，老老少少聚集在巷子口。

    陈尚书一直站在一旁，内心纠结，一方面希望林清婉找到试卷，可是找到试卷也意味着自己失职。

    另一方面也好奇林清婉的举动，这个看似文弱书生，做起事来竟然如此从容不迫，他能找到试卷？

    林尚书隐隐还有点期待。

    巷子里住户聚拢，青石巷路口也聚过来围观百姓。

    眼看锦衣卫在此不敢大声喧哗，但是看到穿着官服的陈尚书，还是勾起百姓的好奇心。

    就这样，青石巷聚满了人，把林清婉，陈尚书，陆远和锦衣卫围在中间。

    见青石巷住户全都召集到此，林清婉清清嗓子：

    “两个时辰前各位都在哪里？请如实相告，另外互相之间可以作证，请见过这辆马车的老乡出列。”

    七名百姓陆续走出人群，林清婉见他们唯唯诺诺害怕的模样，不禁安慰道：

    “大家不要惊慌，我只想问问今日有谁路过这辆马车？”

    出列的百姓三名青年，两名妇女，两个中年人。

    当中一个络腮胡子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人先说话：

    “大人们，小的晨起路过巷子，看见过这辆马车。”

    一听络腮胡子搭话，其他人也三五附和，但是林清婉看大家神色都不似有异，不禁皱起眉头。